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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读圣旨的使者同情的看着英王,下起命令来却一点都不客气:“王爷,下官得罪了。来人,上枷!”

    金麒闻言大怒,皇子王孙,再落魄的时候也断然没有被人如此折辱的道理!老四给父皇戴了绿帽子也只是被贬为庶民永世软禁,他四叔做什么了?父皇居然准这些人给四叔戴枷?!

    眼看随行的禁军就要把木枷给英王戴上,金麒跃起,一掌击退一名禁军,两眼燃烧着怒火,声音却分外森冷:“谁敢!”

    那使者尖声道:“福王,你莫非想抗旨不遵吗?!”

    花繁缕也站起来,她顺便还把英王给搀扶起来。

    到底是自己亲哥,同父同母,虽然被猜忌过,可他一直以为血脉亲情总是割不断的,他安安分分的做他的亲王,尽心尽力的为他的兄长做事,不逾越一步,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别人要挟九华的砝码,他连死都愿意,可为什么那人还要如此待他?

    英王嘴里发苦。

    “呵。”

    金麒等人被禁军团团围住,气氛正剑拔弩张,一个人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笑声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纷纷转过头,看着发笑的那人。

    花繁缕。

    “真是够了。”花繁缕扶着英王,她的语气平静,可黑漆漆的眼睛里却酝酿着某种然人不安情绪,好像积压到了极限,终于要爆发了一般。

    她的眼睛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这些愚蠢的、可悲的弱者。”

    众人:“……”

    英王被打击的没有血色的脸上有了瞬间的空白:“……”这是我家侄子娇气乖巧听话懂事的小妻子吗?这么冷酷蔑视苍生拽兮兮的语气真是那孩子说出来的吗?君泽,你媳妇儿是不是被附体了?

    金麒:“……”

    花繁缕松开英王,几步冲到大门前,左手拎起一个石狮子,右手举起另外一个石狮子,忍无可忍的大声说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四叔,金麒,我们自立为王吧!狗皇帝,去死吧!”她喊完,暴力无比地、狠狠地把石狮子扔了出去,一只直接砸碎使者身后的华丽马车,又在地上弹跳几下砸碎了好几个石板后才停了下来。另外一只则被她扔到了衙门口的大门上方,“轰”的一声,房顶被砸出一个大窟窿,片刻后,又一声巨响,飞上天的石狮子落下来,砸破屋顶,落在地上,引发一震堪比地动的震动。

    全场皆惊,众人寂静无声。

    片刻后,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王妃威武!殿下万岁!兄弟们,杀啊啊啊啊啊——!”

    一群金麒分外眼熟的侍卫冲了出来。

    金麒震惊:“冯峰、屠蒙?!”十八侍卫都来了!

    “大哥万岁——!”

    “大哥万岁——!”

    “大哥!”

    “大哥小六也来了!”

    金麒眼珠子掉出来了:“二弟三弟五弟六弟?!”

    啊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在!还有那不是羽林卫将军吗?!

    唐大人崔大人你们两个又不会武功来凑什么热闹!

    金麒疯了。

    英王依然呆滞中。

    第77章

    这是一场压倒性的乱斗,在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以花繁缕一方的胜利落下帷幕。

    使者被杀,反抗到底的被杀,剩下的人很识时务的放下兵器投降了,整个边城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经过花繁缕的那一嗓门大吼,还有众人叫嚷的“万岁”二字,金麒没得选,举兵起事势在必行,这是彻底和皇帝撕破脸皮了。

    金麒心里承受能力何其强大,等最开始的那一阵冲击缓过来之后他就果断抛弃全部顾虑,自觉地充当起领导者,命羽林卫将军关闭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有条不紊地安排好所有事情,又让冯峰屠蒙守着门,才放心地和花繁缕、英王以及四个兄弟在衙门的花厅里说话。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金麒看着众位兄弟,“京城里出了什么事?三弟,你来说。”

    金麒点名恪王。

    “是,大哥。”恪王此时颇有些豁出去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了的意思,想来他早已经历过大变,情绪已经处理好,在面对金麒的时候才能这么淡定,“大哥走后,父皇在宫宴上看中了一名名为玉馨的舞姬,将其纳入后宫,封为玉贵人。大哥可还记得窦荀?”

    金麒点点头:“前卫少卿窦荀,已经被斩首了。”

    恪王平静道:“窦荀还有一个妹妹,名为窦恬,这名玉贵人,就是窦恬本人。”

    金麒蹙眉:“她还活着?”而且还入了宫,想到窦恬的姿容和心计,金麒本能的感到接下来肯定要不好了,“父皇想必十分宠爱她吧?”

    “何止宠爱。”康王脸上满是厌恶和痛恨,“父皇简直被她迷的神魂颠倒,那个女人才刚入宫,就迷的父皇连续宠幸她三天!”

    金麒原以为“连续宠幸她三天”的意思是“连着三个晚上都让玉贵人侍寝”,但康王说完之后,恪王皱起了眉头,景王脸色古怪,恭王则显得十分难堪,眉头亦是深深地皱起。

    金麒纳闷儿,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英王看不到侄子们的表情,他一直安静地听着他们讲话,这会儿众人都沉默下来了,他才开口道:“只是召她侍寝的次数多了些,皇兄并非会沉迷女色的那种人,况且……”不知想到什么,英王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黯然的神色,沉默半晌才佯作无事地问道,“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这……”恪王看了一眼花繁缕,迟疑道,“有些事情说出来,我怕污了大嫂的耳朵。”

    大嫂……

    突然提起花繁缕,众人突然想起她方才在外面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