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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國   巴黎

    位於巴黎市中心的Grand   Hotel是一幢十分富有歷史色彩的古老飯店。儘管經過擁有者再三的翻修,內部早已是最現代、最時尚的裝潢,但其外部從巴洛克時期便遺留至今的圓柱與奢華繁複的雕刻卻還是刻意保留著。這樣古今交錯的迷人氣質,反而替這間旅館吸引了不少慕名而來的觀光客。

    一輛銀藍色的雙門藍寶堅尼跑車正停在飯店旁的狹窄防火巷中,此刻正值深夜時分,沒有路燈的巷中一片黑暗與靜寂,只聽得時不時自半開的車窗中飄散而出的對談聲與喘息聲:

    「啊……悠……別舔了……人家……啊……」嬌嗲的女聲來自一名金髮碧眼,身材火辣的女性。此刻,她正雙腿叉開,跨坐在駕駛座的男子身上。只著一身超短緊身洋裝的她,此刻窄裙的下襬幾乎要捲至腰際,上半身則是整個被人剝下,暴露出傲人的胸脯……一片昏暗中,只隱約見得一顆頭顱在她胸前挪移著。

    爽朗的輕笑聲自女子的胸前飄出,那顆頭顱緩緩抬起,露出一張屬於東方人的俊朗臉孔—劍眉星目,挺鼻厚唇,男人渾身上下洋溢著正向陽光的氣息,看來就像個鄰家大哥哥一般可親。

    只不過,不是每個鄰家大哥哥都會把手伸進女人撩起的短裙下頭。

    在敏感處肆虐的長指讓女子嗚咽出聲,她用膝蓋當作支點,微微撐起了身子,熱切地將下半身更貼近男人的手掌,亦磨蹭著男人的下體~

    「悠……快點……快來……」纖纖葇荑大膽地探入男人沒紮起的襯衫內,著迷地撫摸著那外表看不出的,鍛鍊精實的胸膛……再難掩期盼地往下,隔著西裝褲撫上男人蠢蠢欲動的下半身,忽輕忽重地搓弄著。

    儘管被這樣的尤物用這樣高超的手法挑逗,男人仍然笑得一派輕鬆,吐息絲毫不見一點紊亂,只是那雙燦亮的眼眸微微轉深。

    「怎麼?被我摸了幾下就不行了~?」戲謔的調笑摻了一絲沙啞,鑽入耳膜只覺得全身好似通了電般一陣酥麻。有力的大手探至駕駛座側邊,放低了座椅,好讓那軟玉溫香能夠盡收懷中。

    女子故做嗔怒地扭了一下腰。「還不是因為你最近手術排得那麼多,都沒有時間陪人……」

    『磅!』

    自車頂蓋傳來的一聲巨響讓女子驚詫地打住了話尾,也讓男人猛地坐直了身子。

    『碰!』

    繼車頂之後是前方的引擎蓋傳來巨響—昏暗的光線下只見一團頗為沈重的物事自車頂翻落,在引擎蓋上彈跳了一下之後,墜落在地上。

    「什麼東……」女子的問句還沒說完,男人已經果斷乾脆地推開她,下車探看—

    「嗚……」

    就著飯店建築本身發出的微光,他直直地朝著那團隱隱抖動的物事走去。雖然看不真切對方的樣貌,但聽那呻吟聲應當是個人類……

    仙道悠大概只考慮了0.01秒便探出手。「喂~你還好嗎?沒事吧……」就在他的指尖即將接觸到那團黑影的當下,一隻有力的手掌驀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同時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及冰冷的觸感。

    還來不及仔細思考,空氣中浮動的,熟悉而濃重的血腥氣味讓他暗叫聲糟—他借力使力地反抓住對方的手臂,一個使勁便將他架上了肩。

    「喂~你撐著點!我現在馬上送你去醫院!!」先不論這人究竟從哪裡掉到他的車頂上,光聽那撞擊的聲響便能猜測對方身上的傷勢應當不輕。

    他攙扶著那人走向自己的跑車,車內的女子見狀,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氣呼呼地推門跳下了車,嚷嚷著:「喂!你搞什麼!該不會要讓他上車吧?!」

    仙道悠瞥了滿臉怒容的女子一眼,隨即便專心且輕柔地將傷者放置到副駕駛座上。「我要送他去醫院。」

    女子這下更是氣得跳腳。「不~准~!!那我呢?我怎麼辦?!」這款跑車頂多就容得下兩個人,這男人不會這麼不解風情地在三更半夜把她一個絕世美女丟在這兒吧!

    仙道悠微微推開了擋路的女子,側身坐進了駕駛座。「妳可以叫計程車。救人要緊,明天見。」

    女子的紅唇不可置信地一張一闔,還想要再說些什麼,銀藍色的跑車卻已經發動,炫目的車燈照得她瞳孔一縮,反射性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前已經空無一物。

    「可—惡—!」高分貝的咆哮響徹雲霄。「仙道悠—我要跟你分手—!!」

    穿著火紅緊身洋裝的女子將高跟鞋踩踏得『喀啦喀啦』響,氣沖沖地走出巷口。約莫就在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處之際,『唰』的一聲,一抹黑影快速而安靜地以半跪姿落了地,而後緩緩站起……

    落地的人影有著瘦削的身形,他手裡拿的物事在無燈的巷子裡發著微光—若仔細瞧會發現那是一條長長的銀鞭,而那人將長鞭拖在地上行走著,與地面摩擦發出輕柔的喀喀聲。

    人影在前一名男子墜樓的地方繞著圓圈,轉動著頸脖嗅聞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氣與屬於人類的氣息……然後,他緩緩蹲下身,探出手撫上那兩道幾乎淡得看不見的胎紋。

    「藍寶堅尼LP700-4……真是部好車……」輕聲的低喃隨著夏夜晚風打轉。「不過……敢帶走我的獵物就不是明智之舉了,小羊……」森森碧眼裡倒映著夾雜在胎痕中的斑斑血跡,四周模糊的一切在那隻眼眸中看來就宛如白晝一般清晰。

    他站起身,手臂一揮,銀鞭順服地纏回他的腰間。他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我該怎麼找到你呢~小羊……唔……你身上~有著醫院的消毒水味……」

    雙色眼眸閃了閃,嗜血的光芒一瞬即逝,醜惡的蠟黃臉孔上綻出一抹猙獰的笑。

    他看上的獵物從來沒有失手過~這次,當然也不會被一隻自以為好心的蠢羊破壞了他的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