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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电影两人都看得入迷,银幕晃动的情节有时平淡有时刺激,很像他们现在的关系。

    彩蛋结束,黎楚怡在影院外头,她挽着陈屿手臂,拿手机调至摄像功能,将傍晚的美景拍成相片。

    一丸酡日泡在高楼顶尖后方,天际泛起红酸灿烂才有时间消逝的迹象,原来已经五六点。

    黎楚怡拍完po到ins后,又讨巧地向陈屿炫耀一番,“是不是很好看。”

    知道他现在会夸奖,她仍然贪得无厌地索取更多,想听好话从他口出。

    陈屿夸了,还给她点赞,他几乎不给女仔的ins点赞,这次为黎楚怡破例。

    浪漫氛围将二人从方才的暴力美学中解救出来,按约会惯例,看完电影应是吃饭,黎楚怡中午吃饱喝足,现在依然没有饿感,不吃饭也不回家,索性拉着陈屿到星巴克喝拿铁。

    店员招待两杯云呢拿味热拿铁,不得不叹情侣养眼,傻傻痴痴幻想是否有天也能勾到这样的靓仔作男朋友,又能否重新投胎变身眼前靓女,怀抱春秋绮梦。

    他们穿搭不刻意搞同款,但走一起就是很般配。

    像黎楚怡,她的搭配心思随场所兜转,要到崇光shopping她便着一身靓丽小西装,外面是粉嫩格子外套,内搭牛乳色的吊带,下身是同色系的高腰百褶裙。

    陈屿同她没有所谓的情侣装情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休闲,卫衣运动裤联名鞋。

    店员弯腰搁置两杯滚烫的拿铁,抹茶蛋糕原本是放中间,陈屿抬下颌指向黎楚怡那边。

    玻璃窗前有白玫瑰,落霞洒金光在上面。

    陈屿眼光一直落在黎楚怡身上,她一边含咬调羹,上面有抹茶奶油的痕迹,一边回ins下面的评论。

    “我听朝(明早)飞机,早晨七点。”

    她这时才停顿,除去手部动作停顿,心也钝了一下,“不是后日吗。”

    他格外肯定的眼神,“提前了。”

    她点头。

    陈屿问:“没有想说的吗。”

    黎楚怡回:“难道不应该是你有想说的吗。”

    他装作有些懊恼地揉眉骨,其实嘴边牵扯一丝笑,“我应该说,不许你同别的男仔有亲密交往,不许你整日整夜煲剧不睡觉。”

    她扬起下巴抬眼,气势都起:“错,你应该说,你会好挂住好挂住我,再也受不了我不在身边的每分每秒,然后亲亲我。”

    “你喜欢这套?”

    “这明明就是你心里话,而且我想看反差,你稍微跟我讲些肉麻失控的话,”她放下调羹,穿小高跟的双脚落地,往前一扣,起身到他耳边吐温热的气息,“我会叫你……”

    她做一个嘴型,消匿甜美的声音,他看后,显然有一愣,她娇笑得逞。

    陈屿蹙眉:“别出声。”

    她确实没出声,反而问:“是不是好刺激。”

    黎楚怡心底深知那话一出他要作何反应,他果然受不住她呈现柔软一面,她其实也不赖,他有手段,她也有手段,愿意软弱的时候他完全招架不住。

    她不再看他,愉悦地低头切割一小块蛋糕,慢腾腾地,发丝弯垂在耳边。

    出了星巴克,两人拦的士,才喝过二十分钟所谓的下午茶,落霞不知几时退,铜锣湾街道车水马龙,人行道挤满过客。

    黎楚怡靠在街边的圆桩上,脚底离开小高跟,累得在勾脚,“我明早英文课,你明早飞机,要做吗。”

    陈屿在她旁边站着,落霞照着他侧脸轮廓,又在抽烟,不要命的,都不要命的。

    她步步逼问,“想做吗。”

    他差点要掐扁手中的烟,转头看她:“惊你承受不住。”

    “你别那么大力就是了,每次都把我搞到快断气。”

    他看她脚跟泛红,叹气,“又来了,要靓不要命,”把她抱起,她刚好也低手抬腿,把那双鞋子勾在手上,光裸的小脚踩在他的鞋子上面。

    “我们这样好像有些明目张胆,希望没人知道我和你是兄妹。”

    “是鸠但。”

    “什么都是但(随便),”黎楚怡想起白天的对话,还是问:“以后你出国,我留香港,到时候你还这么说吗。”

    还没回应的时候,红皮的士驾到。

    黎楚怡确实脚疼,还困,被他推进车厢,他也坐进来,然后一个劲关门。

    的士司机问这话问到舌头都柴,“去边度啊。”

    “沙田。”

    黎楚怡靠在他身上,“你家还是我家。”

    “老豆不在家。”

    “那就是你家……”

    进门,还没来得及开灯,他们就开始接吻,陈屿把黎楚怡的外套脱了,摸到光滑的肩膀,烦躁起来:“穿那么少,勾引给谁看。”

    黎楚怡不满抱怨:“你脱了才讲这句话,我好无辜的喔!”

    换作以前她不刨根问底,可以等他水落石出,但她方才问的问题关乎未来,还是抱着他脖子问,“你毕业回瑞士读书是不是?”

    陈屿停了,放在肩上的手移到她的脸颊,用肯定句式说:“你觉得我不读数学就要回瑞士。”

    黎楚怡没有犹豫:“那不然呢,90%的学生都要选数学,就你陈屿突出。”

    他掐她脸,“你觉得我能回瑞士吗。”

    她拧起眉头,什么意思。

    他也同她之前那样步步逼问,“你想我回吗。”

    “这个问题,我做不了主,如果小姨……”她抱紧他,“你的心病什么时候能好,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一触到就会炸。”

    陈屿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回瑞士。”

    黎楚怡捏他衣领,点头:“那就不回。”

    他箍紧她,然后去亲她小巧的鼻子:“哎,点解你那么让人肉紧,(类似紧张喜欢意思),又q又傻。”

    她觉得好痒,手指轻轻摸一下鼻子,“我当你是夸我咯。”

    陈屿同她说,他之前真的很讨厌她,黎楚怡感慨至极,说得好像她以前不讨厌他一样,除了长得帅和成绩好这两样很可取之外,其他领域又渣又没道德感,最坏的是经常欺负到她头上。

    陈屿究竟为什么会喜欢她,好难讲,缘分和心动就这么撞一起,喜欢她真的没把自己搞死,他很清楚她以前对他没有男女情,有段时间她对他的举动其实对其他男仔都有做过,最离谱的还是她的小脾气小性子,让他又爱又恨,痛苦和快乐交融。

    其实他有没有考虑过她和他在一起只是一种不甘心和不舍得呢,当然考虑过,后来又发现她好像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反正患得患失的心情没少半分,因为他不敢把她抓太紧,她那么需要私人空间,那么需要玩乐时间,哪怕他不想离开她半分半秒,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说。

    憋炸憋爆早就已经成习惯了,但她说别老是这样,要说出来呀。

    陈屿怎么能不喜欢她,因为没有人主动让他打开心扉,他抱紧她的腰,沉哑道:“黎楚怡,不要离开我。”

    似一记甘拜下风的哀求,但又带着紧紧的占有欲,霸道而万劫不复。

    黎楚怡心都快停,回抱他,轻声说:“好。”

    翌日早晨,香港国际机场,广播响起,一行人同陈屿坐在候机室,他们这次是以团队形式参加比赛。

    陈屿手上一杯星巴克,刚拿出手机就接到短信。

    【黎楚怡】:好好比赛,等你回来,我有奖励哦。

    【陈屿】:乖乖等我,比赛不能常电联。

    【黎楚怡】:刚好,我要写personal  statement,还有一堆东西。

    【黎楚怡】:不说啦,上课,拜拜。

    【陈屿:】会想你的。

    黎楚怡果然要着手一系列paper,还有CAS没刷完,她不得不在未来几周多约人一起去做义工。

    陈屿出国比赛的第叁天,他们终于来了通视频电话,他在欧洲一个小城市,晚上外面许多商店早就关了,但中国人晚上不出去真的无聊,他和好几个合得来的同学在外面小酒吧坐着。

    那时她在宿舍敷面膜,于一莹去楼下买垃圾零食,最近大家压力很大,不搞点东西解压不行。

    黎楚怡穿睡衣,抚平面膜褶皱,“我最近经常熬夜,胶原蛋白都要流失了。”

    他一个人走到附近路灯,看屏幕里的她,“有什么不会的send过来,帮你解决,”他眯眼,“宝贝,扯一下你睡衣领口。”

    她低头一看,稍微扯一下,然后抬头打量他四周,各色招牌灯光,“你在bar  street哦,又蒲啦,出国比赛都能蒲,真有你的啊陈屿,别给我去红灯区,不然回来你就死定了。”

    他摇头,“不去。”

    她满意,对着镜子弄面膜。

    突然,有一声成熟的女音,“William…?”

    陈屿回头,不得不锁紧眉头,扣着手机。

    黎楚怡再看的时候,黑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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