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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伶的第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便是想要推开陈一乘。

    才这般抗拒着推搡了他一回,双手的手腕就被他拉到头顶,按在了那面镜子上。

    陈一乘在重重地贴吻她并不想张开的唇,玉伶几乎被他撞到快要仰头,却又被他捏住下颌的力道给生生制住拉回。

    “……不是要作陪?那你跑什么?”

    心情时好时坏又捉摸不定的陈一乘并不执着于这个得逞不了的吻,转而肃声反问她。

    玉伶哪知她是什么地方招惹了他,不就向他问了一句今日的行程。

    不过要说得罪,也不差这么几桩微末小事了,他要发脾气也有他的道理。

    可陈一乘那棱刀一般的冷峻眉目近在咫尺,她的心好似要跳不跳,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的眼中正映着镜面里的那盏壁灯的光亮,恍惚间像是那个夜读的晚上看到的目似朗星的、异常柔和的他。

    此时的跑堂又再次高声嚷了一句。

    问客是否要加茶添水。

    “不,没想跑。”玉伶急忙否认,当然是想着来安抚他,怕把他得罪狠了,“外面那跑堂不是问了要不要添茶,玉伶就……想着出去打发了他。”

    可她的颤声放得轻,像是被他无端端误会来凶了一场,怕他而不敢言说,也不敢明着委屈。

    陈一乘不语不置评。

    再次俯身靠近她。

    玉伶知道这种绕着弯子的话说出去了是不能反悔的。

    于是在陈一乘再次吻上她的唇的时刻回应了他。

    轻轻启唇,探舌触他。

    像是在用这种带着引诱意味的小动作来说服他,她方才当真是没想诓他。

    陈一乘很快收了玉伶的贿赂。

    甚至更是上前一步,强势地分开她的双腿。

    但又因着她穿的没什么弹性的宽松长裙,绷住的布料只能使得她的双腿小开,似是不想让他如愿。

    陈一乘松了他握住玉伶手腕的手,转而搂住她的双腿往上抬,叫她的裙摆开始滑往大腿根。

    他那顺着她光裸小腿向上抚摸的手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玉伶。

    ……他想要她。

    ……也可能只是要用她的情愿来向他证明她的真实。

    这陈家兄弟俩在情事上的执着劲头当真是不相上下,大的嫌不了小的,弟弟说不得哥哥。

    那不识相的跑堂应是听到没人应便走开了。

    可玉伶也万万不想也不喜在外面成这档子事。

    陈一乘的攻势急切且凶猛,唇与舌一起被他啃吻,玉伶的呼吸早就呜咽着急促起来,感觉到有些情热,有些疼痛,有些晕眩。

    鼻尖萦绕笼罩着的全是他的气息。

    ……她很喜欢。

    但玉伶还是在他快摸到衬裤的时候赶紧夹住了他的手。

    陈一乘看着他眼前尽显赧色娇羞的玉伶。

    她的唇正沾着混合之后彼此的津液,微肿莹亮,比他想象中抿茶的样子要更是淫荡。

    她就是顶着这副纯洁无辜而不自知的模样,做尽了欲拒还迎的勾人事,还深知对他的妙处。

    一边流连贪咬着她的下唇,一边用冷冷语调来吐字说话。

    “……怎么?不愿意?”

    玉伶已经感受到了陈一乘放任流露出来的矛盾,他在让她做选择。

    他不会伤害她。

    甚至只要猜到然后顺着他的心意,他就会纵容她,宠爱她。

    好似之前那雨幕里的恩断义绝从未发生过。

    “白天……”玉伶垂眸,说出的短短的几个字带着颤音向他乞怜,“别在外面……”

    “陈叔叔……好不好?”

    她的每句话都只堪堪说个半截,但是桎梏着她的力道却在她软声唤他“陈叔叔”的时候松懈了。

    果然还是好哄的。

    但他却没有离开盥洗室,也没有同她多说一句话,仍堵在她身前。

    她不敢往下看,怕自己看到他勃起而隆出的一大团而情动非常。

    也不敢向上抬头回应他的视线,锐利到一眼就能看穿她的目光令她如芒在背,不看都是从来如此。

    好在他也没勉强她,就由着她盯看他胸前的那颗衬衣纽扣。

    但就算那是颗普通的扣子,也会随着他侵犯她的动作而拉扯衣襟,于那平整的墨绿布料上横出一道一道失控的褶皱,绷出那布料之下尽是力量感的肌肉轮廓。

    ……已经有些湿了。

    玉伶的裙摆已经被陈一乘推到了大腿处,两条大开的腿把他夹在中间,而他的手则顺着腿侧的裙摆继续往上,摸到了她的腰际。

    陈一乘的掌心既热又糙,还有些许薄茧。

    抚过的时候会让她感觉麻麻的、痒痒的。

    他在抚摸她腰腹处被茶水浸湿的那一块,水冷了之后连带着小腹也是一片冰凉。

    但他的温度瞬间隔去了衣物传来的凉意,乍时暖暖热热。

    只有陈一乘会让她的情绪如此反反复复,惧怕他却也堕溺于他细致的温柔。

    玉伶突觉她的身子同她的心一样软,连忙反手撑在台面上。

    偏过头去,甚至都不再看他胸前的那颗快要被她盯穿的纽扣,转而凝视洗手台上那正飘散着细细烟丝的小香龛。

    可那两条原本直直向上弥散的轻烟也忽然莫名地扭缠在一起,不知缘故。

    玉伶按住陈一乘的手,轻声唤他:“陈叔叔……”

    “别这样……很快就干了,我快些理好衣服出来陪您,可好?”

    陈一乘没动。

    要知道在渠县海训的那些日子,自律早起的他帮她穿几回衣裤又有什么稀奇的,反倒是她时而起不来。

    没有替他整过每天要穿的海训套服,也没有像他为她仔细穿衣一样为他穿戴过一回。

    他现在许是不喜玉伶有一丝一毫的、同往日相比的区别对待。

    所以他得看着。

    但陈一乘在这里就是让玉伶万般不自在,当着他的面捋掸裙摆或者他来帮她整理衣裙,都会让她窘迫万分。

    于是她又胡诌道:“陈叔叔,我……”

    “我还想小解……”

    玉伶以为这样便可打发他出去了,反正今天也算是不要脸到了家到了底,也不差这一遭。

    但陈一乘的手还是停留在她的小腹处,依然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