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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恩图报,会贴心的照顾景襄他们,会踏实努力的学习医术,会在危险时挺身而出,偶尔会幼稚无理取闹,但很多时候却成熟稳重,善良温润,从来都是不骄不躁的,也从不贪图功利,钻营取巧。

    这样的灵魂多么吸引人,景樊想着,不由伸手勾着敖然的脖子,定定地盯着他,“你是从何而来呢?”有一天会不会走呢?

    敖然突然被勾过去,吓了一跳,望着景樊深邃的仿若看透自己的眸子,不由心跳如雷,结结巴巴反问道,“你……你呢?那你呢?你是景樊吗?你又从何而来?”

    见对方反而把问题抛给自己,景樊唇角一勾,“我是,你既可以换魂,我又为何不能重生?这世上并非只有你这一件奇事。”

    敖然虽有疑惑,他不知道主角为什么重生?前一世又是在什么情况下重生的?但总归面上并无多少惊讶,他们两个人之间,多多少少已对对方与印象中的不同而有了猜疑,如今亲口承认,不过是对心中已有的答案做了肯定罢了,他们都已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见他面上并无多少惊讶,景樊也算平淡,只问道,“你又是何时知道我重生了呢?”

    敖然耸肩,“也没多久,最近发现你总是太过游刃有余了。”

    书中的你虽淡然不惊,但在家族面临这般危机时,也会着急心慌,也会痛苦流涕,可如今自始至终从未见过你有任何别的情绪,再多的族人死在你面前你也面不改色。

    还有从前种种,所作所为都不像是书中描写的那样,反而想后期那个已经黑化了的主角。

    景樊将瓷瓶放在一旁,取挂在床边的里衣,极其顺手的抬起敖然的手臂要给他穿上,惊得敖然顿时急忙后退,结结巴巴的地说着,“我,我来。”

    自己一把年纪了,让人给他穿衣服,简直太羞耻了。

    景樊却不理会他,强势的握着他的手把袖子套到他胳膊上,自己过于细白的手腕,被对方纤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握住,丝毫也挣脱不得,气氛顿时有些怪异。

    这样过于暧昧的姿势让敖然在经历了肖杨平之事后一时间更多了些心慌,他前世也不曾和男生这般亲近,这一世却时常与景樊有很多超乎寻常的举动,他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男生之间本就你有的我都有,本就没什么需要避嫌,但细想下,他即便是与景梓,最多也不过是勾肩搭背,其他像摸耳朵这样的,想想就恶寒。

    越想越觉得别扭的,在景樊的手伸到他后背,拽衣服时,敖然终是未忍住,一把握住他的手臂,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自己来。”

    景樊突然一笑,凑他更近道,“你并非重生,那想来应该是不会知道我与真正的‘敖然’之间的纠葛,可你似乎不仅知晓,还知道更多隐秘至极的事情,你是从何得知呢?”

    敖然握着他手臂的手不由一紧,指尖都泛白了,景樊似乎并不等他的回复,轻轻拽开他的手,给他把另一只袖子也套上,细细地替他合紧衣衫,抚平褶皱,将绳带系好。

    做好一切,直视着他,“你若不想说,我也不问。”

    敖然微微侧头,不想看他,被对方的话打断,刚刚的所有的底气都泄了个干净。

    如今反而多了几分气弱。

    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来,瞪着眼问道,“既然你已重生,且早就习了《极道》,杀汤家那几人更是轻轻松松,为何要等景家落得如此境地才肯出手?”

    第二百二十三章

    景樊一把将他抱起,往床里放了些。

    敖然有些懵的看着他也上了床,惊道,“你……?”

    对方却直勾勾地盯着他,说着让人难以置信的话,“敖然,有些人是救不了的,这个世界很残酷,它就像是有人设定好了一样,一步一步,无论你怎么努力,怎么拼命就是改变不了。”

    说这话时,景樊神色平淡至极,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敖然的却怔在了原处,瞳孔骤缩。

    “有些人,有些东西,它就该灭亡了,心疼也好,不舍也罢,你除了接受再无他法,你以为你可以救他们,到头来都会发现这些只是徒劳。”

    敖然颤抖着起身,跪坐在床上,手指抓住他的胳膊,满目不可置信,“怎么会呢?襄襄,襄襄他们我们已经救下来了,还有其他人,那么多人都活着,你那个大伯,我们不想救他,他都活着,怎么会救不了?”

    如果景樊所说是真,那他所有的努力是不是都是白费?改变的了过程,却改变不了结局?景襄也好,景梓也罢最终都会惨遭不幸?

    可是,不对!

    红着眼眶,敖然几乎哽咽,“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救不了,现在不是都已经改变了吗?只要尝试,总会改变的。”

    景樊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的,但看来敖然对他们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很清楚,他想着曾经经历的那些,一次一次,一遍一遍,饱含希望却又满腹失望,可这个人似乎并不知道这些。

    仅仅是因为他一句话,他就难过得红了眼眶,而他这个亲历者得是多强硬的一颗心才能一次次的坚持下来,景樊突然有些不忿,他从未和任何人诉说过他所遭遇的一切,所有的痛,所有的泪,他都一个人咽在肚子里,将自己的一颗心一次次打磨,一次次锻造,镀上一层层厚厚的铁,才到了如今的不为所动,面不改色,可是他也是一个人,他凭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些呢?他也想有个人陪着他。

    带着恶意地却莫名有些悲伤的笑,景樊说,“我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从未有过改变。”

    !!!

    “无……无数次?!”

    “什……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