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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句话戳穿她:“晚上有约会吧?又去酒吧?你记住好马不吃回头草哦,千万别一个不慎就栽进喻超凡的怀里去了。”

    张路整理好衣服后捏了捏鼻梁:“呸,我张路怎么会栽进一只鸭子的怀里,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晚上答应了齐楚帮他把关,他家里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今天那个女孩子回星城,我负责当司机接送他们,齐楚那个小变态竟然把驾驶证给弄丢了,没办法,我现在就是个跑腿的。”

    姚远拍着她的肩膀:“我对你表示同情,毕竟曾经齐楚是那么的喜欢你。”

    张路作势要晕倒:“我和齐楚就是纯洁的闺蜜关系,我请求你们思想纯洁一点,ok?”

    我笑着赶她走:“快去吧,人家十点半的飞机,你不要等到十二点才在机场出现,小心齐楚跟你翻脸,把你的那点小秘密全都抖露出来。”

    张路挺挺胸:“有什么了不起,姐姐我不就是胸平了一点么?俗话说,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我忍住笑接了下一句:“俗话还说,乳不巨何以聚人心。”

    张路一锤脑门:“跟你交流不下去了,姚医生,你好好帮她治一治吧,她现在已经污的没边了,我大概凌晨两点回来,你们不要太想我哦。”

    张路走后,姚远坐在我身边看着我说:“状态不错,是因为沈洋今天跟你表白了吗?”

    我指着桌子上的苹果说:“我想吃,你削一个吧。”

    姚远熟练的削着苹果,却不甘心的问:“你现在对沈洋是什么感觉?你们还有没有可能?”

    我打了个哈欠,拿他打趣:“我知道你现在跟沈洋的关系很好,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很喜欢我对吧。沈洋今天也算是跟我表白了吧,你说你现在跟他竞争,算不算是夺人所好,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你这么一个堂堂正正的医生,应该不会做这么邪门歪道的事情吧。”

    姚远很平静的回答我:“第一,你跟沈洋是曾经的夫妻,现在他是你的前夫。第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都有平等追求你的权利。第三,张路说的,好马不吃回头草,所以我觉得我比沈洋更有机会。”

    每一条都说得很对,最后他还补充了一点:“不过选择权在于你,沈洋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现在的他更懂的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算你选择和他再续前缘,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不过我还是想争取一下,毕竟我觉得自己也不差。”

    我掩嘴偷笑。姚远递了一块苹果给我:“别笑了,再笑牙齿都要掉了,我是事实说话,不是狂妄自大,而且我把我的全部家当都拿了来,你等着,我给你看。”

    紧接着姚远竟然从宽大的白大褂里掏出了一个袋子来,全部倒在病床上后,姚远一样一样的展示给我看:

    “这是我的房本,目前我有两套房,市中心一套是前两年买的。目前还在还月供,河西一套是早几年买的,全款,不过房子的装修去年才弄好,所有的布局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湖景房,平时住着还不错,远离市中心的喧嚣,这个是我的车钥匙,我有两辆车,都是全款买的房,但这个不是我自己挣的,老房子拆迁的时候,我父母送给我一辆车,算是啃老吧,可能会被你瞧不起。”

    没想到姚远竟然也是个很有资本的男人,我哈哈大笑,指着一个小红本子说:“这是什么?”

    姚远脸一红,拿着小红本子对我说:“这是我记录的你的生理期,最近我制定了一套孕期营养餐,根据你之前的身体状况来分配的,我们从明天开始实施,我请了营养师专门给你做。”

    我很震惊,也很意外,但是姚远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样的一件事情不过是轻而易举一般。

    最后,姚远拿着一个小盒子,我以为里面是婚戒什么的,但是当姚远当着我的面打开的时候,竟然比小红本还让我感到震惊。

    ☆、119.领证

    盒子里是一个手机吊坠,上大学那年为了和家里联系方便,省吃俭用买了一个四百五十块钱的翻盖手机,并且买了一个毛茸茸的很精致的小吊坠,只是那一年在岳麓山上,稀里糊涂的就把小吊坠弄丢了,我一直很喜欢,也想着要再去买一个,只是没过多久我坐公交车的时候手机被扒手给偷了。

    没想到这个毛茸茸的小吊坠竟然会失而复得,我欣喜的摸着它:“你捡到的?”

    “不,我偷的。”

    我惊讶的抬头看着姚远,他话语坚定,而且丝毫没觉得偷这个词用在此刻有多么的不妥帖。

    见我一脸诧异,姚远嘴角一扬:“就是我偷的,当时我留了你的电话号码,本想偷了你的小吊坠,过些日子再打电话告诉你吊坠是我捡到的,这样一来,一来二去,我们之间就能多了许多的交集,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

    “我手机被人偷了。”

    我抢先把话说了出来,姚远质疑的看着我:“我以为是你把我拉黑了?”

    我摸着久违的小吊坠极力解释:“怎么可能把你拉黑了呢?其实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有黑名单这回事,最多会做删除号码这样的事情,但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过完国庆节返校,在公交车上被扒手给扒了,那可是我一个多月的饭钱呢,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用手机,因为穷,买不起。”

    这些以前说出口都觉得会自卑的话,现在面对姚远坦坦荡荡的说出来,却变成了一种怀旧。

    姚远心疼的看着我:“从那以后就再没丢过任何东西了吧?”

    被他说中了,从此以后我出门就多了个心眼。有一段时间总觉得公交车上有扒手,谁敢多看我两眼,在我心里就自动划分为需要远离的人群。

    这样的心态当然是不对的,但正因为这样的心态却让我后来在公交车上免了一次损失。

    那时候考试结束,我坐公交车回宿舍,有一个长的很高很帅的男生上了车后就站在我旁边,我左手握着扶手,提包就挂在左手手臂上,那个男生提着一个黑色的包,右手握着扶手一直往我身边靠近,若是没有任何经验教训。我一定会像个小女生一般自恋的认为是帅哥看上了我。

    但那天我对他多了个心眼,发觉他的黑色包包完全将我的提包覆盖住了之后,我虽然觉得不太对劲,却还是没有多想。

    下一个站到的时候,刚刚上车的男生就要下车,我觉得蹊跷,低头一看自己的包,拉链被拉开了,伸手往里一摸,钱包被人偷了。

    当时公交车已经缓缓开动,我立即喊司机停车,全车的人都看着我像个百米冲刺的运动员一样追了出去。

    追了很远之后,那个男生气喘吁吁的停在我们上车的公交站台那儿,弯着腰累的够呛的样子,手上拿着的钱包正好是我的。

    只是钱包里看着没有钱,其实在最里面有拉链的那个夹层中,我早上刚取了爸爸打给我的一个月的生活费,四百块。

    他将钱包递给我:“还给你,你放过我吧。”

    我看了一眼钱包,我的学生证等东西都还在,我接过钱包的那一刻,他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穷鬼,钱包里一分钱都没有。”

    不光是我哭笑不得,当时在站台等着的好几个女生都又惊讶又觉得好笑。

    后来男生走后,我身上没有了零钱,只好走路回宿舍,在走完两个之后,我看见那男生从公交车上下来,一见到我就挑衅似的扬扬手中刚偷来的钱包,而且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好几个男生,是同伙作案。

    我虽然哀嚎又有人遭了秧,但对当时的我而言,确实是有心无力。

    我给姚远讲起了这两段关于我的过去,姚远一直都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我,等我沉默过后才安慰我:“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坏蛋,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想起之前姚远揍沈洋的事情,我脱口问道:“姚医生,你这么喜欢打人,你会不会有家暴倾向?”

    姚远剑眉一拧:“那要看分谁,如果娶的是余妃这种女人的话,就天天家暴,如果娶的是你,疼你都来不及,哪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

    没想到姚远说起情话也是毫不费力。

    我窃笑:“原来在姚医生心里,想娶的人还有余妃呢。”

    姚远急红了脸,解释道:“不过是个比喻罢了,不能当真,我只是想强调后面一句,黎黎,你一定要相信我。”

    所谓关心则乱,而眼前的姚远因为心急而慌,我忍不住大笑:“逗你的,你快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等下小护士进来看到,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要让你倾家荡产的资助我呢?”

    医学院的高材生都免不了呸呸两句,然后摁着我的脑瓜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比如我这是要向你求婚,或者是从此以后我就赖上你了。”

    我咯咯笑着:“医生都很严谨的,哪能随便乱说,好啦,快收起来吧,我想了解一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麻药对孩子的影响。”

    姚远递给我一张b超单:“你的身体状况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生命在无望之中会很脆弱,但生命在有爱之中会很强大,目前没有发现孩子有任何的问题,黎黎,你只要从现在开始好好爱惜自己,剩下的交给我,相信我,你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健康的成长。”

    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话能超过姚远说这话的分量,对于他的专业,我丝毫不怀疑。

    我偷偷的希望是个男孩儿,这样的话我就儿女双全了,不管今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至少我还有两个可爱的宝贝们陪在左右。

    也不知是姚远的举动给了我温暖,还是我心态已经悄然变好,面对未来,我一点都不迷茫。

    甚至有些小期待,至于韩野,就当年少时期无疾而终的一场初恋。

    张路说过所有的初恋都是美好而又没有结局的,我努力不恨他,我说服自己感谢他,至少让我的人生在历经婚姻之后又有了完整的初恋故事。

    看着手中的毛绒吊坠,我的心里充满了小温暖。

    一个全世界的轰然倒塌,总会有另一个小世界的悄然到来。

    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因为有姚远和营养师的双重照料,我的身体复原的很快,出院之前再一次做了产检,一切正常,这个顽强的宝宝抵抗住了一切来自于外界的侵害,就连张路都坦言是个奇迹,我因为麻药昏迷了三天,但是麻药对孩子却没有产生半点影响。

    只是出院之后的孕吐反应太强烈,特别想吃酸的东西。

    回到家之后三婶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总是笑嘻嘻的围着我打转,有时候会看着我出神。

    三婶还跟徐叔说,酸儿辣女,这回肯定是个儿子。

    徐叔不止一次因为这四个字就跟三婶发生口角,总是说三婶过于封建传统,这不,两人在厨房里煲着汤,张路去接妹儿放学了,刘岚在客厅里和我一起包着饺子,沈洋在鼓捣着婴儿床,说是自己做的比买来的要有诚意。

    厨房里的动静越来越想,刘岚蹭了一下我的胳膊:“黎黎,你快去劝劝吧,这俩人啊,又闹起来了。”

    我倚在厨房门口,听徐叔在说教:“你看看妹儿,虽然是个女孩子,多可爱啊,你以后这种酸儿辣女之类的话就别再说了,你叫黎黎听了去,压力该多大,只要黎黎和孩子都健健康康的,什么儿子女儿的,都不重要。”

    三婶小声嘀咕:“我也没说非得生个儿子。我只是希望黎黎生个儿子,你这老头不要断章取义,不管黎黎生男孩女孩我都高兴,只是黎黎已经有了妹儿了,再生个儿子岂不圆满。”

    徐叔也压低了声音:“小野最喜欢女儿,要是黎黎给小野生个女儿,你说小野会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回来了。”

    说起韩野,三婶瞬间沉默了,低着头忙活着不再说话。

    徐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几十岁的老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靠在三婶的身旁哄着:“好了,老婆子。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反正我现在把路路和黎黎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除非她们两个人不要我,觉得我这个老头是个负累,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的,我愿意一辈子都给她们当司机,等以后我老的动不了了,我就随便找个地方了此残生。”

    三婶急了,红着眼问:“那我呢,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每天给你洗衣做饭,你说把我丢下就丢下。”

    以前听朋友说,老人家就跟孩子一样,年纪越大心气儿就越大,越像个孩子。

    现在看到娇嗔的三婶,我偷偷捂嘴笑着。

    三婶和徐叔听到声音回头,三婶竟然脸红了,我走了进去从身后搂着三婶:“脸蛋红彤彤的,像个少女了哟,徐叔,你什么时候把我家三婶娶回家啊,我们三婶等你可是等了很多很多年。”

    三婶推了推我:“黎黎。你这孩子不许说胡话。”

    我抿嘴笑着,徐叔木讷的问:“是胡话吗?”

    我凑合着他们:“这哪是胡话,这是发自肺腑的话,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这个点还早,不如你们先去领证吧,我婆婆下厨也是一把手,今天就辛苦她做一顿饭,我们跟姚医生约好星期一出发去度假村,正好徐叔开车载着我,我只有坐徐叔的车才不晕不吐。”

    三婶还愣在那里,我解开了三婶的围裙,推了徐叔一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三婶拿包,这个点开车去民政局,回家正好开饭。”

    我是极力凑合,三婶是半推半就,徐叔一直憨憨的笑着,他们出门后,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徐叔伸手去牵三婶,三婶一开始不好意思,后来娇羞一笑,像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少女。

    记得有一天三婶在我耳边说,黎黎,只要爱情来临,什么时候都不晚,你要等他,一定要等他回来。

    三婶以为我睡着了,可我只是假寐,不忍心看到三婶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可是有很多的爱情,不是我愿意等,他就会回来的。

    翠翠一直都在等。傩送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刘岚在厨房里忙着,沈洋故作轻松的问:“我听医院里的护士说,姚医生对你求婚了?”

    我还在包着饺子,啊了一声后问:“哦,是吗?什么时候求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洋停下手中的木工活看着我:“那天晚上我走后,姚医生拿着所有家当向你求婚,护士们都在说,黎黎,你答应了吗?”

    我噗嗤一声笑了:“那天晚上不过是叙叙旧而已。”

    当我看到沈洋眼里的火苗从黯然到闪亮的时候,我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姚医生很不错,我可能会考虑姚医生,毕竟女人还是要有一个归宿的,算起来我跟姚医生认识很多很多年了,只要最后是爱情,任何时候都不晚,你说呢?”

    沈洋的眼神继而又黯淡了下去,重新拾起木工活:“你觉得好就行。”

    我偷偷瞟了一眼厨房,发现刘岚站在门口,虽然只看得到围裙一脚,但我知道她已经听到了我们全部的对话,我不想给他希望,因为我和他之间早就成了过去。

    与其重新燃起希望然后被浇灭,不如从一开始就看不到希望。

    张路带着妹儿回来后,见到屋子里气氛不太对,悄悄问我:“是不是前夫余情未了,所以想旧情复燃,然后被你无情的拒绝了?”

    我指了指桌上的手机:“三婶和徐叔领证去了,你打电话问问他们到哪儿了。”

    张路的焦点果真就转移了,那副八卦的嘴脸十分明显:“你厉害啊,快说说,你是怎么劝动他们去领证的,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不等我回来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