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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得团团转的他没有看到景樊僵硬的身躯。

    第二百四十章

    见景樊站着不动,敖然又扯了他一把,乞求道,“看看吧,如果和我一样,也许还能查出共性,到时候指不定就能找到医治的法子。”

    他不畏惧生死,他也可以忍受疼痛,可他终究是个平凡的人,一次两次的疼可以,可这没有尽头,一次比一次凶猛,一次比一次久的撕心裂肺的疼也会让他畏惧,会每一天都提心吊胆,担心哪一天又开始疼了,也担心也许哪一天就真的疼死了。

    这样的感受他从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过,疼得最惨的时候他也只是咬牙坚持,不露一丝脆弱,可他真的疼怕了,所有的坚强和无所畏惧都是强撑出来的幻象,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坚持不下去,他以自己换景樊他们离开时,又何尝只是救天救地舍生取义的圣父,他只是想他也许活不久了,既然活不久了,那为何不给自己的朋友们取得一线生机。

    如今遇到尹兮濛,他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症状相似,书中景樊想法设法救她,虽然最后没写明救治法子,但作者绝对不可能不救女主,如果他和尹兮濛症状一致,救得了尹兮濛,自然也能救得了他。

    景樊神色怪异的极为迟缓半蹲下来,僵着的手指搭在搭在尹兮濛脉搏上,他垂着头,不去看敖然那双亮晶晶的带着期待的眸子,心里乱成一团,手底下的脉搏跳成什么样他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等了许久也不见景樊说话,敖然着急的蹲到他旁边,“怎么样?看出什么了?是不是和我一样?”

    “啊?嗯?”景樊似是被惊了下,随即又冷静下来,“嗯,和你一样。”

    “你怎么心不在焉呀?有什么不好的事吗?我是不是没救了?”

    景樊那一把捏住他的两颊,捏得他嘴都嘟了起来,冷着声,“别胡说。”

    敖然拽开他的手,突然有些惆怅,一时不知高兴还是不高兴,叹口气,“先扶她上马车吧,疼成这样就放在这里不合适。”

    景樊顿时又沉了眸子,语气危险,“你还要管她?”

    敖然一点儿也不畏惧的瞪回去,“那不管怎么办?丢着在万一死了我们两就是间接的杀人凶手,赶紧,你不管我管。”

    说罢就要抱尹兮濛,景樊咬着压根拦住他,眸子里的光能杀人,“不准!”

    敖然也不忤逆他,哄着道,“救吧,好不好?而且她和我一样,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查出病因呢。”

    景樊神色又是一僵,转过头不去看他,终是点了点头,但点头后,又凶道,“你别碰她。”

    说罢还怕敖然动手,一把提着尹兮濛的衣领,将人扔进了马车里。

    敖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结结巴巴,小声道,“啊,那个,好,好歹是个女孩子,稍,稍微温柔一点儿,别跟提麻袋一样……”吧?

    在景樊眼神扫过来后,敖然自觉消了尾音。

    算了,好歹救了。

    两人上马车后,尹兮濛似乎已经缓过来了,她看起来不像敖然那么严重,疼得也不是很厉害,时间也很短,疼劲儿过后,便只是默默流着泪,楚楚可怜的坐在一旁,看着对面的敖然含情脉脉,敖然干咳一声,问道,“尹姑娘这是怎么了?”

    尹兮濛摇摇头,委屈道,“哎,敖公子有所不知,这是身为金木花圣女的代价,每一代圣女都会如此,我也曾找过大夫,吃过许多药,但都不见好转,想来确实是神赐予的,凡人无能为力。”

    敖然一时不知道要不要给她普及一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但他自己的事都用科学解释不清楚,“尹姑娘别放弃,万一不是神赐予的呢,神都是仁慈的,怎会忍心你遭受这些痛楚,事在人为嘛,莫要放弃,总会治好的。”

    咔嚓——

    刚还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敖然的尹兮濛被这一声吓得顿时转头,指尖景樊手里的玉盏碎成了渣渣,尹兮濛只觉后背发凉,敖然转头瞪了他一眼,又笑容和煦的看着尹兮濛,“意外意外,尹姑娘莫怕,我们还是聊聊你这心疾,可否烦请你说说你是何时有了这症状,症状如何?历代圣女都是如此的话,与你完全一样吗?还是有轻有重?可否再说说你们之前有哪些共同的地方,无论吃喝还是日常用品或是其他行为只要相同的都辛苦一一描述一下。”

    尹兮濛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眨着眼睛有些懵,敖然干笑两声,“那个,是我说得太快了,问的太多了,尹姑娘莫要嫌烦。”

    对方的笑容太温柔,眼睛诚挚好看,仿若要把自己吸进去了一般,尹兮濛一时间错不开眼,直直盯着他,面红耳赤。

    “尹姑娘?”

    “啊?哦,我……”

    “你若是不想说也无妨。”敖然心中叹口气,人家可能也有什么顾虑,这些按理说都是该有主角来,自己这个小炮灰反而多嘴。

    “没,没有的!我想说的!敖公子想知道的,我都会说的,毕竟——”尹兮濛羞涩的低了头,“敖公子也是为我好,这份心意,兮濛不胜感激,兮濛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咔嚓——

    可惜了,又一个茶盏,景樊脸黑如锅底,然而却无人理会他,尹兮濛的目光都在敖然身上,声音柔柔,“这心疾大概是我到了神庙一年后才有的,初时只是心口处隐隐作痛,尚且可以忍受,后来便越来越严重,疼得难以忍受,每每都快要晕过去,听照顾圣女的姑姑说,每一任圣女都是如此,有些会轻一些,有些也会极为严重,像我这般是普遍的,至于我们的共同之处便都是圣女。”

    敖然皱眉,那他是怎么回事?他又不是圣女,莫不是他与尹兮濛的病症还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