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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宸翰杀了两个人,难道是她画的那两个?也许不是呢,只是巧合,对吧?

    文晓篆怀着侥幸心理问淳于放:“他们是不是有一个眼睛细长,长得很清秀,一个浓眉大眼,很憨厚的样子?”

    闻言,淳于放顿时惊问:“卿何以知此二人相貌?”

    “我……昨天在海边,我好像看到他们站在你身边。”她心虚地解释着,心里却是千万个后悔帮李宸翰画了他们的肖像,不,她画的是他们的遗像!想到这一点,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没想到今天他们就死了……”

    “人各有命,卿切勿为此伤心伤身。”淳于放叹惜道。

    “他们……死得痛苦吗?”她问道,目光呆呆定在桌上飘香的茶碗上,不敢抬头,生怕一接触他悲伤的眼神就会被自责和内疚淹没。

    淳于放轻轻地摇头,见她似乎还有问题,便赶紧说道:“听闻李宸翰已暂停搜捕昨日走脱女贼。”

    “真的?”太好了!文晓篆心里拍手叫好,脸上却没敢表现得太兴奋,随口说道:“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那几个女子,吾略有所闻,有一身长五尺六寸,身材瘦弱……”淳于放正说着,文晓篆急忙打断他:“等一下,据说古代每个时期的尺寸都不一样,你们这儿的尺是多长?”

    淳于放略感惊讶,但还是如实比划了一下给她看,并补充道:“一尺即十寸。”

    “哦……那大概是30厘米,五尺六寸……”文晓篆粗略算了一下,猜到他要说的是那个高高瘦瘦的女外卖员,即刻激动地站起来:“那是萧葎葎!她怎么样了?还好吧?有饭吃吗?没被严刑拷打吧?”

    听了她一连串奇怪的问题,淳于放噗呲一笑,抬手示意她坐下:“卿勿急,昨日二人死于李宸翰刀下,一人死于过度饮食,其余皆无恙。”

    “那她们现在在哪儿呢?是关在一起还是单独关着?”

    “原是一处,目今只剩卿所言之萧葎葎同一个身材微胖之……”淳于放说到一半又被打断——

    文晓篆急急确认道:“你说微胖的人是单眼皮的吗?”

    看她这么认真,淳于放也好奇地问道:“单眼皮作何解?”

    “呃,单眼皮就是……”文晓篆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比如像我和你这样的眼睛叫双眼皮,李宸翰还有郭小德那样的就叫单眼皮。”

    “如此,他便是单眼皮。”淳于放微笑着看她灵动的双眸,心情豁然开朗,简短几句交谈,她便将他从两个手下的死讯中拉出来,真是个奇妙的女子啊!

    “那就是梵小澜了!难怪那家伙就拿他们俩来威胁我!”

    “李宸翰以何迫胁卿?”

    “他……”文晓篆一时语塞,不敢说出实情,如果眼前这个美男医生知道是她的画人物肖像间接害死了那两个人,他一定会恨死她的!

    见她羞于直言,淳于放隐隐猜到不好的情节,顿时怒拍桌子:“李宸翰直如此荒淫无耻乎?”

    “荒淫?不是不是!”文晓篆立马红着脸否认,昨晚她企图逃跑,结果被抓回来奸污了一整夜,确实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李宸翰的,不过她好像也挺享受他的“奸污”。

    “晓篆……”淳于放唤了好几声才把她叫回神,文晓篆尴尬地解释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起他昨天逼我找回逃走的同胞。”

    然而,她脸上少女般羞涩的红晕却不会说谎,淳于放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想确认她的心意,于是问她:“卿是否心悦李宸翰?”

    “呸呸!他动不动就拔刀杀人,鬼才喜欢他!我恨不得逃离这座岛,可是……”这个医生长得这么儒雅俊美,暗地里似乎还搞着什么秘密行动,真是让她好奇又着迷,不舍得就这么离开。

    不不,别,别直接表白,太不矜持了会扣分,而且昨夜她才和李宸翰滚床,今早就来向另一个男人示爱,这不是动物行为嘛?

    “莫非卿不服水土乎?”淳于放关切地打量她的脸色,目光移至她的颈侧,眼神忽然变得复杂:“吾视卿皮肉伤渐愈,应是李宸翰用心上药耳。”

    “是,他给我抹过药……”文晓篆回答着,脑子里不期然浮现李宸翰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黑脸却将药膏轻柔抹在她脖子上的情景。

    看着她脸上时不时飘起的红晕,淳于放不由得联想到她和李宸翰独处时发生的事,便赶紧转移话题:“吾闻昨日一浓妆女子或将立为公主。”

    浓妆?除了女主播,就剩那小叁喜欢随时带着化妆包涂抹自己的脸了。

    “公主不都是贵族出身的吗?随便一个有姿色的女人都可以成为公主?”文晓篆问着,脑子里还是无法将狐媚的Lara和公主这个身份联系到一起。

    “若仅凭容貌论,卿亦可立为公主也。然公主非止貌美,还须……”淳于放停顿了一下,伸掌示意她喝茶。

    “哦,好!”文晓篆兴奋地捧起碗,刚才就想尝尝这古代的茶了,只是碍于有美男医生坐在面前,才强装矜持没有下手,香醇的茶汤一入口,顿觉神清气爽,意气奋发。

    淳于放望着她夸张的反应,也忍俊不禁,满眼都是喜爱。

    此前,李宸翰回家不见文晓篆,一出门便有人向他通报她的去处,原以为她只是一个人跑出来吃吃喝喝,却见她对面坐了一个他最不待见的男人,一时间怒握刀柄,不知该让刀过去还是人过去。

    文晓篆一口接一口,很快就把茶碗喝见底了,放下碗仍意犹未尽,有些难为情地问道:“可以再喝一碗吗?”

    淳于放笑着把自己那碗推到她跟前,不等文晓篆伸手去拿,旁边就飞过来一把刀,精准无比地将碗削成两半,香浓的茶汤顿时从碎碗底流散开来。

    “什么鬼?”文晓篆吓得蹦起来,认出那把刀,却见淳于放淡定坐在对面,儒雅的五官难得出现不悦的表情。

    李宸翰大步走来,一手取刀插回刀鞘,一手拎起她就往外走,周围吃茶的人不敢吱一声,只有淳于放朝她的背影喊:

    “寒舍便在近旁,卿来日相访,吾亲煮茶相待。”

    闻言,李宸翰走得更快,把她拉回家中院子,他才注意到她还没擦嘴。

    他侧过身不去看她嘴角刺眼的茶叶渣,突然说了一句:“吾决意不杀逃犯。”

    “不杀逃犯?”文晓篆欣喜地跳到他跟前:“你是说闵尚柔吗?就算我现在找到她,你也不会伤她?”

    “汝早知他藏何处!”他扭头瞪她,愠怒在脸上停留不到一秒就被她甜甜的微笑融化。

    “不要在意这些小节啦。你说话算话哦,来,拉钩!”说着,她直接抓起他的手,勾住他的小指,自导自演拉钩约定。

    李宸翰一声不吭,直觉身体异常燥热,她明明摸的是他的手指,他却觉得脸皮烫热,下腹躁动,腿间物件也是蠢蠢欲动。

    小注:正确的成语当然不是〖远溅桌湿〗,是【远见卓识】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