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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像我这一种男人 >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外财
    活着遇见的那些人,有的会陪在身边很长很久,但仅仅是个伴儿,听过说过笑过骂过,却改变不了什么;而有些人,也许只是短暂相处几天,或者见面之后随波逐流消失在背后,但他们却能引来想象不到的后果,甚至是最彻底的结果。就像早晨起床时习惯点上的那根烟一样,抽不出什么味道,但它却是迎接一整天喜怒的开始。

    黑子在那段时间注册了很多生意,就连门面只有四五十平的小饭店也开起了几家。对我来说,这种买卖即使不大,但能自己握着一个门面,心中总应该是高兴的。但黑子不同,他一面费尽心思掩饰着,一面又继续找信得过的朋友花着让人不理解的票子——那些生意没有一家是用他的名字注册,不过却都是他自己联系的。

    有天中午,黑子刚从家里赶到月亮湾,招呼我们叫起小姐敞门脸做生意时,他突然俯下身子双手捂住了鼻子。我急忙跑上楼浸条毛巾递过去,黑子接过毛巾便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不断摇头嗤笑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让我有些发懵。

    就那样坐了很久,黑子点过很多支烟,却没有抽一口。从鼻炎变重以后他便染上了这个习惯,我很佩服他的毅力,甚至有些着迷他那种特别沉重的风度。

    “以后斌斌到月亮湾有什么事,能推就推了。”黑子捏着沾着血的毛巾丢在路边,吸着鼻子说:“平常跟人说话也知道点轻重,别以为我忙活那么多事都是费力不讨好。”

    没领齐许可证就开起那么多生意,虽然黑子门路很广,但没有目的他不会办这么麻烦的事。我连连点头,“除了毛毛哥,别人我不怎么接触。毛毛哥一般也不问我什么。”

    “不着调。”黑子不屑的骂了一句,“马明辉那地方不怎么干净。”

    我琢磨着黑子的话,反问:“我上次问他k粉跟他有没有关系,他一直没回答。”

    黑子冷哼着说:“他那块地皮一个月值多少钱?现在还有几个人没事在台球厅干耗着?”

    “他卖?”我接口问。

    黑子摇头说:“那玩意又不是见谁卖谁,犯不上给自己惹麻烦。谁去卖,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兜里自然能揣到钱。”

    我会意的点头,就算宏伟大度放过马明辉,在宏伟场子里卖药的那些痞子也不能白白被马明辉害了一回。几千块钱可以被自己糟蹋,但不能被别人糟蹋。

    从那天开始,黑子让我整天车接车送,有时还会靠在后排摇头笑,“以前一直想弄台车开,现在才知道,弄台车让别人开更舒服。”那种表情很满足,却不知足。

    我的生活从那时候开始改变,有些像破漏的网,当其他大鱼有力气跳出去后,剩下的我反而成了宝贝。也许只是因为我懂得一些黑子的道理,有些事我可以知道,但不能说,有些事情我知道对错,但不能按照自己的判断去做。

    癞子给我的夏天是个丰收的季节,进了几次货,赚了两万多,就连每天似模似样的我也没相信钱这么好赚。癞子听了我的话,在我和斌斌撒手后便兑出了冷库里的货,当他懂事的找到斌斌,自己留下零头后,斌斌揣着两沓票子把我和二郎叫了出去。

    斌斌把一沓票子往我兜里塞的时候,我觉得很可笑。他的年纪大我最少一轮,偏偏得放下脸这样对我。我搪塞着说出癞子已经给过我钱,斌斌毫不在意,坚持的放下了那些不属于他也不属于我的钱。

    说实话,当我把钱揣进裤兜后,我的手一直没有离开那里。有人说第一株罂粟花是用**中的男女的心脏中的血来浇灌的,我想第一张钱上面的油墨也一定是这么滴出来的。我莫名的兴奋,尽管我清楚自己不应该这么低俗,偏偏,我控制不住。

    斌斌没有说什么,只是暗示我以后在月亮湾看到什么事一定要叫他。他并不是需要出力证明自己有着哥们和胆子,他只是需要黑子这个后台,哪怕是挤在台阶下。我不确定黑子为什么因为一件小事冷落了斌斌,只是迟缓的点头表示清楚他的意思,却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的话。

    斌斌离开后,我拖着二郎在烧烤摊子旁喝扎啤,一块钱一杯,谁也没提我兜里的那些钱。外婆对我说过,不论是什么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会简单的多。我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花了这些钱后,自己会不会变,变的每天只是为了寻找它们而活着。二郎一直盯着我捂着裤兜的手,很久才搭上我的肩膀骂:“瞅你这操行,这世界上怎么就有拿着钱还丧着脸的人?”

    我笑了,是啊,我醉醺醺的叫过老板,让他把那盏暗昏昏的灯泡接到我的头上。老板没理会我,“又喝不到鼻子里。”

    我抓着整把的羊肉钎子反复插着桌面,老板这才不情愿的把灯泡扯到了我这边,其他客人**了几句,二郎摔碎的酒瓶子挡住了他们的嘴。

    我偷偷扯出票子的一角,仿佛像是自己刚刚偷到的东西,我扯给二郎看,二郎则伸手搓着钱角,“还不够我一年学费的。”

    “您那是贵族学校。”我讥笑说:“我念了九年书也没花这么多,我妈一直说上班就是为了赚钱供我读书,敢情我这一天就把她这九年的班赚回来了。”

    二郎嘎嘎的笑着,这家伙一喝高就变声调,笑起来像只鸭子,我却觉得很顺耳。何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何必非要在晴天太阳下出门。

    我给毛毛、金笛、刘宇打了电话,我记不清说了什么,不过他们总算在我醉倒之前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带头打车,我问司机哪里消费最高,司机开玩笑的说是某某酒店。当我在那家酒店下车招呼其他人进去时,司机张大嘴还在吆喝我,意思是我喝高了,还是赶快回家睡觉去吧。

    我扬着握在手心很久的票子,毛毛摇头笑着说:“人都疯了。”

    酒店的服务小姐应该与毛毛一个想法,明明人不多,她偏偏告诉我没有位置。我把钱摔在柜台,“今天晚上我就花这些钱。”

    领班在一旁笑着走了过来,解释着自己的身份,把钱放回了我的手心,不过她的手却没离开。

    毛毛说十八块钱一瓶的啤酒很爽,超市卖两块,酒吧卖九块,这里却是十八块,但滋味绝对不一样。

    金笛问过我钱是从哪来的,我没回答。迷迷糊糊我点了菜,但我只记得自己一趟一趟走去卫生间吐着。

    第二天醒来时我想着昨天的事,摸兜的时候发现钱全没了。我急忙拉起身边的刘宇问,他笑着告诉我全花了。

    “全花了?”我不可置信的问。

    “三份双人烛光,一份一千六百六。”刘宇咋舌说:“早知道我应该带个姑娘去,自己吃一份真浪费那几根蜡烛了。”

    我皱着眉问起剩下的钱,刘宇解释说:“毛毛晚上还要出去玩,你把钱都塞给他了。”

    “我操,他一晚上睡多少姑娘也睡不完四千块。”我懊恼说着,才发现金笛正在客厅摆着扑克牌。

    “昨天晚上你非要送她回家,被她爸把你们都赶出来了。”刘宇低声说。

    我记得自己这么做过,也记得自己见过一些人,但不记得他们的名字,金笛耸肩冲我无奈的笑,“昨天疯大了吧?”

    我回忆着,忽然说:“我有个哥们以前也干过这事,放妓刚回来一晚上砸了一万。”

    “你以前眼红了,现在学着做?”金笛挽着头发,阳光就落在她的周围。紫色的头发、粉色的耳环、白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睛,这让我忽然觉得太过鲜艳,不自觉的扭身走进了洗手间。

    斌斌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我看着号码没有接。黑子问起斌斌时,我主动说出了我跟他还有癞子的那笔帐,黑子没有介意,倒是笑着看我那种讨好式的坦白。

    之后黑子给我几次钱,大多是一万多,让我帮他去电子城的一家店面购置计算机。当时计算机大概都是一万以上,我不知道黑子买他们的用处,但也没有怀疑。只不过一些正版的软件黑子也是成套的买着,几乎是每隔两三天便得签出去几万。二郎也帮黑子跑过腿,在电子城店面登记的用户资料里,我和二郎都按照黑子的吩咐添一些自己朋友的名字,或者干脆都是胡编的。那家店的老板见怪不怪,丝毫没有询问的念头,只是在结束时才装模作样的承诺立即把货送到黑子那里。

    当然,我从没见过月亮湾出现一台我和二郎订过的计算机,依网情深也从没有换过任何机子。

    无聊打电话给鸡头时,他肯定的确认黑子最近在用钱,而且是在帮别人用钱,那家店面一定是黑子自己的店。我想着黑子最近干起的那些生意,顿时明白了原因,也许正如鸡头说的一样,黑子在帮别人倒着钱。自然,这些钱的用处不会是可以暴露在别人视线下的。

    其后我尽量好奇的留意着黑子,最让我想不通的是,月亮湾的帐目利润突然变的很高。有时柜台结算时黑子会把小姐赚到的钱一并算进去,这都是以前不可能发生的事。当然,除了拢出台小姐钱时我偶尔看过黑子记的帐目外,其他时间没人可以察觉黑子到底搞着什么东西。很多次我感到烦躁,天生的直觉,当一个黑子这样的人夸大自己的油水时,他要做的不会是炫耀,而是添加资本换来更多的东西。

    我与二郎闲扯过,二郎猜测黑子是在帮别人洗钱,但我俩猜不到谁会有这么大的面子劳烦黑子。唯一能肯定的是,我们帮黑子做的越多,惹上身的麻烦也越大。然而,每想到从斌斌那接过的一沓钱,我竟渴望着会参与到黑子那些勾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