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定要想个办法。”

    赵云站了起来,在营寨里来回的跺步,思量着破敌之策。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夜越来越深了。启明星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一闪一闪,分外耀眼。

    赵云的营寨里,灯火仍然摇曳闪烁,晕暗地烛光。不停的漏在营外,巡逻而过的士兵,每一次经过的时候,都以崇敬的表情注视着那营寨,精神越发抖擞。

    赵云那对朗星双目在经过黑夜的煎熬,已经有些陷进去,而他依然盯着纸目,一眨不眨。

    赵云喃喃道:“慎县大道明显是走不通的,八道关卡,连绵烽火台。只要有一点动静。便能第一时间做好准备。而李通主力屯扎慎山之下,机动性极强,无论哪个地方起了战事。都能快速做出支援。而且他们与明阿镇的距离也未拉开多少,就算自己能切入中心点,只怕另外几路人马围攻过来,也别想全身而退。到底应该如何是好呢?”

    赵云越想心越燥闷,不由踏出营帐打算散散气。

    赵云刚刚踏出营帐门口,便见到守到帐篷处地四个侍兵有三个已经受不了黑夜的摧残,昏昏欲睡。只有一个年纪青青的侍兵,井神抖擞的挺着胸膛在那里放哨。这个侍兵显然不及另三个侍兵那样强壮,而且借着光线,依稀可以看到他满脸浓浓的书卷气味。这说明他刚刚踏入军营并未多久,但是从那平庸的身材里,却看到一丝坚忍不拔的气质。

    赵云大为好奇,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侍兵?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啊?赵云不由把烦心事暂时放在脑后,好奇问那士兵道:“你是新来的?”

    那年青的卫兵把那瘦弱的腰挺笔直,大声回答道:“回将军,是的。”

    赵云点点头,又看了哪三个侍兵一眼,他们早已在赵云问话之时醒了过来。表情恐慌至极。

    赵云也没有心情追究,只是对那侍兵点点头,刚想踏步离去,那年青地侍兵忽然鼓起勇气问道:“将军,现在已经四更天了,你还不打算休息吗?”

    赵云停下脚步,转头看那年青侍兵,淡淡道:“过一会吧。”

    那卫兵见赵云没有指责,胆子又大了一些道:“将军,你是不是还为曹军的事情而烦?”

    赵云本来是不想答理的,但感觉自己这样闷在心里也不是办法,便轻轻地点点头。

    侍兵得寸进尺,试探道:“将军,如果你一时间没有什么好办法,不如听听小人看法?”

    赵云这下来兴趣了,当然他并没有指望这个侍兵能有什么好办法,只是赵云头一次碰到像他这样毛遂自荐的人。

    侍兵兴奋道:“那属下就献丑了,其实午时时分,在为将军整理书案之时,看到案上地图,已经明白曹军的大约分布。别的属下不敢肯定,但有一点上,属下可以大胆的说,将军所看到敌军兵力分布图,明显有着可以推敲的地方。不知将军有没有兴趣想知道?”

    赵云道:“哪个地方?”

    侍兵虽然年方弱冠,但一点也没有慌张之色,而是镇定道:“慎山之下,扎有大寨,目纸上标注这里最少扎有一万以上的士兵,这显然是不和情理的。”

    赵云好奇问道:“为什么?”

    侍兵口若悬河道:“慎县由于特殊地理位置,连年干早,百姓为饮其水常掘地百米,而慎县四周最为重要的水源慎水,日渐干涸,更为重要的是,这慎水却是绕慎山而过。在慎山之上,虽然有清泉细水,但远远不能支援数万人马日常饮水,大军扎寨,依山伴水,此乃常识。李通此人通晓兵法,根本不可能把这么多人马扎在慎山,然后又让士兵大老远地跑到十里之外,挑水担回,所以属下说这是明显的破绽。其二,既然就算是慎山有如此之多的士兵把守,为何又在其山后增设两校人马?难道真的是防守慎山后门吗?绝对不是这样的。翻过慎山,便是接连群山,假如不懂其中地理,只怕迷乱其中。这样的后门,还要派这么多士兵把守吗?以属下之见,这两校人马真正做用,只怕不过是装腔作势,其目地是迷乱我军罢了。所以属下更加断定慎山大寨,只不过是一个空壳罢了。”

    赵云迷感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侍兵从容不迫道:“早年随叔父流浪中原,走遍大江南北,对慎县有所了解。加上前些日乎卧巧碰到几个从慎县流窜至寿春的百姓,从他们口中得知。所以属下才大胆的这样揣测。”

    赵云精神明显一振,立马对他刮目相看,两眼更是放出光芒,不过还是有些保守道:“你的推测虽然合情合理,但还不能让本将军安心。”

    侍兵表情略有些失望道:“将军高瞻远瞩,当然会想的更远。”

    赵云摇手,一脸苦闷道:“别这样说了,本将军想的头都好大了。”

    侍兵用着试探的口气道:“情况真的那么糟了吗?”

    赵云平日是不怎么与侍从说这些问题,但刚才侍兵的分晰已经让自己对他有新的认识,虽然只是个新人,但只要有能力,提拔只是早晚的问题。当然前提是自己能完成此番任务。赵云隐隐中也期望他有什么好点乎,所以也一股脑说出道:“是的,情况已经很糟了。”

    侍兵忽然笑问道:“将军真的不相信属下的话吗?”

    赵云摇头道:“不是不信,只是一时难已有决断罢了。”

    侍兵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属下便给将军一样东西,这东西一定可以让将军你安心。”

    赵云好奇无比道:“什么东西?”

    侍兵呵呵笑道:“主公的信。”

    第九卷第七章突进

    赵云惊喜道:“主公的信?什么时候送来的?”

    侍卫笑道:“这封信在属下随将军出秣陵之时,便已带在身边,今日便呈于将军。”侍卫说完这话,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帛,双手递于赵云。

    赵云有些迫不急待的接过,马上把它拆开,借着火光,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的字。

    这信笺上面写着十分简单的几字:“关键之时,陆逊可担大任,子龙若有所惑,可与此人商议。”赵云飞扫一眼,怕在外面看不清楚,又把陆逊叫进自己寨里,从新看了一遍,然后这才上上下下打量侍兵,问道:“你便是陆逊?”

    陆逊点头道:“属下正是陆逊。”

    赵云又把眼光飘向信笺,上面的确是张浪亲手笔字,而且还有张浪独一无二的印章在上面,这封信绝对假不了。但是眼前这个陆逊,虽然穿着威武的盔甲,但一脸白净,乳嗅未干,有着一股浓浓的书卷味,看起来也有些弱不禁风,显然没有上过战场,他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吗?赵云表情一脸怀疑。

    陆逊也感受到赵云不信任的目光,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笑的看着赵云。

    赵云想起张浪用人,不拘一格,而每一个被破例提拔的人,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也许这个陆逊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赵云暗里揣摩想道。

    基于赵云对张浪的信任,他也不在因为表面而看轻陆逊。赵云追问道:“既然主公早已有所安排,让你辅助本将杀敌,那你说说现在应该如何行动才好?”

    陆逊显然经过深思熟虑,胸有成竹道:“既然确定慎山没有多少人马,那么将军完全不用管这路。只要等潘将军一回,便可令他带三千人马,沿官道而进,以强硬的姿态。攻打各个关卡,借此来吸引曹军的注意力。然后将军暗里打着曹军的旗号,趟过慎河,埋伏于西陵小道。由于潘将军的施压,以李通求稳的心理,必然以明阿镇为中心,调四路人马回守明阿。所以将军可以混水摸鱼,伏击由宁德镇出来的军队。将敌军一战全歼,然后换上曹装,大摇大摆的走到明阿,然后忽然袭城,烧其辅重,毁其器械,最后趁乱而退。”

    赵云听着陆逊的话,不时的点头又摇头,心情十分矛盾。

    陆逊虽然年青,但由于早年四处流浪。看惯眼色表情。所以对人心思揣摩颇有几分心得。他知道赵云心的砸忌,接着道:“西陵一战,是我军成败的关键。虽然宁德只有两千人马,但只要走漏一个,只怕事情就难得善终。当然,由宁德进明阿,只有西陵一路,除非他们绕个大圈,不然时间上对将军是极为有利的。我军得胜之后,在西陵小道分段潜伏数队士兵,只要一发现漏网之鱼,杀无赦。这样一样。把事情败露的可能性减致最低,同时也阻止了敌军消息的传送,只要能坚持一天,将军便是大功告成。”

    赵云这才松口气,愁容尽解,笑道:“你果然想的周道,这样一来,成功希望大大增加。看来主公慧眼相视,又有一栋梁之材横空出世。此乃主公之幸,江东之幸,天下之幸也。”

    陆逊脸颊微红,对于赵云地褒奖,显的有些无所适从。赵云脸色回复开始的平静道:“但我军如何过慎水而不被曹军发觉,这是一个最大的难题,不知你可否想过?”

    陆逊道:“这个问题其实十分的简单,如若不是春季,慎水干涸,情别是下游一带,水缓且浅,将军于黑夜之中,趟水而过,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赵云想想这个办法也是可行,便又细说几个顾虑,与陆逊一一探讨。

    就在赵云密夺慎县之时,西北战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一月,荆州主将周瑜趁敌将曹仁举棋不定,是攻是守犹豫之间,令大将周泰领兵二万,进扎叶县,开始猛攻舞阳县,同时自己把大军上提鲁阳,留守蒋钦于南阳作为后援。

    曹仁得知周瑜大军反客为主,入侵颖川郡,不由大怒,亲提十万井兵,再出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