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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英雄大会怎么说也是因我们而起,四方门也算得上半个主事人,山川副教主改变主意事前也不支会我们一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也难怪迷罗门主生气了。”一席话也引来不少人的同情。

    山川野明知他在狡辩,却也不想和四方门撕破脸,毕竟以后对付魔神教时还用得着他们,堆起笑脸赔不是道:“方才山川一时性急误会了迷罗门主的意思,见谅,见谅!”面子上的功夫做得十足,既给足四方门面子,又显出自己的大度,随后脸色一正转回正题,“各位想必都已听说过了,近期来江湖上突然崛起了一股神秘势力,武林中已有三十一门派因为不肯臣服而遭其屠戮无一活口,如此惨案江湖上史无前例,更令人不安的是除了这个组织叫“天煞”外我们对它一无所知,这样的组织一日不除,江湖就一天不得安宁!”

    山川野此话一出,底下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无一敢站出来大声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谁不知道在座的有没有“天煞”的人,“出头的椽子先烂,”也许今天刚讲完话,明天便会遭到天煞可怕的报复。天煞的神秘和可怕早已使得人与人相互猜疑,相互敬畏,所有的争执都突然间消失了,连夫妻间日常吵架绊嘴也变成相敬如宾,因为他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天煞的人,这恐怕是天煞的首领也没有预料到的事,“天煞”早已成了“恐怖”和“血腥”的代名词!

    见众人没一个肯站出来讲话,三危门门主公孙无问颤巍巍站了起来,先清了清嗓子,嘶哑着道:“各位同道,近来发生的三十一桩血案老朽都在事后与官差一同到第一现场察看过,其它二十三桩也都有门人弟子将现场堪察及尸检情况详细报告给了老朽,只可惜凶手太过凶残狡猾,三十一桩血案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除了劝降书和天煞令牌外也再没留下其它实物,我们实在无法直接找到凶手,但他们百密一疏,却忘了死人也会说话!”见众人都是一脸疑惑,神色凝重地等着自己说下文,公孙无问有些得意,接着道:“老朽发现几乎所有的死者都是一击毙命,身上都只有一处伤口,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惊恐和不解的神色,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他们临死前看到了令他们不敢相信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令他们如此惊恐和不解,到死都不肯冥目呢?老朽以为,他们看到的杀他们的就是他们身边的人!”

    这番话说出来底下可炸开了锅,同为三门之一圣女门门主清莲圣女首先提出疑问:“老门主,此话可有何凭证吗?”她知道三危门内个个都是察案的高手,身为门主的公孙无问敢说这番话自有他的道理。

    “这么大的事情老朽岂敢信口开河!”公孙无问一笑,“原因有二,因为只有是身边的人才有可能一击致命,也只有身边的人才可能令他们不敢相信,后来的发现更证明老朽的猜测是对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葬命在自己门派最擅长的武功之下!其他的不敢说,最起码被灭门的这三十一门派都被天煞渗透,才会被里应外合轻而易举地灭掉而不留下任何罪证,如果不是他们有意为之,恐怕连天煞令都不会留下。至于他们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作案,老朽以为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另有企图,或是怕报复,这才匿踪藏形;二是他们后来选中的目标因为害怕屈服他们的淫威之下投靠了他们,所以才没有惨案发生,也就是说他们还在作案,而且得逞了!而这种情况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我们最不愿见到的!”

    公孙无问的话使压在每个人心头的石头更重,开始他们只是怀疑身边有的人可能是天煞的,现在他们几乎可以确定身边就潜伏着天煞的人,而且到底又有哪些门派在接到天煞令后投靠了天煞呢?他们也不得而知,莫非必须要到临死前才能知道真相吗?人们变得更加惶恐不安。

    “老门主,有没有另外一个可能呢?就是有人精通各门各派的武功,并用他们各自的绝学将他们杀死,而他们至死都不相信有人竟能将他们的绝学练得比他们自己还好,所以脸上才会有惊恐和不解的神色!”清莲圣女提出自己的见解,公孙无问的推测只能使人们明白天煞更加强大,更加可怕,不利于人们团结起来找出天煞并将它彻底铲除。

    “清莲门主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但可能性几乎是零。练武之事最是艰难漫长,而要练其他门派的武功并能练得比该派门主还要高深则更是难上加难,天下间有几人能做到这一点呢?找出一个已然不易,更何况要找三十一个呢!若有人兼会三十一门绝学并全部盖过各门门主,这个人又历害到何种程度,未曾亲见,老朽绝难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公孙无问捋须摇头,并不赞同清莲圣女的意见。

    “公孙门主可曾听说过“万法归宗”吗?”山川野提醒道,身为这些门派的临时首领,维护内部的安定团结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更倾向于清莲圣女的看法。

    “山川副教主是说天下第一老人的“万法归宗”吗?”公孙无问脸色微变,随后拈须微笑道,“呼伦巴尔老人以自创绝学“万法归宗”独步天下,此事早已在江湖上传为佳话,老朽也略有耳闻。“万法归宗心法”博大精深,独树一帜,若是学会“万法归宗”,则天下各门派的武功皆可融会贯通,也正因为如此,天下间才没有老人的对手。但据老朽所知老人三十多年前便已遁世,老人收有七大弟子也都会“万法归宗”!其中大弟子蒙巴特和二弟子都文斯当年追随老人一起归隐。三弟子乃是我们盟主,四弟子摩柯乃魔神教总长老,不久前也被圣子何若日废去武功处于极刑,并在拜圣岛悬尸三日,此事江湖上尽人皆知,七弟子飞镰逐月是飞镰世家的家主,五弟子踏波尔和六弟子戴安斯科死于当年对神龙帝国的战争,山川副教主认为这八人中哪一个是天煞的人呢?”

    “这……”山川野一时无言以对,死去的人当然不可能活过来作恶,呼伦巴尔老人自己和他遁世的两个弟子也完全可以排除,剩下的就只有布壳南德和飞镰逐月两个人了,这两个人维护武林的团结和安宁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去搅乱江湖呢?“这八个人确实无一可能,但谁能保证其他的人就不会“万法归宗”呢?比如说摩柯,谁敢保证他生前没收弟子,而他的弟子不会“万法归宗”?所以这种可能并无法排除!”

    “但山川副教主想过没有,“万法归宗”极为高深,老人当年寻遍整个圣魔帝国也才找出七个有资质的修习该法的人,而这七个人哪一个不是耗费了数十年光阴才功成圆满,摩柯纵是收有弟子,如今也大不过三十岁,即便是他从娘胎里便开始练功,到现在也不过三十年的功力而已,山川副教主以为他有可能练成“万法归宗心法”吗?”三危门以破案追踪闻名,公孙无问更是心智过人,博闻广识,要想在推理上驳倒他实在不是山川野或清莲圣女所能办到的。

    “如此说来公孙兄的推断确实最有根据,不知公孙兄对于查明真相找出真凶有什么可操作的提议没有?”天剑门门主怀斯特出来打圆场道,毕竟这才是眼前迫切要做的事。

    “是呀,公孙兄,案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大伙都没看见,咱们在这儿争论这些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你还是说说该如何找到凶手吧,这才是关键的!”烛龙派掌门段延飞符合道。

    “段老弟有所不知,案情若是没有方向,办案就无从下手,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凶手,方才讨论的那些绝不是在浪费大伙的时间,而是查案前必须要搞清楚的。”公孙无问不紧不慢道,“老朽已严令门人弟子协助官府查出发生惨案的三十一门中到底有谁并不在场,只要找出这些人来,我们便可顺藤摸瓜挖出整个天煞组织,大伙到时再同心协力,老朽就不信天煞还能猖狂多久!”

    公孙无问果然老谋划深算,竟早已有了行动,连山川野都不得不佩服三危门行动迅速,不愧是武林三泰斗之一,当下站起身来向公孙无问施了一礼:“公孙门主智谋如海,行动哪鹰,山川不及,有三危门在,武林之福啊,此次‘天煞’之事就有劳门主多多辛苦了!”

    “副教主客气了,铲除“天煞”是三危门义不容辞的责任何谈辛苦,老朽奉劝各位在“天煞”的事水落石出之前小心提防,以免再遭毒手,老朽以为天煞也并不可怕,只要大家有了戒心,他们也很难再得逞!”公孙无问心中有些飘飘然,言语上却谦虚起来,并好意提醒道。

    听公孙无问这么一说众人都感松了一口气,这时新教的一名弟子神色匆匆跑到山川野跟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山川野脸色巨变,“蹭”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峻地扫视了一眼在坐的众人,低沉道:“各位门主帮主请随我来,门人弟子全都留下!”山川野说完便在两个儿子的陪同下匆匆离开,上马而去。

    众人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弄懵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料想山川野以新教副教主这样的身份在英雄大会这样的场合下都如此慌张,定是出了天大的变故,也顾不上细打听,各自找来马匹跟了上去,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城北,最后停在了五大世家之一的黑木世家府前,此时的黑木府早已被官兵重重包围,不许任何人进出,风山川野到来这才让出一条通道,众人还未进府迎面扑来浓重的血醒气息,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果然一入府门迎入眼帘的是满地横七竖八的死尸,越往里死尸越多,看来为了保留现场,这些死尸一具也没有搬动过,都保持着原来发现他们时的样子,好多人都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可怖的死尸,胃里发紧,有种想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