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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聚散终有时2

    可唐信却坐下,管大指指他的鼻梁问:“还想被揍一次么?”

    他抬手摸摸自己还有些青紫的脸,笑了,问管大:“你为什么这么不想见到我?是害怕么?管大地,你是不是害怕糖糖有一天会跟我走?”

    管大地生气的时候,阴沉隐忍,在暗中聚集最可怕的力量要将敌人一招致命,他现在就是如此,放在桌下的手没有握起,却爆出了青筋。

    他说:“出去。”

    唐信摇摇头,“我说完要说的话自己会走。”

    管大拿出手机,拨给嫣然,小狮子在厨房里看着被童小蝶高高撩起的火焰玩的不亦乐乎,一双小手还沾上了面粉。

    她费力掏出手机来,屏幕上印了她一爪子的白粉,厨房很吵,她听见管大说:“会做菜么?”

    她摇了摇头说不会,引得小蝴蝶咯咯笑。

    他说:“想吃你做的,什么都行。”

    对吼,中国好军嫂怎么能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菜呢!狮子小姐赶紧拍胸脯保证:“等着吧,肯定好吃!”

    唐信静静的听对面男人给他的糖糖打电话,隐下心中的苦涩,等通话结束才说:“你果然怕我见她。”

    像是知道了什么,他得意的,没有说明某些他已经可以猜到的东西。

    管大的脸没有表情,心里却漏了一拍,是的,我怕你们相见。

    “你知道糖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吗?十五岁,十五岁那年她离家出走,我们谁都找不到她,她被卖到了黑龙江。”唐信玩着桌上的一双筷子,手指点在上面,像是在宣誓主权。

    管大忽然抬了眼,脑中快速的计算当时自己的年龄。

    “被救回来以后,她就不再喊我哥哥,我当时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唐信得意的轻笑,“她没你想的那么乖巧,你们的婚姻只是个意外,管大地,别自欺欺人,你只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状况。”

    他说完了,站起来,手捂着肋骨,“我迟早会还给你的。”

    管大不喜欢被人说自己的婚姻是个意外,脚步未动,长臂就挥出去,那么快,那么重,探到唐信断骨的地方嘭嘭补了两拳,说:“既然要还,我就让你多还点。”

    唐信忍着疼,却笑着说:“也好。”

    让管大更不快。

    唐信离开,唐维鸿等在不远处的车里,摇下车窗,冲管大挥挥手。

    管大抬头看看外面的天,明明是烈日高照,他却有些不安。

    “你怎么站在这里?”嫣然看见他站在门廊前,过去拍拍他的手臂。

    他转头,表情软软的,说自己饿了。

    ***

    这顿饭,有人吃到了媳妇儿第一次下厨做的面条,因为童小蝶说面条最好煮傻瓜都会煮。

    狮子小姐觉得怎么就一会儿这男人情绪就不高呢?跺着脚说:“是不是很好吃?快说是不是超级好吃!”

    一张脸写着“你如果敢说不好吃我就咬你哦”的表情。

    管大默默把那碗面吃掉,希望自己一直都能吃上媳妇儿做的有些夹生但很劲道的面条。

    回去的路上气氛莫名有些尴尬,嫣然捂着肚子说吃的好饱啊你有没有吃饱,得到男人淡淡恩的一声,把她接下去已经到嘴边想要活跃气氛的话给憋了回去。

    嫣然无趣扭脸看窗外,这个算不上熟悉的城市,现在已经是她的家了。

    车速并不算快,开着窗让自然微风吹进来,同时吹进一声女人的惊呼:“抢劫啊,我的包!”

    狮子小姐立马坐起探头看去,呼的,一辆二轮摩托超过他们的车,车后座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只女士提包。

    管大在身边女人小爪子扇着他的胳膊的时候已经踩油门往前追。

    他听见她扯着嗓子喊:“站那别动我给你追回来!”

    她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哪里还有小淑女的样子,再一声狮子吼:“喂,不要命的小贼哪里跑!”

    他们已经与飞车贼齐头并进,骑车的那个男人居然冲他们竖起中指,后座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铁棍在空中挥舞着。

    似乎是心有灵犀,因为太快,所以他们来不及断定。

    管大把车靠过去,同时,嫣然打开车门,嘭一声,撞在那辆单薄的摩托车上,原本挥舞着铁棍的男人被夹到了手,啊的一声丢了武器,而骑车那个正在努力保持平衡以免摔在地上。

    当嫣然把车门推出去时,驾驶室里的男人心头噌的冒出了一股火,当他敏感的发现小贼亮出一把锋利的军刀,他再也不能淡定,怒吼着:“给我坐回来别乱动!”

    嫣然却没有回头,嘴上说着:没事我没事,同时把小白裙的裙摆扎在腿根,嗖的一条小白腿探出去,踹上了拿包的那个,因为两辆车粘连在一起所以车速并不快,嫣然呼的从车上跳了下去,把那小贼托住一起摔在地上。

    管大猛的刹车,另外一个小贼一看这架势,赶紧骑车跑了,没管同伴。

    嫣然很聪明,滚落的时候把男人垫在了身下,只是手臂和膝盖微微擦伤。

    ***

    管大奔下车就看见那片白白的背影嚣张的压制着小偷,拿过那只提包,他的心分明颤了两下,快步上前一手把她拎起来,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打她的小屁股。

    “快报警。”他沉沉的吩咐,语气冷淡的不得了。

    想得到表扬的小姑娘一时没听出来,美滋滋的拨110,男人报出一个号码给她说:“打这个比较快。”

    真的很快,警车与被抢妇女同时赶到。

    狮子小姐挺着小胸脯等待首长的表扬,在男人身边转了又转,可这男人吝啬的连个好脸都不给。

    那个妇女呜呜哭着说包里有家里老人治病的救命钱,说谢谢警察同志谢谢那个小姑娘。

    嫣然得意的飞了管大一眼,看,人家谢谢我了,我做好事了。

    可管大无法忽视她已经变脏的白裙,他把头转开,与过来的警察握手,说明事情的经过,头头那个浓眉大眼的徐枫是管大当兵时候的战友,玩笑着说这回杀鸡用牛刀了。

    再看看嫣然,说:“你媳妇儿身手不错嘛,哎呀受伤了啊,快带去医院瞧瞧。”

    嫣然受到冷暴力了,见有人关心她,哼哼着把自己胳膊受伤的那面往管大面前显摆显摆,谁知,这男人脸更臭了。

    管大拎着她与徐枫道别时,另一辆警车带着刚刚逃走的那个小偷回来了。

    嫣然坐进车里不敢说话,却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憋得难受挠头发,裙子还绑在腿上,更加显出膝盖上的点点红痕。

    男人开车的时候不专心,一直瞄她的腿,又瞄她的手,嘴角抿到最紧,表情就快要崩坏。

    嫣然哼哼着:“下次再被我看到我就直接先把前面骑车的踹飞。”

    这话刚说完,管大就把车停在了路边。

    ***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以后不许再这样。”

    嫣然瞪圆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我这是做好事来着!”

    “这种事你别不自量力。”他说完就后悔了,因为看见小狮子受伤的表情。

    她是想让他夸她的吧,他当然知道,可心里太过害怕,脱口而出的是教训,是希望她保证没有下次。

    嫣然很失望,她觉得自己没错,所以她生气了,她觉得管大不可理喻。

    “我以后还要不自量力你别管我!”她嘭的甩上车门,自己走在路上。

    管大从窗口跳出去,拉住她的胳膊却弄疼了她,听见小姑娘嘶地抽气才松开手,转为整个拥住她。

    生气了的小狮子哪里肯被这样抱住,在他怀里挠着咬着,一口咬在他胳膊上,让他忽然回到了这个姑娘十五岁那年,那片高粱地里,她也是这样咬了他一口,快要咬下他的一块肉。

    原来,她是她啊。

    “抱歉。”他轻轻在她耳边说。

    嫣然不解气,继续把爪子打在他胸膛,管大拥紧她,顺势连她的爪子一起桎悎住,没有一丝空隙,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说自己刚刚看她跳车下去时的紧张。

    心里有了一个在意的人,就会慌乱,会害怕她受伤。

    而且,她真的受伤了,淌着血水呢。

    “疼不疼啊?”他抓起她的手仔细看,她想把手抽走却拽不动,只能被捏着看伤口。

    “回去吧,给你上点云南白药。”他说。

    嫣然抬头想争辩,却被他的表情惊到,他看起来不太开心,很疲惫,没有精神。

    她只能被带回家,偷偷的,向管元帅炫耀了一下这晚的事情,并且说自己挨骂了,管大地欺负她。

    管元帅嘿嘿笑,看透世事般对她说:“那小子心疼你呢。”

    ☆、31聚散终有时3

    嫣然嗤之以鼻,上楼洗澡时听见管大外边敲门说:“别弄湿伤口,会发炎。”

    可是,不弄湿伤口怎么洗啊!嫣然简直想开门出去理论一番。

    等她洗出来他已经等在床边,拍拍床垫让她过去。

    她就不,她不开心了,不想听话。

    他过去拉住她的手带着走,把她按坐在床(超级美佳佳)上,自己蹲在她的脚边,一看那伤口早已被水淋湿,嘴角抿得更紧,也不敢再责问,只是拿着棉签沾双氧水,轻轻按压在膝盖上,嗤嗤嗤的有细白小泡泡冒出来,嫣然不吭声,咬着唇勇敢。

    他又坐上(超级美佳佳)床,牵着她的胳膊放在自己腿上,小心的给她消毒,谁都没说话,嫣然看着低头忙碌的男人,他低头的时候,眉眼更加斜飞入鬓,可以隔空数睫毛玩儿,鼻梁挺挺的耸在空中,神情严肃极了。

    这是个霸道的家伙。狮子小姐在心中狠狠挥舞了两下拳头。

    管大把药粉洒上,再次蹲下来,抱着那双白嫩长腿瞧,仔细的都快把脸贴上去,均匀的倒药粉,就如同年幼时仔细的帮弟弟照顾那一床的洋娃娃小姐妹。

    如果换做是他自己受伤了,可能也只是随便洗个澡,就这样放任不管自生自灭而已,除了中弹骨折这类大事,擦伤真的算不上什么,但,换作是他媳妇儿,有人就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嘴笨也不会说点儿甜言蜜语,只是板着脸心疼得要命。

    ***

    金元宝在酒吧里搞了个包厢玩,之前是有给管大打电话,可这男人没答应要来,现在却来得那么晚,搞得他急忙掏手机往外拨电话,喂喂喂半天走到包厢外讲电话。

    不久后进来,嘿嘿笑着说:“那什么,咱老同学也回来了。”

    管大眼睛都不抬,不关心。

    五分钟后,顾茵云拖着行李箱进来。

    场面就安静了,这个包间里的人都是同学,也都知道一些事,一些陈年往事。