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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假面老公 > 第17章
    佩陵的心已麻痹,她就像个无知觉的幽魂,否则,她应该会听出他嗓音中出现明显的怪异嘶哑。

    她不再言语,也不再留他,只是拖着无力的步伐慢慢走回家。

    望着她孤单的背影,齐隽的表情更加漠冷,那深邃阴鸷的蓝色瞳底已不带一丝温度,是那么的酸楚蚀心。

    ※※※

    自那一夜后,齐隽真的没再回家!五天了,佩陵每夜以泪洗面,即使由梦中惊醒,她都会以为身旁有他,但看了看身畔,每每在醒悟后,又是一种更心碎的伤痛。

    对于他的消失,贾威问起,她都以他出差为由挡了下来。

    她甚至无心去理会真正的欣翰何时回家,只知道自己活得像行尸走肉,生命里不再有一丝色彩与温度。

    她也好象病了!

    近来,她的胃口变得很差,常常有反胃的现象,有时清晨起床还会恶心作呕,甚至闻了林嫂煎的荷包蛋都会惹得她吐上半天。

    她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没有了他,她已深觉人生乏味,活不下去了吗?

    没想到,就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贾欣翰真的回来了!

    这天,佩陵与贾威正在饭厅用午餐,他竟以非常自然的姿态,堂而皇之地走入一年未进的家门。

    “欣翰,你究竟是去哪儿出差了?这么多天才回来,可知道佩陵想死你了。”

    贾威眼带老花,所以,一点也瞧不清现在的欣翰和以前那个欣翰可是有些许差异。

    但佩陵一看便明白了,眼前这个欣翰嘻笑依旧,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而陪伴了她近一年的假欣翰的眉眼间总是聚浓着皱折,仿似心事重重。

    如今想起,她还不得不承认自己笨啊!两个差异那么大的人,她竟然无法明确地分辨出来?

    “佩陵,我老爸的可是真的?”欣翰好笑地问。

    她收回目光,专注在饭桌上,“吃饭没?我去帮你盛饭。”

    佩陵有意躲开他,因为,她现在心绪纷扰,实在是不知道该踉isuu書网他些什么。但她确信自己是绝不会和他在一起生活,她不是物品,可以让人这么推来让去的。

    她要离婚!她在心中做下决定。

    “别急,我不饿,你坐着吧!”欣翰拉住她的手,却被她蓄意甩脱。

    他微微一愣,继而大笑,“怎么?气我好几天没陪你是吗?别这样,你也知道公事要紧啊!”

    正在这时候,林嫂端了一盘煎鱼出来,佩陵一闻马上觉得不对劲,立刻捂着鼻口冲进了洗手间。

    “爸,佩陵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不太舒服吧!对了,你这几天去了哪了?我问过公司的王副经理,他并没安排你出差。”贾威放下筷子说道。

    “哎呀!我不过是假出差之名办点私事,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好累啊!我回房休息去了。”

    虽然父子俩已有一年未见,但欣翰还是伯父亲那套权威说词,每逢他一开炮,逃避定是欣翰唯一的选择。

    “这孩子怎么变了个样了?”贾威蹙着白花的眉,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这时候佩陵已从洗手间出来,她穿上外套拎起皮包对贾威说:“爸,对不起,你先用,我有些不舒服,想去医院拿个药。”

    “该去该去,看你最近老是食不下咽,我早想叫你去给医生看看。”

    “谢谢爸的关心,那我去了。”

    佩陵一出家门,立刻搭上出租车来到齐隽的综合医院。她有私心,想乘机去看看他,不管他在不在,她只想碰碰运气。

    但结果她失望了,询问挂号小姐,她给她的答案竟是,齐院长请了一年的长假,至今还没回来。

    佩陵顿觉无力感丛生,仅能到一旁的休憩椅上等着护士叫她的名字。

    她满脑子混混沌沌的,满心的期待如今却落了空,她不禁怀疑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从此都变了质?

    待护士小姐唤了她的名字,她才拉回心思走进诊疗室。

    但令她更惊愕的事实发生了,在经过一连串的检查后,医师竟然告诉她,她……她怀孕了!

    这怎么可以?她根本就不能怀孕啊!一个被丈夫遗弃的女人哪有资格怀孕呢?难道是上苍的捉弄?

    事实上,这个小生命她期待已久,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蹦出来!

    她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她腹中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黎小组……黎小姐……”护士见她的脸色不对,立刻扶住她。“你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去躺一会儿?”

    “不用,谢谢。”

    佩陵摆摆手,只能扶着墙一步步走出去,这时候护土小姐的叮嘱声又在她身后扬起,“记得要定期到医院做产前检查。”

    佩陵点点头,再也忍不住呜咽,捂着嘴倏然奔了出去。

    在无计可施下,她想起了齐隽,如果她告诉他已有了他的孩子,他应该会收留她,不会再狠心的赶她走吧?

    思及此,她立即翻开发包拿出通讯簿,记得一年前,欣翰假车祸住院那段时间,齐隽曾给了她家中地址和电话,以便有急事便通知。

    记下地址,她带着惶恐的心情前往他的住所,但愿他在。

    第九章

    佩陵来到齐隽的住所,按了半天门铃仍不见他来应门。她等了又等,十分钟过后依然没有响应,她不得不死心。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屋里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她立刻停下脚步,双手试着转动门把,这才发现大门根本没锁。

    屋后,映她眼帘的一幕几乎可用满目疮痍来形容。

    屋内凌乱一片,地上、桌椅上全都堆满了杂物,空酒瓶更是四处狼藉,还有不少的玻璃碎片掺杂其中,她整个人都震愕住了。

    她曾来过这里一次,依稀记得他把房子打理得很好,井然有序、有条有理。屋内摆设虽简单,但不难看出他喜欢干净清爽的个性。

    可是,现在……她已不如该怎么形容,但可以想象的是齐隽心里的凌乱绝不比这现场好到哪去。

    他在哪呢?刚才听见屋里头发出了声音,那表示他一定在了。

    佩陵试着再往里走,每间房间她都打开来寻找,直到最后一间卧房才让她在床脚边看到了他。

    “齐隽、齐隽——”佩陵赶紧过去,蹲在他身旁轻轻推了推他,口里还不停唤着他的名字。

    “别吵——酒……我的酒在哪里?”很显然他喝醉了,而且是烂醉如泥。

    眼看他伸出手,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面上摸索时,佩陵吓得立刻抓住他,语气急切道:“没有酒了,你别喝了。”

    “你是谁?吵死人了——”他用力推开她,仍执意往地上摸去,好巧不巧地却正好被一块玻璃碎片扎进手心,疼得他破口大骂。

    “shit!怎么回事?痛死我了——”

    看着血流不止的手心,他非但不管自己止血,还猛捶着地板,使得碎片愈扎愈深。

    “别这样……”

    佩陵吓哭了!她跪在他面前,紧紧抓住他那只妄动的手臂,殷殷切切地说:“你别动好不好?让我替你止血,包扎一下。”

    “不要碰我……”他又一次狠狠地推开她,她一个不稳往后一仰,上臂刺入地上的碎片,也受伤了!

    “啊——”

    她的闷叫声唤醒了齐隽的意识,他瞇起眼,看向佩陵,“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有事找你。”佩陵不顾自己的伤,急着问他,“告诉我医药箱放在哪里?”

    “医药箱……”齐隽甩甩头,力持清醒,“你要那玩意干嘛?”

    “你流血了,我想替你止血。”佩陵梗着声,“你受伤了知不知道?”

    “我受伤了?”齐隽撇眼一瞧,故意不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却见到她染红的衣袖。

    “该死的!是你受伤了,”他二话不说地抓起她,将她带到床边的椅子坐定,“别动,我去拿医药箱。”

    “等一下,你也受伤了,快包扎一下。”佩陵唤住了他。

    齐隽这才正视自己的伤口,不耐烦地丢了一句,“先把你包扎好了再说。”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屋外,再折返时手上已多了一个急救箱。

    随即他蹲在佩陵身前抓住她的手,检视了一下伤口,“你是怎么弄的,竟然伤得那么深?”

    佩陵愣愣的看着他语带关心的指责,心口扬起一丝丝甜意。

    齐隽甩甩头,企图甩掉还缠绕着他的醉意,然后,从急救箱中拿出药物,为她消毒、上药、包扎。

    “是……是你喝醉了,推了我一把。”她委屈地说,要让他自责才痛快。

    “我推你的?”他皱起俊眉。

    “是啊!你硬吵着要喝酒,我想拉住你,没想到你伤了自己又伤了我。”

    齐隽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凝睇着她一眼,“你不该来的,我说过我们不再有瓜葛。”

    “你当真要跟我撇清一切关系,对我毫无任何眷恋?我不相信……如果你真是那么无情,为何要把自己关在家里喝闷酒,还乱砸东西?”

    佩陵不再轻易相信他的话了,如果他真的能做的和他说的那般潇洒,现在的他不会变成这样,一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落魄模样。

    “你也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吧?我是喝闷酒、我是心烦,可不是因为你啊!”齐隽愤懑地爬起头发,想也不想地就将这句话冲口而出。

    佩陵全身不住颤抖,她没想到他竟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对她说出这种话……

    “我懂了,那……不必你的怜悯,我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