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1n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我的老公不是人 > 19 第 19 章
    “姐!还睡哪?起来喝粥啦!”

    “这孩子,怎么瞌睡就那么好?!”

    熟悉的声音在钟旭的头顶上响起。

    钟旭猛然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一左一右趴在她枕头边上的钟晴和钟老太。

    “总算是睡醒了,赶紧喝粥吧,你奶奶精心熬制的十全大补营养鱼片粥。”钟老太忙起身走到柜子前拧开了保温桶的盖子忙活起来。

    看着面前实实在在的人和物,钟旭悄悄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刚才那种混乱的心境从她睁开眼时就开始渐渐淡去了,回到现实的那种踏实感让她彻底地安下心来。

    “我睡了很久?”看着窗外已经黑尽的天空,钟旭问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整了。”钟晴掏出手机向她汇报时间。

    钟旭吐了吐舌头,居然睡了那么久?!

    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被端到了钟旭面前,钟晴小心地把她扶起来并把枕头立起来垫在后面,让钟旭尽量舒服地半靠在床头。

    “张嘴!”钟老太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钟旭面前。

    咦?!闻起来还真是挺香的,钟旭第一次对钟老太熬的粥有了食欲,乖乖地张口喝了起来,边喝还边赞扬钟老太几句:“嘿嘿,不错不错,技术大有进步,这次的产品比以前好太多了!值得表扬哈!好吃!”

    “小心呛着,吃饭别说话!”钟老太白了她一眼。

    “好香啊。”钟老太话音刚落,许飞走了进来,白大褂已经脱了,换上了一件浅褐色的高领外套。

    噗的一声,钟旭嘴里的一口粥全喷到了钟老太身上。

    “阿唷~~~”钟老太从床上蹦了起来,火速抽了一张面巾纸使劲往衣服上擦,边擦边气恼地说:“你们这对姐弟就那么见不得我穿新衣裳啊?!每次不给我搞点脏东西上去就不甘心!拿着拿着!”见纸巾的清洁效果不佳,钟老太把碗往钟晴手里一塞,扯着衣裳一路小跑往洗手间去了。

    “吃太急烫到舌头了吧,哈哈。”许飞看着飞驰而过的钟老太,回头对钟旭揶揄地笑道。

    钟晴用手背靠了靠,奇怪地说:“摸起来一点也不烫嘛。”

    “你手上长着嘴啊?要吃到嘴里才感觉烫嘛,放到一边凉一凉再给我!”钟旭假模假样地张开嘴伸出舌头拿手扇风。

    钟晴把碗放到一边后走到许飞身边问:“许医生有事?”

    “哦。没什么。我下班经过,顺带过来看看。”许飞摇头,说:“这房间的空调一直有点问题,不怎么制暖,注意不要着凉了。”

    “哦,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注意哈。我睡相很好的,从不乱踢被子。”钟旭竭力用最自然的语调回应他。

    许飞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又走到对面分别对女孩儿和已经处理好伤口回来的丢丢的母亲叮嘱了几句才离开了病房。

    “碰到像他这么负责又敬业的医生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对吧,姐。”钟晴坐回到钟旭的床边随口称赞许飞。

    “许飞……”钟旭抓了抓头,有些失神地念叨。

    钟晴见她神色有异,忙往前挪了挪问道:“姐,你怎么了?脸色好奇怪!”经过那场生死劫,钟晴对这个堂姐的表情变化变得特别敏感,生怕又出了什么岔子。

    “啊?”钟旭被他一问,缓过神来,拿手搓着自己的下巴,犹豫了好一阵,还是开了口:“我……我刚才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只是一个梦而已。”钟晴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心里的紧张信号立即放了下来。

    钟旭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压住火气继续说:“我觉得这个梦很……很怪异,但是一时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你梦到什么了?中500万啦?”钟晴嘻嘻笑道。

    “我梦到……梦到……”想到梦里的情景,钟旭的脸腾一下红了,很是难为情地说:“梦到司徒月波向我……恩……求婚。”

    钟晴一听,赶忙拿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一只手不停地拍着大腿乐得全身乱颤,不过当他瞥见钟旭投过来要将他五马分尸的目光时,立即很识时务地收起了笑容,故作严肃地说道:“恩,这个嘛,确实很怪异!俗话说十八年华春心动,姐姐你动晚了整整五年呢!”说罢他立即从现在的位置“弹”到了十步之外的安全地带。

    真是要被这个不知轻重的堂弟给气死!他一番话让钟旭又好气又好笑,她招招手对钟晴说道:“过来过来,我不会揍你的,先记帐!”

    钟晴这才慢腾腾地回到了原位,防备地看着钟旭说:“说好了啊,记帐!你……”

    “废话怎么那么多?你听我把刚才的事儿说完。”钟旭不耐烦地打断他,“最奇怪的是,当司徒月波正要给我戴戒指的时候,他突然就变成了许飞。实在是太怪了,而且我们还是站在一大片草原上……那种感觉,实在是非常真实,跟普通的梦境完全是两回事呢。”

    “唉呀呀呀,姐,你不乖哦!”钟晴死性不改地坏笑,“一个有钱少爷,一个潇洒医生,姐你太贪心了,难不成想两大帅哥同时拿下?!嘿嘿嘿~~~”

    一个枕头迎面飞来砸得钟晴两眼发花。

    “死小子得寸进尺啊?!你当真以为我一动也不能动吗!再敢胡言乱语我扒了你的皮!”钟旭眉毛一扬,右手放在身后捏着另外一个枕头。

    “啧啧,你们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啊?一个都玩儿得躺下了,还在胡闹!你们这对姐弟怎么老跟有仇似的!”钟老太黑着脸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估计她此时的坏心情一大半是来自于外套上一大团清晰可见的水渍。抓起掉在地上的枕头拍了拍扔放到床上后,钟老太把钟晴拽了起来说:“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哈,赶紧回家去。”

    我一个人回去?”钟晴指着自己的鼻子极不情愿地反问。

    “行了行了,这儿晚上有我看着就够了。不知道家里的水龙头关紧了没?万一没有,那楼下的孙眼镜又要鸡叫鹅叫半天了。你赶紧回去看看!”钟老太不由分说地把钟晴往门外推,还留他在这里的话,不知道这对冤家还会搞出什么事端来。

    “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支援50块打车费先!”

    “拿着。”

    “一块钱?!”

    “搭公车足矣!”

    “小气!”

    “小气?兔崽子你还欠着这个月的生活费呢!”

    门口的对话消失后,钟老太一脸轻松地回到钟旭身边,边给她整理被子边说:“送走这个小瘟神,总算可以暂时清净一下了。我重新盛碗粥,你再喝一点就睡觉吧。”

    一口一口地吃着钟老太送过来的粥,钟旭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到九点,刚刚才睡了一觉,现在又还那么早,怎么睡得着?!

    碗底很快就见空了,钟老太抽了张面巾纸给钟旭擦了擦嘴,又从柜子上把几个小药袋拿过来打开,抖出几粒药片放到她手里说:“护士说这药得饭后吃。”

    钟旭一仰脖子把药乖乖吞了下去,喝了几口热水后说道:“奶奶,这么早睡不着,这里什么玩的都没有,真是好难熬!”

    “这里是医院又不是游乐场,忍耐忍耐哈!来,快躺下。”钟老太把枕头放平扶钟旭躺了下来,再把她的手放到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又把床头的灯光调得稍稍暗了一些。

    “我去把碗洗了。”给钟旭打点好一切后,钟老太端着碗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百无聊赖中的钟旭伸长脖子看了看对面的几个邻居——老太太已经醒了,一个中年男人正忙前忙后地伺候她吃药喝水,而老太太却面有愠色,对他指指点点地发着脾气。借着那边的灯光,钟旭看到这男人的一个侧面,看年纪,多半是这老太太的儿子。女孩儿还在看书,钟旭好奇什么书这么有吸引力能让她从早看到晚。要不就是要考试了?!现在正是临近学校期末考试的时候呢。最里面的丢丢大概已经睡了,他妈妈正轻轻地拍着他小小的身子,舐犊之情溢于言表。钟旭忍不住多看了这对母子两眼,想到钟老太曾经对她说过在她八岁的时候,她生过一场大病,一直高烧不退,她妈妈不眠不休地守了她两天两夜,她爸爸则冒着倾盆大雨连夜去到某个偏僻乡村的老中医那里找偏方。也算她命大,当医生都准备放弃治疗的时候,父亲死马当活马医地给她灌了几大罐草药汤,竟奇迹般地把她从死亡线上拖了回来。不过,估计是那草药的后遗症,钟旭醒来以后除了还认识自己的亲人之外,其余的记忆全没有了。不过全家人还是谢天谢地,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呢?!当然,这一切一切都是钟老太告诉她的,而且平均半年就会提一次,每次一说起这事钟老太都要语重心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戒钟旭要记住亲人对自己的好。最近几年提起的频率更高了,尤其是在钟旭每个月发薪水的头一天,痛说革命家史完毕后,钟老太总不忘很“随意”地提起什么最近物价飞涨啊、什么自己那破单位又是几月没发退休金啦之类的话,逼得钟旭每月上缴的生活费呈直线上升趋势。不过,总的来说,钟旭还是很庆幸自己有这些又可恶又可爱的亲人。同样都是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一群普通人,相形之下,自己真是比那个丢丢幸福太多了。钟旭不禁感慨这世上果真是人上一百,形形□□。

    钟老太拿着洗好的碗走了进来,见钟旭还睁着两眼东张西望不肯睡觉,于是斥责道:“就算睡不着,闭上眼睛养神也好啊。你好快一点,老人家我也少在这医院呆一天嘛,真是的。”

    真是的,这睡不睡觉也能和伤好得快不快挂钩?为了让钟老太不再唠叨自己,钟旭立马闭上了眼睛作深睡状,还故意打几个呼噜给她听。钟老太这才闭了嘴,把碗放好后擦了擦手,又去冲了一杯茶,这才坐下来掏出老花镜戴上,抓起一份报纸慢条斯理地看起来。

    一只小猪两只小猪三只小猪,钟旭无可奈何地数起小猪希望自己早点入睡,睡着了这时间就好打发了。或许是入夜后的医院出奇的安静给她营造了一个理想的睡眠环境,在数到第1007只小猪的时候,钟旭真正地睡着了……

    一股阴冷的气流从钟旭的脸上拂过,额前飘动的刘海扫得皮肤痒痒的。

    钟旭被惊醒了。

    现在几点了?钟旭一时无从得知。只感觉到整个病房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虽然所有的灯都被关掉了,可是房间里并不是如常理一般漆黑一片,几束淡青色的光从某个地方透进来,照得里头的一切勉强可见。等等,不对呀,外头又不是明月当空,就算有月亮,这光源的来向还有颜色也不对头啊。钟旭顺着光束的来向把目光转向了门口,嗬嗬,果然有非正常情况发生——先是一个人头从房门上“渗”了进来,接下来是肩膀、腰身,直到整个身体完全进入这里。然后就见一个裹着灰色条纹病号服的女“人”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一把干枯的头发散乱地绾在脑后,面色蜡黄,两颊深深地凹陷下去显得颧骨异常突出,一对只看到眼白的眼珠子左右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