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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您放心,以后俺会死心踏地跟柳树过一辈子的。孟三歪子这儿,俺也是实在没法了,看在那对金镯子的份上,才不得不应酬敷衍他几回。过些日子,俺会想法渐渐冷淡他疏远他的。他那种男人,不是正经过日子的好男人,太花太色,他要俺的身子,不是要俺的心,这点俺懂俺明白。好姐姐,您就宽恕俺这罪孽深重的妹子吧!

    此后,孟三歪子每隔几日,便拉着巧凤下到的炮楼子的地下室,悄悄寻欢作乐一番。两人黄猫黑尾地小心瞒着那猴精柳树。

    一天晚上,孟三歪子开车回到县城家里,炮楼子里那女鬼竟也如影随行追到了县里,从此附体不肯离去,深夜经常把他从恐怖的恶梦中惊醒,坐起来望着漆黑的夜色发怔,骇得不敢再入睡,唯恐再梦见那狰狞女鬼。久而久之,他染上了失眠怔仲的毛病,常常靠安眠药来维持睡眠。

    大约过了一个来月,巧凤觉着身子不对劲,怀疑自己得了妇科病,悄悄跑到镇里卫生院看了回妇科,检查结果让她大吃一惊,医生说病情挺严重,让她留院输液治疗。巧凤心怀鬼胎,如何敢住院,便拎回一大堆口服药和外用药,偷偷的用着。

    几日后,孟三歪子又悄悄来缠她。她芳颜大怒:都是你害得俺染上这些见不得人的脏病,什么宫颈糜烂、支原体衣原体感染、淋病、尖锐湿疣啊,都得上啦,就快爱滋了,差点要了俺的小命儿。你给俺听好,你我从今往后河水井水两清!你若再想弄那脏事,除非先用刀子捅了俺!

    孟三歪子惊愕地望着满脸盛怒的巧凤,嘿嘿讪笑:以后注意,采取必要措施嘛。

    巧凤向前跨了一步,义正词严:从今儿起,第三十六站过去了,去找你的三十七站吧!俺可不能为这搭上命,俺还想多活几十年,日后再生个娃呢。

    孟三歪子扬脸笑道:按道上的规矩,你至少得陪我两年呢,我可舍不得也不会轻易放过你这大美儿。巧凤,在美人堆里,你可是个珍品啊。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酒宴,当初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啊。瞧你,什么大不了的小病,就把你吓成这样,到市里专家门诊那儿打上几针进口药,立马就好的小病。

    巧凤双手掩面呜咽道:你就不怕日后遭啥报应?俺可怕!

    报应?都是吓唬胆小鬼的,自己吓唬自己,我压根就不信那歪理邪说!你没见电视里说,那美国总统和莱温斯基小姐还有一腿呢,这也是做人的本能嘛。孟三歪子说着将巧凤不由分说地拉进自己怀里,老道而热烈地揉摸亲吻起来。巧凤挣脱了几下,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魔幻般快感的浪潮,很快将她心中的忏悔与罪恶感淹没吞噬。她象只柔顺的羊羔,鬼使神差,被那快感的巨大魔力吸引着,再一次一步步飘进了幽暗的地下室内。她在心里感到自己被奇妙的力量一分为二,她的头脑并不能真正主宰控制自己的身体,她为自己意志的脆弱和堕落,而感到深深自责,她的躯体沦为了一具完全为情欲所控制支配的形尸走肉,变成了一具空壳,健康的灵魂、思维均不翼而飞。

    石破天惊,柳树突然出现在地下室的门口,一步步晃进了地下室。他面色铁青,却神态异常镇静,冷眼瞧着那对在欲海里舞动狂欢、突然僵挺不动的男女,咬着牙一字一板地说:孟老板,您两位先忙着,我在客厅里等您!

    过了半个时辰,孟三歪子蔫头耷脑慢慢挪进客厅,一腚陷进沙发里:我是睡了你媳妇,可我没白睡,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柳树大口吸着烟,吞云吐雾,冷笑道:孟老板,您大概知道这句古语吧,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千金该是多少呢?对一个男人自尊心的伤害,又有多重,你应该知道啊!假如我花了大价钱,我不是没钱,我也有钱,也把您媳妇给睡了,您又当如何呢?

    孟三歪子自知有点理亏,十分上火难堪,知道只有破财免灾了:事已至此,别扯闲篇啦。直说吧,你要多少?

    东升选厂的股份嘛,给我五成。柳树的回答斩钉截铁,果断干脆。

    孟三歪子震惊地一下从沙发里跳起来:你、你小子胃口也忒大发啦!不行,五成绝对不成!顶多让给你、给你一成!

    三成!

    唉,算我倒了大霉,得,就让你两成吧!就两成!不成就拉到,这事就不用商量了,反正也把你媳妇给睡了,你就看着办吧。我和她可都是俩人自愿,不是强迫,法律上也管不着这段景儿。孟三歪子拿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嘴脸,心想,先混过眼前这道坎再说,回头再收拾你!

    柳树思量了一会,终于点头同意了两成股份的赔偿。他寻来纸笔,铺到茶几上,孟三歪子叹着气,十分无奈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文字--

    即日转让东升铁选厂百分之二十股份给柳树,年底参加本年度分红。

    孟三威

    二00x年x月x日

    柳树让他再上面签好了字后,认真看了一遍,又从自己衣兜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印泥盒,让孟三歪子在上面摁了手印儿,这才放他出了炮楼子。孟三歪子临出客厅门时,突然觉得自己太亏,损失太大,止住了脚步回头便说:还有一条呢,你给我听清记住喽,以后我和巧凤两人的事,你不能再干涉阻拦!不答应这条,刚才写在纸上的全部作废,算是白写!

    柳树低头琢磨了一阵,连连点头:中,中。孟老板,就这样,就这样,咱们都得认真履行协议。

    自从出了那档子被丈夫捉了双的丑事后,巧凤自觉脸上无光,躲到屋里闭门思过自责,很少下楼。柳树一人单独睡在客厅沙发里,连续几天赌气也不理她,各吃各的。巧凤在楼上猫了几日,这天突然胆气壮了起来,从十分隐秘处,取出那对金灿灿的金镯子,异常果断勇敢地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象往常一样下楼开始料理起家务。柳树见了,有些暗暗吃惊,便厉声呵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出了这么大的丑事,你咋就一点羞耻感都没有了呢?

    巧凤扬起脸,冷笑道:新鲜,你还知道羞耻?你当初俺妹子那会儿,你那羞耻跑哪儿去啦?拉到吧,别较真了,如今俺给你养了回汉子,咱俩这不就平衡了嘛!俺一弱女子,能抵挡住他那有名的大色狼?咱谁也别说谁,过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离,东方不亮西方亮,谁怕谁呀!

    柳树突然象头暴怒的猛兽,扑上前来,揪着头发将巧凤拖摁到沙发上,便挥拳如雨,一顿狠擂重捶,一边打一边骂道:你平衡啦,我不平衡!猫儿狗儿在大街上交尾,不知羞耻,不懂羞耻,因为牠们是畜生,不是人类。我们是啥,是长着脸皮的人!你这条发情犯群的小母狗!以后若再跟那淫棍骚狗来往勾连,我就扒了你的皮,砸断你的腿!媳妇老婆是啥?是男人大丈夫的脸面是脊梁骨,你让我日后还咋挺直腰杆走路!丢人,丢人哪!你丈夫是啥人?好歹也是位副厂长,算是白领,也算是位管理人才,日后说不定还要混上个经理老板呢,你这小荡妇突然背后一刀,把我男人胸中的那点自信、理想抱负都泻得精光光啊!你这小贱人,这不是把霉运脏运泼都到你男人的头上嘛,我啥时才能翻身?啥时才能时来运转啊?丢人,丢人哪!

    离婚,柳树不是没动过这念头,这几日左思量右思量,他还真有些割舍不得巧凤。细想起来,巧凤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她哪里是孟三歪子的对手呢,也不能全怪她,可这口气又确实难咽!柳树在心理恨恨骂道:狗日的孟老三,你竟敢动我的老婆,走着瞧吧,早晚有一天,让你开口喊我柳树为爷!

    柳树越想越恼越狠,嫌拳头力度不够,不够解恨,索性扑上去,解下巧凤的腰带,当做皮鞭拎在手中,挥舞起来,上下翻飞,片刻间将巧凤的后背屁股大腿抽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血水很快便浸透了衣服。巧凤在翻飞的腰带呼啸声中,双手捂着脸,从沙发里滚到地板上,身体扭曲滚动,呻吟哀嚎哭泣。柳树一脚踏按在她的肩膀上,手中的腰带仍在不停呼啸飞舞。

    容儿从楼上跑下来,一双小手抱住了柳树的一条腿,哭道:爸爸,别打妈妈啦!妈妈都流血啦!

    柳树这才扔掉手中的腰带,又恨恨地用力踹了两脚。

    柳树这番苦打调教,让巧凤在床上趴了足足六天,迷迷朦朦梦见了三回柳叶。闻讯前来服侍她的老娘,也在背后数落自己的女儿:不守妇道,这要是在老社会,是要车裂骑木驴凌迟沉湖的。

    又过了几日,巧凤基本康复了。她怯怯地将那对金镯子放到柳树面前:你拿去看着处理吧,现在瞧着它俺就恶心想吐!

    次日,柳树拿了那对镯子,搭车到了市里,在一家金行买了两万块,又跑到首饰店花一万八买了个上档次的钻戒,剩下两千又买了条白金项链。回到家里,把那两个首饰盒子轻轻放到了巧凤的梳妆台上。巧凤认真看了那钻戒,戴到自己手指上,十二分的喜欢,将头埋到柳树胸前,嘤嘤地抽泣起来。柳树用手抚摩她的头,轻声说:以后你可得给我千万勒紧你的腰带,管好你的腰带!你那一亩三分地可绝对不许开放搞活,更不能走向市场!

    几日后,孟三歪子有趁柳树不在时,来到了炮楼子。巧凤见到他的身影,急忙跑进卧室,插上了房门。任凭孟三子将房门拍得善响,她偎靠在房门,一手情不自禁地摸摸腰带,用沉默抵御门外的进攻。

    巧凤,你离婚得啦,跟我过吧,我在县里给你买套房子,再给你弄辆宝马开着玩,每月给你五千零花钱,咋样啊?门外的孟三歪子开出了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门里的巧凤用肩膀拼命顶着房门,惟恐被他撞开,她心口突突乱跳,骇得脸蛋惨白,后背隐隐作痛,有些神经质地,不时用手提提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