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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浅只是刚刚这么一想,包间的门又一次被推开,巧得很,绝世女儿奴正好赶到。

    霍靳西看了一眼容恒和贺靖忱围绕着他的亲亲闺女你争我夺的样子,瞬间便拧了眉,走上前来。

    慕浅斜靠在沙发里看着三个男人一台戏。

    然而霍靳西却只说了一句:“女儿还我。”

    容恒和贺靖忱动作都是一顿,同时看向他。

    而还在容恒怀中的悦悦见到爸爸,瞬间展演大笑,高兴得乐出了声。

    只一瞬间,胜负就已经见分晓。

    姨父和干爹心里再不甘,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没法跟亲爹比高下,一番权衡之后,容恒果断将悦悦交还到了霍靳西手中。

    霍靳西双手抱过悦悦,逗了她一会儿,这才看向另外那两人,“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说悦悦要给我做干女儿的事呢。”贺靖忱立刻道,“怎么样,有我这个干爹,不跌份吧?”

    闻言,霍靳西瞥了他一眼,分明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却如同看陌生人一般,将贺靖忱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只说了两个字:“不给。”

    贺靖忱脸色瞬间僵住。

    容恒忍不住笑出声来,考虑了片刻之后,他才又看向慕浅,道:“今天你没带祁然出来,回去告诉他,姨父明天去看他。”

    这是知道女儿的主意打不着,所以把主意打到她儿子身上去了,倒也是条能安慰到他的路。

    总归,有人叫他一声“姨父”,他就心满意足了。

    慕浅默默朝容恒竖了个大拇指,懒得再说什么。

    席间,霍靳西和贺靖忱浅浅聊了一下当前欧洲的经济形势,慕浅专心吃着东西,没有插嘴。

    一直到酒足饭饱,大家各自散去,她和霍靳西的车子也驶上回家的路时,慕浅才终于开口问霍靳西:“叶瑾帆现在是什么状况?”

    听到这个问题,霍靳西竟控制不住地笑了一声,随后才看向她,“最近不是专心画画,我还以为你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我真要两耳不闻窗外事啊,怕是要吓死你。”慕浅听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不由得道,“他最近很狼狈吧?自己赔了那么多不说,连带着公司也亏损那么多,他背后出资的那些大佬能放过他?”

    “的确不能。”霍靳西说。

    “所以?”

    “所以,他躲去了澳门。”霍靳西说,“很遗憾,我们都没办法亲眼见证他的狼狈样。”

    他口中说着遗憾,脸上的神情却并非如此。

    慕浅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由得也被他感染了一些,随后道:“躲去澳门干什么?那边又能够救他的人?”

    “说不定是想要豪赌一把,博个希望呢。”霍靳西说。

    慕浅听了,连连摇头道:“就他这个运气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霍靳西显然是有被取悦到,偏过头来,亲了她一下,随后才又低低道:“我拿了几十亿出来陪他玩,算是给足了他牌面。他倒是想有好运气,问过我了吗?”

    慕浅很少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不由得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直至霍靳西察觉到她的注视,问了一句:“怎么了?”

    慕浅却是哼了一声,道:“你看看你,说起叶瑾帆那股兴奋劲,对着我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热络过。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霍靳西听了,伸出手来,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道:“如此一来,叶瑾帆的罪过又添了一条,只会死得更惨。”

    慕浅眼见着他这股子罕见的邪性劲头,心头忽然控制不住地悸动了一下。

    下一刻,她伸出手来挽住了他的手臂,痴笑道:“那还是不离了吧,他爱怎么死怎么死去,万一离婚之后,我亏了怎么办?”

    霍靳西盯着她脸上的笑看了片刻,才终于低下头来,又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

    澳门,著名赌场酒店套房内,叶惜独自一人坐在起居室窗边,怔怔地盯着外面近乎一片漆黑的海域,始终一动不动。

    直至房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她才蓦地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一阵有些混乱的响动之后,房门打开,随后,孙彬搀扶着叶瑾帆走进了房间。

    见此情形,叶惜连忙起身迎上前去,连鞋也顾不上穿,帮着孙彬将叶瑾帆扶到了卧室的床上。

    叶瑾帆嘴角、眼角的瘀伤犹未散去,这会儿又是人事不省的状态,叶惜匆匆走进卫生间,拧了张热毛巾出来,仔细地给叶瑾帆擦了擦脸。

    孙彬看起来同样喝了很多,叶惜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靠墙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睛。

    叶惜给叶瑾帆擦完脸,这才转头看向他,“都解决了吗?”

    孙彬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道:“金总他们依然很生气,但是叶先生……能输的,都已经输给他们了……只是离偿还金总他们的损失,仍旧是一个天文数字。”

    叶惜闻言,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回过神来,她又走进卫生间,重新拧了热毛巾,敷上了叶瑾帆的额头。

    翌日清晨,宿醉的叶瑾帆却在天光刚亮之际,就睁开了眼睛。

    叶惜就守在床边,正趴在他手边的位置,安静地蜷缩成一团,靠着床睡着。

    叶瑾帆静静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伸出手来,轻轻抚上了她的头顶。

    叶惜赫然惊醒,抬头就抓住了他的手,“哥!”

    “我没事……”叶瑾帆应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却瞬间牵动肩头的伤处,疼得脸都拧了拧。

    叶惜连忙替他堆起枕头,让他尽量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吓到你了?”看着叶惜有些苍白的脸色,叶瑾帆低低道,“早知道,就不带你过来了。”

    叶惜垂眸安静了片刻,才又抬起头来看他,终于道:“早知道……我们是不是就应该一早离开,避免这场风暴?”

    闻言,叶瑾帆缓缓笑了起来,“离开?为什么要离开?亏损了一笔钱而已……可是惜惜,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得到的是什么吗?”

    叶惜有些失神地望着他。

    叶瑾帆看着她的样子,笑容却愈发舒适愉悦,“也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