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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心琪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哗哗的直流。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出了问题?”男人一把揭开被子,小心翼翼的掀开她的衣角,见贴在伤口上的纱布跟之前一样,他这才暗吐气息,然后又将她衣角放下,重新给她盖上被子。

    只是,看着她莫名其妙的哭,他实在没忍住脾气,冷声问道,“究竟哪里不舒服?”

    别看他语气有些恶,可给她擦眼泪的动作却无比轻柔,像是多用了力都怕弄疼她似的。

    楚心琪扁着嘴,“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你讨厌。”

    莫翎白,“……”

    他招她惹她了?

    这女人,能不能别乱给她扣帽子!

    看着他脸黑,楚心琪泪眼汪汪的嗔着他,“说你几句都不行啊?你以前说我的时候呢?连讽带骂,动不动就让佣人不给我晚饭吃。最可恶的是你嫌洗衣机没把你衣服洗干净,还非要我用手重新洗过,就是来例假的时候也一样……”

    莫翎白先是干咳了两声,但听到最后,却咳不出来了,眸光沉下,将她的手捧在双手中,低沉的嗓音再没有一丝脾气,沙沙哑哑的,好似嘴里嚼着很苦的东西。

    “我不是厌恶你,只是不喜欢爷爷给我安排婚事。总害怕不是自己做主的婚姻会像我父母一样,悔恨终身却又无可奈何。”

    “那你也不能那样欺负我啊!”

    “你在房里一坐就是坐一天,我不给你找点事做,你会主动来找我?”

    “……”楚心琪一头黑线,双眼瞪着他,被雷到不行。敢情奴役她还是为了她好?

    可再回头一细想,这似乎就是他的作风……

    这男人,连约会都要去电影院跟别人学的,能指望他正常追求她?

    还有,他很闷骚的,这是跟他睡了一个月她所得出的结论。

    看着他耳根不自然的发红,偏偏那张脸又冷又硬,楚心琪无语的直翻白眼。不说要他像许兴延那样大胆直接,但最起码的,他多少也该正常点吧,表里不一,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屁股下有股气……

    她心中一喜,刚想告诉他终于打屁了,莫翎白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两人同时朝手机看去,是一条短号打来的。

    楚心琪看着他把手机拿起,并开了免提接通。

    “莫总,龚朝雯被放了。”

    “嗯?”

    “……”

    听到电话里的汇报声,莫翎白俊脸一沉,眸底瞬冷。

    电话里的人紧接着又道,“是左明富去派出所接的人,现在龚朝雯已经被送回酒店了。”

    莫翎白冷硬的回了他三个字,“知道了。”

    看着他挂掉电话,楚心琪这才出声抱怨,“龚朝雯被当场抓了现行,他们居然也能无视法律将她放了!”

    吸毒,不构成犯罪的话,龚朝雯也会面临十天半个月的拘留。

    要是查出她有毒瘾,还可以对她强制戒毒。

    可现在呢,从昨晚得到消息到现在,才四五个小时不到,人就被放出来去了。

    除了许兴延白忙活一场外,更重要的是庇护龚朝雯的人,他们也太无视法纪了,居然明目张胆的给龚朝雯当保护伞!

    对她的怨念,莫翎白也懂,她的工作就是跟法律有关,听到龚朝雯是这样的结果,不平,那是正常的。

    但对他来说,这不过是意料中的事罢了。

    圣江的水有多深,也只有他清楚……

    他捏着手机,拨了另一个号码出去。

    音乐响了许久才传来对方惺忪的声音,“干什么啊?”

    莫翎白也没跟他废话,轻吐道,“龚朝雯被人放了。”

    闻言,手机的声音突然间像火炮炸响,“什么?!被人放了?!妈的,谁这么大胆子?!劳资还打算天亮就去看她笑话呢,他他妈的谁给放出来的?!”

    不怪他激动,没睡醒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他忙了一晚上,结果告诉他白忙活了,试问,他能不生气?

    莫翎白浓眉蹙着,低沉道,“有人做她保护伞,你最好机灵点,别让对方查到你身上。”

    提醒完,他果断掐了电话,懒理会某人像鬼一样的嚎叫。

    他刚准备把手机放下,又有电话打过来,不是许兴延,是另一个短号。

    他眸子微冷,继续接起。

    电话里,是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莫总,查到冯佳和李媛的通话记录了,李媛还有一个手机号,是用她男朋友的身份证登记的。两个手机号都是她在用,昨天凌晨4点她与冯佳通话半个小时。基本可以确定冯佳是被龚朝雯收买了,而李媛因为早前协助人贩子偷卖孩子,被冯佳抓住了把柄,所以冯佳一直以此事要挟李媛为她做事。”

    莫翎白眯紧了眸子,阵阵寒光从眼缝中溢出,阴沉凌厉。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薄唇轻启,冷硬下令,“将证据拷贝,发一份给冯佳。给我盯紧点,找到机会你们自己动手!”

    楚心琪躺在病床上,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又惊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