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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凉城的风侯府内,李中慧刚自浴池中起来,粉红的贴身小衣之外只罩了件轻柔顺滑的丝裙,雪白滑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展现无遗;而脸上被热腾腾的水气蒸久了,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娇艳欲滴;湿漉漉的秀发在头上松散的盘著,几屡乌丝垂下来,紧贴在白皙的胸前,分外动人。此时的她倦缩在坐垫上,双腿坐在臀下,一只玉手疏懒的放在案几上,支撑著娇艳的脸庞,另一只玉手则翻看著案卷,时不时的更换著姿势,运笔如飞的写下决定性的批示。

    每天晚上,李中慧都要处理成千上百的公务,不管人们对于这位“铁血女王”有著如何如何的评价,但是对于她的勤政却是一致认同的,在这一点上即使是被后人们视若神明的风雨都无法比拟。

    不过今天却似乎注定了“女王”无法正常办公了。就在李中慧如同往日般专心致志的处理著风雨军军政大事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有人出现在背后。还没等她回头,一双手臂将她拥入了宽厚的怀中,两片火热的双唇紧紧的贴在了“女王”的嘴上。

    李中慧一惊,正待反抗却被那偷袭者紧紧的锢住了双臂,嘴巴也被堵住了无法呼救,只好“吱唔”了两声,双腿狠命的乱踢,身体剧烈的扭动试图挣脱,却将自己洁玉般的双腿展现无遗,在室内上演了一幅令人血脉贲张的春色tu。

    “小傻瓜,是我!”

    随著偷袭者将双唇移向了美人的脸侧,轻轻的耳语在李中慧的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让她惊魂稍定,定睛一看,不由羞脑的闷哼了一声,挣脱那偷袭者的双臂,一边狠狠的捶著对方的背部,一边却主动的迎了上去,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娇喘声此起彼伏,仿若与天地融合了一般。

    “你怎么回来的?”

    激情过后,李中慧理了理散乱的云鬓,有些疑惑的望著风雨。

    今天上午她才接到血衣卫的密报,说“风雨在高唐遇刺,伤势垂危,不能移动”,正在非常担忧之中,没想到晚上爱郎却神秘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想你啊!上天可怜我对你的相思之苦,就特地把我带回你身边了!”

    风雨嬉皮笑脸的道。

    “胡说八道!”

    李中慧娇嗔了一声,心里却充满了甜蜜,双颊显得分外得娇红,在灯光下更是诱人。风雨呆呆的看著娇妻,不由心神一荡,温柔的把她搂在了怀中。

    “你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啊,弄得神神秘秘的!”

    李中慧显然还是在恼火刚才风雨的捉弄,朝风雨的胸膛轻轻的捶了两下,笑著问道。

    风雨淡然一笑,说道:

    “没什么啊,我只是想顺著大家的意思来继续这场游戏罢了!”

    “你是说欲取先予?”

    李中慧若有所思的问道。

    风雨发觉她沉思的样子非常可爱,不由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说道:

    “是啊,既然无论是四大家族、朝廷和庞勋,还是呼兰、麦坚、安宇,目前都不希望我返回风雨军,而一旦我返回风雨军的话,就势必要迫我表明态度,那么我就暂时不回来,让他们大大的放心,从而皆大欢喜,不是很好吗?”

    “那下一步怎么办?”

    李中慧皱眉问道。

    “我会让秋里回来主持军务,到时候你们俩将在人前演一出争权的闹剧,让天下人都知道风雨军由于风雨遇刺重伤而面临分裂!”

    风雨仿佛下定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决心,一下子把李中慧惊得从风雨的怀抱中坐起,大声的说道:

    “不行!”

    不过总算“铁血女王”非同一般,立刻警觉到自己的失态,虽然出于对权力的钟爱,使她一听到要把手中的权力出让给别人,立刻产生了发自天性的抵触,但是理智立刻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这种情绪无论如何都不该也不能在风雨的面前流露,所以她马上乾咳了一声,掩饰住失态,提醒风雨道:

    “你不怕秋里会有异动?”

    “你在说什么呢?”

    风雨不悦的说道: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怀疑任何人也不会怀疑他,更何况有我在,谁敢玩花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风雨的脸上表露出一种“试问天下谁与争锋”的傲气,让李中慧一呆,心神荡漾,不由自主的靠了上去,向一只小猫般温柔的蜷缩在风雨的怀里。

    风雨一边轻轻的抚摸著李中慧的身躯,一边继续著他的思维:

    “到时候你们两个就分别扮红脸和白脸,拖著时间,既不要派遣大军增援锦、鄂两州,把庞勋的部队给打跑了,也别忘了给前线朝廷的军队输送物资,别真的让庞勋大获全胜了,总之给我维持著目前不胜不败的局面!”

    “什么?你不准备消灭庞勋?”

    李中慧不由皱眉问道,庞勋所到之处,无情的打击著豪强与富商,让李氏家族损失惨重,李中慧对这股乱军是恨的咬牙切齿,因而对于风雨想保持中立的做法自然非常不满了。

    风雨却微微一笑,稍稍坐起,居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高唐人常用的酒囊,还有两个小杯子,将酒盛满之后,将其中一个塞给了李中慧,自己则拿著另一个杯子,慢慢吞吞的品了一下,顾左右而言它道:

    “你看,这酒的酒液晶莹光亮如琥珀,味半甜,正是用那优质糯米制成的极品惠泉酒。也不知道秋里这小子从哪里搞来的,我可是特意带来给你品尝的……哎哟!”

    风雨揉著被妻子拧痛的大腿,看见李中慧一付要暴走的样子,只好言归正传,说道:

    “其实我倒是很佩服庞勋的,以一介草莽而造就了今天的大业,也算是不容易。可惜呀可惜,从目前他所作所为而言,实在是自掘坟墓!我当然不会去帮一个注定要日落西山的失败者。

    不过眼下庞勋势头正猛,我也不想强出头,和他拚个你死我活的,白白让那些四大家族的人坐收渔翁之利,所以还是老办法,那就是继续保持中立坐山观虎斗!

    放心吧,象他这样只顾著自己痛快,自以为天下已定而到处树敌的话,用不了多久,天下的豪强一定会联合起来对付庞勋的,到时候我们风雨军再出手,就可以既得到好处,又避免了无谓的伤亡。”

    说到这里,风雨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回来的时间还是早了一点,否则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把印月的事情一举搞定了,不至于象现在这样,总是对那里的战局有些牵挂。他知道无论是欧静还是李中慧,其实都是非常有能力判断天下大势的,只是关心则乱,一个出身儒林,有著很浓厚的忠君报国思想,不愿意坐看圣龙帝国的正统蒙难;一个出身豪门大族,因为切身的家族利益,对于庞勋的乱军恨之入骨,也是巴望著早日平息,绝不希望看到这些乱军夺取江山,所以有志一同的希望风雨早日回来扫灭这些乱军。在两人的影响下,也使得风雨自己对神州的判断有了偏差,不过不同于欧静和李中慧,风雨对庞勋并没有任何的偏见,所以能够很理智的看待问题,在了解了圣龙的现状之后,立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但是风雨军向中原地区的发展和天下的安定都必须尽早实现,我们以前和各大势力共同组建的银号被这些乱军一闹,损失不小;而且我们的高大总管最近又收了各地逃难来的富户的银票,那也是非常有风险的一件事情。”

    李中慧听了风雨的话,还是有些不满的说道。

    “收了银票?”

    风雨没有听懂李中慧最后一句话,却不由一愣。

    “现在各地富户手里的银票由于当地战乱而无法变现,所以高大总管就用各种方法以三到四成的比例折价收进,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平乱的话,以风雨军的实力天下又有谁敢和我们赊账,但要是被庞勋这帮乱贼夺取了天下,但就是血本无归了!”

    李中慧是坚决主张剿灭庞勋的,所以抓住一切机会坚定风雨的决心。

    “是吗?”

    风雨挠了挠头,这个高胖子的确是会做生意,不过这么一来自己也就别无选择必须和庞勋这帮要扫灭天下豪强的家伙势不两立了--说老实话,风雨的心中其实对庞勋还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当下风雨沉吟了一会,说道:

    “再等半个月吧,我估计也就是最近半个月的时间,天下必定又有大变动!”

    “那这段时日你准备做些什么?”

    很清楚风雨为人的李中慧自然知道以风雨的性格,煞费苦心的安排了一幕被刺的闹剧,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迷惑天下人而乖乖的躲在房内装病,一定会有他自己的计划。

    “我想啊……我想和夫人一起风花雪月,为生一打孩子而努力!”

    却不料风雨居然开起了玩笑。

    “去,你以为自己是猪啊!”

    李中慧虽然明知道风雨在开玩笑,却也不禁心中一动,想像起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那该是怎样的一幅景象,想著想著人也不由有些痴了。

    风雨见此情景,轻轻的将佳人搂在了怀中,轻吻著她的脸侧。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满著温馨和甜蜜。

    “你下一步到底准备怎么做?”

    很可惜,这段温馨很快就被打破了,李中慧从幻想中恢复过来,缩在了风雨的怀中,一边紧紧的拥抱著风雨,一边却还没有忘记刚才的问题。

    风雨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不过也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李中慧,终究不是那种寻常夫妇,风花雪月和柴米油盐都不是他们所考虑的,只有天下大事、权谋政治,才是他们一生所关注的,从某种方面讲,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风雨坐直了身体,脸色转为严肃的说道:

    “你知道当今天下最让我不安的是什么吗?”

    也不等李中慧回答,风雨便自顾自的说道:

    “我最不安的是两件事情……或者也可以说是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塞外按兵不动的呼兰和最近搅得天翻地覆的‘西门’。”

    “你是说‘西门’和呼兰有牵连?”

    虽然并不知道当初风雨和袁紫烟的谈话,但是冰雪聪明的李中慧立刻从风雨的话中意识到两者的联系。

    赞赏的点了一点头之后,风雨说道:

    “不错,我有这方面的担心,最可怕的是我们根本不知到对方如此处心积虑到底在为什么?所以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血衣卫的主要任务就是对付‘西门’,同时无论如何白起的青龙军绝对不能从北方前线撤走,而且凉城也要从始至终的保持足够的预备队,防范呼兰的南下。至于我,我准备到鄂州去一趟,也许‘西门’的迷底,只有天池剑宗才能够为我解开!”

    “好把……那你自己要小心一些,那里可是萧剑秋的天下!”

    李中慧对于风雨要亲自前往圣京很不以为然,不过她知道风雨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所以也就勉强答应道。

    “那好,正事谈完了,接下来李大小姐是不是该慰劳一下你的夫君了?”

    风雨却突然一改刚才的严肃,又嬉皮笑脸起来,双手开始不老实的在李中慧的身上游走,让“铁血女王”不由得全身发软,娇喘连连。只是没想到李中慧居然还能够保持清醒,笑嘻嘻的一把将案几上的公文塞给了风雨:

    “不行,既然你回来了,这些公文就得你来看了,别忘了学好千日,学坏一朝!”

    “不会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风雨一呆,苦著脸看著这么一大叠公文,悲哀的叫道。

    李中慧其实也不愿意和风雨分开,不过远比丈夫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让她也不愿意把今天的工作挪到明天去,当下折中道:

    “那好,你我一人一半,看谁先批完!”

    说著便将案几上的公文分成了两堆,风雨也只好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被拉著埋首于工作之中。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空有羡鱼情。

    在鄂州伴湖的聚闲酒楼上,风雨望著楼外那波光荡漾,如诗画一般的湖水,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好一个湖光山色,看来古人诚不我欺啊!”

    他离开凉城之后,便经过易容,带了一批血衣卫的高手连夜前来鄂州,一方面是想看看萧剑秋搞这个天下英雄会到底是何用意,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够遇到袁紫烟,相信这么多时日以来,天池剑宗一定对“西门”有了非常深入的了解。风雨对于“西门”可能捣乱中原武林或者是挑战天池剑宗并不感兴趣,但是他担忧的是这个神秘的人物究竟和张仲坚是什么关系,百万呼兰大军陈兵关外,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哈哈哈哈!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正当风雨沉思的时候,突然听见对桌一个头戴斗笠、一身劲装的男子一边大口的喝著美酒,一边狂放的吟唱道。只听那歌声郁闷中透著一些激愤,沧桑中含著几许轻狂,虽然有人生不如意的惆怅,但是沉浸在骨子里的却是那种傲笑天下的洒脱。

    风雨听了之后暗暗点头,觉得对方应该是不凡之人,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而烦恼,如果不是自己有要事缠身,一定会好好的查个明白,能帮则帮,结交这样一个朋友。

    正在他思绪之间,只听旁边桌子上一个公子哥打扮的少年,轻轻挥著扇子,含笑著对那名头戴斗笠的男子说道:

    “好!自古以来,唯英雄真本色,是名士自风流!这位兄台,一人独饮未免无趣,可否和在下一叙?”

    没想到那名男子居然不理不睬,仿若未闻一般。

    那公子脸色一边,正待发作,却见那酒楼的掌柜匆匆的跑上楼来,点头哈腰的说道:

    “各位客官实在对不住了,今天本城的孟老爷要包下这里款待一位贵宾,所以各位请便吧,今日各位所有的开销,全由小店承担!”

    此言一出,许多当地的客人纷纷离座。这个孟雄孟老爷乃是鄂州的名人,不仅本人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而且长子和次子都是以武进士的身份效力军中,在当地非常的有势力,所以就凭著孟老爷的金面,大家都不想惹是生非。

    但是那些不是当地的客人却毫不买帐,虽然鄂州八背金刀孟雄在当地很有名望,是鄂州武林的元老,但是眼下兵荒马乱的,加上萧剑秋又正好召开武林英雄大会,在酒楼中很多都是外地来的江湖人物,他们可不愿意自弱名头,平白无故的给那位孟雄面子,纷纷破口骂道:

    “妈的,什么龟儿子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要老子让他?”

    “这位贵宾不是别人,乃是已故天下大元帅高战大人的外孙女、镇南大将军卓不凡大人的千金,未来的辅政王王妃卓静雯卓小姐,不知道当得起各位面子吗?”

    却听见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老板的背后传来,风雨定睛一看,说话的是一个留著三茎短须、非常瘦削的中年男子,虽然在闹哄哄的酒楼里,却清晰可闻,仿佛就在耳边说话一般,可见功力非同一般。

    乍闻此言,楼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高战忠君报国,他的两个女婿林仁山、卓不凡力抗呼兰、阻挡叛贼,更是天下有名的英雄,而萧剑秋经营鄂州多年,不仅是他身份高贵、权重一方,在当地的声誉也是有口皆碑,所以当大家一听说是卓静雯之后,倒也不再闹了,只是刚才说话有些狠了,一时间要改口,却有些狼狈。

    “哈哈,既然是名臣忠良之后,怎么说也当得起这个面子,在下愿意相让!”

    沉默间,风雨第一个长身而起,带著身边已经化了妆的“刀、枪、剑、戟”四名随从当先离去,不管怎么说卓静雯都是自己的老朋友,这个面子怎么都得给。只是走下楼时却和那名男子对视了一眼,风雨微微一笑,那男子微微皱眉,不过终究不想节外生枝,侧身为风雨让开了道路。

    有了风雨的带头,其他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方面是钦佩卓静雯的长辈,另一方面当然也不愿意招惹辅政王,纷纷跟了下去,只是出于对那位未来辅政王王妃的好奇,不约而同的逗留在酒楼的附近,想借此机会看一看那位未来王妃的玉貌,其中也包括了刚才的那名公子和那个头戴斗笠的男子。那名头戴斗笠的男子一声不吭的盯视著前方,手中紧握著佩刀,而那名公子则好象有些不满的嘀咕道:

    “好了不起吗?”

    虽然她声音很轻,却还是被风雨听见了,令风雨不由有些好笑他的小孩子气,而且不知怎么的从心底涌起了一股亲切感。

    不多时,只见官道上扬起了层层灰土,在一大群铁甲骑兵的护卫下,卓静雯一身戎装的来到了楼前。风雨微微一笑,想不到几年不见,这位大小姐还是这样的风风火火,倒是那位辅政王大人对自己的未婚妻也未免太紧张了,一次出游居然如此轰轰烈烈,可见他对于与中央派联姻的重视。

    跟在卓静雯身边的那个虎背熊腰、精神矍铄的老者便是鄂州的武林名宿孟雄,跟在他身后的那位二十多岁的劲装少年则是他的小儿子孟垣。由于萧剑秋和卓静雯婚约一事只是双方取得了默契,尚未正式公告天下,再加上萧剑秋以辅政王的尊贵和目前统率大军作战的职责,所以不方便亲自招待生性好动的卓静雯游玩鄂州的名胜,以免外界风言风语和落人口实;而如今派了和卓不凡相交不浅、在朝野也颇有名望的孟雄出来,以长辈的身份加以款待和陪伴,则即给足了中央派的面子,又避免了流言蜚语,无论礼数和人情都无可挑剔,也算是用心良苦。

    恰恰在风雨沉思的当口,那名头戴斗笠的男子突然大喊了一声:“静雯!”,就冲上前去,全然不理会周围的一切事物。

    “拦住他!”

    在一声断喝中,四周的士兵纷纷上前拦阻。却见那名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刀光闪处,鲜血横流,人头落地,虽然步伐并不是非常的疾速,但是却仿佛无可阻挡一般,不疾不缓的向前走去,是那么的沉稳,那么的轻松,就好像是平日闲庭散步一样,一切都是平常自然。

    “站住!”

    冷冷的声音正是出自刚才酒楼掌柜身后的那名中年男子,只见他一个大鹏展翅,挡在了那名头戴斗笠的男子面前,在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中,两人刀剑相交,瞬间就交手了十多招。

    当两人终于身形顿住的时候,只见彼此的嘴角都渗出了鲜血,场中也多出了一人--卓静雯。不知何时加入战团的卓静雯将手中的宝剑插入了那个头戴斗笠男子的胸膛,虽然看上去伤势不重,但是鲜血依然无法阻挡的缓缓流到了地上。而那中年男子手中的利剑已经架在了那名头戴斗笠的男子的脖子上,正冷冷的笑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庞贼麾下的尚兴将军,可惜这里不是你们的叛军大营,容不得你这个逆贼放肆!”

    此言一出,顿时让周围的人群起了一阵喧哗,风雨也是心中一震。这段时日庞勋的大军所向无敌,而其中战功最卓著的莫过于左营大将军尚兴,此人统领二十万大军,乃是攻打锦州的主将,只是如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离开自己的军队,来到鄂州辅政王的地盘内,还好像和卓静雯有著非同一般的关系,这一切都让风雨很感兴趣。

    与此同时,却见卓静雯突然大呼道:

    “华将军,莫要伤他性命!”

    “卓小姐,这个……”

    一旁的孟雄不由大惊失色,急忙上前一步悄悄提醒有些失态的卓静雯,毕竟这个尚兴今天在光天化日之下单身一人在鄂州的地头拦截卓静雯,又莫名其妙的被卓静雯刺中一剑,已经足以在男女大防的圣龙让人斐言斐语了,如果卓静雯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

    幸好卓静雯这两年也长大了不少,成熟了不少,所以她立刻注意到自己正引起众人的注意,立刻镇定下来,平静的说道:

    “华将军,这个逆贼是庞贼的得力助手,你可要好生看管,交给王爷处置,千万不要让他有什么差错!”

    “哈哈哈!交给王爷处置?你真要把我交给那位王爷吗?”

    没想到就在此时,尚兴仰天笑了起来,胸口的剧痛随即让他剧烈的咳嗽不止,然而双眼却紧紧盯著卓静雯,大声的问道。那语气中的苍凉和愤懑,早就暴露无遗。

    “放肆!给我掌嘴!”

    那位华将军大怒,立刻令人重重的给那尚兴掌嘴,随后则转而向卓静雯躬身言道:

    “请卓姑娘放心,末将尊令!”

    卓静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兴致在上酒楼了,翻身上马扬尘而去,只留下了那一片尘烟和围观者好奇的讨论。

    这时风雨突然听见身边那个公子哥嘟囔著说道:

    “哼,那个卓静雯未免太狠心了!”

    风雨看著那公子哥满脸愤愤的表情,好像是自己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似的,竟然如此的激动,不由好笑的问道: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愤怒,莫非那位卓小姐得罪过兄台?”

    那公子哥白了风雨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是明摆著的事情,那位尚将军分明是有情有义的好汉子,为了见心上人不惜上刀山、下火海,这个卓静雯不但不感动,还这么冷酷无情,实在让人气愤!”

    风雨瞥见那公子哥望向他时所露出的雪白的颈脖,不由心中一动,想不到对方原来竟然是个女伴男装的家伙,可笑她这番话虽然有些道理,终究太过孩子气,且不论事实到底如何,在军国大事面前,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

    正当风雨开口要说话,却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大胆刁民,卓小姐岂是你们可以议论的?”

    风雨和那个假公子哥抬眼望去,原来是孟雄的儿子孟垣。孟雄父子为了防备是否还有尚兴的同党,所以滞留在这里没有离去,却正好听见那个假公子哥的言论。

    “本公子就是说了,你又拿我怎样?”

    那假公子哥倒是有恃无恐的样子,摺扇一摇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大的胆子,本少爷今天就要把你拿下!”

    少年人的生性本来就是激进,见到那个假公子哥如此嚣张,不由大怒。只见他一挥手,顿时有一批武士围了上来。那名假公子身边的家丁也毫不示弱,纷纷拔出了刀剑,双方顿时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态势。

    原本想看看热闹的风雨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妙,由于自己刚才和这个假公子离得比较近,刚才又正好是在互相说话,所以竟然也被那些士兵当作同伙围了起来。

    风雨皱了皱眉,他可不想现在就把事情闹得如此大,甚至泄漏了自己的身份,不由暗自责怪那个假公子害人不浅,当下却也只好出头,朗声对正站在远处冷眼旁观虚实的“八背金刀”孟雄说道:

    “孟老爷子,我等都是江湖上草野乡民,若有什么不知礼数的地方也是在所难免,然而我等乃是因为仰慕辅政王的贤名,方才前来参加武林英雄大会,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待遇,岂不是让天下英雄寒心了吗?”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周围旁观者的共鸣,其中不少前来参加武林英雄大会的江湖人物,不乏好事之徒,于是纷纷鼓噪起哄,场面乱作了一团。

    “闭嘴!我孟家奉了辅政王之命负责武林英雄大会和鄂州城的安全,现在本少爷怀疑你们是庞勋一党,请你们回去调查,不相干的人就不要插手此事!”

    孟垣大怒的叫道,听了他这么一说,许多原本想称乱起哄的家伙顿时闭上了嘴巴,毕竟牵扯到朝廷的政治,又是在人家的地头,自然没有谁想自寻烦恼,以免没来由的被当作乱党抓起来,到时候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孟垣见状得意的一笑,正准备动手,却听见父亲大声喝道:

    “住手!”

    只见孟老爷子脸色有些异样,看了看风雨一眼之后,淡淡的说道:

    “请两位公子不要介意,辅政王殿下绝对没有怠慢天下英雄的意思,在下看来这纯属是一场误会,两位请便吧!”

    说著,伸手请风雨等人自便。

    “父亲!”

    看著风雨等人扬长而去,尤其是那个公子哥儿临走前还朝自己扮了一个鬼脸的可恶模样,孟垣不满的看了一眼父亲。

    “好了,垣儿!”

    孟雄神色古怪的发了一会呆,然后制止住儿子的蠢蠢欲动,却再也不去理会原本的事情了,只是站在一边不知出神的想些什么。

    “喂,你好厉害啊!居然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让那个孟雄乖乖的让路了!”

    那个假公子哥儿赶紧跑了几步,追上了前面的风雨,拖住他的衣袖说道,眼神中居然充满了敬佩之意。

    风雨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拿这个家伙没办法,苦笑著问道:

    “不知道公子还有什么事情?”

    “哦,小弟云鸣岳,云山雾罩的‘云’,一鸣惊人的‘鸣’,三山五岳的‘岳’,此次初出江湖,目的就是结交天下英雄,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那家伙居然装模做样的拱手为礼说道,只可惜风雨已经看出这家伙是个女儿身,眼见对方刻意装扮出的老成样,只觉得越发可笑,当下淡淡的说道: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萍水相逢,又何必问那名与姓?而且在下不过是一介商人,又怎么敢当‘英雄’二字?”

    “兄台何必自谦,兄台面对刀剑而神色自若,谈笑之间化却兵戈之灾;那四位手下虽然表面暗无光泽,但是步履矫健,冷静沉著,也绝非寻常人可比,这可瞒不过云某的眼睛。兄台不肯报上性命,莫非是认为云某不配与兄台结交?”

    风雨头疼的停下了脚步,知道遇到了一个很难缠的祖宗了,而且对于这个看上去好像没有心机的家伙却能够观察如此仔细,也是暗暗心惊,当下抱拳干干的笑道:

    “云兄真是过奖了,在下……余锋,这次初来鄂州,乃是听闻辅政王召开武林英雄大会,所以想来看看热闹!”

    “好啊,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云鸣岳顿时大喜,笑著道:

    “真是太好了,小弟也是同样的目的。既然你我都是初到这个鄂州,何不结伴同游,古人云:相逢就是有缘,不知余兄意下如何?”

    “那……哈哈,那当然……好了!”

    自觉倒霉的风雨无可奈何的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