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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业脸上微微错愕,嘀咕道:“赵飞轩的妻女,慧娘与月儿?”

    随即,他念了一声知道了,突然貌似又想起了什么,加重语气问道:“赵刺史的夫人携女前来,那你是说赵刺史本人没有来,只有他的夫人和千金过来拜府咯?”

    下人点头嗯了一声。

    郭业心里没来由的一欢喜,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初在汝州城赵府时的那次无意撞见,那一次慧娘错将自己当成了丈夫,然后当着自己的面换衣裳来着。

    火辣辣的身材火辣辣的美,美少妇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不由暗暗揣测道,莫非赵飞轩是担心我事后变卦,不给他写那封引荐信。所以明着让慧娘来探望妹妹,暗地里却是让慧娘旁敲侧击提醒我莫忘记?

    第814章 今晚打马吊(1)

    慧娘大年初一的突然到访,仿佛一潭死水中骤然注入一湾清泉,拨动了郭业沉寂已久的某根心弦,整个人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涟漪,骚动起来……

    默然片刻,他的嘴角悄然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随后,他便摆手吩咐下人道:“去将赵刺史的夫人和千金请进府中来,还有,通知贞夫人一声,让她亲自招待。本侯先去用点晚饭。”

    “是!”

    门房下人领了命,匆忙赶往了府门。

    郭业看了一眼四角桌上的马吊牌,笑了笑:“晚上这桌麻将倒是有趣了,呵呵……”

    笑罢一声出了花厅,前去用晚饭。

    ……

    ……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郭业便让秀秀带着月儿去了老太君的房间玩耍,然后将贞娘、芷茹、慧娘招来花厅中,四人团团围桌而坐,临时搭起了麻将牌桌。

    他先是将马吊的玩法介绍了一通,听得贞娘和芷茹目光炽热,小脸上透着跃跃欲试。

    而慧娘则是静静地站在妹妹旁边,一边好奇地听着郭业解释马吊的玩法,一边心里盘算着如何找个机会隐晦地提醒郭业莫要忘了丈夫引荐信之事。

    待得郭业解释与示范完马吊的基本玩法之后,贞娘与芷茹已经各自找好位置,撸起衣袖坐了下来,一副要大战马吊三百合的架势。

    而慧娘心中记挂着丈夫临行前的嘱托,哪里还有贪玩的心思?

    随后,她人未坐下却已经赶忙开口提醒道:“益州侯,妾身此番前来陇西,一是给贵府老太君拜个早年,二来也是受家夫……”

    “赵夫人,干嘛这么拘谨啊?别站着,赶紧坐下来!”

    郭业故意打断了慧娘的说话,催促道:“你看芷茹与令妹都坐下来准备玩上几把马吊,你总不能这么扫兴吧?这马吊就要四人才能玩,不然三缺一的话也太无趣了。”

    慧娘见着郭业刻意岔开话题,火辣辣的脾气刚想要上来,但是又一想到今天自己是登门求人办事,万一将郭业得罪了,他不帮丈夫写这封引荐信可怎么办?

    随即她又将火爆脾气给隐了下去。

    她强颜笑了笑,忍着心头的忿忿与对郭业的厌恶,小小恭维一把道:“益州侯,这马吊当真是巧夺天工之物,而且这玩法也颇为有趣,真是消遣解闷的奇巧之物。”

    郭业知道慧娘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怎么待见,一来是当初被自己误打误撞下调戏轻薄过,二来是她一直都不怎么同意贞娘给自己做妾侍,她宁可将贞娘嫁进平凡人家为妻,也不想委屈了妹妹给自己为妾。

    刚才这番恭维话倒是他认识慧娘以来,第一次从对方的口中听到,当真不易啊!

    他心中暗乐了一番后,便自顾坐了下来,然后指了指下首的位置,对慧娘邀请道:“赵夫人,请坐吧,趁着大年初一左右无事,咱们今晚就大战马吊三百合吧。”

    可是慧娘兴许是看出了郭业心藏诡异,还是抗拒地摇了摇头,执拗道:“益州侯,听你刚才这番解说,妾身多少也对马吊的玩法有些了解。不过现在天色有些晚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找令夫人,芷茹夫人,还有婉贞讨教吧。而且月儿估计也困了,那我先告辞了。”

    “啊?赵夫人你怎得如此扫兴?”

    这次率先表现出不满的并非郭业,而是一直撸起袖子准备开战的康芷茹。

    郭业听着杨婉慧如此执拗不给面子,脸上也不由多了几分阴郁。

    贞娘看着相公脸色不佳,也知道姐姐此番前来是为姐夫办事,不由暗暗替姐姐揪了一把心,同时也在嗔怪姐姐的为人处事不懂婉转。

    情急之下,她在桌底下伸出莲足朝慧娘小踢了一下,一语双关地提醒道:“姐姐,不如先陪妹妹玩会儿马吊吧?你若不玩,那我们三缺一如何继续玩下去?不如一边玩,一边跟相公说你的事情呗。”

    郭业没想到贞娘竟然替自己游说起了慧娘,由衷赞道,真是好媳妇啊,这才是胳膊肘往里拐,助纣为虐帮相公,哦不,替相公玉成好事呀。

    慧娘见着芷茹不满,见着郭业脸色不佳,又听着小妹这般游说,耳根子不由一软,缓缓坐了下来,弱弱说道:“那,那妾身就玩一会儿啊?毕竟我非郭府女眷,妇道人家在别人家耍玩得太晚,容易惹来闲话和是非,还望益州侯见谅才是。而且……”

    她说着说着生怕又惹来郭业的反感,赶紧补充了一句道:“而且月儿晚上也要睡得挺早,没我这个娘亲在身边,恐怕她也睡不安生。”

    郭业见慧娘屈从坐了下来,顿时笑容满面了起来,对于慧娘的担忧很是不当一回事,笑道:“放心吧,令千金现在正在我娘房间玩耍呢。而且我不是让秀秀夫人陪着了吗?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见令千金哭哭啼啼找娘亲,说明月儿小姐现在正玩得开心着呢。赵夫人莫要牵挂月儿了,还是专心玩马吊吧。”

    慧娘听罢之后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担忧,莫非这姓郭的色胚是刻意支开秀秀夫人,然后刻意安排她与月儿去老太君房间玩耍的?

    居心叵测?

    暗藏龌蹉?

    霎时,慧娘的脑海中又浮现起当初在汝州时郭业对自己调戏轻薄的情景。她对郭业最直观的感受就只有七个字:过无耻下作色胚子。

    “好了好了,别耽搁了,赶紧开始吧!”

    一旁的康芷茹已经嘟着嘴,有些不耐烦地嚷嚷道:“还这么磨磨蹭蹭下去的话,就是到了天亮也打不完八圈马吊。”

    贞娘掩嘴一笑,调侃道:“芷茹妹妹看来是着急输银子了呢,不知你今晚准备的银子够不够呢。”

    康芷茹傲娇地拍了拍腰间的荷包,撅嘴道:“贞娘莫要逞口舌之利,别以为你有了身孕我就会让着你,哼哼,今晚我定要赢光你的私房钱。”

    郭业冲两人笑着阻道:“好了,打马吊一靠本事二靠运气,光耍嘴皮子不算什么。好了,我们先将马吊牌搓乱洗上一番牌再说吧!”

    哗啦~

    双手一推将门前码放整齐的马吊牌统统推倒,搓洗了起来。

    康芷茹和贞娘一见之下,也有样学样儿的将门前马吊牌推倒,动作生疏地搓洗了起来。

    郭业见着慧娘木讷地坐在那儿,双手搭在门前的马吊牌上一动不动,有些怔怔出神。

    他不由伸出右手来故作不经意般,很是自然地将手心覆在慧娘的手背之上,轻轻拍了一下柔声道:“赵夫人,莫不是今天出门忘带银子了?哈哈,放心吧,我们小玩而已,不要担心。再者过门是客,今天赢了算你的,输了统统算我的。”

    “啊?”

    慧娘感觉自己的小手顿时被一只陌生而又温热的大手包裹住,心里不由一紧,慌忙将小手抽离了出来,脸颊飞起一抹红晕,摇着头吱吱唔唔道:“不,不需要,妾身自己有银子,无需劳烦益州侯。”

    哗啦~

    她赶忙单手一推,将门前马吊牌一气儿推倒。

    郭业见状,嘴角又浮现起一抹坏笑,回味无穷地将刚才触碰慧娘的那只手握紧了手心,暗暗赞道,又滑又嫩,带劲!

    第815章 今晚打马吊(2)

    就这么不经意间,慧娘又被郭业小小轻薄揩油一次,吓得她心头小鹿乱撞,暗暗大骂郭业混账王八蛋,色胚不得好死。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一男三女马吊大战的开始很快便将两人间的这份暧昧给淡化了下去。

    马吊一经打开,贞娘等三个女人就将注意力统统都放到了上边。

    三个女人从一开始的动作生疏晦涩、错漏百出,到后来的缓缓渐入佳境,上手极其老练。

    转眼间,已经打了足足两圈的马吊。

    当然,基本上三个女人都是扮演着陪玩陪练的角色,自然不是郭业这个老客的对手,他俨然人生大赢家一般,桌前很快就堆起了一小撮零零碎碎的银子。

    贞娘输得口中连连抽着凉气,芷茹输的哇哇大叫,若不是没人替换郭业上场,不然的话她恨不得立刻马上将郭业赶下场去。

    就连一开始就比较抗拒,心不在焉的慧娘,此时都格外认真起来,拿捏着手中的马吊牌琢磨该出不该出,一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模样。

    因为刚才这两圈马吊,她连连给郭业点炮放杠,而成为了拍桌上最大的输家。

    不自不觉间,她的绣花小荷包也有些干瘪了下去。

    她可不想输到最后跟郭业开口借银子了,再她看来,指不定姓郭的就等着自己开口,好趁人之危行那无耻下作的龌龊念头。

    鏖战不断,四人继续如荼如火地打着马吊。

    “东风!”

    “红中。”

    “赵夫人,轮到你抓牌了。”

    “哦……白板!”

    “白板?”

    郭业一脸坏笑地看了眼慧娘,然后将她打来的白板抓入手中,再单手将门前牌一推,贱兮兮地吹了一个口哨,乐道:“赵夫人,真是遗憾,我就这副牌就这么一个口,而且还是单调白板,您居然还放炮。要不是咱俩有缘呢?”

    “啊?”

    慧娘一脸晦气地看着郭业门前推倒的牌,可不就是单调白板吗?

    顿时,她真想掀桌子大骂郭业这个丧门星,自己一晚上下来光放炮给他就放了不下十次,这次居然单调白板都中枪了。

    听着郭业还说得如此轻浮,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与他有缘,真是污了自己这双耳朵。

    有缘?

    她心恶狠狠骂道,谁跟你这登徒浪子有缘?即便有,那也是孽缘。若不是为了家夫之事,我在这儿多坐片刻都嫌恶心。

    啪~

    慧娘从荷包里掏出一小块碎银拍在桌上,柳眉杏眼透着烦躁地瞟了眼郭业,不悦道:“拿去!”

    慧娘越是嗔怒,郭业越觉得这美少妇就是火辣辣的美,与贞娘一比,虽然梅兰秋菊各有千秋,但还是多了几分野性之美。

    他悻悻地将那一块碎银扒拉到自己跟前的小银堆里,冲慧娘打趣道:“赵夫人,可是输干净了?要不我这儿先借你一点翻翻本?”

    “不需要!”

    慧娘将门前一把牌推倒下去,忿忿道:“我自己有银子,益州侯你休要得意,我还未到山穷水尽时。”

    贞娘见着姐姐今晚说话火药味十足,不由多留意了郭业一眼,暗暗道,今晚相公是怎么了?竟然对姐姐如此咄咄逼人,怎得老是话赶话的挤兑她呢?

    随即,她笑着打圆场道:“姐姐说得在理,相公莫要得意,您不是说有赌未为输吗?时间还早哩,说不定一会儿输光光的就是相公你呢。姐姐莫担心银子,妹妹我这儿有的是!”

    “哎呀,你们真是聒噪,好啰嗦啊!”

    正因为把把不胡牌的康芷茹突然不悦地发起牢骚道:“你们到底还玩不玩啊?你们到底是来打马吊,还是来斗嘴的?快点洗牌吧!”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