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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下午还要进行第八轮,但连续四天雄居第一的纪录是跑不掉了,因为对手是南方宁夏银川大学队。现在排名仅二十八位的他们,没心气,也没实力来对抗南方学盟的盟友。

    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十六)

    (更新时间:2005-6-241:19:00本章字数:7230)

    四月四日对于庆丰高校来说,是好运的一天。除了正如大家所料,下午第八轮的比赛,庆丰波澜不惊取得了全胜,取得了学校在全国校园武术大赛历史上突破性四天雄居第一的成绩(以前最多就是与清华附高、北大附高并立),而且学校的学生,在这一天,也有不同的好际遇。

    安喜,这个庆丰出名的可怜女生,在一个晚上便翻身成了最大的幸运儿。虽然流花婆婆只是要传授她一生结晶的“红颜白发”神功,并没有说将她列为亲传徒弟,但无疑,知情的人都明白,事实上,今时今日的安喜,已经是继石强之后,第二个高辈份、高来历的人物了。流花婆婆只是考虑到韩霜月这个下一代静女斋继承人以及静女斋其他的“阿姨”级辈份的人面对安喜产生的尴尬,才表面上没有通过安喜的资格。

    流花婆婆性格使然,并不能象笑苍生那样游戏人间,毫无顾忌就把石强收为了弟子,造成了现在的混乱他反而乐得看热闹。不过也是因为流花婆婆的想不开,她和笑苍生之间的感情落得两头相思,永远也等不到结果。

    看着流花婆婆带回了一个女孩,知道流花婆婆此行目的的成都静女斋分部的成员们都知道自己的祖师婆婆终于为晚年的顿悟“红颜白发”找到了最适合的传人。虽然她们不清楚流花婆婆对安喜的辈份定位,所以都只是以“安小姐”称之,但在待遇上,和流花婆婆的亲传弟子没什么两样。

    吃过午饭后,流花婆婆便把安喜带到了密室,正式开始传授安喜“红颜白发”。

    “你虽然胆小懦弱怕事,但根骨奇佳,而心智也没有因为从小的不平经历而遭受蒙蔽,反而因此养成了‘可怜’,变成了最适合练就此门武功的人选。”流花婆婆收起了慈爱的神态,开始非常严肃认真地向安喜上起课来,所以语气中肯直接,不在乎会不会给安喜带来什么不良反应。

    “可惜,你虽然常年在学校自在门分部练习,奠就了不错的根基,但只是限制于根基而已。你招数不能汇贯一气,内力更是低微的可以。老实说,在婆婆心里,你只能作为红颜白发的传承者之一,而不是发扬光大者。”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因为你是第二个习练这门武功之人,也是第一个以态入道的传人,撇开所谓的武功、内力、招数,只是对气质‘怜’专心致志,能不能因此开创一片新天地,婆婆也不知道。这门武功虽然是婆婆所创,也是第一个练,但婆婆毕竟是以武入道,只能给你提供一种形式上的传授,以后的进展还是要看你自己。”

    “红颜最怕白发,这种心情你应该明白。可是‘恨爱之间,分不散,红颜白发,更觉璀璨’的心情你是否能明白呢?”

    看着安喜终于有了反应,但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时,流花婆婆苦笑了一下,继续道:“婆婆就是以‘恨爱之间分不散,爱人相见发已白’的感叹创出了这套红颜白发!”

    “其实,与其说红颜白发是一门武功,还不如说是一门舞蹈,和‘纯天静舞’一样的舞蹈。务必在姿态、形态、舞态、气态上将敌人迷惑,再败之。”

    察觉到安喜听到这句话后不满意的疑惑,流花婆婆补充道:“这是老天赋于我们女人天生的资本,没有什么害羞的。男人可以凭他们天生的肌肉纤维发达来取得胜利,我们女人为什么不能利用容貌和气质来保护自己?”

    “说保护,那是太小瞧了我们静女斋的两门武功。而红颜白发更是因为我要击败一个对手而创出的武功,婆婆不甘心一切都输给他!”面对安喜,流花婆婆什么都不隐瞒,毕竟红颜白发是基于这一切创造出来的,作为修练者的安喜是有义务听这些事的。

    见安喜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听着,流花婆婆更是索性把和笑苍生的前尘往事拣了重点叙述出来。

    笑苍生与流花婆婆的相遇,和千百年最普通的爱情故事没有什么两样。一个是身怀绝世武功的翩翩潇洒少年,一个是刚出师门历练,准备接受继承的美丽少女。二人因为一次小误会发生争斗,流花最后稍逊一筹,没料结局却是打出了一见钟情。

    在那还不是武时代的社会里,二人依旧凭着高深的武功,做着力所能及的好事。或杀富济贫、或惩奸除恶,当时被全世界的治安部门定义为s级罪犯的“雌雄大盗”其实就是二人。除此之外,他们当然还少不了结伴同行、畅游天下。无论是8848珠穆朗玛峰上的冰塔林,还是6670尼罗河的鳄鱼湖,都留下了他们快乐的足迹。

    在那一段美好的日子里,二人感情越来越好,不过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也就在笑苍生准备向流花求婚的时候,静女斋却急召流花回归,继承斋主一职。

    然后,二人分手!

    “那婆婆你怎么不和笑前辈在一起呢?”安喜终于被这个故事引得出了声,她现在还不知道笑苍生就是石强的师父。

    “如果婆婆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会怎么想呢?”流花婆婆反问。

    “我不会想……”安喜倒不是怕得罪流花婆婆,而是她的性格本来就是“不敢”为别人想的人。

    “如果是你呢?”听到安喜这句话,流花婆婆顿时心生爱怜之心,语气又变得轻柔起来。这也许就是她坚持要收安喜为徒弟的原因,连她这样久经江湖,可以说铁石心肠的人,也常常对安喜动了恻隐之心。

    “我……”安喜大概想到了石强,脸上飞起了两片红霞,还是喜起勇气回答道,“如果我有资格、有条件,我是不会被任何东西阻碍的。”

    “是呀,你需要条件与资格,而婆婆我,则需要在忠考和情爱这间进行一个选择。”流花婆婆说道,“婆婆的师父养大我,教育我,对我的唯一一个请求就是继承静女斋斋主一职,我怎么能拒绝?”

    “嗯……”

    “喜儿是不是要说什么?没关系,说吧。”

    “是不是斋主就不能结婚?”密室没有外人,安喜也逐渐放开了。

    “这个……”这下换到流花婆婆脸红了,沉呤了片刻,说道,“也不是不能结婚,不过一旦成为斋主,就得马上修炼《静女神功》,而此门武功最大的禁忌就是不能与人……同房。”

    流花婆婆虽然用“同房”这么含蓄的词来代替“作爱”,但安喜还是听懂了,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是祖训,而他的性子也不愿意有爱无性,所以我们只有分手!”流花婆婆也放开了,“可是分开一年,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的感情如此之深!他放不开我,我也放不开他,思念每日都在折磨着我们,我们绝对不能就这样一辈子不相见。”

    “开始几年,我们一想念对方,都会赶去和对方相见,互述思念。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们的感情不仅没因此减少,反而与日俱增。”流花婆婆仿佛沉浸在昔日那快乐喜悦的心情中,连神色也变得幸福。

    “可是,有情无性的爱终究不是完美的爱。”过了一会儿,流花婆婆语气一转,有点叹息地说道,“我们可以十年如一日,却保证不了二十年、三十年如一日,最后,争吵多过了温柔的缠绵,我们每次见面,都以恶脸相向结束。”

    “那个时候,分手成了我们的主旋律。不过,分来分去,最后还是忍不住思念,又和好在一起。然后又禁不住吵架,又分手。”

    “唉,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大家的脾气也越来越大。最后已经不好意思用‘想念’这个借口,只好让吵架升级,变成了武斗!一旦强烈地想念对方,就会以‘较量’之名找去,轻轻地打一场,以解相思之苦。”

    “谁知道,在时间无情的流逝中,性欲之心慢慢转淡,爱情升华,变得模糊,我们到最后真的演变成了武斗。每次相见,都会用出全部的力量来征服对方,在那酣快淋漓的较量中,我们才能凭此找到对方的情意。不管这是爱情,还是怨意!”

    “好辛苦!”安喜有点惋惜,轻轻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是呀!”流花婆婆长叹一声,道,“如果婆婆早知道斋主修炼的静女神功有那样的禁忌,要不一早就不当上这个继承人,要不一开始就避开他……最后落得爱恨难分、红颜白发不是为君白又是何苦。”

    “婆婆,你不要难过了。”感受到流花婆婆最后一句话的凄凉,安喜走过去,轻轻摇着流花婆婆的手臂说道。

    “嗯,喜儿乖。”流花婆婆伸手抚上安喜的手,说道,“婆婆给你说这些事,有是原因的。其中就是希望你体会红颜白发这种心境,这样对练这武功有不可忽视的成效。另外,你除了答应婆婆不能把这些事说出去以外,还要答应婆婆一件事。”

    “婆婆放心,我不会说的!”安喜保证道,“婆婆对我这么好,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霜月你认识的,那她的身份你知道吗?”

    安喜想了想,答道:“我只知道霜月是我们庆丰静女斋负责人,其他我就不知道了。难道,她会是整个静女斋的下一代继承人吗?”

    “呵呵,喜儿很聪明。”流花婆婆笑道,“是的,她便是婆婆指定的下一代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