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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有事情没有?”

    我虚弱而又焦急地对那个人喊道,但是他没有理我,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

    “喂,大哥你伤到哪了?你说句话告诉我好吗?真的是很对不起,我是被老虎逼得不幸掉下山崖的,没想到被你搭建的悬空木板接了一下,要不然我一定会死的,谢谢你救了我。但是害你也受伤我真的是无心之过。”

    可是不论我说什么,怎么地着急与内疚,身边的那个人就是一言不发,看着他一动也不动的样子,我一下子就慌了,难道他伤得很重。我用尽力气挪动着身子向他一点点地靠近。

    当我靠近他身边时,我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一身藏蓝色的辽国服饰,中等身材稍胖。但是当我的目光往他脸上看去时,我吓了一跳。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黄铜面具。仔细一看那面具还刻画的栩栩如生,如同一张真人脸。

    但是面具是死的,没有留眼睛的孔和供于呼吸的鼻孔。

    这是怎么回事?我伸手摸向他时,感觉他的身体是僵硬的,而且四肢冰凉,好像早已经死了。难道是我把他害死了?一阵痛苦与内疚之情涌上心头。眼泪也”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我在地上躺了很久,当心情平复些我才认真的想那个人的问题,我抬头向上看了看那支撑木板的木杆,杆顶离地面也就只有两米左右,若是一个人从上面掉下来应该不会立刻就死的,而且他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还没有流一滴血。对这些情况我很是疑惑。

    突然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里曾写过,契丹人死后他们的亲人为了想念他们时能看到他们,会在山林里搭一个离地两三米左右的架子,然后在上面铺上木板,把死者放在上面,以便常常来悼念。一年之后再把尸体取下来用火焚烧。但是停尸时,他们为了防止一些鸟类啄食死者面部,就给死者戴上一个面具。有钱人家一般用金银打造面具,穷人就用铜铁打造。

    想到这我再看看身边这个人脸上的面具,我猜想他应该是早就死亡了的。想到这我的愧疚之心才稍稍减淡了些。

    就在这时远处飞土扬长,尘土被飞快的马蹄践踏着漫天飞舞。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正向我这个方向奔来。在我身边经过时那几个人只是朝我淡淡地瞧了一眼,嘴里嘟囔一句”真他妈晦气,一大早就撞见死人。”然后就扬鞭继续向前奔去。

    “救救我……。救救我……”

    我的声音微弱如蚊嘤,恐怕是没有人能听到吧,不过我还是用尽了力气求救着,难道是天要绝我。唉

    “听到有什么声音了吗?”

    领头的一个身材魁梧身穿黑衫的男子停下了马,对他身边的一个人轻轻问道。

    “节度使大人,这荒郊野外的除了我们都没有个活人影,哪来的什么声音啊。”

    “不对,我刚才听到一个女子的呼救声。”

    那个被称作节度使的人开口道。

    “你去到四处看看,看看有什么人在求救。”

    “是”

    那个手下人跳下马四处察看,一会又来到那个节度使马前抱拳道:

    “大人,小的没有发现什么人。”

    “那好吧,上马我们走。”

    我看到他们要走,我急坏了,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声:

    “救命啊……”

    “听,有女人喊救命。”

    那个大人皱了下眉头勒着奔跑的白马,翻身跳下马来,向我这边走来。

    这个魁梧的男人向四周看了看,最后停在了我的面前蹲了下来,手伸到我的鼻子边。我用力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用虚弱到几乎不闻地声音说了句”救我……”然后再次昏厥过去。

    在一阵阵淡淡的奶香味中我缓缓地醒了过来,我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宽敞的帐篷中,身上有好几处都被用白色的布条包扎了起来。我慢慢站起身,”咝……”一阵钻心的疼痛向我袭来,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我咬着牙下了地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没有骨折,还能动弹还真算是奇迹了。

    我抬眼环视着整个帐篷。见帐篷的一面帐壁上挂着一张兽皮,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的皮,但是看起来很好看,毛色很光亮。兽皮旁边还挂着一把弯刀。刀翘上镶着宝石。看起来刀主人一定很有权势。

    “姑娘,你醒了。”

    正在我四处张望时,帐篷帘被人掀开,一个四十多岁的长相慈祥可亲的妇人端了碗正在冒着热气的药缓缓地走了进来。她穿了一身藏蓝色的很奇特服装,但是样式很好看。从她的这身打扮来看她不是中原人也不像是契丹人。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我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

    “这是大金国,姑娘你现在待的这里是我们大王的大帐。”

    “啊,你们大王……他是谁?我怎么会在他的帐内?

    听了她充满笑意的话语,我满脑的问号立刻蹦了出来。

    “姑娘你先喝药吧,你都昏迷快三天了。你到底是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的呢?看起来就怪可怜的。”

    说着她叹息着把药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温和地叫我喝。

    “是吗,我都昏迷三天了。大娘,那么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的吗?真实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我们大王才辛苦呢?”

    “嗯?这话怎么说?”我疑惑的目光投向她。

    “那天大王把你带了回来,他不让别人帮忙,亲自把你抱下马,让你住他的帐篷。而且还守了你一天一夜,直到大夫说你已经没有危险了,他才到别的帐内去休息了。而且你昏迷的这两天他只要一有时间就来这里看你,看你醒了没有。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大王对那个女子这样关心在意过呢?”

    “那你们大王现在在哪?”

    “刚才他还来看过你,现在去商议事情去了。”

    “哦。”

    喝完药我在她的搀扶下再次上床,可能是喝的药有催眠作用吧,不一会我就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