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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秦逢春内心惊讶不已,山川明浩竟是叫自己来投靠新教的宿敌——魔神教?!他究竟安的什么心?现如今新教将自己拒之门外,魔神教又去不得,这可如何是好?秦逢春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势成骑虎,想下来都难,心头百般滋味,一时间僵在那里。

    “秦公子,有什么不妥吗?”看出秦逢春的异样,杜蘅小姐问道。

    “哦?”秦逢春清醒过来,事到如今已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道,“二十多年前两教大战,当时洪天派也参与了,不过当时是站在新教一边的,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杀了不少魔神教众,因此得罪了魔神教,现在去投靠他们,只怕他们容不下我们。”

    “秦公子多虑了,我义兄绝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当年的事全因新教而起,其他人最多只是帮凶罢了,真要全部追究起来,只怕江湖上没有一个门派能够完全脱身事外,即使魔神教再强,又如何能与整个江湖为敌?我义兄那么精明,又怎会看不透这一点?因此他要对付的只有新教,以及至今还在为虎作伥的那些帮派,洪天派能够弃暗投明,我义兄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去翻那些陈年老帐?这样吧,我让义兄亲自给你下一个保证,只要洪天派自此往后再不与魔神教为敌,魔神教也绝不会主动找洪天派的麻烦,你看如何?”杜蘅小姐提议道。

    “魔神教正值用人之际,现在能接受我们也在情理之中,可他们事后若是毁约,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到时候谁能保证我们的安全?”秦逢春担忧地道。

    “混帐,我家公子一诺千言,岂是出尔反尔之人?”听他说话辱及何若日,一边的韩天傲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怕韩天傲把事情弄僵,杜蘅赶紧将他按下,打圆场道:“秦公子的担心自有他的道理,他从未与义兄共过事,不了解他的为人,做事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不如这样,我让义兄给你写一个书面保证,魔神教如若反悔无异于失信天下,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好吧,就依杜小姐的提议。”秦逢春点头答应,虽然并不是太满意,可对方能做到这些已经十分不易了,毕竟眼下是自己求人家,再不答应便连这条门路也堵死了,洪天派就真要走投无路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进城将此事告诉义兄,看他作何打算,公子远道而来,就请先在舍下歇息一下静候佳音吧!”见事情如此轻松地便谈妥了,杜蘅小姐喜上眉梢。

    “有劳杜小姐了,送与圣子的礼物请也一并转呈圣子!”秦逢春客气了一句,提醒道,似是怕杜蘅把东西私吞了。

    “公子请放宽心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阿蘅一定会把公子的心意带到!”杜蘅笑道,命人准备马车,抬上箱子,便要到城中去见何若日。

    “等等,我随你一块儿去。”韩天傲也命人牵过自己的马来,很长时间没见何若日了,听说他受了伤,不知伤势如何,听杜蘅说何若日在海里城,迫不及待地想去看他。

    见到韩天傲何若日喜出望外,知道定是怀斯特叫他来的,便问道:“怀斯特那老东西还好吗?怀柔那小丫头没和你一块儿来?”

    “师父他老人家一切都好,怀柔有孕在身不宜出行。”韩天傲简单地答道。

    “行啊小子,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要当爹了,不错,比三弟有出息,没白跟我这么久,终于开窍了!”何若日开怀大笑,打趣起来。

    “怎么,见到了兄弟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旁边受了冷落的杜蘅为自己鸣不平道。

    “岂敢岂敢,不认谁也不敢不认你啊!怎么,才分开几天就想哥哥了?”何若日笑道,今日格外高兴。

    “怎么,妹妹来看哥哥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杜蘅娇声道,随即甜甜一笑,命人将箱子抬了上来,“今天我是专门来给你送礼的。”

    何若日上前打开箱子,顿时目瞪口呆,又随手翻了翻房产地契,全都是良田美宅,价值不菲,因问道:“我的傻妹妹,前几天刚送我百万金币,今天又抬来了一箱珍宝,你该不会把紫金帮给卖了吧?”

    “难道紫金帮在你眼里就只值这几个钱吗?”杜蘅反问了一句,“实话告诉你吧,这些珍宝和房契都不是我的,是洪天派少掌门秦逢春来到了紫金山庄,这些东西是他孝敬给你的,你收不收?”

    “收,干嘛不收,我现在正缺钱用呢,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何若日不假思索道。

    “他可不是白送给你的,是有条件的,你不先听听?”杜蘅提醒道。

    “不听也罢,无非是要我不再提二十年前旧帐,对不对?”何若日只是盯着那一箱珍宝,盘算着该怎么用好它们。

    “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杜蘅小姐惊讶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他的条件了?”

    “为什么不答应?那件事是由于上世圣子无能,魔神教内部出了问题,岂能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现在我只想跟老对手好好玩一把,手上的筹码自然是越来越好,太远的事我不敢去想了,能不能拖过今年都很难说。”何若日洒脱地道,眼睛始终未离开过那箱珍宝。

    “公子,你的伤竟这么重吗?”韩天傲不敢相信在自己眼中一直神一般的人会受如此重伤。

    “也没什么,或许以后会有转机。”何若日丝毫不以为意,还在谋划他心中的大计。

    “早知凌雪瑶将公子伤成这样,她来天剑门时我便应杀了她为公子报仇!”韩天傲双目射出寒光,全身弥散着无尽的杀气,旁边的杜蘅只觉浑身一冷,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一些。

    “怎么?她去过天剑门?”何若日这才将目光从那口箱子上移开。

    “是的,两个月前她曾来天剑门与师父论剑,后来她给师父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师父听后脸色大变,立即带她进入禁地,出来后脸色越发难看,终日独坐房中不见外客,依照以前的惯例,这次南行,师父是必会亲自出山的,不知怎么却只派了我带门中弟子前来。”韩天傲回道。

    “凌雪瑶呢?”何若日追问道,那个妙曼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出了禁地后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韩天傲据实以答。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何若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又转过头去看他的箱子。

    “这箱子里藏着什么秘密吗?”见何若日看的那么入神,杜蘅禁不住问道。

    “嗯。”何若日点了点头,“这只箱子里藏着二十万精兵,我要用他们的手挖一个大大的坟墓,将新教那一众人统统埋掉,这匣子里的房产地契就是整个玛其索大陆的领土!”

    “哥,你没事吧?”听何若日疯言疯语,杜蘅小姐担心起来,以为他伤势发作,神志也不清了。

    “你不相信吗?我会让你看到那一天的,那时候就没人敢欺负你了!”何若日转过头来,坚定地道,我一定要撑到那一天,在心中他这样鼓励着自己。

    “哥,秦逢春希望你能给他写一个不计前嫌的书面保证。”见他并没有事,杜蘅小姐这才稍稍放心,接刚才的话题道。

    “应该的。”何若日顺手从桌上取过纸笔写下保证,并盖上圣子大印交给杜蘅,“你回去告诉他,让他一切都按新教说的去办,多多筹粮,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我自有安排。”

    “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了,你好好歇着吧!”不敢太过打扰他休息,杜蘅见事已办妥,便要离开。

    “天傲也一起回吧,路上也好照应一下阿蘅,现在是非常时期,小心些总是好的。”何若日并不挽留,时间对他来说太珍贵了,绝不能过份浪费在儿女私情上。

    “公子,我过几天再来看你。”韩天傲十分不情愿只待了这么一会儿便要离开何若日,却又不得不走,依依不舍道。

    “不必了,你和你的人先留在紫金山庄吧,照应一下那里的安全,有什么事我会派人通知你的。”何若日摇了摇头。

    “公子多保重,天傲走了!”韩天傲再不多言,毅然离身。

    送走二人,何若日又望着那口箱子发了一会儿呆,终于打定主意,在心中形成一个全盘的计划,召进飘风、云容两大护法,问道:“西南五州共有多少地方军?”

    “共有二十万人,分四小营一大营,大营设在南贡州,兵力十二万,主要是为防止洪天派有什么动作,虽然洪天派的势力遍布西南五州,主要势力还是在南贡州,其余四州的地方军各设一小营,兵力各有两万。”熟悉西南形势的云容答道。

    “好,看到那箱珠宝没?你二人各取四分之一用作行动资费,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八分舵的人秘密安插在四小营,把那八万兵力牢牢控制在我们手上,不得有误!”何若日吩咐道。

    “绝不辱圣子使命!”两人跪地接令,齐声道。

    飘风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应拿的那一份珠宝,云容却迟迟不动手,“还有什么问题吗?”何若日见状问道。

    “圣子,西南五州的地方军中有许多将领本来就是教中弟兄,控制四小营无须花多大力气,这么多钱根本用不了。”云容支吾道。

    “用不了就先放你们那儿吧,以后你们用钱的地方还多的是,我未必能再给你们。”何若日随口道,心中暗叹云容这人实在的有些过头,“你们立即着手去办,记住不要走露半点风声,再把纹龙给我叫来。”

    听何若日这么一说,云容这才开始动手,却也只是拿的金银多,珠宝少,何若日也懒的再去说他,闭上双目运功调息,虽然无法根除内伤,但多延迟一天也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