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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天厝落地玻璃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几个人故意没进去,停留在入口等他们。

    一人走出来跟王含乐说话。

    到这里为止,路上都是正常的,好似一种感觉,或许今晚是平静的夜晚。

    但这几个男人就是提醒,不会容易结束的。

    他们很有钱,戴着名表,穿昂贵正装,没有当地人的油汗面孔,有不具辨识度的富人骄矜,像当年和她对垒的上司,富二代身份,公司都是他的,人前装大方,人后不顾员工死活以及厌恶女性员工不柔顺。

    这几个人对看上去除了外貌身无长物的年轻男女感兴趣,特别是对她身边这个润肤玉滑的男人,很难不猜出他们是老手,只有老手,才会一眼见到极品货就挪不动脚。

    王含乐忍耐着回应对方,“不好意思,听不懂。”

    对方换了英文,跟她说话,眼睛直往她旁边招呼,渐渐分辨出了什么,偏移为全然关注她身边男人。

    应该是过分的话,傻屌轻微的僵硬排斥反应没逃过她,前方开着一扇通道门,她忽然就血液上涌,反手拖住男人的手到腋下,拖着人突出重围进门。

    几个保镖悄无声息窜到玻璃门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一个探测仪到王含乐面前,这时旁边人有了动作,他慢慢从女人腋下抽出胳膊,将王含乐轻推离身边,拉开衣服拉链。

    卧槽,什么安检要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这么刺激。

    男人皮衣下只穿了件丁字背心,他撩起背心,露出同一般男人相比偏白跟当地男人比简直冰清玉洁的胸口,指了指自己乳首下端,探测仪就伸了过去。

    安检器发出“滴答”一声,男人身体里有东西与之响应,王含乐趁机猛瞟,保镖的初始动作告诉她,那东西应该是在她身上。

    男人乳下有一块泛红,应是芯片之类物品植入,而且是新植入,植入位置有说不出的......欲。

    保镖的视线落回王含乐身上。

    玉白的手又递出手机,保镖拿着探测仪对手机界面进行最后一轮验证,王含乐瞟到一眼,那个界面上居然有一张她的头像——试装时阿车为她拍的。

    忽然她明白了,傻屌身上的芯片,和本该她持有某个手机界面,构成一套完整的身份验证链——邀请函。

    验证通过。

    保镖傲慢地注视着他们,并没有放他们通行,反而一根警棍伸过来,戳向男人背后的包,男人侧挡了一下。

    保镖将两人围住。

    见多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保镖一眼看出这对背包客情侣是第一次,也不是能持有邀请函的人,鬼知道他们邀请函怎么得来的,不把他们里里外外检查个透彻,他们今天别想进去。

    要完。

    王含乐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后退一步,身边人早已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茫然表情,目光变成两束光聚焦对上保镖。

    她也背了背包,她可不想被当小学生检查书包,瞄到搭讪那几个男人在一边看戏,她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搅屎棍精神,指着他们嚷起来:“一起检查!一起检查!Check!Check!”

    搭讪的那几个男人脸色变了变,上前了一个,隔开剑拔弩张的双方,既说越国语又会英文的那个和保镖说了什么,双方都笑起来,眼光往王含乐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保镖穿安防服,交谈的男人穿西装,正儿八经的衣装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散发出的猥琐。

    保镖放行。

    门后过道延伸出长长看不到尽头的走廊,整个走廊在围着花园盘绕,夕阳余晖下,花园里绿色如盔甲覆盖,植物高低错落有致,皆露出阴阴沉沉的背光面,让人在靠顶灯照亮的通道里不自觉打了个摆子。

    偌大个通道也没人接引,二人身后倒是尾巴——搭讪的几人就尾随进来了。

    其实走廊就一条道走到底,人家无疑是来参加宴会的“真客人”,也不是故意跟着。

    踏进走廊,王含乐已经被同行人放手,倒是她主动去牵他的手,“我说,亲......”

    手被甩开。

    她又牵住,“咱们等一下,让他们先过。”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止住脚步。

    脚步声接近,宽大通道里响着回音,一丝呼吸扫过王含乐肩背,她皮肤上立即起了鸡皮疙瘩,本能想躲,身体向侧边仰去,有只手眼疾手快托住她腰杆,没让她仰倒。

    中年男人似笑非笑转开脸,与她擦肩而过。

    就像战栗的小孩被人从后面猛拍肩膀,她正回身形第一时间抬脚就踹,正踹上前方人的腿弯。

    那男人身形一晃,单膝跪地,两手俯撑,姿势像劈了叉的终结者。

    拜周围无人烟所赐,他叫骂几声,只有他的两个同伴回来应援,还没等收起他的劈叉,他就被人拷住脖颈,像死狗一样被拖入花园,王含乐只听见绣球状的海桐花后传来惨叫声,她和他的两个同伴面面相觑,对方拿出手机。

    她凶悍地一掌拍落。

    “敢打电话!下一个就轮到你!”

    干脆没收了手机。

    她仗势欺人的靠山镇定走回廊道,朝她摊开手心:“Come   on。”

    她一动不动看着他的手,捂住胸口,故作娇羞小小声:“May   I?”

    对方深吸了口气,肯定觉得辣眼睛了,一掌把她扯过去。

    他拉着她一溜烟跑通走廊,为了追上他步子,她仿佛听到自己裙子的崩线声。

    丛林花苑精致修剪的花草,到了走廊尽头突破桎梏,野蛮成群,突然演变了参天大树,盖人视野,但路灯指引着人往它们深处看去——

    一座高大像修道院的老建筑如海市蜃楼一般屹立在眼前,一头钻出黑暗扎进开阔视野的二人,不约而同为之顿住。

    旋风似的冲进红色的门,门内接待的侍者愣了几下,手中托盘上的面具被这对风风火火的男女抢似的拿走,若不是能进来的人都有身份验证过,又能一眼看出二人是标准的“主人和宠物”组合,他几乎要发出警报。

    王含乐和年轻男人戴上面具后,动作立即变得像猫,舒缓自然随着侍者步伐进入内庭,视野一下子开阔,人声像水流泄出。

    十六扇拱门围着一个小广场,戴着面具的人三三两两散布在广场四周,他们拿着酒杯觥筹交错,像是参加一场商业宴会。

    一见有新的来人,广场上的人都若有似无侧过身子,隐藏在面具后的面孔射出无数道评估的眼光。随后就有人朝他们走来。

    白皙的手拿走王含乐抢来的手机,迅速点开,做了几个操作,王含乐看见他右手指甲好像变长了。

    指甲撬开后盖,摸索后恢复原状,递给她,留下她朝人堆里走去。

    这是放她自由吗?

    王含乐愣了,嘴角余笑渐渐收拢。

    这哪是放她自由,分明是放任她不管!

    她朝同行人离去的方向跟出一步,突然收回步子,右边,侍者又领了人出现在拱门,瞟过去只一眼,她“哎哟卧槽”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