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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之声连绵不绝,随着将军冲出营中……

    半空中的望着这一切的林麒却是看呆了,那将军手中握着的竟然就是仁龙剑!

    “李农……!”林麒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将军的名字,历史上真的有这么一个将军吗?这是梦?不,这更像是一段回忆,那这又是谁的回忆?

    就在林麒思衬着的时候,景象一变,已经到了战场的中心。

    战场中尸体满布,喊杀之声四起,那将军身上负了一处箭伤,带着残余不足百人的铁骑抵挡着十余万的胡军,场面极其壮烈震撼。有其中一名勇士身上被长矛刺穿,他却硬是拖着身上的这根长矛一把挑死了十余个胡军,临死前还猛地冲向其中一个胡将,身上的长矛将那胡将刺出了一道大血口,那勇士才满意一笑,吐出一口浓血来,倒在地上。

    另一个正是刚刚的那个勇士獒,他肚上一道大血口,肠子已经露了出来,他把肠子往肚子里一塞,大喝一声,继续向前杀去。

    将军所带的勇士,个个如神兵天降,勇猛似狮,才千人的铁骑硬是与十余万的胡军打了个僵持之局。

    将军一指前方,“将胡军逼入剑阵中心,护我汉室河山!”

    众勇士一听,精神抖擞,一按跨下神骏,喊杀而上。那气势如长虹贯日,战意惊天!胡军早已被这非人的作战方式慌了手脚,此时更是被这一喝吓破了胆,十余万的部队竟被这一喝吓得后退了十余丈,不少胡军更是抱头向后退去。

    林麒举目望去,在不远处,有一用巨石和火药布好的奇阵,胡军正被逼得向那退去。怪的是这个奇阵虽然布下了界临,却没有阵引。阵中暗藏生死之门,布五行之变,取阴阳对势,颇有八图之风,惟独少了阵引。

    将军一看胡军已经入了阵心,一挥手,“全军突围,撤回城中!”

    其他勇士一惊,“那将军您呢?”

    将军苍茫一笑,“你们回帐中温好酒,等我回来了再开怀畅饮!”话音未落,已经如离弦之箭,飞身杀入胡军。强横的剑气荡起,随着剑诀的缓缓启出,前方包围圈中的胡军碎尸飞溅,惨叫之声四起,一条血路俨然现了出来。将军一指血路,“撤!”

    勇士们一望眼前的将军,知道他决心已下,再劝无用。怒喝一声,杀死余敌,鱼贯而退。

    将军欣慰一笑,御剑而起,一顿地,飞向阵心。阵中的胡军被吓了一跳,向一旁退去,他们都认得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天将。将军却不理会这些,起指结出法印:“以吾为引,取吾命宿——七杀剑阵!”

    手中的仁龙剑向天指去,刹时剑阵启动,无数道紫光从天而降,落至半空之时竟化成实形之剑,地上的剑影竟也实化,纷纷竖直,冲着天上飞射而去。夹在其中的胡军血肉横飞,惨叫声四起,当地上的实形剑影与空中的紫剑相遇之时,爆裂开来,如晴天霹雳,阵中的火药也顿时被点燃,连环炸开。界临张开,十余万胡军竟无一幸免,皆被制于阵中,死觞当场。

    阵中早已血流成河,死尸如山,可剑阵还在继续启动着,一点没有停的迹象。

    林麒一惊,原来这将军是要将自己做阵引。可这样用自己的星宿做引,不仅会折寿五十年,而且剑阵发动之后,他本身也会耗力过度,被自己的剑阵所灭!

    阵中残余的胡军急红了眼,转身杀向阵心中的将军,将军早已经耗力过度,却努力地支起仁龙剑,对着冲过来的胡军们冷冷一笑,“胡贼们,来吧!”……

    眼见将军即将丧命于胡军手下,突然一个人影飞至。那人一式划开,剑如闪电,已经将冲在前面的几个胡军挑死于马下。转眼已经来到将军面前,赫然竟是起初那位军卒。

    “主人!”军卒赶紧一把上前扶住将军。

    “仁龙,你怎么……!”

    “仁龙既为剑奴,自是随剑而行,侍主一生!请主人速随仁龙离开剑阵!”

    “不可!我已为阵引,此时离开,剑阵便会崩塌,此时残余胡军依然有数万,若是让他们离阵,后果不堪设想!”

    “好!那我就随主人护住剑阵,直至剑阵全启!”军卒脸上毅然,挺剑迎向另一批冲上来的胡军……。

    林麒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这是在一个摆设雅致的房内,将军已经卸下玄甲,昏睡在床上。床的旁边坐着一妙龄女子叹气落泪,那女子玉貌星眸,妩媚娇美,当喻国色天香。林麒一见,|qi|shu|wang|不禁呆了——苏凌雪!但她一身丝袍宫装,凤头玉钗,气质如兰,比苏凌雪更显娇媚可人。此等倾国倾城之貌,只怕西施复活亦难做比较。

    那女子玉手扶一芳巾,轻拭着将军额头,“吱”地一声,门开了,军卒捧着一碗药进来。

    “小姐,你已经守了主人两天了,歇一会儿吧!我来守着主人便是了。”说着把药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桌上。

    那女子摇了摇头,轻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不看着他醒来,我怎能安心。倒是你,身上还带着伤,才应该好好歇息才是。”

    军卒一笑,“这等小伤无碍,吃几副药便好,只是主人他为何还不醒?”

    女子叹了一口气,“司徒大哥他强行以己为引,催动剑阵,元神已经大伤,加上这些时日的苦战,体力的恢复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正说着,门口小童急急来报:“天王带着城中的御医来看将军了!”

    闻言两人赶紧起身出门迎接……

    只见一位腰间佩剑的威武战将远远疾步而来,身后跟着几名疾步随行的御医。女子与那军卒单腿跪地:“叩迎天王!”

    那战将赶紧上前一把拦住,“两位快快请起,若非有你们三位,我这城池恐怕早已被胡众联军踏于马下!李将军怎么样了?我带了御医过来。”

    正说着,一个声音响起,“天王勿忧,吾等之身早无大碍!”,却是那将军的声音,众人一听,喜惊于面,一齐拥入房中。

    一见那战将进入,将军扶床欲起,一个不支又躺下。战将赶紧上前拦住,“李将军且好生躺着,待御医诊治。”

    “吾等失礼,不能在此给天王行礼了。”

    “无妨无妨,将军这一战可谓威震天下,胡军现在一听到李将军的乞活军之名,皆不战而退!若非有将军把阵,只怕是天兵天将都难挡这十余万胡联军!来,快让御医给将军把诊!”

    战将说完向一旁让去,让几位御医上前切诊。

    战将一回身,又向那女子一礼,“城中干旱一年有余,若焉小姐竟能祈来这九天甘露,百姓们无不感恩戴德。还有这位仁龙侠士,剑法如神,立下的这赫赫战功威震四方。三位似是天神下凡,来助本王大业,这让本王该如何道谢!”

    女子只是摇头辞谢……

    在一番浅谈之后,御医开好了方药,那战将才起身告辞。此时那将军却突然开口了,“天王要将那受伏的胡军与胡民做何处置?”

    战将安抚道:“将军好生养病便是了,这等小事,让本王来处理罢。”说完转身离去,将军闻言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望着战将远去,女子才回身扶住将军:“师兄,你怎么样了?”

    将军一摆手,“无妨,歇息几日便好。”

    “你……!”女子欲语又止,却落下泪来,“七杀剑阵,师傅曾经一再交代,是禁用的,为了他,你……!”

    “天王是我汉族的英雄和唯一希望,我助他,就算赔上性命也值!”

    女子轻叹一声,“汉族和别族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么?汉族是人,那其他族就不是人了么,看看天王这些年月下来,已经灭了匈奴、羯、鲜卑、羌、氐……这些异族,难道真要把异族灭完,让汉族独存吗?”

    将军摇了摇头,“师妹,我也不喜杀戮。可你也看到了,我汉族若不抵抗,就会被别族所灭啊!前朝是怎么对待汉人的,师妹难道忘了吗?”

    “那用得着连异族的老弱妇残一并诛杀么!”

    “什么!”将军闻言坐起。

    “天王发下‘杀胡令’,城中胡族,不论老弱,和胡兵一齐诛杀活埋!前日已经执行!”女子落泪道。

    “怎么会这样?天王他……!”

    “我知道你一直信任着他,助他,可他的这份杀戮之心如斯,只怕有一天他连你都要杀!”

    “不……,不会的,天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由!一定有他的原由……”将军喃喃道。

    第三十五章:历史没有对错

    第三十五章:历史没有对错

    林麒眼前的景象朦胧了起来,这是……?这是更模糊的回忆吗?这是哪?

    只见一位官服打扮的老人此时正在催促着老管家,“速带少主离开,赵王石勒已下命诛我司徒一家。恨只恨这胡族之帝,始终不忘我汉室之身,十余年的功劳还不抵胡官一句笑语!”话还未说话,前门已经传来了家人的惨叫声……

    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一座竹屋内,一位鹤发白须的老人轻抚着跟前孩子的额头,“命宿七杀,命克十亲。唉,天命亦是天意啊!孩子,以后我便是你师傅,莫要问我名讳,我传你这一身异术亦是天意。”

    正说着,忽然老人一低头,掐指一算,望了望孩子,“徒儿,你且向北现行千步,有一小姑娘,双亲已被胡人所杀,名若焉。到那你将她带回来便是,她便是你的师妹。唉,天意啊……!”说着一扶拂尘,径直向里间行去,

    “将她带回后,领她去东舍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