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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梦圆江宁

    (这一章写完,枭臣就算是收尾了;接下来还会有一章尾声,会把后续的一些事情交待清楚。谢谢兄弟姐妹们,整整两年时间来的陪伴)

    林缚在第一骑师的护卫下,于八月上旬离开燕京……

    事实上,林缚从头到尾都没有进入这座堪称当世第一的雄城,即使在燕京的两个月时间,他都是住在燕郊庄园里署理公务。

    燕京城建得如此的雄伟坚固,但是谁能想到燕京城两次易手,竟然连一场激烈的战事都没有发生——虽说林缚已经八次推辞“元氏禅让”,但到八月,新帝国定都江宁的事情就确定下来,林缚也没有心思要去燕京城里凭悼元越或燕胡的旧日风光。

    设燕蓟郡,燕京更名为燕平,为燕蓟郡治城,使左承幕出领燕蓟宣抚使;津海从燕蓟郡划出来,归枢密院直辖,使岳峙出知津海府事。

    崔权臣、崔赫父子易帜,使得高丽战事圆满的解决,海东行营军也就功德圆满,没有必要再在海东地区保留高达五万水步军兵力的必要。

    进入八月,海东行营军第一镇师改编为贺津混编镇师,受军部直辖,委任潘闻叔为制军,曹文龙为参谋军事,下辖水步军三旅,驻守贺津岛基地,以确保高丽今后一段时间的政局走向,能照着江宁的意图进行。

    第二镇师改编为济州都督府护卫军,编制缩为两旅六千人,改由葛长根为护卫军指挥使,职责限定在济州辖区、辖海内的防务。而海东商路在更大范围上的防务工作,则划归靖海水师负责。

    第三镇师划入凤离军序列。

    完成重任的马一功,卸去海东行营军指挥使的将职,八月上旬从海州登岸,在徐州等候林缚南下;同时到徐州等候林缚召见的还有太行山独立镇师制军魏中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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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六日,徐州已然入秋。

    不比谯国夫人刘妙贞赶着半道去迎夫君,马一功、魏中龙以及李卫等徐州将官,则耐心的在徐州城外翘首相盼,到午后前哨骑兵扬起的飞尘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内。

    马一功、魏中龙倒也是不急,他们二人相别有十余载未见,到徐州相聚后只恨日短,坐着叙旧倒不会嫌不耐烦。

    李卫身穿紫袍,他本身前些天就要前往太原出任晋中宣抚使,但林缚称帝时,他根本没有办法抽身去江宁道贺,便拖了几天等在徐州觐见林缚再动身北上。

    从徐泗战事起,十载辰光转眼即逝,李卫感慨万千的回想往事,不知不觉间护卫林缚南下的第一骑师主力已经到长亭外。

    林缚与刘妙贞并肩徐徐骑行,宋佳可不敢学林缚那般长时间的骑马,只能坐在车里,隔着车窗,与林缚、刘妙贞说话。宋浮受不住路途的颠簸之苦,在路上病倒了,此时独占一辆马车昏昏欲睡,这时候眼见到了徐州,才撑着下车来,与徐州诸人相见。

    看着李卫、马一功、魏中龙等人远远的迎过来,林缚勒住马,等着他们走到近前来,看着魏中龙:“中龙当年离开津海,我当时就感到可惜得紧;吴天战死津海,他死前给我留了一封信,倒是有半数笔墨是说你。你先随我回江宁,吴天的那封信我还留着,想着你来留存那封信更合适……”

    想起旧日袍泽早就魂丧津海,魏中龙心头哽咽,只是点头应是,没有更多的言语。

    林缚对马一功说道:“这接下来的大战,就剩下西征及伐蜀了,倒都不是什么难事。陈芝虎、曹义渠麾下都有勇将无数,但他们还能逆天下大势不成?除了清剿残敌之外,卫戍防务将成为诸军的重中之重。我有心撤军改设卫戍区,眼下先设燕蓟防区,想让你辛苦一下,去主持工作……”

    “主公差遣,一功愿肝脑涂地效命。”马一功说道。

    “你也很久未归江宁,先回江宁住一段时间再北上不迟,眼下由高宗庭替你在北上先撑着,”林缚笑了笑,又与李卫说道,“李公倒是要及早北上啊,我从燕南往南,沿着旧漕河南下,一路皆是荒凉,唯有进入徐州境内,情况才有改观,能看到密集的人烟,中原民生之恢复,全赖李公诸人啊……”

    除了李卫出任晋中宣抚使、左承幕出任燕蓟宣抚使外,宋时行在洛阳,也将兼领河南宣抚使,另外就是调陈华文出任山东宣抚使……

    自燕胡南侵以来,除此时还未收复的关中、川蜀两地外,就河南、晋中、燕蓟、山东四地受创最深——战前燕蓟加上京麓的人口差不多有一千三四百万,此时未必还能剩下五百万;晋中、山东的人口下降幅度都可能超过五成;河南最凄惨,千万之郡,此时也就河中府人口最为密集,加上大梁等地,总人口不会超过两百万。

    林缚与宋浮、马一功、李卫、魏中龙等人边走边议军政。

    中原初复,西征与伐蜀之功未竞,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谈也谈不完,议也议不尽……

    而在不远处,还有十数辆囚车给严密看押着。

    十数辆囚车里关着张协等一干战犯,待押到江宁审讯用刑。张协满头白发,眼神空洞的望着黑黢黢的四壁,虽有小窗,但他无心再去看窗外的风景,拖延着只求死,而林缚显然要用他给李卓等人正名,容不得他舒舒服服的死去……

    那赫玉容也坐在一辆囚车,不过她的境况要比张协好许多,甚至被允许带一名贴身女侍随行伺候;只是她的美貌能惑人心魂,由宋佳从身边调了数名戎装健妇看押她。

    在滦县受俘,玉容心里说来也是奇怪,没有特别强烈的寻死之心,也没有特别强烈的求生欲望。起初想过或许会受辱,但始终受到应有的礼遇,除了行动受约束外,其他倒没有什么不便。

    说起来,那赫玉容以往在辽阳,在燕京,差不多也都是这样的生活,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方便,闲时写字、读书,甚至也能看到新学方面的书册,叫她很有兴趣。

    后来在得知阿济格只是给流放南洋,并没有给处死,玉容又有了强烈的求生欲望,心想有生之年,或许能跟弟弟见上一面,就越发盼望着给她将在江宁定居的生活。

    隔着车帘子,那赫玉容看着远处站在路边草陂子上与麾将臣说话的林缚,即使远远的看着,也能感受到他指点江山的气度,心里泛起莫名的情绪,又拿起榻旁几卷飘有油墨香的书卷,甚至一厢情愿的想:这些书或许是他让人送来;这人倒是奇怪,他要强占我的身子,便占去好了,难道还要强占我的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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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缚在徐州住了一夜,次日即从徐州改走水路,在靖江水师的护卫下,经汴水入洪泽浦南下,于八月三十日经金川港靠岸踏上江宁的土地。

    金川港即早年的河口镇,不过不再局限于西岸,港埠区几乎从江宁东北城脚根一直延伸到河东地区。

    金川铁桥也早于永兴七年底就建成。

    这座最终耗资高达四十六万银元的铁桥,横跨于金川河上。铁桥上人马川流不息,等两边的高桅帆船聚集到一定程度,金川铁桥就会开启,放高桅帆船通行。

    而原先的狱岛,也完全成为金川港的一部分,狱岛西南角主达十二丈高的灰白色灯塔,与金川铁桥一起成为江宁东城标志性建筑。

    站在守卫森严的金川港码头上,视野开阔,林缚眺望四周,似乎自己这十余载的人生历程,都浓缩于这方寸之地里,托手让胡文穆、林庭立、林续文、林梦得、孙敬轩、秦承祖等一干人等莫要太多礼,坐车往东华门而去,走进由他开创的新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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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城后,林缚照例先去万寿宫拜见太后梁氏,然而梁氏闭门锁户,使苗硕及海陵王元鉴海守住门庭,不叫林缚闯进去。

    林缚站在万寿宫前,看着紧闭的门户,看着苗硕额头渗出汗水来,笑道:“秋凉风爽,苗公倒是满身大汗,不欢迎本院班师回朝吗?”

    林缚嘴角堆着笑意,苗硕、元鉴海却股颤如筛,担心下一刻左右甲卒的兵刃就会无情的将他们斫成肉糜。

    长淮军、长山军攻陷许昌后,给董原、元归政、元锦生等人定了一个暗通胡虏、谋逆叛国的罪名,沈戎、元翰成等一干人牵涉进董原逆案之中,此时已给关入大牢,看来难逃一死,唯有张晏患了失心疯,逃过一劫,但也给软囚在宅中,难得自由。

    苗硕、元鉴海心里都清楚,林缚要行禅让之礼,以示他所创的新帝国非篡夺而来,故而暂时能忍着对他们二人不下毒手,但等林缚称帝后,等候他们的也许就是一杯毒酒或一条白绫。

    林缚也无意吓唬苗硕、元鉴海,梁氏不过是将死之人,她闹些脾气便由着她去闹,也不硬闯万寿后,转身率诸将臣往宫城外走去,远远看着元嫣走来。

    林缚站在那里,看着她虽无早年之天真烂漫,但容颜越发的丰艳,鸦色秀发之下的眉眼之间犹是熟悉的神态,问道:“多时未见,你在宫里还安好?”

    “多谢国公爷关心,元嫣倒没有什么不便,”元嫣敛身施礼道“北伐伟业竞成,山河破碎不再,民生亦得休养,元嫣只是过来道贺一声……”

    林缚哈哈一笑,说道:“我回江宁,元氏诸人都绷紧着脸,好像我率军北伐、收复中原做了一桩错事,唯一有元嫣你过来跟我道贺一声,”敛起笑声,盯着元嫣白如羊脂玉的脸蛋,说道,“我想问你一桩事?”

    “什么事,国公爷请说。”元嫣问道。

    “嫁我可好?”林缚问道。

    “若是为安元氏之心,恕元嫣难以从命,庵堂了此一生也无怨悔……”元嫣低头说道。

    林缚笑了笑,伸手将元嫣嫩如柔荑的手牵来,说道:“我从燕京一路骑马南下,想得最多的便是当年在阳信城头醒来看到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直想着尽我一生所能,不使她受半点伤害。所以,我要娶你……”

    元嫣羞红了脸,不敢看林缚身边的诸将臣,倒也没有将手抽回来。

    胡文穆、宋浮、林庭立、林续文、林梦得、秦承祖、刘直、周普、赵虎等一干人,则四处张望,看看屋顶、看看蓝天,似乎完全未看见、未听见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卷十二终)

    尾章

    永兴八年九月,林缚坚辞永兴帝遗诏,拥闵王继位,改年号继贞;梁氏十一月底病逝,谥孝贞穆太皇太后。

    一个月后,即继贞二年元月一日,继贞帝颁诏让位,林缚正式登基称帝,定国号为“崇”,改年号为“启元”。

    顾君薰即皇后位,苏媚、刘妙贞、孙文婉、柳月儿、小蛮及元嫣封为六贵妃,左氏姐妹及入江绫织封为嫔妃。宋佳、顾盈袖、单柔三女,则与其他重臣大将的女眷一起,册封为国夫人或郡君,以此来掩人耳目……

    林缚同时颁诏封永兴帝遗子继贞帝及成王为永济公、永昌公,海陵王元鉴海改封为成国公,永昌侯元锦秋改封信昌伯,使其四人与其他元氏宗室子弟迁居浙西婺源。

    同时给秋野监逆案平反,给靖北侯苏护正名,并颁国魂诏,立国魂碑,追祭李卓、顾悟尘、陈西言、曾铭新等自庆裕年以来为国牺牲的将官吏卒。

    彻底革除政事堂及中枢六部,由枢密院及所辖十六部司执掌中枢政权,改都察院为监察院,将原刑部所辖的审刑司独立出来,提格为审刑院,与枢密院、监察院并列,原刑部其他司院并入枢密院警备部,改公府会议为枢府会议,置于枢密院、监察院、审刑院及军部之上。

    同年二月,叶济罗荣在关中即大燕帝位。

    曹义渠没有选择拥立元氏子弟为帝,与江宁对抗,而是迫不及待的在渝州登基,建立梁朝,自封梁帝,似乎是为了享受最后的美妙时光。

    五月,西征军指挥部会同宁则臣、敖沧海、陶春等部二十万兵马,分从南阳、洛阳及河津三地进击关中。

    虽说其时随叶济多镝西逃的北燕匠师,也仿效淮东伏火弩铸造铜炮,但以关中之财力及人力,在五月之前不过就铸了三十余门铜炮来应景。

    而与此同时,西征军除编有八百门轻重型火炮之外,装备到一线营卒的燧发火枪也多达六千余支,更在军中单独设立掷弹兵科,成建制的在野战及攻防战中使用伏火雷。

    历经浦城、潼关、武关数战,西征军在两个月之间,就歼敌四万余众,强行破开挺进关中的大门。陈芝虎、叶济罗荣虽说还掌握十数万兵马,但大势已失,不敢在渭河平原与西征军会战,只能弃关中经庆阳、固原西逃进入河西故郡,即西域。

    元归政、元锦生、高义等人,在敖沧海率部所部强攻武关时给击毙,董原依旧不见所踪,也未有消息说他投靠陈芝虎或曹义渠。

    到八月中旬,西征军即收复关中全境,杨一航出任关中宣抚使;林缚同时成立西北卫戍防区,将长淮军及太行山独立镇师皆编入西北防区,使敖沧海、邓愈分别出任正副都指挥使,负责继续追剿西逃残敌的重任。

    启元二年春,林缚使宁则臣在渭源率马步军及辎兵十万,与周同、粟品孝在荆州率水步军及辎兵八万,兵分两路攻入川蜀。其时曹义渠移都成都,渝州乃蜀梁大将魏世延守御。

    魏世延率部投降,率部随周同北进,于四月会同宁则臣所部围成都。曹义渠称帝不过一年,帝王幻梦即告破灭,他在成都城中命尽军卒将他百余嫔妃尽数处死后举火自尽,蜀梁至此灭亡——林缚战后设川蜀郡,使周同出任宣抚使,中原战火就此彻底告熄……

    陈芝虎与叶济罗荣率部逃出关中后,即分道扬镳。陈芝虎自封秦帝,控制河源以西的河西故郡,建立西秦国。叶济罗荣在启元三年奚胡叛变事件战死,叶济多镝继任汗位,率残部往西北疆逃窜,一直逃到北庭(今新疆北部地区)故郡立足。

    启元七年,陈芝虎西征敕勒国,屠城后召敕勒王女侍寝,在睡梦中被敕勒王女以银钗刺穿左眼而亡。

    陈芝虎身亡,西秦国大乱,之前给陈芝虎暴力压制的西北疆诸胡皆起兵造反;林缚则令敖沧海率十万马步军西征,启元九年六月攻陷西秦国都鄯善(今哈密),分设河西郡及西秦都督府。

    叶济多镝率燕胡残部踞北庭,在西北苦寒之地挣扎了数年,也没有办法驯服北疆诸胡。启元八年、九年,与敖沧海所率的西征军数战虽互有胜负,但数年积攒的元气也告耗尽。叶济多镝不得以于启元十年初弃北庭再次西逃,远避到伊犁河以西的地区苟且偷生,林缚则并设北庭都督府。

    国境线延伸到哈密以西的伊梨,整个依赖于陆路的后勤补给线已经绵延有四五千里。中枢及地方也无意再将国境西扩,林缚也便顺势停下往西北疆继续扩张的步伐,调整对西北疆的战略,改武装征服为移民归化。

    从启元元年到启元十年,对东北地区的归化工作一直都在有序的进行。

    除了设辽阳郡归中枢直辖外,在辽阳以北地区,林缚先后共从江淮浙赣等地抽调二十万青年、设立三个农垦兵团进入辽阳以北地区进行屯种。

    由于燕胡从燕京、辽阳等地西逃时,十分的仓促,有近三十万青年妇女给遗弃,其中近二十万妇女随农垦兵团北迁,与农垦兵结合组成新的家庭,扎根落户。

    从启元二年起,以辽南铁场建设为标志,辽阳以南、与辽口之间的千山东麓地区煤铁资源得到大规模的开发。到启元十年,辽南铁场的铁产量达到十万吨(两亿斤)、钢产生达到五千吨(一千万斤),围绕辽南铁场外围的采矿及冶炼工业迅速发展起来。

    整个辽东半岛两面临海,而经渤海、东海到江淮地区,航海受风暴的威胁,要远远少于夷州以南海域;甚至在夏季有些胆大的海商也需要停航避风——这使得辽东半岛的林木等矿产资源,源源的不断输入江淮。辽口及金州的铁山港,都很快成为继崇州、明州、津海、海州、登州、晋安、竹溪之后的大海港。

    而仅辽东地区,之前的辽东汉民加上之后给燕胡强迁过去的汉民,就有一百六七十万人——这诸多项使得辽阳在新帝国的地位,甚至要超过河南、燕蓟等受战事挫伤极重、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中原郡。

    而辽阳开发得越迅速、越彻底,燕胡在辽阳的残余势力生存空间则越少。

    虽说往西北疆的扩张在启元十年就告一个段落,但对南洋扩张涉及到巨大的商业利益,步伐则一直都没有停顿过。

    永兴元年江淮一斤棉纱价值约四百钱,已经比传统的土纱低了一截;到启元元年江淮棉纱价格下降一半左右,到启元十年,江淮棉纱再下降一半,一斤纱仅百钱——技术上的长足进步使得以棉纱、棉布为代表的淮东工业品足以横扫国内、海东及南洋诸国传统的土布、土纱市场,从中牟求厚利。

    而江宁也很清醒的认识到,只有不断扩外的国内外市场,使得工业品一直都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才能一直强烈的刺激以江淮地区为主的工业区规模不断扩大、刺激新技术的不断成长。

    而在这些工业品的强烈冲击下,南洋诸国的传统手工业生产的空间就日益狭窄,反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每逢阻力,江宁则习惯用战舰跟大炮开路。

    启元十四年,林缚使其时任东南水师指挥使的杨释亲率东南水师半数兵力跟战舰南征芨多。在西南洋(印度洋)海域,已经全面换装开花弹的东南水师,以两艘护卫舰触礁沉没的代价,全歼芨多王朝水军。

    最终以割占面积为夷州两倍大小的佛僧罗岛及设港开埠为条件,接受芨多王朝的议和。其时,佛僧罗岛已经是江宁在海外设立的第十一个都督府及军事基地。

    而到启元二十年,海外都督府及水师军事基地则延伸到泰西帝国(阿拉伯)及苏比亚、阿克苏姆等国的东海岸,达到十六个之多。由于燕胡残部的西进,火炮、火枪及诸多新式造舰技术也开始在泰西、苏比亚、阿克苏姆等国流传,但依旧无法抹平与新国帝之间的差距。

    刘师度所担忧的人口、爆炸现象,率先在江淮地区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