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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胡八一他们三个和钱老板一起坐车回北京去了,想必那群老狐狸也应该放松警惕,等明天找不到我们的下落,哼。让蛊教的那帮人和秦教授他们伤脑筋去吧!!”

    “端哥,卓言给秦教授那徒弟监视着,你说那和氏璧的碎片到底值多少啊?”

    “我又不是大金牙,这价我怎么能估得出来?”没好气的说,“你轻声点,就当咱在做贼,成不?”

    “本来就是做贼。”小蔡在口里嘀咕着。

    这次我们经过商量,还是让胡八一他们回去比较好,一来可以安安那帮多疑老狐狸的心,继续骗他们往歪路上走,另外确实也得看看那玉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至于东方朔的墓,他们说交给我自己了,还说要是里面很有趣麻烦我画张图,下次他们自己进去。

    气得我是当场扁了胖子一拳。

    你别说那家伙膘肥体壮,打上去那叫一个爽快,当然不等我打第二拳这小子窜得比兔子都快的溜了。

    “我说,这个——”小蔡想了想,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罗六指看他一眼,知道他就是江南蔡家的人,口中只是淡淡道:“叫我疯子算了。”

    “呃?”

    不止是小蔡,连我也吃惊的回头问;

    “六指,你受什么刺激了?”

    “也没什么,就是十天前被公安抓去。装成给鬼吓成疯子,才被送到医院,要不怎么能逃得出来站在这里?”

    我还着不知道这一码事,赶紧问:“公安难道没有怀疑呢子装疯,其实是你杀的人吗?”

    “不可能怀疑到的。”罗六指很有点无奈的说,“公安实际上封锁了真实消息,据说法医解剖却从那尸体里发现了一条大蛇,那蛇在尸体的两条腿里,把骨头都吃完了。”

    我想了一下尸体两条腿里没有骨头,而是蛇,顿时全身一寒。

    “生蛇蛊!”小蔡咕哝了一声。

    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这几天闲来和胡哥他们聊天,他们说在倒献王墓的时候,在外面发现了献王大祭祀的墓,很是诡异。那大祭祀葬在半透明的玉棺里,棺材倒立着放在大树里面。那棺材里全是血一样的液体,把那大祭祀的尸体拖出来一看,可吓人了,那下半身早就跟一条蛇融在一起了,还从棺材里伸出无数血红的触手,专门从树底下伸出来吃人和动物。你说邪不邪门?”

    我很是冷汗了一下,小声嘀咕道:“他们三个还真是什么都能遇到啊。”

    可不是,倒斗就倒斗,摸出来的明器居然成精成鬼了,这还真是天下奇闻。

    “那你待在西安不走,就是因为逃出来的不敢回北京了?”

    罗六指默然。

    北京人都有个毛病就是相当恋家,轻易不出门,当然如果不能回去心里那个难受滋味就甭提了。何况对于靠手和地域熟悉的线上人物来说,来到一个陌生地方还真不敢轻易动手,谁知道又会犯上什么规矩。常言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罗六指说得好听是强龙,其实也就是一离了家的倒霉地头蛇。

    “行了,别想了,那是意外!谁想得到会出这种事呢?”

    我的安慰显然那没有任何效果,罗六指仍然很是沮丧。

    “端哥,你这究竟是带我们往哪儿走啊?”

    “少说一句废话你会死啊?”

    被我一骂,小蔡很是气愤的说:“你说说也不会死啊,到现在,还不告诉我那曼倩是谁。”

    我实在受不了了,看他一眼,见他一副今天你不说我誓不罢休的架势,只好摇摇头:

    “你脑子里装得啥啊,还猜不出来?”

    小蔡气道:“你不说,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猜得出来?”

    眼前路已经到了尽头,我抬头看那古老的院墙,那精美无比的雕刻因为经历文革早已残破不堪,南院的花园及回形花廊被彻底摧毁只剩下一堆残破的砖瓦。不知道它还能在这千年古城里存在多久,但是秘密却有可能永远隐藏。事实是也的确如此,这块地方历经两千多年,房屋倒塌又重新修筑,朝代兴起又毁灭,秘密永远没有给人发现过。或者曾经发现的人也永远不能活着告诉别人了。

    我抛出绳子和抓钩,轻巧的攀了上去,回头道:“过来吧!”

    小蔡却站在下面不动,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想也知道他那顽固的脾气。

    我叹气,轻声道:

    “东方朔,字曼倩,平原厌次人。”

    说完也不管小蔡如何反应,纵身落到院子里的树上。

    祖坟第五十三章大隐于市

    (更新时间:2007-7-1923:25:00本章字数:2015)

    这是座在文革就已经废弃的院子。

    已经快看不出那原有的明朝的建筑特征了。

    它曾经的主人如何却也不是我关心的问题,只记得在我十年前来的时候这所院子还是有人住的,而且也没有如此破旧荒废。

    庭院深深,岁月不惊,悠悠潭水里沉入寂寞身影。

    也只是文人的一相情愿罢了,那院角的大树上还留着火烧的痕迹,很明显不会是雷劈的。那曾经满院的花草也不见了,小小的池塘早被破碎的砖瓦和浮萍填满,远处的亭子也塌了一大半。地上狼籍一片,到处是落叶和碎砖,还有积蓄的一洼一洼雨水。

    罗六指的动作比我轻巧潇洒多了,他在树上一个翻身,踩了一下突出来的枝干,就落到了地上,而先他进来的我这会儿还在树上挂着呢。

    我三下两下,从树上爬下来,抬头看,小蔡才刚刚翻过围墙。

    到底是比我年轻,小蔡收了抓钩,抱着大树干,哧溜一下就滑了下来。

    “端哥,咱们这是入室行窃?还是观摩六指哥的身手啊?”

    我打了一下他的头,又好气又好笑:“这里有什么值钱的啊?你指出来我看看!”

    “那我们这是——”

    “我说了,倒斗啊!”

    “什么,这院子里有坟墓?端哥别开玩笑了!”

    “我说的话你不相信,那你就不要问啊!”

    说完我再也不去理会他,小心翼翼的在一堆堆废墟里走,穿过了一个半倒塌的走廊和厢房,到了另外一个偏僻的庭院里,那里面有一口井,上面堵满了石头。

    我头疼得一皱眉:

    “天啊!!”

    “在井底?”罗六指一向很少说话,但是察言观色的能力可是北京城里首屈一指的。

    “是啊。”我很是无奈的说,“没想到井居然被填了。”

    “先看看再说吧,也许只是外面用大石头堵上了。”小蔡的话明显没有任何说服力。

    三个人走过去一看,不但堵上了,还填得严严实实。不拿炸药是绝对搞不开的,可这回不是荒山野岭了,那玩意能用吗?

    “端哥,你该不会说东方朔的墓就在这里吧?”

    我狠狠瞪着他。

    小蔡知趣的转移了话题:“这个东方朔也太有意思了吧,把自己的墓建在井下面,还就在城市里,过了两千多年都没给人发现?那也太不正常了!房子总会倒吧,总要重建吧,井水总会枯吧,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下到井底里去挖一挖?”

    “等你进去,你就知道了——”我低声说。

    闯进去的人如果不是好身手的摸金校尉或者传说里和罗六指一样高手,在墓门口的第一道机关就没有生还的机会。

    “不过奇怪了,这里……”小蔡惟恐看错了,还拿出他家祖传的罗盘来好好计算了一番,才疑惑的抬头问:“这里根本就是风水交汇的墓穴啊,如何能葬人?”

    “造势!听过吗?”

    小蔡一楞,惊呼道:“改风水?”

    我慢慢点头:

    “东方朔在他的那个时代就是个很奇怪的人,不但长于辩论,见多识广,而且出语诙谐,性格放纵。虽然汉武帝经常召见他,但是他的官职并不大,也没有在朝廷里担任什么重要的职位,很是闲散。史书记载是‘官不过侍郎’、‘位不过执戟’,汉朝多隐士,多避世于深山之中,而他却自称是避世于朝廷的隐士。所以他会别出心裁的把自己的墓放在这里,我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罗六指也没有心思听这些,只是直接问:

    “现在怎么办?”

    小蔡见我不说话,不由得问:“端哥,你当初是怎么发现这里有座墓的?”

    “那是十年前,我是路过西安。走来这一带就觉得风水很怪,你发现没有,这里的地势平坦,又没有龙穴蛰伏,但是却有五星拱月之势。五星古称五纬,就是天上的五颗行星,木曰岁星,火曰荧惑星,土曰镇星,金曰太白星,水曰辰星。而五行运转,就按照木火土金水的顺序,相继出现于北极星空,每星各行72天,古人认为五星合并即周天360。这叫阴阳五行,可这里地势奇怪,居然有阴无阳。天理自然,风水本身就是相互对应的,那么一个有阴无阳却又五行具备的地方,一定是经过高人改穴定位的风水。

    恰好那天又逢大破之日,月凶,这宅子的主人出了事,给红卫兵拉出去挂牌游街去了,我就进去一看,这一看不要紧。这宅子的布局分明经过高人指点,什么地方该有木,就有一小片树林。什么地方该有水,就有一块小得可怜的池塘。要知道那池塘若再大一点,就破了这风水格局了,可有钱人家,谁不愿意家中院子里的池塘大一点呢?那该有金的地方恰好有一个亭子。我就在想该不会是这家的祖先舍不得家业,请来高人指点,非要把自己葬在家里的某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