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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门萨的鼻梁都被砸断了,这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当时有许多人看到是温宁顿先动的手,而且动手的级别已经完全够得上一场决斗的挑衅。最终,只带了几名普通侍从的温宁顿被门萨家族的人当场打成重伤,还被小门萨扣下,押在决斗场旁的一座酒店内。

    小门萨扬言,要么阿克蒙德想办法把人领回去,要么就和温宁顿进决斗场决斗。一旦进了决斗场,生死就无法干涉了。

    决斗逃跑,是贵族名誉最大的耻辱。许多贵族都视荣誉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李察并没有急着动,而是思索了一会,才淡然说:“这么说,小门萨的目的并不是温宁顿。所以他一时不会有事,小门萨只是想通过温宁顿把其他人引出来。现在看来,这个人只能是我了。”

    侍从不敢接口了。他尽管担心温宁顿,却知道这时候多说什么,反而可能有不测效果。

    李察轻轻敲着桌子,片刻后说:“小门萨和温宁顿说什么了?”

    侍从不敢隐瞒,说:“我只是听到一点点,似乎和维妮卡小姐有关。”

    侍从即刻离去,片刻后就把维妮卡带到了书房。

    李察先是挥手让侍从离开,再关上了书房的门,然后看着维妮卡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李察的目光下,维妮卡显得有些不自然。

    李察面色平静,左手手指却在下意识地不断曲张着,然后淡淡地说:“温宁顿被小门萨给打成重伤,现在被扣在决斗场边的酒店里。据侍从说,小门萨是在温宁顿耳边说了一句关于你的话,温宁顿才失去冷静,先动手揍了小门萨。现在,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维妮卡脸色转为苍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过看到她这个样子,李察就知道必然发生了什么,于是加重了一些语气,说:“虽然我觉得小门萨是冲着我来的,温宁顿暂时应该没事,但是时间久了,什么变化都有可能发生。你最好珍惜一些时间。”

    “那是一周之前的事了……”维妮卡说。

    同样是在浮世德,年少气盛的维妮卡被门萨公爵的长孙激怒,和对方进行了一场秘密的赌斗。双方都是九级的战士,不同的是,维妮卡已经有血脉能力,原本她有绝对信心取胜,可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装备了两件史诗级装备,手里只有一件精良级武器的维妮卡下场自然不用再提。

    李察眼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问:“赌注呢?”

    维妮卡的脸色苍白,显然又想起了那一天的事,迟疑地说:“如果居里特·门萨输了,就要在浮世德的广场上就侮辱了父亲一事当众下跪道歉。如果我输了……就要,就要脱光给他看。”

    “后来呢,没再发生点别的什么吧?”

    “没有。”

    “我明白了。小门萨和温宁顿说的,应该是你身上某一个部位的特征,这才激怒了他。”李察淡淡地说。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想隐瞒!”维妮卡眼中已有泪水在旋动。

    李察淡然笑了,拍拍她的肩,说:“没事。我们阿克蒙德可没有一直忍让的习惯,而且小门萨也成功的激怒我了。”

    李察提高了声音,叫道:“来人!”

    一名侍从走进书房,李察即刻吩咐他去把刚德和法斯琪叫上,并且通知流砂、尼瑞斯和阿伽门农,让他们在半小时后到决斗场边的酒店。

    “告诉他们,有好戏看,晚了就看不到了。”李察如是说。

    侍从如飞而去。

    章八十六 赌注

    维妮卡想说什么,却又没敢开口。她已经看出来李察决心做点什么,却担心李察的安危。毕竟现在阿克蒙德不象门萨,整个浮岛上除了法斯琪外,连一名圣域都没有。而门萨家族至少有一名二十级的强者在浮岛坐镇。可是不知怎么,原本性格火爆的维妮卡现在却对李察十分畏惧,这是根本说不清楚的感觉,她自己也很奇怪。

    李察并不发火,也不会吼叫咆哮,直到现在,他都显得十分平静。

    在等待的时候,李察对维妮卡说:“下次出现这种事情,不要一个人扛着,记得告诉我。”

    维妮卡咬着嘴唇,迟疑地道:“可是……”

    李察笑着说:“我知道每个阿克蒙德都有单干的倾向,这没关系,但那要等你真正长大了再说。”

    刚德和李察早有默契,出现的时候身后还背着一个附魔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法斯琪倒是显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李察走出传送阵时,才想起来一件事,向维妮卡问:“对了,那位小门萨多大,是什么实力?”

    维妮卡想了想,说:“他今年应该二十一岁,是十四级的魔法师。”

    李察点了点头,说:“实力还说得过去,这还有点意思!”

    片刻之后,李察出现在决斗场边的酒店顶层。小门萨已经把这一层都包下了,在场的都是些年轻人,不止是门萨家族,从几十个年轻人中,李察还辨认出了卢诺的学生冯斯特,以及熊彼德家的年轻一代麦卡。

    李察扫了一眼,就摸着自己上唇的短须,笑了起来:“来的人可真全啊,看来和我有仇的家伙都在这里了!”

    别人都没有注意,但是刚德眼中光芒一闪。他跟随李察很久,知道李察一些下意识小动作的含义,李察一开始摸上唇的短须,那就是动了杀心。

    说完,李察的目光才落到了温宁顿身上。这个少年满身是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还有一个面容阴冷的青年正一脚踩在他的头上。

    李察不用放侦察术,只看青年鼻梁上崭新的伤口,就知道他必然是门萨公爵的小儿子。

    李察走到离小门萨面前不到五米处才站定,双臂环抱,淡淡地说:“行了,我已经来了,你可以把你的脚收回去了。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少,各个家族的人也都到齐了。没有人是傻瓜,再踩下去,你就是踩门萨那老头儿的脸了。”

    小门萨脸色当即变得铁青,李察的反应和他的预料完全不一样,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最终,他还是收回了脚,冷笑着说:“真是没想到你的嘴比构装更厉害。如果你一会想下场好一点的话,最好学会管住你那张嘴。”

    “其实我杀人最厉害,一会让你试试!”李察笑着说。

    小门萨眼中立刻溢出杀气。

    这一层酒店中还站了不少其他家族的人,就象李察刚才所说,浮岛上各大豪门几乎都有人在场。看来这一次门萨是铁心准备把事情弄大。不过到场的并不都是看热闹的人,也有许多站在李察一方的人,比如说尼瑞斯和阿伽门农。

    不过尼瑞斯的脸色显得很难看,盯着对面一个青年,忽然说:“三殿下,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名穿着普通的年轻人正是尼瑞斯的哥哥,菲利浦的第三个儿子。他阴冷地冲着尼瑞斯一笑,说:“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尼瑞斯看了看现场,脸色愈发难看,说:“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三皇子耸了耸肩,说:“千万别这么说,我可负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这件事可是小门萨和阿克蒙德家的小家伙之间的矛盾。我只不过是路过,顺便上来看看而已。你看,二殿下不也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