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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听从前辈吩咐!”慕容宛晴叫来副将交待一番,便同紫炎毓秀在诸葛平步的带领下向虎门关而去。

    众人来到元帅府,诸葛平步正要叫人去准备酒宴,被慕容宛晴拦住道:“前辈,我二人此次入关为的是与前辈共商破敌大计,非是为它!现在就是再好的美酒,宛晴喝着也是无味,等到破敌之后咱们大摆庆功宴时,您就是不让我喝,宛晴也是要不醉无归的!”

    诸葛平步听后一愣,有些意外,盯着慕容宛晴看了半天,直到确定自己没听错时才哈哈大笑:“果然虎父无犬女,大有狄公当年行事作风,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好,既然贤侄女如此说了,本帅岂敢抗命?传令下去,军中四品以上官员立即到帅堂来!贤侄女、监军大人,请!”

    慕容宛晴听别人提到自己的父亲,心里一酸,不由想到从下青梅竹马却不幸夭折的雁哥哥,神色一暗,旋即释然道:“请!”

    帅堂之上,诸葛平步向众人介绍了慕容宛晴和紫炎毓秀,又将众人向两人一一作了介绍。紫炎毓秀虽贵为皇子、七十万大军的监军,但却从来时便抱定主意,军中一切事务都有慕容宛晴作主,自己只帐前听令,因此始终站在慕容宛晴身后,不肯多发一言,弄得自己这个监军实有似无,权力极大却并不引人注意。诸葛平步早就听说知道紫炎毓秀乃是皇室年轻一辈中最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文韬武略样样出众,对谁都是不服,唯独对昌国公主慕容宛晴言听计从。起初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看来真应了那句话了,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众人见二路元帅只是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这些戎马半生的粗犷汉子心中不服之情溢于言表,慕容宛晴焉有看不出来之理,心中早有定算,并不以之为意,当下冲众人一拱手,脆声道:“各位将军,宛晴此次上受皇命奉旨带兵来协助诸葛元帅平地反叛,但宛晴心中着实惶恐,唯恐自己年幼无知难以当此大任,上不能报天恩浩荡,下有负于将士厚望!今日有幸得见各位将军,希望各位念在宛晴年幼无知有什么处理不当之处万勿挂怀,只以国家大事为重,上下一心,早日平乱!”

    众将听后口上虽连说不敢,心里却道:“没想到这黄毛丫头年纪轻轻却生就一副伶牙俐齿,等到双方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就有你哭爹喊娘的了!”

    诸葛平步命各人归座,就眼下的形势向慕容宛晴及紫炎毓秀讲解道:“我军初战失利损兵折将,无奈下退守虎门关以待时机,七路反贼却趁机不断扩充各自的势力。如今七路反贼结成联盟,屯兵百万于沙漠瀚海之南与我军对峙,七个反王共同掌权,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形式来决定军中大事。我军兵力远远不及对方,不敢轻易出战,这次贤侄女带来二十万大军,我们两家加起来就有七十万,本帅再不用怕贼军势大,可以与贼军一决死战了!”

    慕容宛晴听完诸葛平步介绍后心中暗叹:诸葛平步只知力拼不知用计,难怪以七十万大军仍不免一败,最后只得坚守虎门关以待援军,坐视叛军不断壮大!其为帅之才实不及乃弟十分之一!朝廷重用此人,当真是极大的失误!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内心真实感情的流露,微笑着摆了摆手:“前辈此言差矣,岂不闻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用兵之道保全自己消灭敌人才是上策,最迹硬拼弄得两败俱伤,甚至两败俱亡!”

    “贤侄女如此说可是已经想出破敌之计了?”诸葛平步倒是虚心求教。

    “嗯!”慕容宛晴点了点头,“前辈刚才不是说敌我双方目前隔着沙漠对峙吗?宛晴曾从一高人处学得一种阵法,名曰‘地歧阵’,正是要利用沙漠地形摆阵方能发挥出该阵的最大威力,宛晴便是想在两军阵前摆下此阵,诱使叛军前来攻打,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他们要是不来呢?”诸葛平步担心地问道。

    “不会!我们与叛军立下约定,以一月为限,若是他们破得此阵,我们便让出虎门关;若是破不了,他们就得解散兵马。目前叛军势头正盛,断然不会自折军威,肯定会答应的。”慕容宛晴坚定地道。

    “什么?立下此等约定!”诸葛平步大吃一惊,众将官也都在底下窃窃私语。“万万使不得!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谁能保证贼军一定破不了‘地歧阵’?若真是被贼军攻破了‘地歧阵’,虎门关便要拱手让人,谁可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我!”紫炎毓秀站起来,手执龙泉宝剑,“我有父皇御赐龙泉宝剑,军中大事可先斩后奏,如有变故由我一人承担权责,尔等不必担忧!”

    诸葛平步脸上阴晴不定,却没有再说什么。慕容宛晴感激地望了紫炎毓秀一眼,对诸葛平步道:“前辈不必担心,如果我们以七十万大军仍守不住一座对我军有利的大阵的话,那么虎门关也定然是守不住的,让与不让又有什么分别呢?”

    “好吧,既然你们两个已经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看着办吧,有什么要我做的,你们只管提就是了!”诸葛平步叹了口气,他知道慕容宛晴和紫炎毓秀两人已经架空了他的权力,虽然他名义上还是一路五十万大军的元帅,可真正的决策权却落在了慕容宛晴和紫炎毓秀手里,或者严格说来是慕容宛晴一人独揽大权!堂下众将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有见识的早已看出慕容宛晴在计谋上要高出诸葛平步太多了,由她来指挥军队想来差不到哪儿去;也有人认为慕容宛晴只会纸上谈兵,用在实战中只会碰一鼻子灰,尽管如此,但见诸葛平步没有反对,众将便也没人吭声。

    “各位将军谁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提出来,大家共同商讨!”见没人提出反对意见,慕容宛晴便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其他的意见,我看此事就这么定了吧!请各位将军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证明这件事是大家都同意了的!”慕容宛晴说话间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了的军令状,递到各人面前。众将没想到慕容宛晴还有这么一手,这才后悔刚才没有反对,无奈之下只有乖乖地在上面按了手印!慕容宛晴这样做也仅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些责任,好让他们打仗时不会“偷工减料”!慕容宛晴又从怀中取出一张清单递给诸葛平步道:“这里是摆‘地歧阵’要用到的东西,希望前辈能尽快准备齐全!”

    “贤侄女什么时候用?”诸葛平步接过清单,上面所列的东西并不难找,只是数量巨大。

    “半个月如何?”慕容宛晴不知诸葛平步心中想法如何,试探道。

    “用不了,用不了!这些东西虽说数量巨大,但我五十万兵马要在短时间内弄来这些东西还是很容易的,十天就够了!”诸葛平步哈哈一笑。

    “那就有劳前辈了!我军刚到,军中事情较多,离不开我二人,所以我们必须连夜赶回去。”慕容宛晴无法揣测诸葛平步笑容背后的含义,但料到他也不敢暗中使坏,那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起身便要告辞。

    “国事为重,本帅也不便强留二位,我送二位到关外!”诸葛平步连忙起身,带领手下众将直将两人送出关外,眼见两人走远才转身回府。

    “元帅,咱们真要听命于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的调遣吗?”刚回到府中,手下心腹便围了过来。

    “你们说呢?咱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诸葛平步满脸无奈。

    手下心腹见状,怂恿道:“我等不服!”

    诸葛平步听后审视了众人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俗话说的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两个乳牙都没长齐的娃娃,本帅岂会屈服于他们?”

    “那为什么刚才您要答应他们的要求呢?”

    “你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去见他们之前我就接到京中飞鸽密报,慕容狩二十万大军兵陷泥龙潭尸骨无存,慕容狩也自杀身亡,侯文义率领的十万杂牌军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不要说剿灭金鸡军,能不能自保都是问题!到时候皇帝陛下必定会调慕容宛晴的二十万大军去填这个空缺,征讨金鸡军,那时候七路反贼也被打垮了,剩下的收拾残局的事就由我们来做,南方七省便尽在你我掌握之中,进可以向朝廷请功,退可以自立为王,我们何乐而不为呢?所以我们不但要帮他们,而且要诚心诚意地帮、全心全力地帮!帮他们就是帮我们自己,明白了吗?”诸葛平步自鸣得意,自他出兵以来,便先故意打了一场败仗,然后装作不敌,率领五十万大军龟缩在虎门关保存实力,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今日如愿以偿,这才向心腹吐露心机。正所谓“咬人的狗不露牙”,用在他身上最是贴切!

    “元帅谋略过人,我等不如!”

    回营的路上,紫炎毓秀骑在马上对身边的慕容宛晴道:“我看诸葛平步不会那么容易就范的,宛晴,你可要当心点儿,不要完全相信他!”

    “此人表面忠厚,内藏奸诈,虽极力掩饰却还是瞒我不过!别看他打仗不如他弟弟,但若论使阴谋、耍手段,却要比他弟弟高出许多。诸葛青云将军我是见过的,为人十分豪爽,忠肝义胆!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母所生的两兄弟,生长的环境、受的教育都一样,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慕容宛晴深思道。

    “天性使然吧!”紫炎毓秀随口答道。

    他从来不想这些问题,脑子里只有慕容宛晴。自从第一次见到慕容宛晴,他就深深地迷上了她,整天想的都是她,虽然那时他还不懂什么叫情,什么叫爱,但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离不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