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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拖的越久情况就会越糟糕,何若日找来了杜蘅,向她说明了自己体内魔核的情况,让她对自己使用“一日逍遥游”,只要经受住这重考验便可破除心结进一步提升功力,修复受损的魔核就有了希望,当然为免妹妹自责,何若日并没有告诉她是由于她给自己误服了太多的补药才耽误了他的恢复,如此为这个妹妹着想连何若日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这大概就是她“媚百合”的独特魅力吧。

    听完何若日的讲述,杜蘅眉头紧皱,恼恨起凌雪瑶来:“没想到哥哥竟伤的这么重,凌雪瑶下手也忒狠了!哥哥去紫云山找沉香姑娘,关着她什么事?竟横出来插一杠子,把哥哥伤成这样?”

    听妹妹提到凌雪瑶,何若日不由又想起紫云山上那个一身青衣的女剑客,出尘的风姿再次浮现在眼前,那的确是一个在各方面都让人不得不佩服的奇女子,自己败在她手上也不冤枉,她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紫云山,茫茫云烟,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想到此怅然道:“其实那也不能怪她,受了圣女门些许恩惠,替她们出头也是应该的,既然要打就当然要全力一搏,比武决斗胜败生死只在一线之间,稍有疏忽就会命丧当场,她又岂敢相让?她的本意只是迫我离开,我会受这么重的伤只怕她也没有想到。”

    “哥哥,你是不是被她迷晕了?我替你打抱不平,你反倒帮起她来了!”杜蘅不满道。

    “我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不要把话题扯远。”何若日笑道,随即正色道,“你带着药没?若是带了就快些动手,等我功力恢复,不管对方来多少人都叫他们有来无回!”

    “哥,你真要用吗?这药霸道得很,迄今为止用过此药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支持得住的,到头来都成了阿蘅的傀儡,只是靠与阿蘅合体获取一些阴精苟延残喘,到后来我也救不了他们了,阿蘅实在不愿看到哥哥落得同他们一样的下场。”杜蘅心头沉重起来,明知没有用还是尽力规劝道。

    “阿蘅,哥哥这么做也是别无选择,若不消除心结便无法提升功力修复魔核,那两股相互撕扯的灵力早晚会失控而将我撕成碎片。进,还有一线生机;退,则万劫不复,我只有冒险赌一把了。”何若日坚定地道。

    “哥,我很难过!”杜蘅小姐紧咬牙唇,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她实在不想刚刚找到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哥哥变成自己的傀儡,最后暴毙而亡,虽然那还没有成为现实,可她不敢去冒这个险,不想把心中一个完美的梦打破!可不这么做哥哥一样会死,她该怎么办呢?

    看到妹妹这副表情,谙熟“听心术”的何若日更能清晰地体察到她内心的矛盾和痛苦,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大感欣慰,洒脱一笑:“一切听天由命吧,若我挺得过此劫,便可重见天日,若我熬不住,你便用这把刀杀了我,不要救我,也免得我在世上丢人现眼!”说着召唤出星云刀,他知道在修成魔核后,黑暗战甲已和他融为一体,当外人想伤他时,黑暗战甲必然会自动现身救他,凡间兵刃是伤不了他的。

    “哥……”杜蘅哽咽起来,何若日此举摆明只是拿她做药引子解除心结,对她没有任何非份之想。

    “别再婆婆妈妈的了,赶紧用药吧!”何若日催道。

    “嗯。”杜蘅小姐泪眼迷蒙,终于点了一下头,出去为何若日弄了一杯“一日逍遥游”,双手颤抖着端到何若日面前,谁也不知道这一杯茶喝下去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她更不敢去想。

    “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对哥哥就这么没信心?”何若日笑道,伸手将茶接过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到桌上,“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你现在有什么反应没有?”望着何若日依旧清明的眼神,杜蘅小姐难掩心中惊讶,按照常理喝过“一日逍遥游”之后应该是欲念横生,躁热不安才对?

    “没有。”何若日摇了摇头,“和普通的茶似乎没什么区别,你该不会是随便泡了一杯茶来糊弄我吧?或是你放的剂量太少?”

    “我放的已经够多了,再放就不叫茶了,应该是你功力深厚,所以会见效慢一些,再等等看。”杜蘅小姐不解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何若日点了点头,不再怀疑,静下心来等待药效发作,可一个时辰都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何若日终于忍不住问道,“以前别人喝也是这样吗?”

    “不是,这茶向来入腹之后立时见效的,不知怎么用到你身上却不灵了。”杜蘅也是惊异不已。

    “那又是为何?莫非你这茶放的太久失效了?”何若日胡乱猜测道。

    “不可能,这种茶放的越久,药性便会越大,是不会失效的。”杜蘅随即否定道。

    “春药也有这样奇怪的特性?”何若日吃了一惊,只听说酒是陈的香,姜是老的辣,而药材放的年岁久了药气散发一空便失去了药效,不想这“一日逍遥游”却是另类。

    “哥哥又错了,‘一日逍遥游’并非春药而是媚药,两者的区别在于春药是催发人的欲望,无中生有,纵你是贞节烈女也变你为淫娃荡妇,而媚药则是放大人心中的欲望,使你抛却世俗伦理,为所欲为,这作用有些类似于酒后乱性,却又历害千倍,但却有一个前提,便是心中有欲,若心中无欲,那么喝太多也不会有事。”讲到这儿杜蘅顿了一顿,似有所悟,“莫非……莫非哥哥对我一点儿那种想法也没有?也难怪,哥哥见过那么多绝色美女,自然是不会轻起色心。”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中悲喜参半,喜的是何若日确是真心拿自己当妹妹看待,没有其他歹念;悲的却是自己不如哥哥以前的几位红颜知已美丽,以致他可以对自己毫不动心,小女儿心态展露无遗,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事,这点却丝毫没有改变,足见女人的爱美之心是何其的根深蒂固!

    她的这种想法自然瞒不过何若日,当即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在我见过的女子当中似你这般娇媚可人的绝无仅有,哥哥能不动心是由于拿你当亲妹妹看待,非是因你美丽的不够,虽然哥哥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有姿色的女子还是可以令哥哥动心的。”何若日这番话完全是出自肺腑,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对杜蘅只剩下兄妹之情,原先的一丝绮念早已荡然无存,难怪“一日逍遥游”对他不起丝毫作用。原来这“一日逍遥游”生有灵性,专会钻人心中的空子,何若日心无邪念,它无隙可乘,自然也就奈何他不得。

    被道破心事,杜蘅小姐粉面通红,却又不好意思当面承认,争辩道:“哥哥说哪里话来?人家只是担心这茶对你不起作用,你的伤岂不是无法医治了吗?这可如何是好?”杜蘅声音有些焦急。

    “你急什么,并非这茶没用,而是你并非合适的药引,再换个人就行了吗?只是这人必须要有一定的姿色,不然纵使加上这茶的功效,也达不到凌雪瑶的媚术对我和诱惑程度,我经受住了考验也解不开心结,徒然耗损灵力只会受害,可惜紫玉和灵衣都有孕在身,看来我只有等一等了,不过还好,已我目前状况再等上七八个月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何若日安慰道。

    “哥哥有所不知,这‘一日逍遥游’并非人人可用,当年那位医活我的神医说我是纯阴之体,体内的血也是纯阴之血,这种血阴气甚重,他给我换好血之后便用这种换掉的纯阴之血浸泡已被‘阴阳合欢散’熏制过的这种特殊茶叶,四十九日后取出洗净凉干封藏这才制成‘一日逍遥游’,并全部送给了我,说我不宜习武,又相貌出众,难免为人觊觎,救人一定要救活,他不想我因此被害,这种茶正好可以留与我防身,这才特意为我制出了‘一日逍遥游’,对我稍起异心的人喝了它便会无法自控,非与我交体合欢不能解,也便成了我的傀儡。所以纵使紫玉嫂嫂她们如何美艳绝世,以哥哥自身的定力都可轻易经受住她们的诱惑,因为这种茶是专门为我而制,对她们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可哥哥对我又……”杜蘅道出其中原委,豆粒大的珍珠噼里啪啦直往下掉,地面上湿了一大片。

    何若日见状将自己的生死置于一边,反倒安慰起妹妹来,打趣道:“你知道十二魔兽中排名最未的鲛人吗?”见她果然被自己的话吸引住,接着道,“那是一个人身鱼尾的怪物,相貌极美,专在深海之中以动听的歌声引诱迷航的船只,控制船上之人的魂魄,可怕之极,可偏偏有许多人不顾死活地出海去找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杜蘅听得入神,不觉中已止住了眼泪,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鲛人的眼泪落地之后便可化为珍珠,最为名贵,所以他们才不顾死活地去找她,你要是鲛人就好了,刚才那些眼泪足足可以变成一大盘子珍珠,哥哥我拿去卖了也可小发一笔,可惜你不是,那么多眼泪全浪费了!”何若日答道。还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杜蘅终于破涕为笑,旋又责备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一日逍遥游’对你不起作用,你的伤怎么办?难道真的会……”杜蘅不敢提那个“死”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泪又扑嗦嗦掉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何若日不悦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我真是命该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揪出当年毁我魔神教的真正元凶,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经历了几次生死劫难,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不然也不会只身闯上紫云山,他不怕死,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那些曾经的敌人,所以要搏上一搏,不然魔神教以后想翻身都难了,毕竟下一世圣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谁都说不上,纵使他英雄无敌,那也是二十多年后的事,魔神教如何等得了另一个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