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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么了?

    庄依波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明明这一天她早就预料到,甚至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什么这会儿,心头竟然还会出现迷茫和恍惚?

    霍靳北见她这个模样,不由得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她的脉搏。

    谁知他刚刚碰到她,庄依波如同乍然惊醒一般,一下子缩回了自己的手,同时抬起头来看向他,有些慌乱地道:“别,你别碰我,别管我……你也不要再跟我说话了,你走吧,你快走。”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要避开他。

    霍靳北还没来得及伸手拉住她,另一边,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男人就挡住了庄依波的去路。

    “庄小姐,你要去哪儿?”陈程伸出手来扶住庄依波,道,“你的检查结果还没全部出来,但是你刚刚摔倒在地上,磕到了头,医生建议你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会不会有脑震荡……”

    “不不不。”庄依波连忙也推开了他的手,“陈先生,我真的没事,不用做检查了,你让我走吧。”

    眼见着她执意要走,陈程似乎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忍不住看向穿医生袍的霍靳北想要求助时,却忽然听见一把熟悉的童声高呼着飞快接近:“庄姐姐!庄姐姐!”

    陈程一转头,便看见了自己的儿子陈亦航,而陈亦航却是直奔庄依波而来,一下子跑到庄依波面前,伸出手来抓住她,兴奋得两只眼睛都在发光,“庄姐姐,真的是你啊!”

    庄依波不由得又恍惚了片刻,才终于认出了他:“亦航?”

    “嗯嗯,庄姐姐,你不认得我啦?”陈亦航说,“你以前教过我弹钢琴啊!”

    庄依波当然记得他。

    从前那个住在申家别墅隔壁的小男孩,他们偶然相遇,她让他管自己叫阿姨,他却非要喊姐姐,她将他带回申家教他弹琴,有好几次都被申望津撞见——

    庄依波骤然抽离回忆,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小男孩。

    将近三年时间没见,那个时候还只到她腰际的小男孩已经长高了许多,也不再像从前单薄稚嫩,此时此刻他正看着自己的父亲,忍不住道:“爸爸,你怎么会撞到庄姐姐啊?”

    陈程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庄依波,“庄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庄依波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对方怎么会撞到她?还不是因为她失魂落魄,自己不看路……

    她摸了摸陈亦航的头,低声道:“你爸爸没有撞到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没事的,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陈亦航一听,立刻伸出手来拉住她,着急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陈程还要说什么,却见霍靳北走上前来,伸手拿过庄依波的包,“你还是遵医嘱吧。”

    “霍靳北!”庄依波微微变了脸色,想要拿回自己的包却又不敢靠他太近,只是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道,“我真的不想再连累人了,你让我走吧!”

    听到她这句话,霍靳北仍旧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那你就说说清楚,‘连累’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发生过一次车祸,差点没命了!这次只是轻微灼伤,下次呢?下下次呢?”庄依波说,“霍靳北,不要在让我有更多负罪了,让我走吧!”

    霍靳北缓缓举起自己的手来,“你是说这个?这是昨天夜里有闹事的病人家属蓄意纵火,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你连累的?”

    庄依波蓦地顿住,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