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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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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宋佳窥破心思,林缚心间的情念便如汤沃雪,顿时间消退,有些沮丧的趴在宋佳温香暖玉、肌滑肉嫩的身上,到底那根东西还不屈不挠、愣头愣脑的硬在那里。

    “你压着我疼了!”宋佳蹙眉说道,林缚像死物一样的压在她身上,那可以真沉。

    林缚撑着身子,翻到床里面躺下,宋佳欠身趴在他的胸口,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说道:“你知道能活在你的影子下,有多美好?只想能做你的宠姬,便有一夕欢爱就死也甘愿,恨不得将心剖出来巴不得你好。宋家、名份,与我又有什么干系?你晓得有多少夜里,我梦见你将我的裙衫解开来?我也是个女人呢。你以为我将左氏姐妹与入江氏留在身边,是为了以后绑住你?我只是忍不住要将好的东西都给你留着……”

    林缚伸手揽着宋佳柔软而滑/嫩的腰,看着她情念未消的眸子,在烛火映照下,深邃清澈,极致的迷人,宋佳却抓住他的手往下滑,先是曲线隆起而极美的臀,再往下刚到臀椎就是水润一片,林缚戏谑的问道:“就这么会工夫,这里都湿透了?”

    宋佳要林缚晓得她汹涌炽烈的欲与忍耐的辛苦,但总是羞涩,垂头让丰美的秀发将脸蛋遮住,抬腿骑跨到林缚的腰上,那水潦丰润的美物滑溜溜的贴着林缚的小腹一寸寸的往后退,直到那根硬物,臻首埋到林缚的耳畔,让那丰密的秀发将自己与林缚的脸都盖了起来,轻声说道:“今天不能这么就完了!”又欠着身子分手下去扶起那根物件,抵着张开鱼口似的美物,一寸寸的坐下去,“哦!”张着嘴、哑然无声,美到极致、难受到极致的表情杂揉她倾倒众生的美脸上,便是这世间最猛烈的催/情/药,那一寸寸给从头到尾都紧致如处/子的口儿吞下去的感觉同样也叫人欲仙欲死……

    待到黎明时,宋佳浑身无力,还是唤侍婢拿薄绸被裹着她的身子从林缚的房里抱出去,打定主意只做林缚的宠姬。

    林缚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躺在床头仔细回味昨夜的欢爱,起身坐起来,左兰走进来侍候他穿戴衣裳,林缚走到前厅,看到宋佳坐在长案前,懒沓沓的像是骨头架子都给拆散似的,没有半分力气——嗔怨的瞪了林缚一眼,抱怨他昨夜将她折腾得这么惨。

    林缚腆着脸坐下,翻阅今晨从外地送来的塘抄。

    高宗庭拿了一封密报进来,边走边说道:“大人,看来这几个烫手山芋还真要硬着头皮接下来……”

    “为何?”林缚问道。

    关于梁太后及鲁王的去留,有大好处,也有大坏处。

    林缚之前就与高宗庭详细分析过,主动将梁太后及鲁王送去江宁,江宁肯定还会有些更实惠的奖赏给淮东,但淮东势力继续扩张下来,将来站在淮东对立面的不会是旁人,将直接是新帝元鉴武。到那时候,鲁王就是一张很有用处的筹码。

    权衡下来,还是留人的坏处更大一些,会埋下暗斗的根子,不符答淮东一开始求稳定的初衷。

    高宗庭在对梁太后及鲁王的去留问题上也没有一个倾向性的意见,林缚正派人去找曹子昂、秦承祖、林梦得、傅青河等人问策,不过时间也不能拖太久。

    林缚倒没有想到高宗庭这会儿倒是有了主张,看着他手里的密信,又问了一声:“从江宁来的密件?”

    “大公子派人快马递来,”高宗庭说道,“青州瞒过我们,将太后及鲁王的请罪折子递到江宁了……”

    “请罪折子?”林缚蹙着眉头,问道,“他们以什么名义请罪?”

    “逃京、给宗室抹黑等等,总之无关痛痒的借口好找,”高宗庭说道,“关键在请罪折子里,鲁王请削亲王爵,太后请削虞东宫庄,请拨虞东宫庄的粒子银给淮东作军资!”

    “呵,老妖婆将虞东宫庄拿出来做饵,这个饵,你吞还是不吞?”宋佳笑着问林缚。

    “唉!”林缚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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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林缚选择在梁太后及鲁王的去留问题保持沉默,黄锦年、姜岳等人进江宁述职时,也只让他们携表称梁太后、鲁王留居峡山大营相安无事,静候江宁处置,却没有主动派兵将梁太后、鲁王一行人送往江宁的意思。

    江宁这时候恨不得将梁太后、鲁王一行人忘掉,哪可能在这个时间主动将他们接到江宁再添变数?

    梁太后、鲁王等人突围脱困留居青州的消息传开来之后,那些疑惑林缚与顾悟尘翁婿决裂的人便隐约猜到根源在哪里。只是这紧要关头,市井里的议论倒也没有想象那么热烈,毕竟密诏这种事没有泄漏出来,供大家的想象空间有限。

    除了秦郡曹家外,未沦陷区域,包括梁家父子在内,无一遗漏的都上表拥立新帝。

    宁王元鉴武择吉日于八月二十六日,在江宁正式登基继位,改年号为永兴,寓志于收复失土、中兴元氏。追谥先帝为“体元显道孝愍皇帝”,依旧制设立三省六部都察院、宣政院、翰林院及九卿等中枢官署。

    中枢虽设尚书、中书、门下三省,但都合署于政事堂办公。

    由皇帝指定入政事堂议决国事者,不管是不是三省长官,都是参与机密事的“相”。通常都加三省长官衔,以尚书左右仆射为首辅、次相,加侍中、尚书左右丞、门下侍郎衔者又称副相。

    陈西言以六十八岁高龄出任首辅;裁撤江淮都督府,岳冷秋出任次相,调原荆湖宣抚使、荆州制置使左承幕进入江宁,与程余谦、林续文、王添担任副相;张晏出领内侍省兼领盐铁支度使,余心源任左都御史,黄锦年、王学善等人分别出任工部、户部等六部尚书及九卿……陈明辙、余辟疆等人皆入朝为官;赵舒翰这趟终得林续文举荐,出任工部员外郎一职。

    置官设衔最是容易,关键是拥立新帝诸多军事力量参差不一、不相统一,缺乏统一号令。哪怕是名义上的,也需要一个号令统一的中枢军事管理机构。

    江宁兵部在过去存在的岁月一直给人过于孱弱的印象,不是一个好的辖管机构。

    江宁在兵部之外新设了御营司,以首辅及诸相兼任御营使、御营副使,辖管承认江宁政权的所有军事力量,包括诸制置使、军领使司。

    此外,还在御营司之下,设御营军都统制及御营军观军容使,以原宁王府卫营指挥使、武将谢朝忠及侍臣刘直二人分任之,统辖御营军。以御营军替代传统的京营禁军编制,将原宁王府卫营、江宁守备军及江宁水营一并编入御营军,得兵近五万人,编左右中南北五军,分别委任五军统制。

    顾悟尘升任兵部尚书,但他也晓得江宁已经没有他的位置。江宁兵部本就没有多少实权,在设置御营司,又将江宁守备军及水营编入御营军之后,兵部就基本上给架空了。

    顾悟尘以退为进,于二十八日、新帝登位第三天,上书请辞兵部尚书一职,请求到地方任职。

    顾悟尘是江宁有数的实权大臣之一,声望也高,鲁王密诏之事也不能公布于众。

    新帝登基,任大臣去职,只会影响到江宁政权的声望跟稳定。

    永兴帝与诸相商议,最终同意顾悟尘以兵部尚书衔出任青州制置使;要他以大臣的身份出执掌青州,加强东线对燕胡的防御。

    顾悟尘在江宁也没有耽搁几天,九月上旬就拖家携口,赶到青州赴任;杨释也辞去江宁水营的将职,随行北上。

    同样的,永兴帝与江宁诸臣也无法追究梁太后及鲁王的罪责。

    梁太后、鲁王以逃京为由上表请罪;考虑到淮东捉磨不透的态度,永兴帝与诸臣商量,最终削去元鉴海鲁亲王爵,改封海陵郡王,由淮东军负责“保护”到崇州就藩。

    宁王都正式登基了,鲁王的存在,虽说是个隐患,但作用也很有限。

    随改封鲁王为海陵王的圣旨一起到峡山大营,还有晋升林缚的上谕。

    林缚以拥立大功,加兵部右侍郎衔,封淮东侯。

    封淮东侯就一举越过郡伯、县侯两级,直接获得郡侯之封;郡侯之上,就是郡公、国公,再往上就要封王了。

    对淮东的奖赏,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就是应梁太后之请,撤消虞东宫庄,置虞东县,并入海陵府。

    虞东宫庄明面上每年上缴的宫庄粒子银不足三万两,但淮东对虞东宫庄的情形很清楚,宫庄庄户虽说才两万余口,但开垦田地超过三十万亩。

    虞东宫庄的情况跟鹤城相似,由于近海区域都是易受海潮回灌的低淤地,实际上有效开垦的田地不多。在已经开垦的田里,宫庄对庄户的剥削又额外的沉重,也导致田地耕种效率低下,产出不足。

    除了这个之外,虞东位于扬子江南岸,与海虞县隔东江,位于东海之滨,虞东撤庄置县,并入淮东,在地形能将浙东与淮东更好的衔接在一起。

    梁太后为保护性命,实际上拿出了一个不容淮东拒绝的条件来。

    梁太后心里也清楚:在她失势后,就算不把虞东宫庄献出来,在淮东及海虞的联合封锁下,留着虞东宫庄也没有作用;江宁以后困于财力,也会将主意打到虞东宫庄的头上。

    第95章 经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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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拥立事态一公开,顾嗣元在青州就始终保持敌意与警惕,将手里能调动的忠于顾家的精锐战力,几乎都调到青州城,一直都保持高度戒备,以防林缚借津海军对他不利。

    九月八日,顾悟尘正式到青州赴任青州制置使一职,林缚派已撤到峡山大营的孙尚望代表他去青州道贺,以试探顾氏父子的态度。

    孙尚望连青州城都没得进,便给赶了回来;换了赵勤民跟孙尚望到峡山大营,要求将本金从淮东钱庄撤出来。

    青州这边不提这桩事也好,提了这桩事,林缚也是一肚子火。

    为办钱庄,曾老国公将压箱子底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顾家前后才拿出四万两银,包括陈/元亮、杜觉辅家族在内,三家就凑了十六万两银给淮东钱庄作本金。

    而为了支持顾嗣元整编青州军,早在五月中旬,林缚就使淮东钱庄先一次支借十万两银给青州调用,再将这段时间运来青州兵甲、铁料、骡马等物资在内,总价远远超过十六万两。

    “当真是对我恨之入骨了,”林缚发脾气的坐在长案后冷冷而笑,说道,“他们要将帐算清楚,那是真好不过了——尚望,你就留在这里,跟青州将帐算清楚再去崇州!”

    林缚也完全没有见赵勤民的意思,相见争如不见,没必要这时候给自己心里添堵。

    高宗庭也是无谓而笑,给自家女婿算计了一回,这个台阶大概是怎么都没有办法下来了吧?但就顾氏父子眼下的选择对青州却是不利的。也好,淮东也能暂时的将这个包袱甩开。

    “听赵勤民的意思,是要将东阳乡党在淮东钱庄所投的本金也摊开来算……”孙尚望回禀道。

    “哼,”林缚冷冷一哼,说道,“谁家要拿回本金,自个儿不长嘴,需要青州代劳?你就拿这话直接将赵勤民堵回去……”

    扣除顾、杜、陈三家不算,东阳乡党前后往淮东钱庄里投入近一百万两银作本金,大约占了淮东钱庄占五分之一的股本。

    林顾决裂,拆伙分家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多年苦心经营,以金川河口为中心聚集起来的东阳乡党势力,有官、有商,有在江宁经营田地的大田主以及会派势力,几乎渗透到江宁的各个层面,淮东当然不会放弃对这一势力的争夺跟控制。

    以后要控制江宁,不想直接用军事占领这种成本高昂、易引起激烈抵抗的手段,东阳乡党就是一个很好的替代选择。

    林顾决裂之事,在东阳乡党内部也是引起狂澜大波——即便是林庭立、林续禄父子对淮东的做法颇有微辞,但到最后做选择时,绝大多数人都优先考虑利害关系。

    顾悟尘给逼走青州,很难有再回江宁的机会;代表淮东到江宁出任副相的林续文,实际就取代顾悟尘的地位,成为东阳系明面上的党魁。

    孙尚望先出去应付赵勤民,林缚跟高宗庭说道:“看来青州也不用我久留了,我先回崇州去。太后及海陵王那边的话……算了,我也不想跟他们坐同一艘船,拖两天再安排他们南下。”

    林缚倒是想将烦心事丢下,然而陈恩泽拿了一封信报进来,说道:“陈芝虎在三河降了……”

    林缚、高宗庭都是一怔,林缚将信报接过来,信报里所写很简略,只提到陈芝虎在城头要求燕胡承诺不杀降卒,便开城弃降。

    在燕京突围前,三河因离燕胡的蓟州大营太近,而打算给放弃掉,城里的储粮有限,算着时间,陈芝虎给踢去守三河已经有三个月,粮尽而降,也怨不得他对元氏不忠。

    但是这么一员虎将投降后会不会为虎作伥、会不会替东胡人卖命,压在大家心头,绝不能算是什么好消息。

    宣府、三河、津海相继失陷,元氏在北地,大概就剩下津卫岛那个指甲盖大小的地方还没有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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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当初楚党气势正盛时,汤张师生绝裂,从楚党衍生出东阳党一系。

    拥立新帝,本应该是东阳党势力走向巅峰的时刻。即使岳冷秋心里都清楚,即便此时顾悟尘资历稍有欠缺,他日也必然有做首辅的机会,却在这时候林顾翁婿二人绝裂……

    在此之前,东阳党强势得让人担心,林顾决裂,是东阳党在走上巅峰之前所遭受的一次重挫,分为淮东、青州两系,却也重新调整了江宁政权内部的势力制衡。

    无论是新帝元鉴武,还是陈西言、岳冷秋等人,林顾的绝裂、东阳党势力的削弱,都是他们所喜闻乐见的;甚至他们觉得林顾分裂得还不够彻底。

    按旧制,妻凭夫荣,林缚有封赏、加官进爵,顾君薰作为正妻,同时也会有封赏以及相应的品阶诰封。

    江宁这一次酬赏林缚,加兵部右侍郎衔、封爵淮东侯,包括淮东军司所属主要官员及妻室,都有明旨封赏,独独将顾君薰漏掉。

    林缚于九月十八日先回到崇州,这时候秋意已深。

    新帝登基与燕冀沦陷、林缚封侯与林顾绝裂同时发生,这种种事有喜有悲,终究是悲大过喜,林缚低调的鹤城登岸,夜里从鹤城悄然返回崇州。

    回到崇城时,已经是拂晓时分,林缚便是不想惊动别人,才选择这时候回崇州,也没有让秦承祖、林梦得他们大清早的起来迎接。

    将宿卫留在东衙外的军营,林缚与宋佳先回山去。

    林缚走进大宅,虽说还是清晨,却犹觉得宅子里冷清得没有一点人气,除了当值的侍卫,不见薰娘出来相见,也不见政君给吵醒后的哭闹声,也不见薰娘的贴身丫鬟卷儿、采儿含羞答答的来迎……

    “这是怎么回事?”林缚寒着脸问在山上值守的孙文婉。

    “夫人坚持搬出大屋,带着政君住到山下去了!”孙文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