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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姑娘,你昨晚突然昏倒,真是吓坏我了。我一直在你身边守着怕你出事,刚才见你又哭又叫的,到底是怎么了?”

    阿那华在我身边看着我,担心之色全部写在她有些苍老的脸上。

    “让你担心了阿那华,我没事。昨晚可能是我太累了,所以跳着跳着就昏倒了,而刚才我只是做了个恶梦,没有什么的。”

    我淡淡的笑了笑,表情却很难看。

    “姑娘,以后我可得给你好好补补了,你的身子太弱了。唉,要是大王知道你昏倒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阿那华你也照顾我一晚了,也一定很累了,你去休息吧。我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放心吧。若是有事我叫你。”

    我笑着对她说。唉,她也毕竟四十多岁的人了,照顾我一夜一定也累得够呛吧?我怎么还能让她在这照顾我呢。

    阿那华说什么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离开,最后我假装生气她才不得不走,临走还不停的嘱咐我说要是有事就立刻叫她。她就在我隔壁。

    她走后,我一直想着那个可怕的梦,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最后我决定要去前线去找振邦。只有见到他,看到他没事我才能安心啊。

    之后的几天,我叫萨巴给我找了套男人的衣服,他虽然对我的要求感到很奇怪,但是什么也没问就给我拿了一套来。

    这里的男人都长得高大,所以当看到萨巴拿来的衣服时我就皱起了眉头。我把自己关在帐篷内,把那身衣服穿在身上。只见袖子长出好多,裤腿也脱落在地,而且衣服又肥又大的。穿在我身上怎么看都像是个小丑。我看着这样的自己真是哭笑不得。

    还好在现代我妈妈会做缝纫活,从小我就看着她为我剪裁衣服啊,裤子啊什么的,多多少少自己也学会了一点。

    于是我拿起剪刀,找来针线,轻轻松松的就给自己剪裁得体,把这套肥大的衣服改成了就像为我量身制作的一般。看着眼前的成果,我心中一阵窃笑。

    在一个清朗的早晨,当天空还朦朦亮时,我一身男子打扮,手中提着一个包裹,腰间跨着那把阿骨打送我的刀(由于怕太扎眼,我就用布条把刀缠了好几圈呢),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大帐,朝南方出发了。在帐内的桌子上我留下了一封书信。

    之前我已经打听过了,大军正在离这里百里外的地方,于是我朝着那个方向奔去。希望尽早的见到我的振邦,也能再和大哥阿骨打见面。

    一路上边走边打听,大约过了半天我来到了金辽边境的一个集子上。这个集子不算很大,但是比较热闹,民风也比较淳朴,卖的东西也应有尽有。在这里我买了些干粮带在身上,又雇了一辆马车,之后又匆匆赶路了。

    一路上我坐在马车里颠颠簸簸的虽然辛苦,但是幸运的是我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马车大约走了大约四天,终于在一个夕阳西下漫天红霞的傍晚,我隐约的看到了前方驻扎的军营。

    看在前方密密匝匝的建在高坡上的一个个帐篷,我心中喜悦极了,不禁在心中欢呼:振邦,我来了。突然前方快马飞奔来一小路兵马揽住了我的马车。车夫一惊紧急的勒住了马的缰绳,我在车内差点被颠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这里在打仗吗?难不成是宋狗派来的奸细?”

    一个像是头目的人手中执着一把长枪指着车夫大喝,脸色很是冷峻傲慢,并喝令我下车。那枪尖还闪着森森的寒光。

    真tmd是个混蛋,竟然叫我们汉人是宋狗,你还辽猪呢?我在心里狠狠的把他的祖宗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但脸上却堆满灿烂的笑容,躬身对他施了一礼,态度谦和地说。

    “这位军大哥真是说笑了,你看我们哪里像是奸细啊。我们是专程到这里来找人的。”

    “找谁?你要找谁?”

    他满脸横肉趾高气扬,眼角邪愣了我一眼不屑地问。

    “我们是来找先锋萧振邦,萧小王爷的。烦劳这位军大哥代为通报一下,就说他的未婚妻来找他了。”

    听了我的话他上下仔细地打量着我,看我一身男儿装,面露疑色。但又见我说的有板有眼的,而且又极为自信的样子,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略微思索了片刻,他一招手叫来了身后的一个小兵,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那个小兵匆匆地朝军营的方向去了。

    那个小兵走后,他依旧盯着我打量,眼里一副你若骗我,我就要你好看的神色。我也不去理会他的目光,只是有些焦虑地朝着营盘的方向一直望去。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个小兵又匆匆回来了,一样在这个小头目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就见这个头目脸色大变,满脸的怒色,然后瞪大了眼睛冲着我大叫道: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胆子真是不小,竟敢胡说哄骗本将军,定是奸细无疑了。”

    见他的变化我心中陡然一惊,脸色也有些变了,说实话心中也紧张得要命。连忙笑着问道:

    “请问先锋听到通报后说了什么?”

    “哼,你还想知道先锋说了些什么,不过告诉你也无防。先锋说他没有什么未婚妻,说你定是宋朝奸细,要我们将你就地处死。来人啊,把他们给我都绑起来,一会就结果了他们吧。”

    众兵听到命令纷纷上来,很快就把我们两个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一个士兵还举起了明晃晃的钢刀向我逼来,将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狰狞地嗤笑。我感到一股寒意直逼而来,不禁身体哆嗦了起来。

    振邦为何会这样说?他为什么会不认我?我的心此刻一片冰凉,满是痛楚。我远道而来只为知道他的安危,只是想要看他一眼。他竟然说不认识我,泪水无声的在肚里流,无声无息,无尽无休,却伤感无比。

    “慢着……那么,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完颜阿骨打的,他是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