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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天的色泽在他身上散出,仿佛就如边上的岩石、苍树一般,与大自然合谐的融合一起,静静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张浪看了心里不由暗赞了一声。此景此情,实在不想让人打断。

    琴声戈然而止。

    周瑜没有转过身来,仿佛还沉浸刚才的意境之中。

    张浪也没有出声,脑里静静回味着刚才的玄美妙音。

    两人就这样矗立在月光之下。

    好一会,周瑜才淡淡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

    张浪轻轻一笑,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慢悠悠道:“没关系,反正睡不着。”

    周瑜听清是张浪的声音,显然有些惊讶,转过身来,手里却没有张浪心中所想象的琴萧之类,也许因为夜月的原因,看不太清周瑜有什么表情。张浪拍拍自己边的空位,淡然笑道:“过来一起坐坐?不用顾忌什么,就当朋友聊聊天吧。”

    周瑜脚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了过来。

    张浪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看来周瑜对自己的印像已慢慢改变了。不像一开始那么抵触,也许他现在情绪不是很好,心理防线最为脆弱,也许想找个人说说话吧。看着坐在自己边上俊美青年,轻声说道:“听你刚才吹的音乐,感觉有些压抑,是不是想家了?或者思念心中的情人了。”

    周瑜轻轻低头着,笑了一声,满脸苦涩之意。

    张浪叹了口气,也不太想说话。

    两人就静静的坐在石头上,各自想着心事。

    时间飞快的流逝,夜越来越静。

    周瑜首先出声打破两人沉闷的局面,:“将军是否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张浪苦闷的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要烦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周瑜动了动嘴皮,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张浪抬头看了看星空,整个不顾形像的躺在岩石上,懒散道:“人都是矛盾的结合体,一方面想着自己能够如何的出色,想拥有这个,拥有那个。但是当真自己拥有想要的东西时候,却已无法在从其中脱身而出,失去的便是整个自由。很多时候,再也不能为所欲为,要顾忌这个,又要担心那个。哎。”

    周瑜也是身有感触,一脸迷惘。

    张浪感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周瑜也为张浪的感叹引起好奇之心,照他现在的实力,虽说不是权倾朝野,傲视天下。但在江东一地,仍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跺跺脚,天下震动的人物,还有什么身不由的。不由惊奇道:“将军位高权重,何有此一说?”

    张浪自嘲道:“位高权重?那还不是踩着千万人的尸体上爬上来的。有什么好开心的。”

    周瑜一呆,没想到张浪会说出这么犀利的话来。看的出张浪今日得确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失态?周瑜本想问张浪,但心里总感觉莫名的挣扎。冥冥感觉只要自己开了这个口,便如踏上一条不归的路,再也没有回头的时候。

    张浪全然不知道周瑜心境的变化,忽然眼睛盯着周瑜两手玩弄的东西。赫然是一片薄薄的绿叶。在月光下,闪着漂亮的色泽。心中大为好奇道:“周瑜,你刚才就是用这个吹的曲子?”

    周瑜点点头道:“是的。”

    张浪不由不赞道:“果然你的琴艺材能,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收发由心。一片小小的叶子,就能吹出如此动听的乐曲,恐天下之间,再也找不到几人了。”

    周瑜喃喃道:“这又有何用?”

    张浪显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自言自语道:“人哪,每个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特殊一面,只不过有人表现出来了,而有的人暂没有挖掘出来罢了。”

    周瑜聚着耳朵,想知道张浪还有什么高论。

    张浪接着道:“再怎么有成就,在别人眼里风风光光不可一世的人,但在他的内心里,积压着决对是别人无法所想像的沉重与压力,责任与义务,或者担心与害怕,得到与失去。”

    周瑜一震,首次以另一种眼光角度打量张浪,看着这个风光无限的人,难道在他风光的表面上,内心深处积压着太多的烦恼与担忧?

    周瑜试探道:“将军手下不是有很多能人吗?可以尝试着给他们分担?”

    张浪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道:“是啊,如果没有郭嘉、徐庶、田丰、赵云、典韦等等,也许张浪早已埋骨他乡,更不用说现在的成就了。”

    周瑜想了想,最后还是情战胜理智,问道:“既然如此,那将军现在还烦什么?”

    张浪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道:“丁奉去平都,全瑞以庐陵,说实话,我真的有些担心。”

    周瑜心里激烈交战,未了,暗叹一声罢了。缓缓道:“丁奉此人并非一个武夫,有将者智慧,此去平都,又是攻其不备,只要能用上一些谋略,加上敌方援军为牵制拿下问题倒是不大。只是长沙太守张羡进攻全瑞所把守的庐陵,倒是有些玄呼。不过倒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浪大喜道:“我正为此事担心,公谨有何妙计?”

    周瑜见张浪十分兴奋,心里没来的丝丝高兴,潜移默化间,他也是慢慢的接受了张浪。他道:“将军可知长沙太守张羡何人?”

    张浪拍了拍脑袋,努力想史上的介绍,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只好焦急问道:“公谨,你就说吧,不要吊我胃口了。”

    周瑜道:“张羡,南阳人。先后作为零陵、桂阳太守,甚得江、湘间心,然而性格屈强不顺,刘表薄其为人,不甚礼也。张羡因此怀恨在心。此前,长沙区星起事,零陵、桂阳周朝等响应。张羡由零陵、桂阳长升任长沙太守,早有率部叛表之意,而零陵、桂阳等郡亦会响应。在荆南诸郡,长沙张羡实为“马首”。

    张浪忽然有点明白的感觉,试探道:“你的意思是?”

    周瑜淡淡笑道:“其实,刘表此次派刘备进攻豫章,其中有两个目地。第一就是希望能夺回江夏,第二,就是平定长沙。”

    张浪苦思道:“看来刘表进兵豫章,只怕是个借口,目地的把张羡赶出长沙,让刘备好好清理一下,拔了他们一些爪牙。”

    周瑜点点道:“不错,也许等张羡在回长沙的时候,也就是他命丧黄泉之时。”

    张浪忽然想起《魏书&amp;#8226;桓阶传》上云:“太祖与袁绍相拒于官渡,(刘)表举州以应绍。阶说其(长沙)太守张羡举长沙及旁三郡以拒表,遣使诣太祖。太祖大悦。会绍与太祖连战,军未得南。”是年,张羡病死,长沙复立其子怿为太守。刘表攻怿,陷长沙,遂南收零、桂,北据汉川,地方数千里,带甲十余万。关西、兖、豫学士归者亦有千数,表安慰赈赡,皆得资全。想到此时,张浪对豫章战事,又有深入一层的了解,兴奋道:“公谨有何妙计?”

    周瑜道:“很简单,长沙张羡既然有背叛之心,将军就在其中挑拔离间,反正刘表也不喜欢这个人。刘备屯兵湘西,又把张羡赶出长沙,只怕也有这个用意所在。希望能借将军之手,杀了张羡,我猜刘备就是打这么个算盘。”

    张浪嘿嘿阴笑道:“想的真妙啊,不过我偏偏就不如他所愿,非要弄个满天谣言不可,到时候看刘备还能不能放心让他进攻庐陵。”想到得意之时,张浪又忍不住笑出声。

    周瑜当然明白张浪的意思,又在边上插了一句道:“最好还让张羡吃到一些甜头,刘备想调他回来,而他却又舍不得回来。这就真的有戏看了。”

    张浪瞪了周瑜一眼,两人同时阴笑起来。

    第七卷中原篇第九章无中生有

    刘备重重的把手拍在案上。平时心怀仁厚,难得一次生气,如今已是怒发冲冠,火到极点。

    关羽、张飞、简雍、杜袭、伊籍等几位心腹都静静的立在下侧,从来没有谁见过刘备生这么大的气,一时间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谁也不敢吭一声。

    刘备脸色有些苍白,胸口不停的起伏。随着他烦躁的来回走动,众人的心神越来越沉,营寨里静的落叶可听。

    张飞几次伸出粗糙的手掌,在半空中又停顿下来,豹头随着刘备身影来回摆动,嘴巴时不时张开,就是说不出半个话来,只在干着急的份。无奈之下,虎眼只能使劲的往关羽身上瞪,另一只手偷偷用力拽着他的青衫,意思让他想个办法出来。

    关羽脸上也是有些担忧之色,卧蚕眉紧紧皱在一起,丹凤眼也眯了起来,一手不停的抚那二尺美须,显然在思考什么。

    刘备忽然停了下来,两手垂了下来,长叹一声:“罢了,随他去吧。”

    简雍大惊失色,想也不想就出列,全无往日潇洒飘逸,神情十分紧张道:“主公,千万不可啊。桓阶向来与张羡私交甚好,狼狈为奸。此番张羡能安心出兵庐陵,完全因为有桓阶在长沙打理的缘故,如果能兵不血刃把他驱出长沙,实在是上上之策。但如果继续放任桓阶,任由他在从容布置,控制局势,要想改变长沙郡的实权分配,实在难上加难啊。”

    刘备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愤愤不平道:“备也知此事情,但桓阶软硬不吃,又圆滑老到,表面上的事情做的中规中矩,没有一点纰漏。最近他闻风我们要动他,便称抱病在床,这样一来,我们根本无法动他一分一毫。我也曾怀疑他是否使诈,也派了军医去观查,结果大出意料,他竟然真的染疾在身,这样一来,更没有丝毫办法。我总不能随便乱加个罪名在他身上吧,这样做法,也是备所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