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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皓东突然敏锐的感觉到这或许是个影响到那三位的一个机会。他把话题一转:“你怎么就知道我成不了王李那样的人?你又怎知道我的理想不是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大多数人毕竟都不能成为他们,未来多数的人们最主要的谋生手段依然是念一个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但我要问你,你的理想是什么?你有跟我一样的理想吗?”

    宋世才被问得直皱眉,他的理想很简单,简单到在叶皓东说出自己心中那个近乎狂妄的远大抱负后,宋世才竟有一丝不好意思开口说出来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讲了出来:“我的理想就是转正成为国家承认的正式的人民教师。”

    第十七章 我自潘驴邓小闲何惧毒疣?

    叶皓东嗤笑:“所以你现在只能跟我们这几块朽木较劲,所以你也成不了王李,因为你给自己定的目标太低了,低到不能让你发挥出你人生的全部才智,如果我是你我会树立这样的理想:运筹于帷幄,纵情于山水明月,扬名于各类学术论坛,最后隐身于市井,读太白,做渊明,白首不悔,直到古佛青灯,残卷余灰。那才是你这种性子,人生的终极目标。

    叶皓东说完,理也不理宋世才满脸惊奇,他转过头,盯着同样有些惊讶的宋朝度继续这个话题:“如果我是你,有一个钢城首富的老爹,有一个正处级的老妈,我会树立这样的理想:做一个潘驴邓小闲式的男人,年少多金,英俊多情,话语比蜜甜,哄无数女孩子竞折腰,数不尽的投怀送抱,度不完的春宵一刻,管他最终梅1毒还是湿疣,自有抗生素护我神功护体,到最后不惜武功尽失,精尽人亡人财两空;但哥们儿活过,自己快乐了也给别人带来了快乐。你说早点把自己弄出去,过这样的日子好不好?何苦你现在这个神憎鬼厌的样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旱在号子里永远没戏。”

    宋朝度听了个半明白。少年人对于性都十分敏感,宋朝度因为家庭条件优越,他本人又颇有本钱,没进来前的确有几个风流靓丽的女孩子对他感兴趣,只可惜那会儿他才十五岁,还不解其中风情,现在被困在这个少管所一晃儿四年,早从各种渠道得知其中美妙的少年听见了投怀送抱和春宵一刻这样的词句,咋还能不动心?

    他尽量保持着一贯阴沉做作,语气中却又掩饰不住的期期艾艾:“中间的几句听着就挺过瘾的,后面的几句就不咋样了,不过挺有意思的,只是前面那句潘驴邓小闲我听着就糊涂了,叶皓东你给我说说那句话是什么鸡1巴意思?

    于是叶皓东又给他讲了水浒传里王婆指点西门庆泡妞的桥段。

    宋朝度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黯淡下来:“你现在说的多热闹有个屁用,我在这都四年了,当初我被判了二十年,是因为闹的事太大了,还出了人命,影响特别恶劣,属于顶重的罪,就算我爸也只能让我晚几年再去监狱服刑;你也知道少管所里的几个领导对我是什么印象,本来我爸打算指着他们给我个好评,好帮我活动活动申请减刑的,可找了他们几次,结果是那俩犊子油盐不进,给多钱也不答应;操!等我蹲完这二十年,都快四十了,还西门庆邓小闲呢,‘空前’绝后还差不多。”

    叶皓东面无表情:“你要是一直这样想,二十年都是少的,就你那个嘬法早晚出事,到时候加刑都给你加成无期。”

    宋朝度的脑瓜子在这四个人中是最好使的,他从叶皓东话里听出别的意思来:“你是说我现在起好好表现,你就能像对张少伟那样,帮我在齐所面前美言几句?”

    东子哥在齐所面前说话相当好使,现在已经传遍了少管所,宋朝度之前对此一直保持不屑,现在却将信将疑的看重起来。

    叶皓东:“其实齐所他们以前也跟你谈过让你好好改造的事儿对吧?”

    宋朝度:“嗯,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候我也答应了,可没办法,我管不住我自己,只老实了几天,我就没板住,把常老二的牙打掉了,要不是我爸找人说清,那次他们俩就兴许给我送监狱那边了。”

    叶皓东:“板不住想揍人的时候你就来找我,我陪你打,还可以给你讲一讲金瓶梅,怕宋朝度听不明白,又补了一句:就是西门庆跟潘金莲的故事;坏坏的笑一笑又讲:我要是你,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希望都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人生的好时候也就这么二十年,难不成你真打算全扔在号子里?”

    宋朝度一咬牙:“好,那我就试试,可齐所他们那边你得帮我。”

    叶皓东:“一言为定。”

    “记着,想打人了就来找我,我随时陪你发泄过瘾。”

    宋朝度看了看斜对面的张少伟粗壮的胳膊和刚刚消肿的下巴:“我找杨军虎也不找你。”

    说起杨军虎,叶皓东的目光随着转到杨军虎脸上,这家伙长的五大三粗的其实却是四大天王里唯一还不满十八周岁的。也是唯一在外面没什么门路的,他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杨军虎在少管所能有今天这般偌大恶名,实在是拜他这混不吝儿的性子所赐。他犯的错误也是最遭人同情的,他有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里跟他青梅竹马的姐姐,而他之所以有今天,正是为了他那个生命中最要的姐姐范雪。这是一个老套恶俗、让人不爽、但却血淋淋现实的故事。

    出事儿那一年杨军虎十四岁,已经生的牛高马大,范雪比他大两岁,跟他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正是青春年华长的温婉可爱,在孤儿院的一次外出活动中,一个刚给孤儿院捐了一笔钱的“慈善人士”看中了她,要收养她做义女,并且还说要供她上学,甚至要送她去外国留学。消息在孤儿院传开后,大家都为她感到高兴。她走的那天最难割舍的就是杨军虎,这个有点憨的弟弟。她担心自己一走,小虎子没人管得了,迟早会闯祸;她还担心小虎子吃饭吃不饱,别人不会像自己那样每顿饭把自己那份给他留多半碗;但她又特别高兴,她在想,等将来自己毕业了,有了工作,就把小虎子接到身边照顾,一切就会越来越好的。杨军虎那天也特别高兴,他从副院长那里听到很多关于那个有钱人的好话,想着姐姐以后可以过上好日子,穿上一直最羡慕的漂亮衣裳,还可以上学校读书,杨军虎打心眼里替姐姐高兴。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年少的杨军虎彻底的疯狂了。那天晚上,杨军虎在被窝中被人叫醒,然后他被告之,他的姐姐范雪从宾馆的五层楼上摔下来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那位‘慈善家’那天喝了点酒,接着酒劲儿,撕掉了伪善的面具,企图对小姑娘实施强奸。吓坏了的小姑娘奋力挣脱,跑的过程中从阳台的栏杆翻了下去。

    当然,这是杨军虎后来听宾馆的服务生告之的真相,他第一时间知道的是,姐姐看中了‘慈善家’的钱,于是提出要陪慈善家以作为晋身的条件,结果慈善家不同意,二人争执的过程中,姐姐意外从楼上摔了下去。这个说法无法取信杨军虎,他不相信姐姐会做那样的事。于是他悄悄的离开孤儿院,在外面晃荡了三天,终于从宾馆里那天当班并凑巧目睹了案发全过程的一个服务生那得知了真相。那个服务生一开始什么也不愿意说,但架不住杨军虎的诚恳哀求,又看杨军虎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儿,估计也弄不出多大的事儿来,于是和盘托出。

    当晚,杨军虎藏了把尖刀潜入了那家宾馆,可等待他的却是那人已经离开钢城的消息。于是杨军虎想到了这件事的第二责任人,副院长顾明军。后来的事就简单了,顾明军被杨军虎捅了十三刀,却侥幸没死。杨军虎恨极了他,一见面就掏出刀子把他捅了,捅完才想起要问那个‘慈善家’的姓名地址,由于领养人的资料通常孤儿院都是保密的,一般只有经手人才知道,范雪被领养的全部手续都是顾明军一手办的,顾明军大出血,在床上昏迷了三个月,他醒来的时候杨军虎早被批捕,已经进了少管所。所以直到现在,杨军虎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是哪的人。

    这件事搁在他的心里三年,一直抑郁难伸,让他心中烦闷,加上他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所以沾火就着。在少管所这三年,他没少遇上同样好勇斗狠敢于挑衅他之辈,但先天的身体条件加上后天的疯狂锻炼让他每次面对这种挑战的时候都是无往不利,也因此成就了他‘四大天王’的诨号。四个人里,他是唯一靠拳头取得江湖地位的。叶皓东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杨军虎服服帖帖:“如果五年以内你能出来,我负责帮你找到那个人,并且亲手把他交给你,随你处置!”

    杨军虎的刑期是八年,他已经服了三年,也就是说他只要顺利的服完剩下的五年不加刑,叶皓东就会帮助他达成心愿。

    对付完杨军虎,接下来就该陈宏了。

    这家伙是四大天王里最名不副实的一个。他之所以能“位列仙班”主要是因为他曾经赏了宋朝度一记大耳帖子,而后者一开始不依不饶,后来少管所通知他母亲来过一次后,他却没脾气了,并且从那以后再不敢跟陈宏叫板。

    他犯的事儿要是搁在成年人身上至少是二十年起步——玩枪,伤人,这两样单一件,无妨,可连在一起就不能不引起重视了,华夏国是个枪械管制国家,个人无证持有枪支就要判刑,何况陈宏这小子还造成了伤人的后果。据说当时这小子是骗过了在他家站岗的兵,把岗亭里的冲锋枪偷了出来。在试枪的时候,流弹误伤了一公里以外的一位放羊的老革命,老先生屁股被叮了个眼儿,那位经历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朝鲜战争,荣立过特等功两次,身上却没留下一处枪眼儿的的老军人,万万没想到革命成功坐稳江山多年后,居然被一个小崽子给开了个新屁1眼,怒不可遏之下,命令勤务兵把人抓来,要严惩不贷!可终于还是看在跟陈宏去世了的爷爷是老战友的份上,老人家没太计较,不过也没简单的放过陈宏,琢磨良久,终于想到给这小子送少管所去教训的办法。于是这小子就成了东区少管所成立以来,唯一的一个走后门儿进来的少年犯。

    陈宏看出来下一个就到他了,不等叶皓东开口就先发制人:“我还有几个月就到点儿了,我爸是部队上的,大校军衔,跟咱们的市长官一边儿大,过年前后就能从国外调回来,到时候我肯定没事儿,而且我这人也不爱惹事儿,所以我不需要你帮忙,不过我倒是想听一听你要是我的话会树立个什么理想。”

    叶皓东爽朗的一笑,道:“如果我是你,老爸是前途无量的军界新星,整个家族背景深厚,那我一定立志做一个举杯在殿堂,一语震寰宇,冠盖满京华,名动天下,直教小人妒忌,奸党含恨,生死都让天下变色的男人!”

    宋朝度问:“你说完了我们,那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第十八章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叶皓东眼神里有了一丝神往:“仗义江湖,潘驴邓闲,冠盖京华却大隐于闹市之中,利国利民财比陶朱万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势比月笙金荣。”

    宋世才长叹一声:“我原打算能凭着自己的经验和多读的几本书,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影响你,把你引回到正路上来,其实哪成想,你小子早给自己找到一条荆棘密布的人间正道。”

    下课以后,宋世才跟少管所方面正式提出离职,一来是他志愿者期限已满,二来却因为他发表在省报上的关于今人看水浒的文章被市文化局的局长看见了,认为他是个人才,观点也很符合当代的时代需要,于是把他破格转正,并调到文化局做了文史研究员。

    很快齐振东也知道了叶皓东那天下午的惊人之语。对于叶皓东说的话他并没多看重,但那几番话所起到的作用却已引起他的重视。为巩固成果,他很快做出反应,跟政委钱进商量之后,决定由钱进亲自出面跟宋朝度谈了一次心,并暗示宋朝度只要他接下来老老实实的,两年以后齐所长和自己会给他一个对保释比较有利的评语。

    曾经在少管所不可一世的‘四大天王’,至此,正式成为历史。

    又一个月后,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省监狱管理局的局长,公安厅副厅长宋放在市政法委市局多位领导陪同下视察了东区少管所。少年犯们在管教的指挥下,将少管所内外清扫一新,在宋副厅长视察时,少年犯们还表演了由少年犯们自己编排的节目,其中由宋朝度,何林和张少伟表演的小品《回归》更是受到了领导们的热烈赞扬。宋副厅长临走前对于少管所卓有成效的工作提出了表扬。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副厅长的另一个身份是宋朝度的亲大爷。

    那个小品的编剧正是叶皓东,从接到领导要来的信儿开始准备节目,再到把节目定稿并排练出来达到可以上台的程度,前前后后只用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下来节目组的四个人都累得够呛,但成果却是很让人欢欣鼓舞,因为初次演出的几天以后,省厅的明文就下来了,要求小品《回归》的表演者将小品进一步完善后,要在全省范围内的少管所巡回演出。

    齐振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以他的城府都几乎兴奋地蹦了起来。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意义。在上级部门特意关照下,这件事将会被无限的放大,到时候这将是一项标志全省青少年罪犯改造工作成功的标杆案例。尽管最终能轮到少管所和他们这几个具体操作这件事的人员头上的功劳不会太大,但能在上级眼中留下能干的深刻印象,对以后自己的前途铁定会产生深远的影响的。这难道还不值得他这个年过四旬,卡在科级上已经五年的老警员兴奋的吗?

    这件事不仅对于齐振东是个大利好,对于叶皓东而言这也是一件大喜事,因为他在这件事上的表现,齐振东跟钱进已经联名担保,向上级提出给他减刑,许诺说巡回演出开始后就可以保释。

    十天以后,巡回演出开始了,叶皓东因为没在剧中担任什么角色而不必跟着,他假释的批文也随着演出的命令下达到东区少管所。

    走的那天是个雨天,小雨绵绵,很有点哀思缠绵的味道。

    在齐振东特批下,四大天王悉数到齐为他送别,黄毛儿也在窗口远远相望,何林更是哭得泣不成声,好在这哥们儿的柔弱大伙早已见怪不怪,只陈宏烦躁的看了他一眼。

    临出门前的一刻,叶皓东潇洒的对众人挥手,海子的诗在细雨中回荡:“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齐所,祝你官运亨通笑口常开!”

    “宋朝度,你要锻炼身体,要多学习哲学培养气质,要有品位,记住你的理想,做一个高尚的脱离低级趣味儿的花花公子。”

    “陈宏,你可千万别读哲学,你的路注定是条取经路,你要去找个太上老君的大熔炉炼一回,再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把你的身体的心理都炼的如钢似铁,祝你有一天冠盖京华名满天下!”

    “虎子,嘿,你就算了,你以后出来就跟我混吧,我出去了一定帮你照顾你姐,早晚把她弄醒了,还你个好姐姐。”

    “张少伟,你的天赋是无与伦比的,日后成了大明星,哥们需要你帮场子的时候可别跟我拿大。”

    “何林,一起四个多月,就没见你跟我们一起洗澡,要不是撒尿的时候看见你那玩意儿,哥们还以为你是个花木兰呢,别哭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无论你将来作何选择,你只能坚强的活着,眼泪帮不了你。”

    “再见啦,东区少管所。”

    李卫东,保利刚和丁大伟一起站在绵绵细雨里,少管所的大门从里边打开,叶皓东从里边施施然走了出来,身后传来武警战士的声音:“出去了就别回来了!”

    柚子叶沾了水,李卫东拿在手里,兴奋的为他掸去晦气。保利刚想说点什么,憋半天却只说了句:“东子,你瘦了。”

    叶皓东哈哈大笑:“走,兄弟们,咱们这回要大干一场!”

    先回了趟家看了老娘,由于保密工作做的好,王琳一点也没有察觉。看见儿子提前回来,她格外高兴,提出要包饺子让李卫东等人一起留下吃饭,叶皓东想着要去收购站,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李卫东他们有没有误打误撞收到什么宝贝没。于是就提出来要招待他们去外面吃,并对老娘说是为了感激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李卫东替他送工资的事。叶皓东这么说了,王琳当然不好在强留,于是叶皓东一伙人又浩浩荡荡杀奔选矿厂收购站。

    连续三天,叶皓东每天呆在存放旧书本报纸信封等纸类废品的仓库十几个小时。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句话看来是有道理的,在第三天里,就在叶皓东接近彻底失望的时候,一个信封上的邮票给了他巨大的惊喜。

    “李卫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卖这些废纸吗?”

    “知道,你说这里边有宝贝。”保利刚憨憨的笑道。叶皓东在这家伙眼睛里看到了捉狭的灵动,暗骂了句,狗日的,一天到晚装傻。

    李卫东不信任的:“怎么了?东子,找到宝贝了?”

    叶皓东神秘的一笑,问:“咱们这买卖是多少钱开的张?”

    李卫东:“六万,怎么了?”

    叶皓东:“从开张到现在,我没给哥几个分过一个大子儿,今儿个一并找齐了,一人一万!不仅如此,咱们还要买一套制作纸浆的设备,咱们先把废纸回收利用这一块干大了。”

    李卫东吃惊的:“兄弟,你疯了吧,你找到什么宝贝了?我看见你刚才拿着那个老信封看半天,难道是邮票?那东西再值钱又能值多少钱?

    叶皓东嘿嘿一笑:“能值多少钱?说出来,怕吓坏你,听说过全国山河一片红吗?”

    李卫东点头:“听说过,我一个叔叔就是倒腾邮票的,听他说起过,据说现在很值钱,价值应该三万五万的,语气突然转为兴奋:咱们收到了一张?随即又失望:就算是收到一张也不够干你说的那些事。”

    叶皓东一撇嘴:“老黄历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你知道一片红是分大小的吗?”

    李卫东惊讶:“啊,这个还分大小吗?”

    叶皓东故作深沉状:“哎,不读书的下场嗷,教训深刻啊,看这娃,差点把灵芝草当成了狗尿苔,幸亏我学富五车,对这个事情还略晓一二。”

    保利刚忍不住哈哈大笑:“瞧给他拽的,还略晓一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国学教授呢。”

    叶皓东脸一板:“不许骂人,你才是叫兽呢。”

    李卫东笑道:“行了,别打岔了,你给我们说说,这大小一片红是怎么回事吧?”

    “1968年九月“文1革”期间,全国除台湾以外,29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分别成立了革命委员会。为纪念和庆祝这一事件,邮电部决定于1968年11月25日发行一枚‘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面值8分,邮票图案为工农兵手持《太祖语录》,背景中革命委员会的红旗汇聚成红色海洋和工农兵群众热烈欢呼的场面,上方为一幅华夏人民共和国地图,地图上除台湾省外,全部绘成了大红色。上面印有“全国山河一片红”金字,邮票票幅为30毫米x40毫米,齿孔11.5度x11度,整张枚数50(10x5)。影写版。北京邮票厂印制。集邮者称为“一片红”。1968年11月25日邮票首先在北京发行,发行时间不到半天。一位中国地图出版社的编辑发现这枚邮票上中国地图画得不准确,没画出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他便通过组织向邮电部反映。邮电部发现问题后,急令全国各地邮局停售,邮票要全数退回。但已有个别邮局提前售出了这枚邮票,致使有少量邮票流出。“一片红”发其存世数量少,而成为新中国邮票中著名的珍邮,并名列世界珍邮之中。”

    “哦,这就是小片红的来历吧,那大的呢?”叶皓东点点头:“大一片红”邮票是相对比同年11月25日发行的同名邮票“全国山河一片红”的票幅大而言的,1968年9月,全国29个省、市、自治区(除台湾省外)都成立了革命委员会。为了庆祝“无产阶级文化1大革命”的全面胜利,邮电部决定发行一套纪念邮票。邮票图案为红色的中国地图,上面印有“全国山河一片红”字样,下面为工农兵群众高举《太祖选集》,一片红旗招展,下边横框内印有“无产阶级文化1大革命的全面胜利万岁”字样,左边票幅上方有“中国人民邮政”,下方有面值“8分”。邮票票幅为60毫米x40毫米。邮票印好后并未按计划发行。但有少量流出。由于数量稀少,而被集邮家视为珍邮。1987年香港旭力集邮有限公司曾拍卖1枚“大一片红”旧票,底价为8万元港币,是当时“小一片红”邮票的10倍,至今再未有此种票在拍卖市场上露面。”

    第十九章 二十世纪什么最值钱?人才!

    李卫东听的有些傻了,嘴巴张的多大:“你的意思,难道咱们收到了一张‘大一片红’?”

    叶皓东点头,很肯定的说:“是的,我估计就这么个卷不了一根烟的小纸片儿,最少能卖他二十万!”

    受到‘大一片红’的鼓舞,叶皓东接下来更加全身心的投入到寻宝的事业中,可惜,运气这东西来不得半点勉强。铜物品里以大铜盆居多,但是一个带图案的都没有,做工也往往粗糙,一看就是寻常人家用的货色。最后是瓷瓶了,满眼睛的各种白酒瓶子堆了一后院,连续多日高强度作战,叶皓东揉揉被瓶子反光弄的缭乱的双眼,咬牙切齿的:“狗日的,这么多酒瓶子,那上边贴着商标呢!你们难道看不出都不是老物件儿?”当即宣布立刻马上以及赶快全部处理。

    瓶子被处理的很快,早有酒厂的买家多次上门收购,只是这个新成立的,看来规模不小的收购站却一直不卖,今天总算是开张了,整整三大卡车的酒瓶子,叶皓东哥几个跟酒厂的两个伙计装了一下午,最后结账的时候叶皓东不禁傻了眼。

    酒厂老板十分客气:“按照咱们前面说好的价,一共是两千七百块钱,老弟你点点。”

    叶皓东不在意接过,明显很失落,随手递给李卫东:“不必点了,你拉上货赶紧回吧。”

    酒厂老板走了,李卫东拿着两千七百块钱问:“去了本儿,净挣一千两百多,入账吗?”

    叶皓东:“入个屁,狗日的,占了我这么大地方,最后就这两个钱儿,以后瓶子不收了。”

    保利刚李卫东一旁窃笑,叶皓东一翻眼睛:“还笑,没事了?用不用给你俩找点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