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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半天的时间病房里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偏偏这个小公主还点名道姓的不许我走,硬要我站在窗边的角落里看着一堆人对她献殷勤。

    可怜的我穿着高跟鞋,一靠墙壁姑奶奶就用手指着我,门口还来了两个保镖专门盯着我,我想我肯定打不过这满屋子的人。只好悄悄给傅少川打短信求救命。

    他来的倒也挺快,我一见到他就假装自己捱不住昏倒了。

    我算的很准,我一倒下去他就接住了我。

    她林小云再怎么有钱有势,也不及傅少川的江湖地位,于是乎,林小姐一哭二闹也没能阻止傅少川成功的将我救走,傅少川是真以为我晕了,抱着我直奔抢救室,我一离开那些人的视线,立刻精神抖擞的从傅少川的怀里蹦跶了出来。

    “你这...偷奸耍滑?”

    我拍拍手掌:“开什么国际玩笑,就只许她林妹妹娇滴滴的求安慰,不许我耍点小手段啊,对付她这种胸无大脑的女人,就得偷奸耍滑,不过你挺配合的嘛,来的速度够快,不然老娘我就挂在那儿了。”

    走出医院,我脱了鞋子光着脚丫子给他看:

    “老娘这腿可从没这么受罪过,不行,你得请我去做个足疗。”

    傅少川拍拍胸膛:“没问题,给你做全身按摩都行,我们回家,做按摩是我的拿手好戏。”

    这天过后,我和林小云的梁子就再次结下了。

    通过这位姑奶奶的嘴我才得知,陈香凝回国是看中医的,具体得了什么病还不清楚,但林小云却因此搅的我生活都不规律了。

    不管我找个什么工作,她都能在我工作三天之后准确无误的找到我,曾黎生下一个大闺女,我连封个大红包的钱都没有。

    好在曾黎也不计较这些,看着她生了个闺女,我也忍不住羡慕,如果我的孩子还在,应该也出生了。

    最后一次跟林小云过招,是在七夕节,傅少川给我准备了惊喜,林小云一个短信就把傅少川给勾走了。

    不过我很清楚,那是因为陈香凝的病情加重了,傅少川又是个大孝子,所以他必须丢下我去陪她的母亲,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出了个馊主意: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老太太?”

    傅少川兴奋的喊:“路路,你愿意做我的女人了?”

    我翻翻白眼:“我去看老太太,是因为她毕竟是长辈,长辈病了我理所应当去看看,但是你想追到我张路,孩子,路漫漫其修远兮,你还要上下求索。”

    傅少川的手果真就开始上下求索了:

    “是要这样吗?”

    我抓住他的手:“你还要去看老太太吗?”

    傅少川一把将我扛起:“我今天就带你回去,告诉老太太,我要娶你为妻。”

    我还真就不信傅少川干忤逆老太太的意思。所以我买了水果跟着傅少川回了家,林小云先见到傅少川,得意洋洋的问:

    “少川舅舅,这么好的节日你丢下你的野蛮女友回家来,她不生气吗?”

    傅少川伸手搂住我,低头问:“亲爱的,你生气吗?”

    我笑嘻嘻的探头看她:“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俗话说得好,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我没什么好生气,今天少川要带我见老太太,我是来和老太太商量我们的婚事的,小云,以后我要是做了你的舅妈,你可得多担待些,我们之间有过误会,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林小云拦住我:“你别进来,我们俩的事情还真过不去。你想做我的舅妈,哼,没门!”

    我拍拍眼前的门框,抬头问傅少川:“少川,这难道不是门吗?是我见识粗鄙,还是有些人瞎了狗眼?”

    林小云气呼呼的要跟我理论,我看见陈香凝健步如飞的从楼上下来,半点没有林小云在短信中说的病重,我直接略过林小云,提着水果篮走进屋里热情的跟老太太打招呼:

    “阿姨,听说您病重的都下不了床了,我来看看您,您这病严不严重?”

    陈香凝端坐在沙发上,不屑一顾的看着我:

    “上一次有人说我不配称呼为您,这一次怎么就配了?”

    我将水果篮摆在茶几上,在陈香凝的身边坐好:“上一次是为了给我那死去的孩儿出口恶气,但是逝者已矣,我不能因为您害死了傅家的长孙就一辈子萎靡不振,毕竟您是少川的亲妈,我就要嫁给少川为妻了,孝敬您是我分内的事情,我们过去的恩恩怨怨,就别再提了,若是下辈子我和孩儿有缘,我一定带着孩儿到您面前来认个亲的。”

    陈香凝倒是能沉住气,我说了这么多酸不溜秋的话,她一句都没回我。

    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川,你过来。”

    傅少川给陈香凝倒了杯茶:“妈,你身体怎么样?”

    陈香凝直奔主题:“你要娶她?”

    我翘着二郎腿看着傅少川,他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希望妈能成全。”

    陈香凝很冷静的问:“婚礼都确定了吗?哪天举行婚礼?”

    这么坦然就接受了,我都懵了,我可不想嫁给傅少川,一想到我每天都要面对陈香凝这张臭脸。我就能想到我的后半辈子一定是生无可恋的。

    傅少川喜出望外,就差没感恩涕零了。

    “这么说来,您同意我和路路的婚事了?”

    陈香凝喝了口水,又干咳两声清清嗓子,拍拍大腿站起身来,冷不丁丢下一句:“日期定了记得告诉我,你要是三更娶,你妈我绝不会活到二更,我死了你就安安心心的把她娶进门过日子,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我老了,不中用了,说的话也没人会听,小云,你去告诉阿妈,今天中午的药不用煎了,也没几天活头了。别再浪费这么名贵的中药材。”

    阿妈也回来了,但我一直没看到阿妈的身影。

    听到陈香凝的这番话,我如释重负。

    她能这么想就对了,我也不是非要嫁给傅少川不可。

    这傅家门槛太高,实在不是普通老百姓能高攀的起的。

    傅少川十分失望,陈香凝也没给他多说半句的机会,在林小云的搀扶下,她回了二楼的房间,剩下我和傅少川面面相觑,我的脸上堆满了欢喜,傅少川一脸的愁云惨淡。

    阿妈也从门外进来,我高兴的扑过去,陈香凝还真是扫兴,快要走上楼了突然丢给我一句:

    “张路,你既然敢来我家,那我们就再聊聊吧。”

    再聊聊就聊聊,谁怕谁不成。

    上楼之前。我拍拍傅少川的肩膀:“听说过救心丸吗?家里要是没有的话,劝你现在赶紧去买,我对老太太可从没口下留情过,出了啥事别赖我,老娘可从来不吃亏。”

    傅少川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见到陈香凝那张铁青的脸,说句不尊老的大实话,我真的很开心,有种报仇的快感,尤其是她再一次语气很弱的问我:

    “张路,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开我儿子?”

    我撑着脑袋上上下下打量了陈香凝一番,开口问道:“老太太,您到底得了什么病?”

    陈香凝拍案而起:“谁告诉你我有病,你才有病,说吧,如果上次五百万你嫌少的话,这一次你开个价,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

    我贼笑着问:“真的都给吗?”

    陈香凝怒不可遏:“你要是敢狮子大开口,那我也对你不客气。”

    我晃晃手:“别急呀,您要是急坏了身子,我可怎么跟少川交代?我要的不多,听说傅氏集团是一家跨国企业,这样吧,我要傅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有这栋别墅,我来的时候看了看,这栋别墅竟然还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我很喜欢游泳,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游泳吗?”

    陈香凝冷冷的坐下:“我不管你这些喜好,你要傅氏集团的股份,还真是好大的口气,这样吧,我再加五百万,总共一千万,外加这栋别墅,怎么样?”

    我哀叹一声:“算了,我还是要傅少川吧,以他这赚钱的能力,一年至少要赚上千万,我要是能拥有他十年,我就能有多少财产,妈妈咪呀,我这数学吧不太好,所以这笔数算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傅少川能赚回来的钱,远比您给的要多。”

    陈香凝暴怒:“你还真是贪得无厌,既然我们之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那我也可以告诉你,小川是我的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很清楚我儿子的脾气,我要是不同意,他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我哈哈大笑,蹲在陈香凝身边小声说:

    “老太太,您是不是忘了,我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哦不,那摊血肉模糊的尸体,也是你儿子的骨肉,他会不会娶我,你应该很清楚,不然的话,您就试试。”

    陈香凝一脚踢开我:“我离开祖国太长时间,不知道在祖国结婚领证是不是需要户口本,如果需要的话,你可能如愿不了。”

    总是围绕这个话题讲来讲去,我都已经烦透了。

    我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晦气。向她坦白:

    “老太太,实话告诉您吧,我压根没打算和您的儿子在一起,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到此为止,今后我们俩若是在某个地方遇到,就当我们从不相识,还有奉劝您一句,以后别用钱收买你儿子喜欢的女人,要是那人收了钱,你儿子就得伤了心,要是那人拒绝了您,您就会失了面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您还是少做,毕竟您是生意人,利益当先。请您珍重。”

    话一说完我,我转身就走,陈香凝目瞪口呆看着我:

    “张路,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回头一笑:“阿姨,如果认识您是造孽的话,我上辈子肯定罪孽深重。”

    最后一句把陈香凝气的不轻,我潇洒的走下楼去,傅少川在楼梯口迎接我:“路路,你怎么样?”

    我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和傅少川双眼对视,重重的长叹一声:

    “你我之间情深缘浅,傅总,上楼去看看老太太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惹她老人家生气,对不住了,再见。”

    我给傅少川鞠了一躬,最后迈着脚步潇洒的离去。

    傅少川三两步追了出来。拦住我:“路路别走,不管这个世上有多少人反对我们,不管我们今后将面临着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路路,我们结婚吧。”

    ☆、201.傅少川求婚 【全剧终】前篇

    “路路,又做梦了吗?”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从布达拉宫旅游回来,我一直躲在凤凰的小酒馆里,这个清幽却能买醉的地方是我道馆里的学妹推荐的,我等着凤凰落一场大雪,听说古城的雪景美的能让人忘记前尘往事。

    遗憾的是已经十二月下旬了,冬雨淅淅沥沥的席卷而来,雪花却连我的梦里都不曾入过。

    我又做了那个梦,当我泄了气不想再和陈香凝争斗了,傅少川却十分坚定的对我说,路路,我们结婚吧。

    他牵着我的手,我们双双跪在陈香凝面前,恳请她同意我们的婚事。

    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竟然如此卑微。

    这些年来,我一直做这个梦,做着做着,原本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却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到现在我都分不清楚当年的自己是不是犯了个花痴所以才会遐想出那么多的事情,可傅少川的足迹却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动。

    “苏筱,你怎么来了?”

    苏筱就是我在道馆里的学妹,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一个喜欢短发的干练的小女生,每天背一个铆钉包穿梭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对她多加关注是我升级黑带之后,好久都没去道馆的我从那些喜欢八卦美女的师兄弟们嘴里听说,道馆里来了一个小太妹。

    于是我对这个有几分像我的小太妹产生了兴趣,之后我们在道馆见过一面,她穿着白色的道服经人引荐来到我面前,毕恭毕敬的朝我鞠了一躬,声音响亮而又柔和的唤了我一声:

    前辈。

    就是这一尊称,让我对她的好感莫名的多了几分。

    后来切磋的多了,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她才改了口,在道馆里称呼我一声学姐,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都是师大的学子,我比她年长四岁,我大四毕业的时候,她才大一。

    平时我们接触的时候。我不太喜欢听到类似于前辈啊学姐啊之类的称呼,所以她会叫我路路,我对这个称呼很喜欢,就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样。

    眼下在酒馆里见到她,我倒是吃了一惊。

    她的手中拿着平板电脑,打开后递给我:“凯哥让我交给你的,我听梦回说你在这儿住了很多天了,凯哥今天回星城了,临走之前让我把这个给你,说你懂的。”

    我当然懂,那天送曾黎回去后,我转身走了。

    后来听说陈晓毓死了,这个横亘在我和傅少川之间那么多年的未婚妻终于惨死在自己淫欲之下,我不知道傅少川会以何面目接受陈晓毓的死讯,我也不知道他的内心经受过怎样的煎熬,我们说好谁都别放过谁的,我最后还是选择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