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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庆将近,考试也将近。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里,他们各自忙碌。

    倪清嘉每天练完舞,像条死鱼一样需要陈敬驮回去。陈敬任劳任怨,早就忘记那辆在车棚吃灰的自行车。

    到了周末,倪清嘉就被林月抓去加练,不练舞的时间里也累得没空想别的事情,因此迟迟没能让陈敬践行有关“三次”的约定。

    终于到校庆日,倪清嘉憋了许久,总算是要熬到头。

    她前一天就和陈敬说:“明天下了台就帮我,要……舌头。”

    陈敬说“好”,学习之余,认真看了很多口活方面的资料。

    这天晚上没有晚自习,学生们搬着椅子到操场,有序摆放在给各个班级划分好的区域。

    倪清嘉没搬,她预计今晚不会在操场待很久。

    化完妆,换完衣服,天色渐渐暗下。

    林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忙着检查每个人的着装。倪清嘉调侃:“怎么感觉你比我们还紧张。”

    林月笑道:“那就最后祝我们演出顺利,大家都辛苦了。”

    他们的舞蹈排在节目单的第五个。

    演出还没开始,操场已经坐满了人,有的家长和附近居民也前来观看。

    倪清嘉和所有参演人员都在最侧边候场,她没椅子,就蹭林月的膝盖,偶尔站起来朝着乌泱泱的人群垫脚,四处张望。

    晚上到现在,她也没看见陈敬呢。

    夜幕里只剩舞台上各色耀眼的光,将整个操场点亮。

    主持人是两个学生和两个知名校友,那两个校友是专业主持人,收到学校邀请特地返回母校。

    随着整齐洪亮的声音,校庆正式开始。

    第一个节目是合唱校歌,一群少年少女在荧红斑斓的舞台,吟唱青春励志的赞歌。倪清嘉少有地感觉他们学校的校歌听上去顺耳。

    等候的时间里既煎熬又紧张,对于倪清嘉而言,更多的是兴奋,她想快点跳完。

    林月早早提醒大家站起来活动,别等腿麻了在台上出洋相。

    过了二十几分钟,一首独唱结束,终于要到他们上场。

    灯光暗下,场下的同学们窃窃私语。

    陈敬扶了扶眼镜,正襟危坐。

    音乐响起,是一首耳熟能详的快歌,紧接着五彩斑斓的聚光灯投射到舞台上,浑浊绚烂得似无数道分裂的彩虹。

    尽管台上有十几人,陈敬还是一眼看见了倪清嘉。她编了头发,穿着衬衫,下身是一条闪着亮片的短裙,裙角随着鼓点摇曳翩飞。

    她化过妆,明艳动人到让陈敬移不开眼,和旁边的男搭档默契地配合动作。

    嗯?

    陈敬愣了愣。

    男搭档?

    她从没和他提起过这支舞蹈会有和男生身体接触的事情。

    陈敬的目光转向倪清嘉身边的男同学,白衬衫黑裤子,朝气蓬勃,青春洋溢,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是,他怎么越看越不顺眼。

    陈敬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搭在倪清嘉肩上的手,重新看回倪清嘉。

    他不懂舞蹈,可对美和艺术的欣赏是共通的。交错的彩灯落在她身上,裙子的亮片折射出星星般细碎的光芒

    陈敬眼里的倪清嘉美极了。

    是天上的月,山顶的雪,夏夜的漫天星辰。

    陈敬直勾勾盯着裙摆起伏的波浪,他在想,如果是裙子的话,应该很容易脱吧。

    音乐到了高潮,陈敬按住悸动不已的心脏,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比等待考试成绩还要焦灼。

    一曲终了,舞蹈结束,开启第一轮的抽奖环节。

    场下顿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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