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耸了耸肩,“好啊,你等会儿把作业拿给我看。”

    【捌】

    说服乔温衍帮自己辅导功课这事,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程予漾不由有些佩服自己,这么难的事都能做到,真想给自己打101分,那多出来的1分是留给自己骄傲的!

    哼着小曲洗了碗,然后将厨房收拾妥当。她就屁颠屁颠地拿着自己的手提电脑,去乔温衍的房间找他。

    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他坐在沙发上看书,只是神情实在有些疲倦。看见她来了,乔温衍朝里坐了些,挪出沙发另一侧的位置给她。

    程予漾坐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一下子跳起来,“你的手好烫,发烧了吗?”

    他摇了摇头:“下午确实是有些发烧,但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

    “骗人,你手那么烫,还有,发烧哪有那么快能好的。”她伸手要去够他的额头,却被他不耐烦地挡开了:“不是说要辅导功课吗?你到底是来当医生还是当学生的?”

    程予漾突然一下子想明白,为什么他今天下午会在家里了,原来是生病了啊,所以才没去公司上班。但这个人怎么一声不吭的,刚才吃饭的时候也没发现……

    她还在胡思乱想,对方已经在问:“你的作业是什么?”

    她不敢再提生病的事,生怕他一恼火,就不教自己功课了,连忙回答道:“教授是让我们用线条完成一幅作品,线得完全独立,不能构成面,但却要求画面不能抽象化。”

    很坑爹是吧,试问不能构成面的独立线条,怎么能做到画面不抽象,传递出具体的含义来?程予漾甫一听见作业要求,头就有两个大。

    却听见他轻笑一声:“这个简单。”他在她身边提点了几句,就掀出了程予漾豆腐渣工程般的烂底子,于是恨铁不成钢地重新将ps和ai这两个软件的基础功能全普及了一遍。教完基础知识以后,他重新回到这次的作业:“设计最关键靠的是idea,你现在有什么灵感?”

    “嗯……”被一口气硬塞了那么多知识,程予漾现在的大脑已经直接死机了,“什么都没有。”

    他冷漠地瞥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弟子,在纸上给她画了几笔,“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嗯……”她试图从不同角度发现这几条线有什么奥秘,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平行……平行线吗?”

    乔温衍表示彻底无语,冷冷地吐槽道:“看起来你的几何学得不错。”

    还以为是被肯定了,程予漾微微一笑,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跟你这种理科生比起来那肯定是差远了,但我的平面几何确实还可以。”

    “……”本来身体就不舒服,此刻觉得头更痛了,下一秒他不由分说地指了指房门,直接下了逐客令,“短时间内我不想看见你。电脑留下,人出去。”

    程予漾抓着衣袖落荒而逃,妈妈啊,这个人完全不讲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干嘛要对她这么刻薄啊!你知道学渣心里的痛吗,就这么肆意践踏别人!

    垂头丧气地出了门,才想起,他既然留下了自己的电脑,看起来是要帮她做作业?

    心里又有些感动,虽然态度不佳,但毕竟对方正发着烧呢,还帮自己继续辅导功课已经很nice了。此刻鄙视过她的智商,却还是没有推卸责任,干脆选择替她完成作业。

    所以说,这个人也没有表面表现得那么冷冰冰吧,还挺热心肠的。

    对了,她去给他找点药吧,看他也够辛苦的。她跑去客厅倒了点温水,又从自己房间的抽屉里找出退烧药,然后叩响了他的房门。

    “我说过短时间内不想看到你。”

    那么凶巴巴的干嘛,她吐了吐舌头:“我来给你送药的。”

    第47章 冷战风波(3)

    【壹】

    程予漾得了针眼之后没脸出门,听医生说,快的话半个礼拜,慢的话大概要一周才能完全消肿。周一中午起床的时候,发现还是肿得很厉害,所以果断决定翘掉下午的课。

    课可以翘,反正文科的老师都很仁慈,不会轻易挂人。但关键是周三晚上的工作室例会怎么办,看这情况,也不可能在两天之内消肿啊。

    本来想取消本周的会议,但又觉得不妥当,例会本来就是为了各个部门汇报每周工作、问题汇总、促进工作室成员之间关系而办的,怎么能因为会长一个人的身体原因,就取消呢?

    她发短信让叶西蕴代主持例会了,然后又简明扼要地让他委婉点,和其他几个在公司一起实习的小伙伴提醒一句,要稍微打起点精神,要是真的觉得坚持不了,可以主动请辞。叶西蕴果然很快发了回信:“问题很严重吗?徐总跟你说的?”

    “不,是乔总对我说的。但我觉得,其实应该没那么严重吧,只是大家还是振作点的好。”

    “乔总?”那个不苟言笑、很少开金口的乔温衍?叶西蕴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回了短信:“看起来问题确实很严重,我会拿捏分寸,提醒他们的。”

    程予漾真的想说,他误会了,乔温衍天天跟她住一起,她听说真的很正常。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让大家有危机意识也好,这样才会更认真嘛。

    【贰】

    程予漾已经三天没有来上课了,而且也没有跟自己联系。耿新霁突然有些急了,该不会是周末去医院的时候,查出来不是长针眼,而是其他什么严重的眼病吧?

    手忙脚乱地忙完了手头的案件,耿新霁难得良心发现,觉得周末血红着眼忙工作的自己,无情地拒绝陪她去看病,实在有点太狠。网上不是广传一张“孤独的十二等级”的表吗,第十二级就是一个人做手术。一个人看病与之相比,实在也好不了多少。

    程予漾已经惨到都没人陪看病了,他居然还拒绝了她?回想一下,真是太残酷了。

    出于愧疚心理,他决定制造一个惊喜,偷偷去看望她。

    周三傍晚下课以后,他去了格渊路,熟门熟路地找到小区,然后立定在24号楼前,按下了502的门铃。门铃响了一会儿,没反应,他突然惊醒。

    对了,程予漾他们一家搬家了,他把这事给忘了!

    看来惊喜计划只能破产了,他拿出手机准备问程予漾新家的地址,突然听见响应器里传来程妈妈的声音:“谁啊?”

    “阿姨?”他有些费解,还是报出自己的名字,“我是耿新霁呀。”

    后面的事情就不受控制了,程妈妈十分热情地邀请他上去,然后问道:“你怎么会过来玩啊?”他将自己的困惑一口气抛出来:“我听说程予漾眼睛受伤了,想来看看她,不过刚刚突然想起来,她说过搬家了。但阿姨和叔叔怎么还住着?难道是她上次骗我?你把她喊出来,我要当面找她对峙!”

    程妈妈才更震惊,“予漾出嫁了,当然不跟我们住在一起啊。怎么?你好像不知道她结婚了的事情啊?!”

    “……”

    足足三分钟,耿新霁都没有消化过来,听着阿姨的指责声,大脑完全不在运转。

    “予漾也真是的,当时婚礼的时候,我就让她邀请她的同学们,她也只叫了几个初高中的朋友,说是比较害羞,结婚在大学里可算是大事,还是低调为妙。我也尊重了她的意见,但怎么到现在,都没跟新霁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