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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个学期过后,从屡次的考试来看,我们班的成绩落后得快要仿佛是个早产的孩子,生存下来的可能性并不特大。有一次校领导讲话。这些人说了一辈子的废话,就是说了一句人话。他们说:“我们的学校,有的班级是火车机头拉汽车的身体;而有的班级则是汽车的机头拉火车身体。所以每次考试下来后,有的班级的名次上升的十分快,而有的班级却落在后面”。虽然我们班不是那种汽车的机头拉火车身体的班级,但是这种说法还是有道理的。不是我们班没有高分,因此说我们班不是“汽车机头”那种,而是火车机头,只不过那火车机头太少了,而汽车的身体又太多,因此,跑的太慢——这就是说其他班就好比十个火车机头拉几百个汽车身体,而我们班则是两三个火车机头拉一两三千个汽车的身体——实际上尸体还要恰当一点。因为好多人就好比是吸了毒一个样,整天不是在学习,而活着的原因就是为了消遣,还有一点是为了压这个地球,以免质量太轻被其他星球吸引过去。

    班主任常常抱怨他的一世英明和毁在我们身上了。不久,我们班就面临着危机,不但人少而且学习是年级上最差的一个班。这就麻烦了,要是人少的同时成绩好,那就好比的金子,一点点就能抵上不知多少的普通金属。但是我们这样的人,别说是金子,就连银子也不是,或者是连泥土都不是——是泥土至少还可以护花,但是我们别说护花,就连护自己有时还成问题,是泥土也只是泥菩萨。我们渐渐对学习失去兴趣,在老师的那种“鼓励”下,我们又对这个班失去了兴趣。一向在男女之间,若是彼此失去了兴趣,那要是恋人就分手,要是夫妻就离婚。而我们这不是恋人也不夫妻而是班级,所以既不能分手也不能离婚。这个学校里有个德性——而且还沿袭成了惯性,那就是若那个班级差到可以丢学校的面子时,就让那个班级解散。所谓解散就是把这个班的学生随便弄其他班——如倒垃圾那样随便。任你念不念,反正就这样。从此这个班就不存在了,就等于是亡国一样。而分配到其他班的学生就好比是战败国家的人,被罚了当奴隶。会遭到那个班任意老师的嘲笑。因此,在这中班级中的学生可怜无比。大家都不希望得到这样的下场。

    大概是在初一时,我们也曾经见过那解散的场面。惊心动魄,令人胆寒。好比是杀人一样,半夜三更还在闹,哭,嚷。让人以为是那家出人命了一般,睡着了后都还凄凉。

    班主任一不小心在课堂上抱怨,就打击了那些心里素质不好的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雀怪鸟传出谣言说:“我们班要解散了!”

    顿时,班上“爱班者”真的就好比古代的仁人志士爱国得很一样。有的叫嚣此头可断,血亦可流,这个班不可分;有的哭哭泣泣如丧考妣;有的又如李商隐笔下的**,不知亡国恨,还在欢呼唱歌,惹人难过。我倒是没有管着这事情,我已生继来就不会关心集体,连自己也关心不过来,谁还有闲心在乎集体。是一个真正的个人主义者。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既不高兴也不悲伤,我自恃是一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乐逍遥。散不散都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解散又不是*我,怕个什么。

    班主任听说了这件事,倒是一慌。就好比是自己家里被火烧了一样,匆匆赶到教室来救火——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知道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救”的后面一向是活,而不是救死,而家里着火了,我们不可能还要它一直烧下去,而要灭火才是。但是就是说成了“救火”。还比如说那个“败”字和“胜”字,说“大败”和“大胜”是一个意思。原来为什么中国文人获不了个诺贝尔奖,并不是我们中国人没有他们的水平,而是评奖的那些人太愚昧了,不知道我们的文化之精湛。这就好比猪看到人用两只脚走路,还嘲笑人类怎么怎么愚蠢一样。

    他跑进教室,仿佛是刚刚跑下马拉松一样,满头大汗。让我们看了还以为是外面下雨呢。老师是满头汗水,我们则是满头雾水。想这么大的雨,跑到教室一定有什么急事,不然慌什么啊。不防是关于解散我们班的事情。他由于来的太匆忙,说话就好像是在信号不好的地方打电话。他道:“同……同学们,谁说我们班要解散啊”,他喘口气又说:“我们班虽然数学不是太好,但是我们的物理不也年级上数一数二的吗?”他说到此,沾沾自喜美滋滋如和美女聊天一个样。我们也听得如同真的一般。“同学们,你们不要抱怨数学老师教的不好,为什么不找一下自身的原因呢?我们班上不是有好多同学的的数学那么好。难道他们的数学是另外的老师教的不成?”他说了整整几个小时,最后是无病而终,或者说是寿终正寝。而我们不但耳朵发麻而且本来没有要解散这个班的人心中也有了这种想法。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最后,还是没有解散,这个窝算是保住了。但是破得好比是大清朝,国破山河碎,一片废墟,满目疮痍,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每天的教室变成了一个战场,火药味浓的会沾手,我们在里面,就好比一只昆虫在一盒胶水里一个样,想挣扎也是被束缚了手脚的,不那么方便。和林微音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候,说话也不过一两句,就离开;有时是在路上相对一笑,有的时候是只看对方一眼就走开;这还算好了,有时候是我看她,可是她却把我省略,吝啬到连看我一眼都舍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看一下我那个秋波比黄金还要昂贵。

    临近毕业,就仿佛是临近结婚一个样,事情多得如人毛——本来应该是牛毛。但是据说,人的毛比牛还要多三根,原因是人的鼻孔里有毛,而牛的没有。按照进化论的说法,那么人还没有牛进化得更干净。也就是人比牛还要原始了那么一点点。不是吗?结婚的时候,要到市政府去登记领取结婚证,而我们毕业了要报名准备发放毕业证;结婚时,要照一个结婚照,拿来炫耀和作纪念,而毕业了,大家同学一场,就要各奔东西,好集好散,照个班相作纪念;结婚时候,要请客,大吃大喝一顿,而毕业了,要举行什么毕业晚会,当然少不了要吃喝拉撒;结婚的时候,为了防止一不小心就有个儿子或者女儿,那就得准备一下请下一次客;而毕业了就要防止一不小心考中了又要请亲戚朋友拉搓一顿。就一个道理。

    总结起来,毕业和结婚一个样那就是要花一个字,而花的对象那就是一个字:钱。没有钱想结婚或者毕业,简直是说太监犯强奸罪,是绝对不可能的。

    考试是一天几考,比吃饭和上厕所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那就是说,每天吃两次饭或者上厕所之间,都不止考了一次试。

    物理老师一点也不无理,但是又最无礼(礼物),考试最少的老师。考完试后还让我们出去玩。一次考试,高于80分的就到外面玩,而低于这个数字的就再考一次。那次我幸运无比,不多不少,刚刚考了80分,因此逃过一劫。我就到外面去打乒乓球。林微音也来和我们一起玩。我高兴的几乎忘记了打球,自己以为可以大大表现一番。我努力战败男生和女生,轮到林微音和我打的时候,我牢记华哥的教导,在自己心爱的女孩子面前,要学会怜香惜玉,于是我决定手下留情。

    在发球之前,林微音撒娇式的道:“哦,陈世,你要让着我一点,我技术不好的。”

    我一边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好,一边点头,算是谦虚和答应。她发球的时候,我就感到自己刚刚是口出狂言了。因为林微音的球发过来的时候,大大落落,和她本人差不多。我感叹不愧是大美女,别人学也学不像。殊不知现在的女生都走了极端。有人发球的时候好比是在射击,还没看见她的球出手,球早已经飞到了对手的头上,幸亏那个球不是子弹,不然那就麻烦了。但是,并不是说球不是子弹就一点麻烦都没有,比如那个球万一一下子就打到对方的细皮嫩肉的小脸上,那也不好受,虽不像子弹,至少也像挨了一耳光;有一种女生发球那是通例,用拍去打球的时候,仿佛不是在打球,而是在亲吻球,轻轻的,就怕打痛——不,应该是吻痛。以她们那种姿势和打球的时的样子来推算,若是她们打重一点,那么,有可能会被乒乓球反弹回来的;而有的又是把乒乓球球当成了月球,恨不能一拍就把球打碎,由于用力过猛,但高度却又不够,因此,那球就好比是中弹的鸟,一头撞在网上,夭折了,有时候那球也发火,挡回来后就砸在发球者的脸上。真的是抱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有一种是发球后打球的时候,把球打的高高的,仿佛是要和自己的三寸钉身材作个鲜明的对照,有凸显的作用,让人还以为是在打羽毛球;最后一种人是,把打球当成打架,用尽所有的力气,就像是要当众表演自己可以斗牛或者是到世界上和拳王比划一样,一拍打去,球也不知道去了何方,可能是和导弹一样打到了别个国家。

    经过几番轮回,我还是输给了林微音。我们班上的女生一阵哗然,七嘴八舌,甚至还不止的说——

    “哈哈……羞不羞人啊!”

    “微音,不错,就这样打败这小子!”

    “怎么,陈世,你不是自夸天下无敌吗?”

    …………

    我无言以对,半晌才道:“赢得了天下输了她,也不为过嘛”。

    林微音一下子好笑了,放声大笑道:“陈世,幽默家。”嘲笑的同时也不失赞扬。

    其他人有的骂我油嘴滑舌,有的也是慧眼识人才,和林微音一样的讽刺的同时夸我。

    邻近中考,我和华哥决定照几张照片作纪念,于是,华哥就从家里拿来一个相机。说到周末再去照个痛快。但是华哥又没有柜子,于是就把相机放在我的柜子中。我以为自己的柜子好比是万里长城那样坚固,殊不知即使是长城,也被满人打破了,别说柜子还不是。

    一天晚上,华哥以和班上那些人打架了。而且他们是大队人马——应该是大队狗马,因为他们是一大群的,而且还趋炎附势。我们知道,有一句话叫“狗咬输家”,意思就是说,本来那只狗是和其他狗去咬人或者动物的。但是那只不幸的狗被咬输了,那它会遭到同伙的狗的咬。华哥想不到有那么多的狗要咬自己。平时华哥对他们也还是不错,但是在此时,有人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那天晚上,我先到了宿舍。怎么也不见华哥的到来,以为他是去拈花惹草去了,但转眼想华哥又不是那种人。这时,我看到自己的柜子好像开了一个东非大裂谷一样。我幸亏自己的柜子里没有一物,要是有什么珍宝,那我就惨了。这大概是有始以来第一件唯一没有钱的好事。看着那个被撬开的锁,我心中有点难过。心想不知那个贼也是瞎了眼,居然想从老子身上找一个大洋,殊不知我们干革命的像他们一样。

    好久了华哥才回来,班主任也来了。这时我才知道华哥和班上人打架。我知道这事后,心中更是不舒服,就对老师说道:“老师,我的柜子被人撬了!”

    “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

    我不假思索的说:“没有。”

    “那……”

    老师还没有说完,华哥就说:“相机呢?”我这才恍然大悟,如女生一样惊道:“哦!真的!我看一下。”结果一看相机真的不见了。我心中更是一片愤怒,硬是想大骂一场,以泄不满。但是我知道在这种场合,发泄不满就好比是发泄**一样,发泄后感到实际上也得不到多少好处——不但得不到,而且还有损健康。于是只道:“哪个也太嚣张了吧——为什么不在别的时候丢,就在这个时候呢?”很显然,相机是谁偷的我们一清二楚,只是没有证据而已。就好比是外国大法官知道橄榄球运动员普辛森杀人,但未判刑。有人表示不满,他就说:我不是说他没有罪,而是说没有证据证明他有罪。我就是处在这种地位上。欲骂不能,欲退不愿。只好默不作声。

    班主任安慰道:“丢了就算了,”然后转过身对华哥说:“是什么样的相机?”

    华哥答了。班主任就说,那也不太贵,丢了就不要想了,以后再去买一个就是。对眼前那几个本来偷相机的人却不闻不问。以小见大的话,我们也就知道为什么中国那么多犯罪的原因——因为那些人受到了纵容。就比如说所谓的警察,其实说穿了就是流氓——拿着月薪的流氓。也就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并且堂堂正正的公开做流氓。这就好比女人结婚,说白了也就是等于卖淫。只不过要加上一点修饰而已,那就是:公开,专一,长期等。不过是用结婚来掩饰——警察用月薪来掩饰。难道不是吗?男人要结婚,要花上大笔的钱,而且手续甚繁,要什么体检,什么取结婚证,什么举办婚礼……头发多等白了才能得到,那时候,别人还以为是新娘她爹;而嫖娼就简单得多了,快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地步。就这个样子。

    我们那几天有些不快,有个同学向华哥说提防你身边的人。意思就是说,华哥的相机被偷,一定有我的参与,不然那些人怎么会知道相机就在我的柜子中呢。意思就是要把和华哥的关系搞坏。想这些人真是厉害,竟然用了古代的战术,他们用“捭阖”,我想,怎么不用“纵横”呢?但是真正的友谊不会因为小人的谗言而变质,当然更不会贬值,反而会升值。华哥把那些话都告诉了我,以证明我们之间就连一逗号也放不进去的。那些人太小看我们了。

    中考就好比是一条已经打下鞭子一样,离我们的身体仅仅有那么一点距离。教室里的话也开始少了。那些平日里觉得学习无关紧要的人,也开始急了,整日不开心,其实别说开,有的心连关也关不上。关不上当然也就开不起来啦。就好比有人所说的那样,没有人能把我打倒,为什么呢?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站起来过。就是同一个道理。

    也不记得是哪一天,我的好几本书竟然不翼而飞。那几本课本是还没有上完的。我四处询问,如母鸡觅食一般。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也不知道那几本书是到哪里去了。我不敢怀疑是谁偷走了,只当是自己粗心大意,一不小心卖给了收旧书的小贩。说不定它们早已如一个离开男朋友或者丈夫的女人一样,又心有所属了。男的找她们和想她们也没有作用的。所以我决定放弃,不再思念它们,没有课本也不一定就学不好——同样,不是没有女人的男人就无法生活一个样。与其抱残守旧,还不如潇洒放弃。

    没有课本,我就真的是读天书了。语文老师叫我们背文言文,这个时候,我对这些文言文没有多少好感,就如同对读书一个样。于是我将计就计,干脆不背它。真是塞翁失马。高尔基说“给永远比拿快乐”,我则觉得得到也不一定比失去好在那里,因为这次的我就好比是方鸿渐死了未婚妻周淑英。有一个词叫“得不偿失”,而这却刚刚相反,应该叫“失而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