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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三个A CUP的女人 > 第17章
    你已送了我一份很好的礼物,就是让我在三十岁这一天清醒过来。至于生日礼物,不要让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的话,我会每天想一下,想一下那是什么东西,直到我老了,我仍然会在想,在我三十岁那一年,你买了什么给我。这样的话,我会永远记住你。”

    森苦笑:“你真的会每天想一下吗?”

    我点头。

    “你不会想到的。”

    “那就好。”我说。

    森抱着我,我感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你在哭吗?”我抚摸他的脸。

    森没有哭,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哭,他不是会哭的男人,我太高估自己了。

    “你不会为我哭的,你很快就会复原。”

    “不要卖掉这层楼,是你的。”他说。

    “对不起,我不能不把它卖掉。我不能再住在这里。”

    “你要去哪里?”

    “搬回家里住或者另外租一个地方吧。”

    “我再求你一次,你不要走。”森站在我跟前,郑重地放下男人的自尊恳求我。我没有见过我的男人如此卑微地站在我面前,我一直是他的小女孩,小羔羊,如今他竟象一个小孩子那样恳求我留下来。我的心很痛,如果你深深爱着一个男人,你不会希望他变得那么卑微与无助。

    “不--可--以。”我狠心地回答他。我认为我的确已经选择了在最好的时间离开他。

    森站在那里,仿佛受到了平生最严重的打击,他把双手放在口袋里,苦笑了一阵。

    “那好吧。”他吐出一口气。

    他不会再求我了,他不会再求他的小羔羊,因为这头小羔羊竟然背叛他。

    “我走了。”森又变回一个大男人,冷静地跟我说。

    我反倒是无话可说,我差一点就支持不住,求他留下来了。

    这个时候,电话不适当地响起。

    “再见。”森开门离开。

    我看着他那个坚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我跑去接电话。

    “喂,周蕊,你是不是找过我?”

    是陈定粱打来的。

    “你等我一会儿。”

    我放下电话,走到窗前,森走出大厦,看到他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流泪。他时常说,我们早点相遇就好了。时间播弄,半点不

    由人。既然我们相遇的时间那么差,分手也该找一个最好的时间吧?

    我拿起电话:“喂,对不起。”

    “不要紧。”陈定粱说。

    “你在哪里?”我问他。

    “我在法属波利尼西亚。”

    法属波利尼西亚?那个比香港时间慢十八小时的地方?陈定粱竟然在那里。

    “我来这里度过我的四十岁生日。”陈定粱轻松地说。

    我想到的事,他竟然做了,果然是跟我同月同日生的。

    “在这里,我可以年轻十八小时,我今天晚上才庆祝四十岁生日呢!”他愉快地说。

    “回来香港,不就打回原形了吗?”我没精打采地说。

    “年轻只是一种心态。”

    “那就不用跑到老远的地方去年轻,其实也不过十八小时。”

    “十八小时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他说。

    如果森岳丈的病迟十八小时发作,我们也许不会分手,我会继续沉迷下去。

    “年轻了的十八小时,你用来干什么?”我有点好奇。

    “什么也不做,我在享受年轻的光阴,这是我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祝你生日快乐。”我说。

    “彼此彼此,不过你的生日应该过了吧?”

    “已经过去了。”我说。

    “过得开心吗?”他仿佛在探听我。

    “很开心。”我说。

    “那你为什么要传呼我?”

    “想起你跟我同月同日生,想跟你说声生日快乐罢了。”我淡淡的说。

    “是这样。”他有点失望。

    “你怎么知道我传呼过你?”

    “我刚刚打电话回来看看有没有人传呼过我。”

    “一心要年轻十八小时,为什么还要打电话回来?”我问他。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找我。”

    他竟然说得那样直接。

    “长途电话的费用很昂贵的啊,不要再说了。”我跟陈定粱说。

    “好吧,我很快就回来了,我回来再找你。”

    为什么独身的偏是陈定粱而不是唐文森?

    “生日怎么过?”第二天,游颍到内衣店找我。

    我告诉她我跟唐文森分手了。

    “要不要我们陪你去悲伤一晚,或者一个月?”

    游颍真是体贴,她不会问我事件经过,只是想方法令我好过一点。

    “一天或者一个月是不够的。”我说,“至少也要五年,五年的爱情,要用五年来治疗创伤。”我说。

    “不要紧,我可以用五年时间陪你悲伤,但你有五年时间悲伤吗?五年后,就是三十五岁了。”游颍说。

    “我想把那层楼拿去放盘。”我说。

    “你不要了?”她讶异。

    “不要一个男人,何必要他的钱呢?”我说。

    “很多女人不要一个男人时,会带走他的钱。”

    “我不恨他。”我说。

    下班后,游颍陪我到地产公司放盘。

    “为什么不多去几间地产公司?这样的话,可以多些人来看楼,快点卖出去。”游颍说。

    我并不想那么快卖出去。

    晚上,我终于接到森的电话。

    “我以为你不在家。”森说。

    我已经三天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

    “既然以为我不在家,为什么还打电话来?”

    “我怕你接电话。”他说。

    我也想过打电话找他,也是明知他不在的时候想打电话给他。我们都害怕跟对方说话,但是接通对方的电话,却是一种安慰。

    “你这几天怎么样?”他问我。

    “我刚去把这层楼放盘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我要还钱给你。”

    “我欠你太多。”他说。

    “但你没有欠我钱。”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很自私,对不对?”我问他。

    “不,女人是应该为自己打算的,自私的是我,我不应该要你为我蹉跎岁月。”

    森不明白,我多么愿意为他蹉跎岁月。我不介意蹉跎岁月,但我忍受不了他属于另一个家庭。他不是属于另一个女人,而是属于另一个家庭,是多么牢不可破的关系!我无力跟一个家庭抗争。

    “我希望你以后会找到幸福。”他说。

    我哽咽。

    “蕊,不要再爱上已婚男人,男人对于离婚是缺乏勇气的。”

    我忍不住哭:“你把我弄哭了。”

    “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自己。”

    “将来我嫁人,我会通知你的。”我苦笑。

    “千万不要--”他说。

    “你不想知道吗?”我问森。

    “不知道会比较好。”森说。

    “你太冷漠了。”我埋怨他。

    “如果我可以接受你的婚讯,那我就是不再爱你。”

    “你早晚也会不再爱我。”

    “是你首先不爱我。”

    “我不是。”我抹干眼泪说,“我只是厌倦了谎言。”

    “你一定以为我夹在两个人之间很快乐。”

    “你不一定快乐,但我肯定比你痛苦。”

    森沉默。

    “我想睡。”我说。

    我睡不着,走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毡酒和半打可乐,回到家里,把毡酒和可乐混和,这是最有效的安眠药。

    我迷迷糊糊地睡到第二天中午,电话响起,也许又是森,他好象不肯相信我真的会离开他。

    “我回来了!”陈定粱说。我的头痛得很厉害,糊糊涂涂的说:“是吗?”

    “什么时候有空吃一顿饭?”他问我。

    “今天晚上吧。”我说。

    我和陈定粱在湾仔吃饭。

    “你双眼很浮肿。”他老实不客气地说。

    “是吗?你的年轻十八小时之旅好玩吗?”我问他。

    “你应该去那个地方看看。”

    “我比你年轻,不用找个地方年轻。”

    “对,要去你也会选择雪堡。”

    我也许永远不会去雪堡,一个人去没意思。

    陈定粱把一个纸袋交给我:“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我讶异。

    “你打开来看看。”陈定粱说。

    我打开纸袋,看到一袭黑色的丝绒裙子。裙子是露背的,背后有一只大蝴蝶结,裙子的吊带是用数十颗假钻石造成的。我吃了一惊,这个款式是我设计的,我上时装课时,画过一张一模一样的草图,但那张草图我好象扔掉了。

    “这袭裙子好象似曾相识。”我说。

    “当然啦,是你设计的。”陈定粱说。

    “果然是我画的那张草图,你偷看过我的草图?”

    “我没有偷看。”

    “你不是偷看的话,怎会知道?”

    “你丢在废纸箱里,我在废纸箱里拾回来的。”

    他竟然从废纸箱里拾回我的草图,他早就处心积虑要做一件衣服给我。

    “我从来不会做人家设计的衣服,这一次是例外。”陈定粱说。

    “多少钱?”

    “算了吧,是生日礼物。”

    “谢谢你。”

    “你可以穿这袭裙子和你男朋友去吃饭。”

    “我跟他分手了。”我说。

    陈定粱愕然地望着我,脸上竟然闪过一份喜悦,但瞬即又换上一张同情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