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褚文淇心里小鹿乱撞。
也不知道是慌张还是羞涩，只砰一声飞速把浴室门关上。
她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又松，隔着门回了句，“现在才几点，洗完澡先来餐厅吃饭。”
心跳频率快得吓人，她觉得自己八成是疯了。
此刻她好像被戴致行诱惑着，应了他的邀请，在违背伦理道德的刀尖上跳舞。
明明是想终止这错乱的关系的。
可一看到戴致行发红的眼尾，一听到他坦诚的发言，她就特别想满足他。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爱而不得是种怎样的折磨。
她无法在明知他心意的情况下，不给予他回应。
尤其是过往经历总是在她脑海中反复横跳，她真的无法抗拒他的一切。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对戴致行没有任何抵抗力。
她不敢深入去想。
也不愿意承认在对比之下，她心中那杆名为喜欢的天平已经倾向戴致行。
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奇烂无比的渣女。
总不该受到伤害后，就把情感寄托在喜欢她的人身上。
这不公平。
她觉得只有纯粹的，全身心的喜欢才配得上戴致行的喜欢。
而且就算戴致行不在意这点，那她也要掂量掂量世俗的压力。
昨晚她仅凭着冲动和戴致行一夜欢好，却完全没想过事后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
甚至一觉醒来只会下意识想要逃避，害得有病在身的戴致行为她奔波一路，出现在她面前时已经血色全无。
还有那不明原因碎到四分五裂的手机，只想想就觉得可怕。
如果戴致行在找她的途中出现什么意外，她真的不能原谅自己。
思绪至此，深深地无力感将褚文淇彻头彻尾地包裹起来。
她的思绪过于纷乱复杂，她实在没办法从众多的情绪思维中剥离出一条清晰明了的思路。
下意识的行为也常常违背她心中的规划，眼下她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去解决当前的局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心里像是揣了一团乱麻，褚文淇心事重重地去了厨房。
……
戴致行从浴室出来时，褚文淇已经做好叁菜一汤。
汤是他最喜欢的酸辣汤。
早先他病后回家，曾央求她为他做一次。
她借口颇多的拒绝了。
如今他未提起，她却用心做了。
见他出来，褚文淇手脚麻利地盛了一碗酸辣汤放在桌对面，唤他来喝，“快来，趁热喝，你刚才淋了那么大的雨，得好好驱驱寒，防止感冒。”
闻言，戴致行眼底划过一抹浓郁笑意，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心底兀自滚烫，毛头小子般暗自欢呼，褚文淇好像真的开始在用心与他相处了。
有些懒散地应了一声后，戴致行走到餐桌边与褚文淇面对面坐下。
他身上穿着厚浴袍，有些反常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褚文淇以为他是淋过雨后身子太冷，也没多想，怕他感冒便催促他赶紧喝汤。
可是汤喝光了，饭吃完了，戴致行苍白的脸色也没红润起来。
内疚将褚文淇包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起身收拾餐具，让戴致行回卧室休息。
“我来吧。”
戴致行站起身，隔桌将她摞起的餐具接到手里。
“不用，你快去休息，我来收拾就好。”
褚文淇踮脚去够餐具，戴致行身子一侧，没让她得逞，她的手便直直落在他露出衣袖的手腕上。
手下触感微凉，褚文淇忍不住皱眉。
他都冲过温水澡了，身体却还是如此的凉，她完全想不到他到底是淋了多久的雨。
“戴致行，你身上好凉，你快去休息吧，碗放着我来洗。”
戴致行没听她的，端着餐具去了厨房。
瓷器碰撞，水流潺潺声中，传出他低沉而勾人的声音，“所以我才要抢着洗碗，好让你先去卧室帮我暖被窝。”
褚文淇原本亦步亦趋的步伐顿时顿住，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
可最终她想要说的话全变成了回卧室的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戴致行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清洗碗筷的水流声更大了，肆意的轻笑声被掩盖住。
以戴致行本人的身份支配褚文淇的快感几乎令他愉悦的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栗。
这感觉可比以书中人物的身份为所欲为要爽的多。
好想褚文淇马上就全身心地接受他。
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