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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的医术真的很高明,比我们好些老教授都厉害,你母亲人也很好,我俩很投缘,”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躲开我?”一反前面的文静,杜若兰恨恨的问到。

    “我不是在躲你,心里若有刺,是当不好主人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拔除这根刺,你明白吗?”方羽很认真的说。

    “哦,这样啊。要不要我给你父母带个话,说你要多待几天?”

    “不用了,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要多转几个地方才回去,他们不会担心我的,谢谢你的好意。”

    “哦!是啊是啊,你现在是谁啊,谁能把你怎么样啊!那你就好好去玩吧,我该出去了,再见!”

    “再见!”放下电话,方羽苦笑着摇摇头,尽力把杜若兰的影子抛开,长长吸了口气,觉得全身还有点涩涩的感觉。看来我还得小心,没用过的法门还是要注意才行,今天头一次用拘魂法竟然惹来十魔里的烦恼魔,真是危险。叹了口气,他仔细回想着拘魂法的秘诀:“拘人识魂,先习分神,能住能节,可收可停。我人合一。截彼神魂,拘入玄窍,狂颠自宁。”又仔细想着离魂法的秘诀,直到有了发现,这才抱一守素,闭息入定。

    豪宅里,西服青年已经嚎不出声了,在主子阴沉的脸上,他看不出一点杀或放的表情,瘫在地毯上,他几乎已经放弃了什么希望。就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他听到一句冰冷的问话:“你说法师在死之前,有五把法旗神奇的不见了?可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他说那东西能把他的死讯带给他师傅,他师傅一天就可以来。”仿佛捞着了救命的稻草,他振起全部残存的精力急急的回答着。

    “嗯!念在你跟我一段时间了的份上,这次先饶你一死。奶奶的,看你的熊样,起来吧。”

    “多谢陶总,多谢陶总!”心里一宽,想站起来,却发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他努力的坐在地上,连声谢着已经坐在沙发上面色回晴的主子——陶大伟。坐在沙发上陶大伟胖大的身躯把沙发坐的满满的,阴沉了一晚上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倦意,点起烟,狠很吸了一口:“他师傅又是个怎么样的怪物?”陶大伟轻蔑的口吻里隐隐有一丝惧意。

    “我不知道,法师也从来不说这些的。”

    “恩,你先下去换衣服,等会我叫你。”摆摆手,支开已经疲不能兴的手下,他又狠很的抽了两口烟,把烟丢到烟灰缸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他已经从他在公安局里的朋友那里得到了马家血案现场的资料,自己也暗惊黑巫术的厉害,再想想第一次见到黑巫法师时,对方那冰冷的眼神和满身的阴寒,着实让他心里有点后悔和这种没有人味的邪人打交道。现在又听更邪门的人要来,心里暗暗有点发毛。经过一晚上的权衡,反正现在自己还没什么把柄可以让别人抓,马德良又已经死了,已经没办法和自己争什么了,剩下两个妇孺又能起多大风浪?能少和这些下九流的邪门人士打交道,还是上上之选!他已经有了决定。

    下午两点四十分,孟胜蓝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陶家的豪宅,她觉得今天撞鬼了,四处受气。昨晚上一夜没睡,刚回家梳洗了一下打了个电话,法医就又把一个难题送到了面前:“马德良没有明显致命的外伤,但五脏和大脑全部充血破碎,脑浆里还有一块蚕豆大的物体,非常硬,经过检测,是大脑神经的变异体,法医也解释不了是怎么会出现的,因为对照五天前马德良自己做身体检查的脑ct片时,没有这块变异体。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天也就刚放亮,局长就紧急召见,在公安厅的特派员和市里主管领导的面前,局长着实表现了一番,对她的案情报告非常不满意,市里主管领导也乘机对治安发挥了不少意见,她知道局长的难处,也知道因为个人原因,这位主管的领导对她早就有些不满,只不过因为她以往的表现太出色,一时没办法而已,倒是公安厅来的两位特派员倒是很能体谅她这个同行的难处和辛苦,只传达了上级限期破案的要求,没有拿嘴脸给她看,而且表明态度让她自己全力破案,他们尽量从旁协助。从两头受气的的案情通报会上出来后,时间已经快到了中午,在安排成立了专案小组并分配了任务之后,她又带着两个得力手下专门去调查手下同事们都不想去的马德良最后出现的地方陶家,其实她自己也是很讨厌去那里,自从拒绝了专门来为陶大伟提亲的市里主管领导后,不死心的陶大伟邀请过她无数次了,都被找借口推辞掉了。她对这个面慈心毒的衙内一点都不感兴趣,书记的儿子又怎么?何况,有好几件大案最后的线索都指向陶大伟,只是每每在最关键的地方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掐断,而无法进一步证实罢了。为此她和她的同事还受到好多方面的压力,弄的同事都很不愿意沾手牵扯到陶大伟的案子。但是,她能躲避吗?一反常态坐在警车后坐的孟胜蓝烦躁的电起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觉头痛的象要裂开,胃在痉挛,心里更是窝火的难受,刚刚在陶家不但没问出什么名堂还受了恰巧在那里做客的那位主管领导的脸色:”昨晚我也在陶家和马德良一起吃饭,孟队长是不是也要调查我啊?不赶紧去查案,却跑到这里来胡闹,难道陶书记也有嫌疑不成?胡闹!“要不是身边的老刑警机警,暗里拉了她一把,她当时就想和这位她心里越来越看不起的从一个乡村小学教师爬上来的领导翻脸,陶大伟还乘机做好人,忙着活稀泥。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她恶心的只想吐,强压着怒火出来后,她气不过对着自己的警车轮胎狠踢了两脚才觉得舒服一点。现在她只觉得身心皆疲,脑子里木木的理不出个头绪。”孟头,咱们先去吃饭好吗?“从倒车镜里不停的观察她的刑警老王开口问她。她看了看表:”哦,三点了,你们去吃吧,把车留给我我先去办点事!“。

    车到旅馆门口停住,孟胜蓝犹豫起来:“自己怎么会想着来找他呢?他又能帮什么忙?他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又把车发动着准备掉头。“叩,叩”她一扭头,身穿淡青色衬衣同色长裤的方羽在敲车窗,望着她的眼神里仿佛有点嘲弄。

    “你瞎敲什么?我不是来找你的。”她憋了一天的怒气终于不可遏止的爆发出来了,脸涨的通红,微带血丝的大眼凌厉的瞪着方羽。方羽有若深潭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神里充满理解和怜惜,还微微的有点温暖,对,温暖!孟胜蓝火烧般的心田忽然一软,自己觉得鼻头一酸,竟然有想哭的冲动。她刷的扭过头不去看他,脚从油门稍稍挪开。车门一开,人坐了进来。她脚下一点,车箭一般的窜出。

    “先去吃饭吧,你的胃已经接受不了你拼命。”方羽平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管我?”孟胜蓝心里觉得很别扭,冲着车前玻璃嚷嚷着,也不扭头看看方羽。

    “不凭什么,就在这里停了吃点东西吧,我还有些案情的事要给你说说。”

    “吱”一脚踩住刹车“什么?你给我说案情?”孟胜蓝惊讶的望向方羽,这是上车后的头一次。方羽轻轻点点了头。在方羽不吃饭就什么都不说的威胁下孟胜蓝很快就着菜吃完了两碗米饭。端着方羽叫来的果汁,孟胜蓝面色一正:“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你们是不是在现场发现了一些无法理解的东西?比如整个房间里似乎曾经很冷的情况?”把玩着手中的纯净水,方羽的脸上神情有点飘忽。

    “嗯?!你为什么这么说?”孟胜蓝握着杯子的手一紧,但脸上不漏半点痕迹,半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方羽,“莫非……”

    方羽无意识的一笑:“别忘了我见过唐丽君,她的右手臂上有冻伤的痕迹,那样的冻伤要在很冷的情况才会发生。”

    “哦,不错,现场是有点小怪异……”孟胜蓝很奇怪自己竟然会给个外人说案情。

    “不是小怪异,马德良的身体情况也很怪异,对吗?”不客气的打断她的思索,方羽抬起头两眼微带嘲弄的看着她。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老实说!说不清楚我拘捕你!”孟胜蓝真的吃惊了,心里疑云大起,也毫不客气的紧瞪着方羽。

    “呵呵,不要那么紧张,我是乱猜的。对了,孟队长,你对所谓的神通或是说叫超能力怎么看?”看到方羽满不在乎的神情,孟胜蓝也稍微松了口气:“什么超能力,我不相信那些东西!你不要想改话题,这个案件你到底知道什么?说!”

    微微一笑,方羽神态轻松的往后一靠:“孟队长,你心里并不很相信我有嫌疑,何必还包着那么厚的壳呢?你累不累啊?我猜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眼都没合,对吗?”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别以为我表姐和你认识你就这么猖狂。哼!”孟胜蓝有点微恼,心里也有点好笑:“自己在这家伙面前就是发不起威来,真是……”

    “真的不要再见到我?那我去看唐丽君的事……”

    “自然免谈,方羽,不要再纠缠到这件事里了,你一个普通人帮不上忙的,别闹了,听我一句吧,好吗?”站起身伸出手:“我要走了,见了我表姐替我问个好。”

    方羽也站起来和她一握手:“再见。”

    看着孟胜蓝美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一丝苦笑爬上了方羽的脸,现在要全靠自己了。

    当天夜半三点,陶大伟和西服青年陪着三个人出现在乱的一塌糊涂,血腥味弥漫的地下室。

    “这里一切都没有动过,请大师……”陶大伟的声线有点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