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机停稳后,shirely杨背起了她的野兔皮颜色的小袋子离开了舷窗边的座位,站在机内通道的一侧加入等待下机的队伍中,三十分钟后她顺利地通过了海关检查正式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在国际大厅的出口处,陈教授和他的妻子一眼就发现了shirely杨,陈教授的妻子朝她招了招手,shirely杨高兴地挥手致意,跟陈教授见面后她向他们问好,陈教授也向她问好“长途旅行的感觉怎么样shirely”,“一见到你们我所有的疲劳都飞走了”shirely杨说。

    离开了喧闹的人群穿过了几道自动门,来到了户外那辆全黑的红旗轿车旁边,司机早就为他们打开了车门,陈教授坐在前面的座位上,shirely杨和陈教授的妻子坐在后面,车门关好后,司机坐在方向盘的后面发动了车子,五分钟后红旗轿车从军车通道开出了机场。

    从首都机场到故宫西侧玉渊潭公园附近的空军疗养院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进入疗养院南面一处铺着草坪的安静大院,在一幢与周围绿色杉树融为一体的二层小楼前黑色的红旗轿车缓缓停了下来。shirely杨第一个跳出车外,她是第一次有机会进入中国军队的疗养院,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不亚于头一次参观故宫博物院,她兴奋地掏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陈教授的妻子拍了拍她的肩膀“shirely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拍的,陈已经进去了”,“好—,让我再拍一张”shirely杨飞快地按下快门又记录下几个场景,陈教授站在台阶上面转过身来摇了摇头“shirely、快走,这里不是迪斯尼,难道你父亲没告诉你,这次来是干什么吗”

    shirely杨耸了耸肩膀微微一笑“明白了长官,我们走吧”。陈教授的妻子挽着她的手踏上一级台阶,在进入大楼的接待大厅前,她小声告诉shirely杨“这里就是基地的入口了,还有你别介意陈,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为了最近的一个秘密项目他有点心烦”

    “知道了弗兰西,我这次来不就是为了帮陈叔叔吗,你放心好了”shirely杨眨着眼睛告诉她。

    “那就好,计划成功的话我们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说是吧”

    “是,我会用心的”shirely杨知道陈教授的妻子是在暗示她什么,这种暗示也许只有在女人之间才能被很好的理解,她用微笑给了她最好的答复。

    基地的入口与地下庞大的基地主体部分由一部老式的拉门电梯连接着,有两个高大的卫兵24小时守卫在电梯对面的警卫室里,监视着进出这里的每个人员,并记录下他们的身份。

    shirely杨以迷人的微笑顺利通过了这一关进入电梯后,陈教授松了口气“以后就看你的了,我能为你做的都做了,希望你也能找到我所需要的东西”

    “没问题的陈叔叔,这个计划我在美国的时候已经研究好久了,有您的帮助肯定不成问题”

    “希望如此”陈教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军用酒壶喝了一口“对了”他又问道“我给你发去的资料里,让你挑的人选你决定了吗”

    “深入大漠的向导是吧,我已经有了初步的人选,不过为什么要找懂得风水术的人呢,我还是不明白”

    “军方上层决定的,必须在军队里挑人,现在你该明白了吧”陈教授告诉她。

    “原来如此”shirely杨点了点头,其实她的心里早就有了最合适的人选,那个男人曾经在她的大漠梦境里出现了不止一次,在陈教授送给她的那些资料里正好也有那个男人的照片,她这么问其实只是想了解一下陈教授本人的看法,从他语气里她能感到点什么。

    当shirely杨和陈教授结束聊天的时候,电梯停在一个白色的大厅里,以大厅为中心分出五个立体的空间,有点象美国的五角大楼的形状,这里是地下基地的绿区(分a、b、c、d、e五区)也是基地工作人员的休息区,shirely杨在e区的女宿舍区住了下来,她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到绿区下面的蓝区,再往下的红区以及核心区只有陈教授这样的项目主管才能进入,shirely杨没有这种资格,她只是陈教授暂时借来的外援。

    在地下基地熟悉了三天后,shirely杨正式加入精绝行动计划,她向陈教授提出一份完整的方案,包括路线、载具、用品、人员、驻扎地、备用方案—,陈教授拿到这份方案后大致看了看“shirely,做得不错,我把这个拿给上面看一下,你要抓进时间把这里面提到的人员找齐,对了这个洛宁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把她列进来”

    “我总感觉这个叫洛宁的女人跟我们需要找的这个男人有着某种联系,很可能她会成为我们的备用方案”shirely杨说。

    “既然这样那你就尽快把她找到,事不宜迟最好尽早动身”陈教授把这份方案装进了牛皮纸袋“好了去吧”

    “是,保证完成任务—陈叔叔”shirely杨在原地敬了个礼然后轻快地跑出了挂着一幅巨大的古西域沙漠地图的办公室。

    从昆仑山的雪崩中侥幸逃生后,洛宁接连转了几次医院,由西北的兰州陆军医院一直到被送回上海陆军疗养院她的病情才逐渐稳定下来,在这座位于市郊的大型疗养院里住了半年接受了半年全面的治疗,洛宁被告知她可以放心地出院了。出院的那一天天气好的不得了,空气清新、阳光充足,周围的色彩明亮舒适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不愉快,洛宁的父母还有她唯一的亲姐姐在草坪上等着她,当她出现在姐姐的面前的时候,她的姐姐激动的朝她跑了过去并紧紧地抱住了她“好样的,知道你会没事的”,洛宁觉得能听到姐姐那夜莺般的声音太幸福了,她的父母站在一旁哭的是一塌糊涂,毕竟女儿命悬一线能从昆仑山回来已经是万幸了,这种不夹杂任何色彩的情感只有父母才能体会得到。

    洛宁的家就在上海,病愈后她还是一个人住,她的姐姐韩淑娜在江边为她买了所房子,陪她在上海的家里住了半个月,然后飞回了青岛。在地质勘探院的工作洛宁五个月后就辞掉了,她已经不想再干那样危险的差事了永远也不想,跟姐姐韩淑娜通了一次电话想听一听她的意见,她的姐姐告诉她“你要是不想干那份工作就换份工作好了,在上海搞地质勘探设计的公司多得是,如果你不想的话到我这里来也没问题,我教你做古董生意好了”

    洛宁从心里感谢她的姐姐为她做的一切不过她还是想干自己的事业好一些,对于古董生意她不太感兴趣,她告诉姐姐“不用了,我想我还是干老本行好一点,画画图纸挺适合我的”

    从这次谈话后洛宁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在一家中外合资的米沪设计公司了找了份设计工程图纸的差事,薪水在那个时候还算不错,又不需要加班也不需过多的劳神费力,她觉得自己找对了地方。

    在米沪设计公司一干就是几年直到shirely杨找到她的时候,洛宁还是办公室里的一个小职员。6月份的时候,上海进入了最佳的季节,雨水比较充足,树木茂盛,可供乘凉的地方很多,空气里的汽油味还不是很重,在一些车辆稀少的地方还能嗅到淡淡的青草香。米沪设计公司就坐落在古北最繁华的地方,这是一座三层楼高的蓝色建筑,主楼部分跟面包圈有几分相似,外围的墙壁上嵌着吸光的落地玻璃窗,从远处看象一个不发光的玻璃罐子。当一辆挂着政府牌照的黑色轿车开到主楼下的时候洛宁正坐在二楼一间办公室橡木长桌后面的皮椅子里,她有一张令人头疼的图纸要画这已经花了她两天的时间,除了休息睡觉的时间她一直在计算数据,为那个关键的拱顶确定支承点,这让她有点心烦,没事的时候她总在想为什么那个目光呆滞老课长总是喜欢给她出难题?难道因为她是这里唯一的女职员,还是因为她是这里最不喜欢跟男同事出去聚会的职员,还是他觉得这样耍她很好玩,总之心烦的时候洛宁就会这样想。

    半个小时后洛宁上了次洗手间,回来后她终于想通了那个问题,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绘图铅笔飞快地在平滑的图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经过了一番严密细致的推算后结果得出来了,洛宁重重地靠在椅子的后背上长出了口气,她的全部怨言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喝茶吃点心是她这个时候最想做的事情。

    隔壁办公室里课长的女秘书在洛宁闭目养神喝凉茶的时候在她的办公桌上啄木鸟似的连敲了三下“韩妹妹,有人找你,在会议室”

    洛宁慢慢地睁开了好不容易才闭上的眼睛,刚喝了一半的凉茶水又吐回了杯子里“等等大小姐,你说有人找我?什么人”

    “一个女人,好像挺有来头的,你去了就知道了,好了我该回去工作了,拜拜”女秘书踮着脚朝着玻璃窗的另一面走去她正在练习一个新的舞步。

    当傲慢的女秘书走后,洛宁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了无数的疑问到底是谁?她姐姐还是家里人还是同学还是—,她胡乱猜想着,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去猜,可是她这个人就是喜欢给自己找烦恼,她一边走一边低头思考着直到进入会议室,她才发现一个比她还要漂亮的女人坐在那里课长陪在旁边,当课长发现洛宁进来的时候,他朝她挥了挥手洛宁快走了几步来到桌子的对面,课长笑着说“洛宁啊这是国家安全局的人,你们慢慢聊我出去了,好好表现啊”

    “是,课长”洛宁有点糊涂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