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很悉心,晚上晚饭给她拿来了新药,是她父母从英国快递回来的。
和保姆算上,偌大的餐桌旁就坐着我们三个人,不分卑贱,不分谁主谁客。
饭后,保姆见我有不走的意思,还是过来问我:“先生,您还不走吗?”,语气间催促我赶快走,灵给她解释道:“他今晚就留在这了,你给她把楼上的客房收拾一下吧”
“好的,小姐”保姆应道。
保姆收拾房间去了,我们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看电视,一部外国戏剧片,让她笑的鼻涕都流下来了,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知道她这是装给我看的,大笑之后,分明看见她在咬着嘴唇强忍住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来。
与她在一起多片刻,便要心痛片刻,看见她事不关己的笑着,我就要难过好长时间,如果不认识她,就眼不见,心不乱了,若是红尘中的陌生人该多好。即使彼此擦肩而过。也不会被牵绊。
夜里十一点的时候,她的眼皮垂了下来,快要睡着。“灵,灵”我轻轻呼唤了两声,她抬眼微笑的看着我。
“你瞌睡了,还是上楼去睡觉吧”
“小姐,我扶你上楼睡觉吧”保姆走来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你也上去睡吧”她对我说道。
‘恩“
我呆在保姆收拾好的房间里,隔壁是灵的房间,不一会,客厅里的灯被熄灭,外面就一片漆黑,呆在这么大一个建筑里,觉得怪冷清的。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抽烟,由于太剧烈,被呛到,咳嗽了几声,她听见了,就过来敲门。
“咚咚咚……”“你睡了没有?”
“还没有”我在里面应道,走去开门。
那夜她敲开了我的房门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开门问灵儿。她正穿着一袭白色睡衣怔怔的站在门口,说在半空里伸着做出敲门的姿势。
“我听见你剧烈的咳嗽,没事吧?”她缓缓将手放下,将头发抹向耳后,一头长发像瀑布一样,哗哗的滑动。
“没有事”我笑笑说道,“你去睡吧,一定很累了”
“我现在睡不着了”她说道。
“那就进来坐吧”我伸手拉她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起身去给她冲了杯咖啡,仿佛她是我的客人。
她手捧杯子,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眸子里的神情异样,无法猜测,琢磨不透。
看的我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全身流汗,额头的汗水滋滋的望外渗。
“你很热吗?”她伸手在我额头擦着问道。
“哦……不……”。
人的原始欲念让我很冲动,一把拉过她抱住,紧紧的拥在怀里,她也伸手抱住了我的腰,我开始喘着粗气在她白皙的脖子,耳根处乱啃,饥渴的仿佛一个多日未进食的乞丐,她的下巴微微翘起,任由我的嘴在她的身上亲吻,不说话,不反抗紧紧抱着我,我手掌在她的背上游走,隔着一层棉布睡衣,她纤弱的背很光滑,耳根,皮肤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吻她光滑的脸,宽旷平滑的额头,吻的眉毛,吻她的眼敛,她的眼睛微微闭着,鼻子里的呼吸很沉重,双夹飞红,一直到我的厚重的嘴唇压上她红润的双唇,她的眼睛才微微睁开,此刻两双眼睛相距不过咫尺,她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惊慌,仿佛这一刻彼此已经抵达了各自的内心深处,所有的想法与欲念都看的一清二楚,但是有些东西已经埋藏的太深,我们无能为力了。
我们的舌尖试探着在对方的口中游动,与美玲接吻我已经熟练,但在灵儿嘴中我的舌头还是会像鱼一样试探着前行,起初与她的舌尖偶尔接触,会警惕的瞬间缩回去,慢慢的开始适应这种微弱的痒,带着湿润的光滑,彼此纠缠。
凭知觉,我知道我又在自己的接吻生涯中创下了一项记录,与美玲接吻最长的时间是5分钟,而这次,至少有十分钟,把舌头从她的口中收回的时候,我们依旧恋恋不舍。
最后意尤未尽的四片嘴唇轻轻接触,然后结束。
一场吻结束,仿佛一场初恋的开始。
这不是初恋,这只是一场祭奠。
吻结束了,激情依旧上演,我们依旧相拥在一起,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就到了床上。
轻车熟路的脱去了她的睡衣,露出了她的美丽躯体,她没戴文胸,只穿着粉色内裤,没有羞赧,眼神平淡,微略泪光闪耀。
神情举止怆然若失,可是我已经欲火烧身,发疯似的扑向了她,又在她的脖子,耳根,面夹,额头一阵猛啃,她仿佛一只猎物,平躺在床上,毫无动静,任由我宰割,偶尔会看见她的锁骨窝微微的动,我的吻从她的脸一直向下延续,吻上她小小的乳房,两只微微隆起的山峰,带着羞赧的粉红色。
灵儿,今夜你是我的小小女儿。是我的梅花鹿。
我们需要彼此进入。
她始终双手按住自己的内裤,坚守着少女最后的防线。当我将她的双手费力的拿开,就要进入她的身体时,她的双眼里顷刻间泪如泉涌,两行泪顺着侧鬓哗然流下,打湿了枕头上的发丝。
“在霄,到此为止吧”她含泪说道。
我野蛮的行径嘎然停止,压在她的身上恍然不知所错的看着她。
“我能给你的全部都给你了”她依然泪流不止“这样会害了你的”
她的话让我如梦初醒,心里冷汗飕飕的冒,爱滋病啊,性交会传染爱滋病的,而之前的种种则不会传染,她是多么关心着我,这么细微的事情,在已经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依然记得。
我从她的身上下来,与她并肩躺着,看着天花板,半天说道:“灵儿,我们之间注定不能交媾”
她说:“在霄,不要怪我,我已经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们之间只会有感情,不会有性”
温暖
“只怪我们相识太晚,在此之前,我的身体已经属于了别人,他要带我一起离开,抓着我不放,我的感情白白付出了”
“在此之前,我也已经伤害到了另一个女孩,还会再伤害到你吗?”我翻身侧过去问她。
“你说的是小苒?”她问我
“你怎么知道?”
“你对她已经只字不提”她说,“刻意忘记一个人就是这样”
我沉默,入冬的气温下降,室内空间偌大,有些冰冷。起身拉开丝绒棉被盖上。
“在霄,我现在感觉到好温暖”她说,棉被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满足的脸,只因为温暖她的面容就如此开心。偶尔一笑,立刻明眸皓齿。
“灵儿,我也很温暖”我说道,棉被的里衬紧贴着赤裸的前胸,柔软的仿佛紧贴一团棉花,手指在上面滑过,发出嘶嘶的响声。
“该像襁褓中的幼儿一样熟睡,我和你,那样该多好”
“在霄,你摸,我的身体现在多暖和”。她的手在被子里摸索到我的手,抓起来放在她小小的乳房上,的确很温暖,小小的乳房仿佛两只未成熟的青果,坚硬挺立,触摸到尖,小如米粒。
离别
“暖和吗?”
‘恩”
“在霄,你以后还会不会记得我?”她突然问到了这么沉重的话题。
这需要让我考虑片刻,我不想欺骗她顺口就说;“会”。会在二十年后依然回头去看自己曾经爱过的人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我应该怎么说呢?
我将手从她的乳房上取下,摸索到她的手掌,拉过来放在我的胸口。问她:“灵儿,你感觉到了没?”
“恩,它在强劲的跳动着”
“你,就在我这里”我紧握住她的手放在我的心口上,心脏中血液流动,咚咚作响,“只要它还在跳动,我就依然记得你”
于是她感动了,翻身抱住我,头贴着我的脖子,女孩子是敏感的,她这一刻是欣慰的。
一整夜我们在黑暗中相互拥抱,一直到了天亮,保姆为我们做好了早餐。吃完饭我就该走了,她站在别墅的门口送我。本来想要送我去机场,被保姆阻拦,理由很充分,小姐身体虚弱,外面天气凉,不能出去。是的,她的免疫系统已经被爱滋病毒入侵撕破,稍有不甚就会染上疾病。仿佛人的感情,一直对外界存有戒备,讨厌不该喜欢上自己的人喜欢自己,可是喜欢别人,理所当然。
她穿着大衣,包裹严实的站在大门口和我说话,双手藏在背后。
“灵儿,你此刻像个调皮的小孩子”,我尽量把气氛弄的轻松些。
“在霄,我……有件东西送给你”她抬头说道,双脚在地上抖动。
“是吗?那好啊,什么东西?”我轻松的问道。
“这个”她将手从后面抽出,捧出一只镯子,翠绿的玉石镯子,闪耀着冰凉的光泽。
“恩?”
“这是我在蒲陀山寺庙里买来的,和那保佑符是一起的。”
“可是你不自己留着,为什么还要把它送给我。我们一人一件不是正好吗?”
“你替我保管着吧,送给你喜欢的人,就当是她在替我爱着你”她笑着说道。
我收下镯子装进了包里,她安排司机送我去机场,上车后,她的眼睛里顿时泪光闪耀,泪水涟涟,牙齿咬着下嘴唇,微微抽动……
黑色玻璃窗户缓缓上升,她的脸在我的视线里只剩下了两只模糊的眼,泪花翻动,这一刻我眼角也已经湿润,狠狠心扭过了头,不去看她。却还能从容面对。
时光包裹下的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坐车到了机场的,脑海中思绪乱飞,那个曾经在北方海宾城市游荡的白衣女孩,深夜的大厦台阶上,双手拖着下巴蹲坐着,仿佛暗夜中的精灵,自行车后坐上紧紧抱着我腰的纤手,长而浓密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所有这一切,以后还会再见吗?
精灵将要离开,飞向属于神的天堂。
“灵儿……”我还以为她跟着我一起来了,转过身去叫她时,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司机早已开车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