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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安安才放心呼出了一口气,悠落也是笑着道,“安安以后可不许再淘气了,你云姐姐厉害着呢,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去,就算是,也不用你出头,免得她后来还费心为你医治。”

    安安自是享受着悠落为自己掖了掖被角,面上展开笑颜,“谁说的,保护女子是男子的责任,云姐姐以后是我的娘子,我当然要保护她!”

    悠落听了,只得忍俊不禁,她是看出来了,苏云初和慕容渊的感情极好,只得笑道,“这话可不许在靖王面前说,否则,你该被修理了。”

    然这孩子傲娇得很,“他要是男子汉,就该跟我来一场公平竞争!”

    听此,悠落忍不住捏捏他鼻子,“这话都是跟谁学来的!”

    闹腾了这么一阵,安安也是乏了,最后,只喃喃道,“我自己学会的,云姐姐那么好,若是父王让云姐姐当太子妃,就好了,不过我不会让给父王的,云姐姐日后要做我的王妃……”

    这么说着,忍不得困意与疲倦,眼睛已经闭上了。

    拓跋绍只是笑看着,摇头失笑。

    悠落看了拓跋绍一眼,“哥哥,我在此处照看安安,你先去处理事情吧。”

    拓跋绍点点头,轻抚了一下安安的头,“你顺便也在此处休息休息吧,外边的事情,便也无需理会了。”

    “嗯。”悠落轻点头,这一次来西原,实在有许多自己意料之外的东西。

    寝殿发生的事情,被两个偷看偷听的人一一放进了眼中,安安在下边的那一段话,自然是被慕容渊听进耳中,看着慕容渊面上的郁色,苏云初只觉得好笑,“怀清,他真的还只是一个孩子。”

    “孩子,阿初,他七岁都如此了,若是再长个十多岁,还得了!”

    慕容渊心中不平啊,自家媳妇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如此惦记着,苏云初笑笑,“他若是再长个十多岁,我难道便不会再长了么?”

    “可阿初如是再长个十多岁,还是会如现今一般,不会老!”

    苏云初好笑,“慕容怀清,你能通晓未来不成?我还青春永驻了呢!”

    “自然是的,若是能有青春永驻的丹药,我便为阿初寻来!”

    两人在这一处腻歪着,走出了安安寝殿的拓跋绍自然是知道的,不免打趣道,“两位这番,本宫都该怀疑,本宫在大新的一切行为,都被收入了他人眼中了。”

    他还有私密可言么?

    可慕容渊却是一脸坦然,“太子不曾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何须惧怕?”

    “可本宫,如今却是不得不小心一些了。”安安先前在寝殿中说的话,这两人该是听见了。

    慕容渊自然是听见了的,安安偶然听到的议论,绝非是偶然的,楚皇后管理后宫有方,自从当年慕容渊的事情之后,楚皇后已经加大力度整顿了一番后宫,何况,今日的御花园宴会,是楚皇后亲自办理的,所用之人,必定是非常小心,何况,还是两国联盟的重大事情呢,不论如何,她都该在内部极力配合永业帝,如今,出了这样的偶然,想必,是有人想要破坏这一次的联盟了。

    更为重要的是,柳如絮被嫁去西原是内部消息,尚不公开,怎么会有宫人议论。

    利用安安这个尚不明晓许多事情的小孩子,想要一次挑拨西原和大新的矛盾。

    两国相交利益至上是首要原则,联盟,在如今看来,不管是对大新还是对西原,都是有益的,两相夹攻,北梁纵是草原上的虎狼,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若是因着安安的出事而破坏了这次联盟,那么,大新面对的不仅仅是北梁,还有西原不知何时的反攻。

    然而,所幸,拓跋绍也是一个思维活络之人,不会轻易冲动,只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可是看着慕容渊与苏云初,拓跋绍唇角一翘,“本宫实在想不明白,以靖王之力,如何这般隐忍?”

    慕容渊挑眉,自然明白拓跋绍指的是什么,他既然这般有能力,能够得到宫中的消息,为何,倒是显得如此不在乎这偌大的权势。

    “本王只想早日收收服北梁,护好本王的王妃,不被小皇孙觊觎!”

    他说得轻飘飘,但是极为正经,苏云初心中暗自发笑。

    拓跋绍也摇摇头,苏云初被留了下来,慕容渊与拓跋绍自然是要去御书房的,经过了这几那事情,想必,御书房那边,该想好了如何应对。

    在所有人都围在这儿的这段时间,永业帝已经宣召了南阳侯进宫,南阳侯进宫了,柳如絮自然也是在的,对于柳如絮做出的事情,南阳侯先前不并知晓,这会儿知道了,也是被吓了一跳,“皇上,臣糊涂啊皇上,小女必定不是故意的,小女是无意的啊……”

    永业帝已经气急,选上柳如絮这么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已经是极为难得,今日,出了这一番差错,拓跋绍必定会不满,那么和亲的人选就必须换掉,可是……已经找不到最好的人选了,难道真的要让景怡去么?

    不到万不得已,这一步,永业帝根本就不想走。

    可是任着柳延如何求饶,永业帝不会退让这一步,看着同样在御书房之中,此时只是呆怔的柳如絮,永业帝的面色并不好,柳如絮身上带毒进宫,这一点,任是哪一个帝王,对谁也无法容忍,何况还是这样极毒的灵鹤散。

    “南阳侯之女,你可认罪?”

    柳如絮面上的表情绝望悲伤,抬头看向永业帝,没有了一开始时候的惊慌害怕,“臣女无罪,皇上,臣女是被冤枉的!”

    柳如絮拒绝认罪,永业帝面色更是不好,“你指甲中的灵鹤散,作何解释?”

    灵鹤散,是柳如絮花费重金得来的,原本是想着在宫宴上的时候,想办法用在苏云初的身上,却是不想,出师未捷,甚至连开始都没有,却是因为一个安安,出现了这样的意外,让一切功亏一篑,他不甘心。

    可是,现在,她不能承认这件事情,灵鹤散的事情,已经败露,隐瞒不住,干脆也是豁了出去,抬头,看着永业帝,语气坚定,“皇上,臣女心慕靖王,但臣女心中明白,皇上想要让臣女前往西原,臣女并非不愿为我大新和睦做出一番努力,可臣女对靖王恋慕多年,小儿到少女,不曾改变一分一毫,今日,臣女想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否则,臣女愿意以死明志!”

    柳如絮说完,面上反倒是镇静了不少,而后,随着一个重重的磕头,对着永业帝就是沉重的一磕。

    柳如絮说得情真意切,永业帝自然还记得上一次年前的宫宴之上,柳如絮请旨嫁给慕容渊的事情。

    如今再次听了柳如絮的这番话,只沉眸不语。

    柳延一颗心已经堵在了心口,他怎么可能相信柳如絮会真的以死明志。那灵鹤散,必定是别的作用,虽然不知,但是,却是极力维护柳如絮,看着永业帝沉默不语他也是跪着,急急磕头,“皇上啊,小女对靖王之心,日月可鉴啊,才会坐下如此糊涂之事,皇上,小女并无心害他人,皇上饶恕小女一命……”

    柳延头都要磕破了,永业帝沉默了一顿,并不说话。

    另一旁,慕容沇看着柳如絮和柳延这番模样,垂在身侧的手却是握紧了。

    这个女人,从来不曾将他看在眼中的女人,他却是将她身影印在了心间。

    真是可笑之极啊……

    御书房里边发生的事情,最后并不为外人所知,后来的慕容渊、慕容治和拓跋绍都被召进了御书房,直到接风宴会开始的前半个时辰,一切才结束了。

    关于安安偷听到的宫女一事,永业帝也是怒,一并交给慕容治去办理,而楚皇后,也是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