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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刘永诚已经变得像一个植物人了,两天来,他不吃不喝,人瘦了一大圈,杨浩他们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生怕他倒在地上摔伤。

    这在两天里,刘永诚没有与他的父亲说一句话,他认为母亲的死,他父亲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不肯原谅他。但是当母亲入土为安以后,他很快便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因为在这世上,父亲成了他唯一的亲人,如果他不认父亲的话,谁来照顾他呢?那他活着还有什么盼头与希望呢?

    母亲入土为安后,刘永诚在临走前跪着向父亲道了歉,他说母亲的死不关他父亲的事,全是儿子一手造成,在后的日子里,儿子一定会尽孝,他会尽快地找到工作,开始新的生活。

    父子两人当即像娘们似的哭作一团,父亲说,儿啊,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你不要挂念,我靠政府的工资来维持生活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我只希望你有时间的话多回家看看,报个平安就行,不要让我担心,还有你在外面千万不要再闯祸了,我只盼有生之年里能早日见到你成家立业。

    回到t市之后,余磊见刘永诚没有地方去便让他和自己住在一起。他所住的房子在出租车公司宿舍楼的第二层,虽然内面没有豪华的装潢,但也有三室一厅。一连三天,刘永诚吃了便睡,醒了便吃,余磊没有看到他笑过,不过他的脸色已经渐渐有了水色,他心里也就踏实了。这几天,他开车的时候老是因为担心刘永诚,好几次差点出车祸。看着他渐渐精神起来了,他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可以好好地喘口气了。

    一天晚上,余磊在吃饭时终于忍不住了,他不能再让他这么消沉下,于是问道:“永诚,你是怎么打算的?”

    刘永诚只顾着吃饭,没有理他。

    余磊怨道:“你一个大人的,总不能就这么下去吧?你走的时候怎么对你父亲说的,现在全忘记了吗?”

    这下终于使他开口了,他说道:“你小子看我每天在这你这里白吃白活的,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余磊将饭碗往桌上用力一放,说道:“永诚,你说这样的话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我是为你着急才劝你的,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刘永诚放下碗,说道:“你身上有没有烟?”

    余磊递给他一支烟,并为他点上,说道:“t市钻石公司的事我为你打听过了,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时,刘永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够哥们,不过,你也不要太急,兄弟们中,只有你与社会上的人接触得最多,平时多留几个心眼就可以了。”

    就在这里,刘永诚的手机响了,他不由骂道:“妈的,刚开手机,是谁打电话来了?”

    一连响了几次他都没有管他,余磊听着心烦,便从客厅的桌上将正在充电的手机拿了过来,“你还是接接吧?说不定那人找你有急事?”

    第十三章【特殊任务】

    刘永诚接过手机打开一看,来电显示里“老马”两个字正在跳动着,他心想:老马?妈的,迂腐的老东西,你还敢顶着猪屁股脸打电话给我?我跟你没完!

    他本想将手机关了,但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了出来,他想看看老马到底要耍什么把戏,于是接通了电话,明知故问地说道:“你是哪个混蛋?”

    老马是谁?他可是刑警队里响当当的破案能手,年轻时曾在特种部队服过役,从部队转到地方,已经在刑警队里工作了二十余年的他,所过的桥比刘永诚走的路还要多。因此刘永诚的语气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老马说:“刘永诚,你别在那里发羊癫疯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们还是见个面吧?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开车过来接你。”

    刘永诚讽刺道:“见面可以,不过不劳您老亲自来接我,您老现在可是柳局长身边的大红人了,我一个小小的老百姓何德何能承受得起您老的大礼呢!我在南湖立交桥下面的草地上等您老大驾亲临!”

    “好的,我马上就赶到!”说毕,老马便挂断了电话。

    余磊问道:“永诚,老马就是那晚搜出你身上的警官证与手枪的那个刑警吗?”

    “是的,就是他,老子今天晚上得好好修理一下他!”刘永诚咬牙切齿地说道。

    余磊正想帮他出气,于是说道:“他妈的,绝不饶了他,我随你一起去吧?”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关你小子屁事,哪边凉快到哪边歇着,我先走了。”他走到门口时,余磊还是放心不下他,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他挥舞着拳头喝道:“滚回去,不然我打爆你!”

    余磊很清楚刘永诚的性格,他能说出事就能做到,忙退了一步,说道:“如果要帮手的话,随时打电话过来,我把杨浩、李源都叫去。”

    “知道了,臭小子,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说完,他砰一声将门关上了。

    刘永诚来到南湖立交桥下面的草地上等了一小会儿,老马便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戴着墨色眼睛的老头,西装革履,头发花白,乍一眼看去,这老头不是市长级人物也至少是一个大老板。可此时刘永诚也不顾老马的面子,也不去问那老头姓甚名啥,老马刚走到他跟前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刘永诚便猛地一记摆拳将他打倒在地上。

    老马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用手拭拭嘴角的血迹,二话没有说,狠狠地还了刘永诚一拳,刘永诚从地爬起来,像疯狗似的扑了上去将老马绊倒在地上,两人抱在一起就是一顿胡乱的扭打。

    那老头若不是知道老马是警察,准以为自己撞上了黑社会的人,他吓得直冒冷汗,掏出手拍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两人抱着在地上打了好一会儿滚,终于停了下来,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直喘气。

    老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以前没有与你正儿八经地交过手,没有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老东西也不错呀,年纪一大把了,不减当年勇。”刘永诚气喘吁吁地说道。

    老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将刘永诚扯了起来,心平气和地说道:“起来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与你说。”

    那老头已经看得迷迷糊糊了,两人一下子打得难解难分,一下子又好得情同父子,他脑袋里冒出了一串问号,也不敢过去问为什么,只好愣在那里直摇头,像是吃了摇头丸似的。

    老马从口袋里掏出烟,取了一支含在嘴上,然后取出一支递给刘永诚,刘永诚开始并不想接,但见他老是伸着手又拉不下脸面,便奋力将烟夺了过来叼在嘴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老马笑着为他点上火,心想,这小子越来越像我年轻时的脾气了。

    两人吧嗒吧嗒地猛抽了几口气,老马先开口说话了:“永诚,你说句心里话,是不是很恨我?”

    “徒弟哪敢!”刘永诚没好气地说道。

    “你小子没有讲实话,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耿耿于怀?”

    “哼!那事一定是你干的,因为只有你知道我在南湖宾馆与朋友们玩牌。我是你一手带去来的徒弟,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就这样把我彻底地毁了,还气死了我的母亲,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老马长叹一口气,说道:“哎,其实我何尝不痛心呀!但是你母亲患的是肺癌晚期,她的死与生气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张妮回来时,已将事情的具体情况说给我听了,你就化悲痛为力量,在以后的工作中多多下功夫,使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吧。”

    “工作?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这个有污点的人在社会上还能找到好的工作吗?”刘永诚反问道。

    老马突然用一只手揽住刘永诚的肩膀,小声地说道:“今年晚上我就是为了你今后的工作安排一事而来的,你小子怎么就那么糊涂,你仔细想想,老马凭什么跟你过意不去呢?你与我又没有深仇大恨,我干嘛害你?你做我的徒弟已经两年了,居然一点也不了解我。”

    刘永诚听得懵头懵脑了,不解地问道:“老马,你把事情说清楚点,我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就在你被抓的当天下午,柳局长接到了t市钻石分公司苏董事长的报案,”老马回头指了指那老头,“就是他!他叫苏长河,现年六十岁了,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现在每次发作时都得吃药,稍不及时就会有生命危险。他报案说有公司职员告诉他,公司的副董事长王小甫随时有可能对他的女儿下毒手,夺取他的财产,因为他女儿是唯一的接承人,而且王小甫涉嫌制毒、贩毒。柳局长要我物色自己的人打入其公司内部,师父最相信你了,决定将此重任交付于你,所以才演了那一出戏。记住了,此事只有你、我、还柳局长知道,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其后果不用我说,我想你也知道。”

    刘永诚当然知道泄密的后果是什么,轻则受处分甚至受到法律的追究,重则丢掉性命。他用自信的目光看着老马,说道:“请放心,我一定会圆满地完成上级交给我的任务!”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苏董事长知道此事吗?”

    “当然不知道!”老马说道。

    这下可把刘永诚弄糊涂了,他问道:“那你今天是晚上为什么带他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认为唯一的办法是你先得从他的女儿入手,苏董事长正想为他的女儿找一个专职司机兼替身保镖,我向他推荐了,你小子这下可发达了,你知道年薪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