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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废话,”苏芩拍了邵韩的脑壳一下,“都喊我一声姐了,我怎么可能不照顾你。”

    “喊你姐又不是喊你妈,我怎么知道等到我生病的时候你会不会照顾我。”

    苏芩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就想笑,她故意反问,“你都是大红大紫的男团团长了,微博上几千万的粉丝,周围助理经纪人一大堆,哪里轮得到我照顾。”

    “那能一样么,”邵韩梗着脖子立马反驳道,“周围跟着的那些人都是大老爷们儿啊,□□姐来的贴心。”

    说到这里,他像是怕苏芩误会什么似的,“而且我的粉丝都是颜粉啊,我怎么能把我最狼狈的一面留给我的粉丝,要展现也是展现我最帅的一面啊。”

    “那就可以给我看了?”

    “哎呀,给姐姐看那能一样么,”邵韩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苏芩,“还是......难道说苏芩姐你也和我的粉丝一样,是偏爱我的颜值?”

    说完他还自恋的摸了摸下颚。

    苏芩直接要翻他的白眼,她下意识的回道:“就你这颜值,和我家夏池的颜值比起来……”

    说到“我家夏池”这四个字,苏芩这才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

    明明是一个她不打算再提及的人,为什么又要再一次的想起。

    邵韩见苏芩刚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嘿呀,我知道我的颜值和夏池比起来是要差那么一点点,但是我告诉你哦,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他伸出小拇指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顶多就是这么多。”

    毕竟有那么多夏池的唯粉都说他的颜值是夏池第二,他就姑且算是这些粉丝在夸奖他了。

    苏芩懒得再理会他,干脆闭上眼不说话。

    邵韩以为自己戳到了苏芩的蹩脚,他用手肘顶了顶苏芩,小声问道:“原来苏芩姐姐,你也喜欢夏池哦?”

    一时间,苏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也是啦,这年头谁不喜欢夏池,我跟你说,他就是红的时间比我早,要是让我早出道几年,现在街上喜欢他的那些人肯定都是我的粉丝,”邵韩大言不惭道。

    “那不一样,”苏芩想也没想的就出声反驳。

    “怎么不一样了?”邵韩自认自己的颜值不亏,“你是觉得我不够帅么还是舞跳的不够好。”

    要知道,在整个男团里,邵韩的颜值可是公认的能打,跳舞也是超级厉害的,现场稳的一匹。

    可惜这些都不是苏芩在乎的点。

    因为当初,真正让她喜欢上他的,是因为……

    “不一样在……他的才华。”

    二更。

    “怎么不一样了?”邵韩自认自己的颜值不亏,“你是觉得我不够帅么还是舞跳的不够好。”

    要知道,在整个男团里,邵韩的颜值可是公认的能打,跳舞也是超级厉害的。

    可惜这些都不是苏芩在乎的点。

    因为当初,真正让她喜欢上他的,是因为……

    “他的才华。”

    —

    若说之前在学校里的误打误撞,只是让苏芩的心有所悸动,那么那一次在酒吧遇见,则是实打实的让她此后再也挪不开眼。

    那样的夏池,就该活在万丈瞩目之下。

    那年夏天,苏芩被一众朋友拉到了一个地下酒吧。

    那时候的她们才十七岁,似乎进酒吧ktv这一类的**,是他们证明自己长大的一个象征。

    而就在那个地下酒吧里,他们遇见了在这里驻唱的夏池。

    在昏暗的酒吧里,在褪去了学校里一沉不变的白色衬衫和老土的校服,他穿上简单的黑t,破洞牛仔裤,刘海乖乖的垂落在额前,左耳的耳钉闪耀,手里是一把破木吉他。唯独那眼里写满了桀骜。

    而手臂内侧的纹身浮现,眼下的泪痣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也是在那天晚上,苏芩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一个人可以在rap和vocal之间随意的切换。

    那低沉富有磁性的烟嗓,带着哀伤与忧郁,明明是在唱歌,却又像是说着一则悲伤的故事缓缓而来。

    灯光下,那眼神性感到让人想要撕开他身上的黑t,深吻在他上下浮动的喉结上。

    坐在台下的苏芩忍不住的屏住呼吸,连心跳都急促了。

    “那个……似乎就是高三的夏池了吧?”

    “居然能在这里碰见他,听说他已经辍学了,高三也不念了,天天混迹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出息啊。”

    “不念书了?那他岂不是……不参加高考了?”

    “他还参加什么高考啊,听说前阵子一直管着他的姥爷去世了,他现在无父无母的,只能来酒吧卖卖唱赚点钱咯。”

    辍学?姥爷去世?酒吧卖唱?

    这一系列峰回路转的情节听在苏芩这个外人的耳朵里,都忍不住的心头一痛。

    在他消失的这些天……夏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苏芩趁着同桌的人注意力都在玩闹上,她借口尿遁摸着黑绕着人来到后台。

    却看见膀大腰圆的酒吧经理将夏池拉到后台狠狠训斥,让他别把自己写的那些个不入流的饶舌说唱放在台上献丑。

    “你要说我就说我,别说我写的歌,”少年执拗无比,非要为自己的歌据理力争。

    “我就说你写的歌,怎么了?”男人仰起头,破口大骂:“这么烂的歌谁会听啊,还说什么rap,字都嚼不清楚还做歌手,你就别做梦了!”

    “我说了,别、说、我、的、歌!”少年俯视着面前的胖子,冷着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胖子先是被夏池冷然的态度惊到,但是转念又想,这明明是自己看着的场子,哪里轮得到一个小毛孩跟自己叫板。

    “呵,我是说不得你写的那些烂歌,你不是很横呢么,那从明天开始,你就别来了!”

    一句话,便将夏池的后路断的死死的。

    躲在暗处的苏芩忍不住的屏住呼息,她双手捏成拳头,指甲陷入手心,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夏池被辞退后的可能。

    明明在她面前百般骄傲猖狂的少年,到如今却在酒吧里被一个陌生人随意的奚落。

    她的心好疼。

    “你都听到了?”等到酒吧的经理走后,后台只剩下夏池的时候,他蓦然出声道。

    苏芩心头忍不住一颤。

    “既然听到了,就出来,我又不吃人,你躲什么躲。”

    苏芩最后磨磨蹭蹭的从幕布后面走了出来。

    “对不起……”她小声的向他道歉。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夏池挑了挑他英气的断眉,“难不成你还有通天的本事让那老肥猪开了我不成?”

    苏芩赶紧忙不迭的摇头。

    “那不就行了,”夏池拾起自己的吉他,随意找了阶台阶坐下后擦拭吉他的弦。

    “还愣在这儿干嘛,等着我请你走吗?”他冲着直直站着的苏芩没好气的说道。

    苏芩却不肯挪步,“夏池你……”她犹豫着,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声。

    “别同情我,”夏池对苏芩抬手做了个“千万别”的手势,“我不知道外面风言风语把我传成了什么样的悲剧色彩的人物,但是我不需要人同情,更不需要人可怜。”

    那神情,看上去和曾经那副怼天怼地的模样也没什么区别,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骄矜少年。

    看他这副样子,苏芩稍稍放了心,只是转念再想想,她明白,终究是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看来刚刚同学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夏池他……真的无依无靠了。

    不过苏芩倒是没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言词,她收敛了悲伤秋月的情绪,冲着他扬了扬下巴,故作趾高气昂的姿态说道:“喂,这下岂不是……我不能找借口罚你扣分了。”

    “比如什么……不穿校服,不带校牌,公然违规逃课,高三十二班夏池扣五分这种。”

    说到“扣分”两个字,两人都默契的相视一秒,忍不住的大笑出声来。

    “喂,这么说来,你就是故意找借口要扣我分的呗,”夏池终于将自己手中的吉他放下,“怎么,是故意想要引起我注意的么,值日生小妹妹?”说到后面的三个字,夏池故意的压低声音,咬字咬的格外的重。

    听在苏芩的耳朵里痒痒的,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忍不住的红了脸。

    “夏池你别胡说好不好,”苏芩故作生气,“你在学校劣迹斑斑,我作为值日生逮你扣分你难道还有理了?”

    说完,还作势要去拧夏池的耳朵。

    夏池赶忙一个闪躲,他高举双手,连忙讨饶:“唉唉唉,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行不行。”

    “哼,就你还知道错。”

    夏池勾唇一笑,他双手撑在台阶上整个人向后仰,“不过我现在退学了,以后也就没有人每天不带校牌不穿校服的惹你心烦意乱了。”

    说起夏池退学,苏芩总归心头一阵紧,她犹豫再三,这才开口问道:“夏池你……真的不打算上学了?”

    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光凭着满身的才气和傲骨,真的能在通往梦想的道路上走多远呢?

    夏池敛了敛皮面上的神色。

    不过下一秒,他便又恢复了往日嘻嘻哈哈的懒散样子,“是啊,不上就不上了呗,反正以小爷我的成绩,混个大专都难。”他天生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

    苏芩下意识的去咬下唇,没有学历,不考大学,光凭着一把吉他,真的能出人头地吗?

    看着面前的少年,苏芩不是没有和别人一样犹豫质疑过他的。

    但是相较于质疑,她更多的是无条件相信他。

    “夏池你想好了吗?”苏芩再一次的问道。

    “怎么,你不信我?”还是那副拽了吧唧的模样,还是那嘴角玩世不恭的笑容,面前的人仿佛没有经历过任何的重创,犹如一个没事人一般的站在她的面前,轻描淡写的问她一句,你不信我?

    她怎么会不信。

    经历过这一夜,在看过了他的现场和听过他拿着弹吉自弹自唱之后,她犹如飞蛾扑火一般的信徒,喜欢上了这个才华横溢、放荡不羁的少年。

    “我信。”她信他可以年少成名,她信他可以俯视整个华语乐坛,她更信,自己喜欢上的这颗星星,不单单可以照亮自己,也可以照亮别人的世界。

    听见她的这句话后,夏池忍不住的抬手摸了摸她额顶的刘海,“真乖。”

    “别摸我的刘海,”苏芩下意识的伸手,打掉了夏池作乱的手。

    被苏芩一掌拍开的夏池也不气恼,他笑嘻嘻的收回了手,“怎么,恼羞成怒啊。啧,摸一摸又不会掉块肉,那么小气干嘛。”

    苏芩听见他的话后,眼神不自觉的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