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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事放谁头上都觉得尴尬羞耻,关大老爷虽多少知晓一些,但在本人面前自然要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可如今当事人直接说到了面上,众人话都不知道怎么接了,空气顿时静了几分。

    好在关大老爷见过的世面多,忙笑着扶上景文山的手臂,“文山兄这是哪里的话,走走走,我们先进去,边吃边说,来人,快上新菜,再备副碗筷。”

    说着拽着景文山往里走,语气极为恳切真诚,“文山兄,说句实在话吧,你们家现在这个情况,老的老,小的小,实在危险呀,你就说我,我这把年纪都不得不服老了,你们家那位老祖宗可比我大许多呢吧,他能挺多久,至于那些个小的,能抗住什么大事?景家如今除了文山兄你还有谁能在这危急关头力挽狂澜呢?”

    见景文山不说话,关大老爷再添薪柴,“文山兄的才德能力,我等相交这么久那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信问问朱兄他们。”

    后面跟着的几人忙点头,恭维一片,简直要把景文山夸到天上一样。

    景文山脸上总算露了点真心实意的笑,众人一见便知说到点上了,关大老爷又道,“如今形势实在危机,说实在我等心中也迷茫的很,我们虽是异姓,但这些年来与景家也算是休戚与共,这次事发,我们都是些普通的小生意人,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内心也实在着急啊,恨不得以身挡刀,可……可我自己是无所谓,我家还有一帮小的,我得照顾他们呀,哎,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文山兄呐,还辛苦你给我们指条明路。”

    一众人重新坐回席上,景文山和别人也都打了招呼,才缓缓回道,“你们迷茫,我也迷茫啊,你们这群人也都老奸巨猾的很,看得怕是比我这个局内人都清楚吧,不然你们早就跟以前一样,唯我们景家鞍前马后了吧。”

    如此直白,就连关大老爷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杯酒拿在手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半晌了才干咳两声,打哈哈,“文山兄这是什么话,怎么能如此想我们,我们对景家那可是……”

    还不待他继续说,景文山就直接打断了,“这些骗鬼的漂亮话就别说了,大家是什么人,也都知根知底,今日我来,也不是为了让你们表真心的,你们是生意人,我景文山其实也是半个生意人,生意人做事,自然是利当先,生意场上,讲情也好,义也罢,那都是笑话。”

    关大老爷缓缓地酒杯放在桌子上,脸上的假笑也收了起来,恢复了以往的高深莫测,转头目光看着景文山,“既然,文山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就直来直去。”

    景文山点了点头,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关大老爷笑了笑,“文山兄今日来找我们,想来也是想和我们站在同一边吧?虽然——你是景家人。”

    景文山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关大老爷继续道,“文山兄现在怕也是难在景家立住脚了?另谋出路才是上上策,说起来刚刚还和文山兄说让你帮我们指条明路,现在看来这条明路需要我们一起探索了。”

    说着就给自己和景文山满上酒,然后举杯敬之,“不知文山兄有有多少实意同我们一起探索呢?”

    景文山一笑,手中的杯子和关大老爷的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即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哥,你听说了吗?大伯去给那关渝昌祝寿去了。”

    景樊点点头,示意知道。

    敖然一脸奇怪,“关渝昌是谁?”

    景梓抢过景襄的话,解释道,“关学昌是关家现在的家主,人称关大老爷,差不多算是北部仅此于景家的大家族。”

    敖然皱眉思索,“关姓呀,怎么有点儿耳熟。”

    景樊笑了下,“关渝泰你忘了吗?你还给他治过病。”

    “我——”哔!介于还有女孩子在场,敖然那句脏话还没说出来就夭折在腹中,干咳了一声才道,“是那个老流氓呀,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还一脸担忧道,“你们以后离这个人远点儿,尤其是襄襄,务必谨记我的话,以后看见他,就赶紧来找我们。”

    “关渝泰?关家三长老?”景襄一脸懵逼,但她信任敖然,还是认真地点点头,歪着头哦了声,“不过,我也不可能见着他吧?”

    敖然就怕她掉以轻心,“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小心为上,听到没,一定要记住啊!”

    得到景襄的再三保证敖然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又想起来,那会儿嘱托景樊别治好关渝泰,但后来因其他的事,也忘了问后续,如今正好提及,忙转头,问道,“你后来给他开得什么药?”

    景樊微微笑了笑,“自然是……让他生不如死的药。”

    敖然被他的笑和语气瘆了下,忙坐直身子,离他远一些,心中倒是口了口气,这关渝泰八成完犊子了,这下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景襄三人都他们二人的对话一脸迷茫,想追问,这二人却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见问不出结果,也就懒得管。

    敖然继续道,“不过这关大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景梓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磕,嘲讽道,“关渝泰是个什么东西你都知道,你觉得他兄长能是个什么玩意儿?”

    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来也不是个人。

    “那个关渝昌就是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小人,要是不家主约束他,他怕是为了钱什么勾当都干,暗抬物价,收保护费,杀人放火统统做过,我记得之前有个叫葛正的布匹生意人,织的布那叫一个精妙绝伦,当时整个北部都极为流行,很多人都买疯了,这人也发了一大笔横财,一跃成为远近有名的富贾,关渝昌想要人家的织布技巧,人家不给,关渝昌直接派人偷学,偷了技艺之后,关渝昌就让自己手底下的织布厂大量生产,那葛正的人脉基础自然比不过关家,很快在竞争中就落了下风,不过这人是个有真本事的,又做出了新式样的布匹,比之前的更好,原先那款问津的人顿时就少了,关渝昌就又想偷学,但葛正也长记性了,那技艺捂得严严实实,关渝昌偷不来,就气不过,觉得自己做不出来,别人也不能做出了,就直接把葛正的厂子直接一把火烧了,还派人要杀葛正。”

    敖然气道,“还能如此无法无天。”

    景梓和景襄也是一脸愤怒:“谁说不是呢,还好那天家我爹正好奇葛正这个人,就想去拜访一下,却见葛正一身血在逃命,我爹才把人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