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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纹龙本也有意出战,便不让黄时雨出去了,“表兄,你是大伙的主心骨,怎能轻易出战,让我去会会这小子,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言罢,也不待表哥答应,打马冲了出去,来到紫炎毓秀眼前,“你就是那个什么紫炎毓秀?”

    “不错,正是本王,你是谁?”紫炎毓秀傲慢道。

    “仁王手下大将木纹龙是也!今日来取你性命!”木纹龙说完,挺起断魂枪便冲了上去。

    “大言不惭!”紫炎毓秀冷哼一声,手举金枪与木纹龙斗在一处。

    木纹龙的枪法本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与表哥黄时雨功力相当,不相伯仲,只是他修炼的扈尔特古老的一种功法,属于黑暗属性,故而黄时雨那天与他对敌时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古怪感觉,很不舒服,这主要是由于两人修练的功法属性相克的缘故。今天与木纹龙对阵的乃是紫炎家族的紫炎毓秀,这个家族世代修练的乃是得自神龙帝国至圣阴武真君的圣灵武技,这种武技乃是光明法中最为纯正的心法中的一种,专门克制黑暗心法,而紫炎毓秀又早已进入了此心法的中层修练,属于“地境”层次的人,在修为上要高出木纹龙一筹,故而一上手,木纹龙便颇感不适应,灵力在经脉中的流动极为不畅,如同在极其强劲的逆风中行走,使他根本就发挥不出平时功力的一半,当然就更非紫炎毓秀的对手,勉强应付了几招,体内灵力开始四处乱窜,根本无法集中,木纹龙强行支撑身形已开始打晃,握枪的手亦开始发抖。紫炎毓秀愈战愈勇,集中功力,发动最后一击,木纹龙身子不听使唤,想躲躲不开,正好马失前蹄,躲开要害,被一枪刺中肩头,跌下马来,昏死过去!

    “自不量力!”紫炎毓秀抽回金枪拨马回归本队,并不理会木纹龙,官军高声呐喊,庆贺主帅得胜。黄时雨不知表弟生死,赶紧救回表弟,下令鸣金收兵。

    飞云军大营中,黄时雨一筹莫展,原以为表弟功力即便不敌,也不致于吃亏,不想表弟刚上去没多久便中枪落马,幸好上天怜佑,那一枪没有刺中要害,不然自己如何向姑姑交待,可表弟却受了极重的内伤,体内灵力涣散,自已刚才想为他运功疗伤,不想反而加重了他的伤势,使他口吐鲜血,表弟至今昏迷不醒,军医也是束手无策,除了替他清洗一下伤口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自己和表弟不分上下,表弟落败,自己自然也不是紫炎毓秀的对手,明天的仗可怎么打呀?

    “将军,明天让我出战吧,若华拼得一死也要使紫炎毓秀受点伤,将军便可乘机杀了他,这主意虽说不够光明正大,却也是迫于无奈!”未婚妻刘若华来到身旁。

    “没用的,军中能使紫炎毓秀受伤的人还不存在,再说我也舍不得你死。”黄时雨摇头道,“紫炎毓秀功力高深莫测,恐怕仁义军中目前只有仁王可胜得了他,只可惜仁王远在千里之外,让我再想想办法。”

    “对了将军,刚才押运粮草来的军兵捎来一封华太守的信,说十万火急。”刘若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黄时雨,黄时雨展开读罢,身子突然晃了三晃,幸好旁边刘小姐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将军怎么了,信上都说了什么?”刘小姐急道,黄时雨将信递给她,却不说话。“什么,仁王遇害了!”刘小姐大吃一惊,信中说明了莫孤雁中了慕容宛晴的暗算,生死不明之事。

    “仁王遇害,仁义军中便再也找不出可以战胜紫炎毓秀的人来了,莫非是天要亡我仁义军吗?”黄时雨悲泣道,不由回忆与仁王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莫孤雁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猛然心中一动:临来之时,仁王不是送我一部秘典吗,还劝我不要急于求成,否则虽可暂时提高数倍功力,却会贻害无穷,照这么说只要我照此书修练,便可使功力倍增,也就有可能战胜紫炎毓秀了!黄时雨喜上心头,忙拿出临来时莫孤雁交给他的那本小册子,只见上面写着四个金字“江雨流心”,里面记录着修练的步骤和法门,由于时间紧迫,黄时雨虽也曾大略翻过,却不曾细看,现在寄希望于练成这上面的武技来破敌,自然就读得仔细了,这才发现上面讲的是一种名叫“江雨流心”的水系武技,莫孤雁还在上面详细注解了如何将这种功法完全融合到自己原来功法上去的法门,指出必须在上一层已完全融合好的前提下才能进入下一层的修练才可保平安无事,若是强行修练下一层,极有可能会使筋脉变脆,最后尽断而成废人。如今黄时雨一心只想破敌,完全不顾可怕的后果,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练成“江雨流心”,因为这是唯一可以战胜紫炎毓秀的机会,也是唯一可以完成西征任务的办法。

    “将军,你没事吧?”看黄时雨举止有些异常,刘若华担心道。

    “若华,我要闭关修练,你去调五千人马为我守关,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我闭关期间谁也不得出营迎战,违令者斩!”黄时雨郑重吩咐道。

    “将军,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本是什么书?刘若华放心不下。”

    “照我的话去做,以后我自会给你解释的。还有,仁王遇害的事万万不可宣扬,以免动摇军心!”

    “若华明白。”刘小姐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走出大帐,她总感觉有什么不祥的事要发生似的。

    在这之后的几天时间里,紫炎毓秀每天都派人到联军营前叫骂。开始的三天,由于有军令压着,大伙忍气吞声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可到了第四天,终于有的酋长忍不住来刘若华这儿闹事,在草原上长大的他们认为让人家在营前叫骂却不敢出战那是懦夫行为,他们宁可战死,也不愿受这份窝囊气,不管刘若华怎么劝,他就是不听,非要给他一个说法,后来央金卓玛也出面劝说,可依旧不行,刘若华万般无奈,只好下令先把他抓起来,谁知这一抓不要紧,此后几天接二连三有人来闹事,到了第七天,所有的酋长、头人联合起来一同来找刘若华,连央金卓玛都怕触犯众怒,不敢再帮着刘若华了,眼看着事情便要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中军帐传来一声闷雷:“你们想造反吗?”

    众人循声望去,从帐中走出一人,正脸色阴郁地望着他们,一时之间认不出那人是谁!原来黄时雨为了打败紫炎毓秀,不惜一切代价,闭关七日,终于强行将“江雨流心”融合在自己原有的武技里,以致原来漆黑的头发变得如湖水般碧蓝,眼神忧郁深不见底,此时的黄时雨已不再是七日前的黄时雨!

    “将军,你没事吧?”看着心上人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刘小姐上前拉住他的手,关心地问道。

    黄时雨并不理会她,挣开她的手径直来到众首领面前,“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声音异常冰冷。由于在这七天的痛苦煎熬中,黄时雨一心只想着如何杀死紫炎毓秀,故而此刻全身上下都弥散着无尽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众首领不由自主纷纷后退,连称不敢。“哼,最好是这样!准备迎敌!”

    双军阵前,鼓声雷动。一方新胜,士气如虹;一方忍辱,怒气冲冲!

    “在下飞云军黄时雨,见过靖亲王殿下!”黄时雨平端戏水游龙棒,客气道。

    “将军有礼了!”紫炎毓秀还礼道,“飞云军威震大草原数百年,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将军更是年少有为,却不想将军竟与逆贼同流合污,不由叫人扼腕叹息!”

    “呵呵,名门望族又怎样,想那定南王府哪能一个不是忠良,仁王之父莫孤艾将军更是为御外族以身殉国,不照样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吗?前车之鉴,时雨哪还敢再做什么忠良!”要讲攻心,紫炎毓秀哪会是黄时雨的对手。

    “既然说不动将军,只有武技上与将军一较高下了!”紫炎毓秀暗运灵力,只要战败黄时雨草原盟军不攻自破,自己便可以完成预先的战略布署,去和宛晴东西夹攻苍龙行省的仁义军。

    黄时雨感到自己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天地在自己面前变得渺小起来,他对战胜紫炎毓秀充满了绝对的信心,但他不知道这种强行提高的功力能支撑多久,他必须在自己倒下前找败紫炎毓秀,所以黄时雨一开始便把功力提升到了极限,碧蓝的长发无风自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紫炎毓秀,右手游龙棒缓缓举起,风声大作,刮得官军将士几乎睁不开眼,右手游龙棒横在胸前,如一条滔滔大河,这是“江雨流心”第一式“大江横流”!

    紫炎毓秀明显感觉到了前面不断撞击而来的压力,心中一惊:这人好大的杀气!也将自己的圣灵武技提高到了最高层次相抗衡,如同一座雄浑的大山稳稳挡在黄时雨面前,身后官兵的压力才减了下去,总算站住了阵脚。

    黄时雨大喝一声,纵马前冲,右手棒狠狠砸下,左手棒抡回拦腰而去,一时间天昏地暗,风雨大作,这是“江雨流心”第二式“雨横风狂”!

    紫炎毓秀夷然不惧,双手转动金枪,上面枪头迎击黄时雨右手棒,下面枪纂磕开黄时雨左手棒,如一面巨大的山壁般挡住了黄时雨猛烈的攻击。

    两马错开,黄时雨双手两棒一先一后轮流向紫炎毓秀腰间砸去,在紫炎毓秀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这是“江雨流心”第三式“水流石转”!

    紫炎毓秀枪砸两棒,借回弹力跳上空中,险险躲开一劫,战马却被巨大的回旋之力搅成了肉酱。

    不待紫炎毓秀落地,黄时雨又发动了最后的致命一击,“江雨流心”第四式“风雨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