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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伶在陈一乘的眼皮子底下跑过很多回。

    她很清楚自己当然是跑不脱的,刚刚只想朝他撒脾气而已。

    ……也只看陈一乘是否想放任她而已。

    但玉伶没想到,或许她还不够了解他。

    这次似是又反拨了他的逆鳞,叫他真恼了她。

    她坐起身后便双脚踩下了地,作势在往外走。

    也没想真的出去,唬他罢了。

    可下一秒便天旋地转,陈一乘直接把她拉住反扔到了床上。

    不留情面的力道,玉伶的身体趴摔在软软的床上的时候都反弹了两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她连尖叫都忘记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小腿还在床沿晃荡,想退下来够着地,却被陈一乘一把抓住,他扯下了她半挂着的衬裤后便用力往边分开,她几乎都以为自己的是在练舞,要劈横叉。

    玉伶并没有看见陈一乘向窗外看的那么一眼。

    只感觉到他再次覆压下来,压住她的同时也贯穿了她。

    把玉伶顶得都死死揪住了床单,就生怕人都被他捅穿捅烂了。

    “唔……”

    被他填满的饱胀感和被他强迫的屈耻感让玉伶的呻吟带了下意识的哭腔,是她唯一能做出的回应。

    并无眼泪,她只是不知为何。

    陈一乘这回进入了却没有像方才那样急着耸动,停在深处蓄势待发。

    “还在跑?”这般压住她,掌控她,占有她之后,陈一乘才同玉伶耳语,“去找谁?要谁教?被我操到一半骚浪样子还要给谁看?!”

    “上次你们是不是又上床了?说话!”

    陈一乘的声音压得很低,一字一句的质问却和他那晚暴怒时朝她吼出的那几声无甚区别,听得她的心在发颤发抖。

    玉伶摇头。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可这时的陈一乘仿佛并不能把他的恼怒与情欲完全分离,玉伶的耳朵听见了粗重的呼吸声,也接纳了他每次吐息时呼进她耳中的潮热空气。

    “……夹得好紧,当真浪货。”

    陈一乘压在她腰际的手掐拧了一把她的腰,痛得痒得她又不自知地收缩夹了他一下。

    于是她感受到他稍退,而后突然深顶她的那么一回。

    可玉伶已经被他吓到没有那么湿了,他再这么一撞,内里的软肉似酸似疼,感觉魂都没了。

    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陈一乘也在这时起身,同时勾住她的腰,让她当真像一只挨操被骑的小母狗一样跪撑在床上。

    “翘高些,刚刚不是挺会翘的?”

    陈一乘的话语伴随着他拍在玉伶臀部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还有他不再忍耐之后的猛进猛出。

    膝盖和手腕在床单上剧烈摩擦,整个人整个天都好像在晃。

    “痛……”

    玉伶将脸埋在床单上,闷闷地哼出模糊的一个破碎到她自己都听不清的字。

    她不知陈一乘还想怎的,听话地晃晃悠悠地努力翘高屁股去应和他的抽插,还吃力不讨好地换来他接连不断的啐骂。

    可他在一边操干她,却又一边在给她扣那背上文胸的锁扣,把挂在手臂上的肩带给她重新提了回去。

    玉伶在情欲的快感里与惊乍的紧张里得一不行,既不能从这种亲密里享受畅淋的快乐,也不能缓解心里莫名生出的焦虑,更是在这种狂风暴雨一般的性爱里因着他的尺寸而换来了尖锐的疼痛。

    快感和痛感交织,想要到达高潮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只能凭着本能断断续续地在吟哦里混入她自己的感受:

    “御之……御之哥哥……啊……”

    “慢些慢些……”

    “疼,我疼……”

    哼唧太久的玉伶撑不到他射出来的那个时候,眼泪沾在眼角,都快哭了出来。

    而陈一乘终于像是听清了她在说什么,不再像发泄一般进出,而是俯身下来轻轻啄吻她的背,如此来安抚她,也算聊胜于无。

    但玉伶没料想他今晚磨人的花样还不止这些。

    他一边吻她,一边低低地对她说道:

    “……再坐上来。”

    陈一乘说罢,松了抬着玉伶腰腹的手,任由她瘫软的身体瞬间软趴在床上。

    当他也躺上床的时候,玉伶才看到他除了身下昂扬凶恶的那物以外,其余衣物都穿得好好的,甚至那些有轻微褶皱的地方,稍稍用手掸一下应该不会留有什么痕迹。

    甚至玉伶觉得他看她的眼神都是淬冷的。

    陈一乘把玉伶拉了起来,让她横跨坐于他的小腹,那根物什又抵在了她的臀缝处,明显比开始的时候还要大了许多。

    “自己放进去。”

    陈一乘仍在命令她。

    玉伶咬牙,迟疑片刻,没仔细思索便拒绝他道:“能不能……不来了?”

    “有些痛,都肿了……”

    玉伶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胆子是被他养肥了,都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陈一乘倚在床头的靠枕上,面无表情。

    只有他那仍然沉沉的呼吸声与停在玉伶身上的眼神泄露了些许他的情绪。

    对视片刻,他不再要求她,但说的事依然让玉伶胆战心惊:

    “二十一天前,本应在军校的怀瑜偷跑去了你的住处,留住一夜。”

    “我让他的指导员罚了他关禁闭和写检讨。”

    “你们一整晚,在做什么?”

    陈一乘这时说话的声气像是在给她列举罪状,问的问题也像是在陈述什么既定的事实,她无法狡辩。

    玉伶但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翻旧账,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是快一个月前的事了。

    ……就是下午那个数理老师坏的事,她要是好好的,如若不提什么弟媳之类的屁话,今晚哪来的这罪受。

    还是得哄。

    心虚的玉伶偏过头去,连忙想说辞,垂首不看他。

    “做了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像是在催命。

    玉伶滤了好几套哄他的软话,正准备开口,却听得他在此时此刻道:

    “怀瑜的别墅客房里,那天我走了之后,你们做了什么?”

    玉伶讶异地抬头,有那么一刹那从窗边瞟过。

    她来不及去回答陈一乘的问题,也没有去回应他的视线,而是再次往窗外看了一眼。

    只见陈一瑾远远地靠站在院门口的廊柱上。

    并不是她眼睛花或者失心疯。

    陈一瑾迎向玉伶的视线后,抱手至胸前。

    廊下的灯影随风摇曳,忽明忽暗,玉伶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