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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夫妻战争一直打了一个来月,后来柳树对媳妇威胁道:你再如此小肚鸡肠的泼妇模样,我索性就躲到外边去泡小姐,长年包上个年轻漂亮小妞,弄上一身脏病也把你传染上,看谁倒霉!让你花着钱还遭着罪。你这傻货,我和你妹子好,第一经济省钱,我要是在外长期包养个小妞,一年得花多少钱?第二干净卫生,不会染上脏病,玩着安全放心。你咋就喝了糊涂油,算不开这笔帐呢?

    次日,柳树竟真得躲出去,一连五、六日不回家,在这偌大陌生的都市里,一个家庭没了男人,初来乍到的,妇道人家就没了主心骨,妹子终日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柳树媳妇巧凤寻思了好几日,私下里最终向柳树妥协让步,答应了柳树的条件:逢单日住她房里,逢双日住妹子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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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正当柳树每日沉浸在温柔乡里寻欢作乐,每日依红偎绿、醉生梦死时,一件令他做梦也未想到的事情,突然降临到他的头上,滦河县法院几经周折送来了一纸起诉书,柳树稀里糊涂成了被告,有人把他告上了法庭。

    原告并非他人,而是王香玲的母亲,那个内蒙赤峰摆摊的小商贩王老太太。张彪被法院判了死刑被枪毙后,不知这老太太是从何处得到了消息,还是有人故意向她通风报信,给她做了军师高参,老太太从赤峰跑到滦河县公安局和燕山市中级法院了解案情,从天津请来了她的一位做律师的侄子,帮她打起了官司,正式在滦河县法院起诉凶手柳叶的女儿大丫、二丫的法定监护人和财产代管人柳树,要求对王香玲被害给予她五十八万元的经济赔偿。王老太太这一招实在是厉害,她那当律师的侄子更不是等闲之辈。

    柳树两口子接到起诉书后,就慌了神,乱了阵脚,拿着起诉书忙跑到附近一家律师事务所去咨询,得到的答复令夫妻俩更是灰心丧气,负责接待的那位律师认真地看了诉状后,摇头叹息:这种官司你们赢得可能性很小,最佳的结果也就是少赔付原告一些钱。柳树夫妻俩蔫头耷脑回到窝里,商量了好一阵子,赶紧去了银行,把绝大部分存款都划到了小姨子巧珍名下,留在柳树名下的款额不足三万元,从银行出来,两口子又直奔全市最有名气的一家律师事务所,要请到一位在燕山市名气很大的律师,来迎战这场官司。

    这场足足打了半年多的马拉松官司,弄得柳树身心疲惫,而且丢尽了脸面,惟一的好处是这场官司,把他与媳妇和小姨子间的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仨人真正拧成了一股绳,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应付这场官司。媳妇巧凤不再争风吃醋,变得大度起来。

    当官司打到第三个月时,原告王老太太带着她的律师,象天兵天将似地突然走进柳树的“窝儿”,出现在惊惶失措的柳树俩口子面前。那位举止儒雅的天津律师,慢条丝理地从包里抽出几张纸来,平铺到茶几上:这是王香玲女士当初购买这套住房的原始资料的复印件,这是房产证付本的复印件,请二位仔细过目。

    柳树两口子把那几张纸拿起,横着看竖着看,没错,复印件的可信度不容质疑,绝对真实。看得柳树有些发傻:二位这是啥意思?

    那律师淡然一笑:咱们长话短说吧,没别的意思,这套住房要物归原主了,我正式地通知你们,请你们在一周内搬出去,现在这套房子主人的法定继承人要搬到这来住。

    这、这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柳树气愤地大声吼道。

    巧凤摊开双手比划着尖声叫道:谁不知道这套房子是俺姐夫花钱买的呀!王香玲她算个啥东西?一个婊子一个娼妇,她能有钱买得起这套房子?

    那律师面沉似水:你说这房子是你姐夫出钱购置的,请出示证据。

    柳树两口子面面相觑,被人叫住了阵,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们到哪里找得出证据来呀!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当天下午,柳树两口子拿着人家丢下的那几张复印纸,去见自己的律师。瘦瘦的牛程律师仔细看过那几张复印纸后,脸皱成了秋后的苦瓜:这套房子能保住的可能性极小,人家拿出的证据都是法律承认的,有效的证据你们又一样也拿不出来,你们可太被动了,得做最坏的打算。

    第八天上午,那位天津律师领着本地派出所的俩干警来了。一干警抬手指指柳树:你就是这儿的户主?请把你的户口本和房产证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柳树气急败坏地耍起了脾气:我啥本啥证都没有!咋啦?你管得着吗?

    你这是私闯民宅强占民宅,你懂不懂?你这是违法行为!一干警面色严肃、语气严厉。

    柳树大声冷笑:这房子是我姐、姐夫花钱买的,我住在这里有啥不可以?

    既然是你姐、姐夫花钱购的房,哪为啥房产证上的名子却是王香玲?一民警步步紧逼地质问。

    柳树一时语塞:这、这我哪里知道其中的猫腻,准是那小婊子使的啥手段呗。

    一民警语气温和地说道:我看这样吧,在你拿不出相关证据证明这房子是你或你姐夫的之前,请你在三天内先搬出去。等你拿到了能证明这房子属于你姐或你本人的后,你再找我们,到时我们是会替你做主的。

    从柳树嘴里蹦出两个字:做梦!

    哪到时候你就后果自付吧!民警说完调转身向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举其三根手指朝柳树晃晃:三天期限啊!

    第四天上午,那位天津律师领着七、八位搬家公司的人来了。柳树怒睁双目,手握一把大斧横在门口吼道:不怕死的就往里进吧!

    搬家公司的七、八个人哪见过这种搬家阵势,吓得脸上都变了颜色,向后退去,那位天津律师急忙退到楼下用手机跟人联系。功夫不大,警车飞驰而来,跳下俩拎着手铐的民警,跑上楼来,准备把柳树带走。柳树如何肯跟他们走?两处一下僵持住了,一民警掏出手机要求所里警力增援。正在着时,牛程律师满头热汗急匆匆赶来,堆着笑脸给那俩民警递烟,掏出自己的证件让民警看了看:看在我的面上,再宽限三天。

    俩民警一琢磨,为一民间小事,真若弄僵了也不太好,正好借坡下驴,便答应再宽限三天。

    牛程律师把柳树推进房里,好言劝慰了一番,讲了一番道理,柳树这才明白在目前的形势下,自己败局以定,这“窝儿”算是保不住了。拱手让出,他又咽不下这口气,气得他夜里大哭了一场。俩口子核计了一晚上,自认倒霉吧。

    巧凤说:咱再买一套房子吧。

    柳树说:官司还没个定局哪,咋敢买房啊。还是先租套房住着稳妥些吧。

    巧凤点头:也是这个理儿。[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17z.]

    第二天,柳树跑了足足一天,总算租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找了搬家公司,又忙了两日,这才把家搬了过去,搬的极其干净,电灯电线都铰了去,防盗门也卸了去,就差把地板也起了去,临出门,还嫌不解恨,又将一大团破布硬塞进卫生间的下水道管道里,堵了个严实滴水不漏,又用块砖头将卫生间的陶瓷洁具全砸得稀碎,才踢门而去。过了半个时辰,柳树又驾车回来,拎回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半袋狗屎猪粪,将每个房间的门拉手、墙上、地板上都涂上脏物,临出门时,从衣袋里摸出半截粉笔来,在一片雪白的墙壁上写上了一行大字:此处是你最后的坟地!!!写毕退后几步看了看,伸手将地字抹去,改写成一个墓字。临出门,朝墙上恨恨地吐了几口粘痰,他才调头大步下楼驾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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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官司拖拖拉拉地打了半年,两位律师在法厅上唇枪舌剑激烈交锋了几回,最后终于尘埃落定,法院做出了判决,判定柳树一次赔付给原告十七万六千元。这一结果令柳树两口子比较满意,表示服从判决,不再上诉。王老太太几月前凭空白得了一套房子,这回判决虽然比预想的要少点,但是有房子顶着一共也有四、五十万的进项,心里有些憋不住的偷着乐,但在表面上仍佯做出极度失望的样子,但也表示违心接受法院的判决。

    从法院出来,柳树两口子把牛程律师请到一家比较有档次的酒楼,叫了一桌子一千多元的酒菜,又开了瓶人头马洋酒,谢请牛程律师。席间,柳树拿出一万元酬金送给牛程律师,相互推让了一番,盛情难却,牛程还是私下接了这笔酬金。柳树两口子对牛程律师在法厅上出色表现和最终判决结果,赞不绝口,千恩万谢。许是酒喝的有些高了,牛程律师满面红潮:这案子也就是我接了,换个别人,你们少说也的赔付二十五万以上,实话跟你们说吧,人命无价啊,几百万、几十万、几万都是它。这场官事惟一的遗憾就是让天津那律师拣了漏子,把那套房子给抓过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真叫天大的遗憾哪!千错万错,错就错在当初你姐夫购房时,不该把那女人的名字写到房产证上啊。法律是公正的,但也是无情的,它只承认事实、证据。

    柳树也是一阵叹息:唉,当初都怪我姐夫被哪小妖精迷得神魂颠倒,完全失去了理智啊。这场官事多亏了您哪,我们两口子一接到起诉书就麻了爪,乡下人哪经过这阵式呀。

    法院判决一周后,柳树并没有履行判决条款,去法院交纳赔付款,而是带着巧凤东躲西藏起来,让法院执行厅的人找不见这两口子的人影。哪王老太太也是个精明人,私下里花钱顾了个私家侦探,一个半月后,终于发现了线索,立刻打电话给法院执行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